 错过无数次春江月明 仿佛一段失而复得的记忆 也许有一个约会 至今尚未如期 也许有一次热恋 而不能相许 要哭泣你就哭泣吧 让泪水流啊，流啊 默默地 ——舒婷 不愿高于莽草之上 ——舒婷 ——舒婷 我是贫困， 我是悲哀。 我是你祖祖辈辈 痛苦的希望啊， 是“飞天”袖间 千百年来未落在地面的花朵； ——舒婷《祖国啊，我亲爱的祖国》 好比在极隆重的场合里，却穿着一双夹脚的高跟鞋，每走一步都像走在刀锋上，心里抽搐，脸上仍要敷着一层厚厚的笑容 海鸥还会归来， 太阳已穿过西半球的经纬。 明天，澄静的早潮 将在我们的身边开满白蔷薇 ——舒婷 黑夜辗转中，不可知的生之困惑凄绝，死之凌厉渊深，使富于幻想的天性四处漏光，草木皆兵。 我是你簇新的理想， 刚从神话的蛛网里挣脱； 我是你雪被下古莲的胚芽； 我是你挂着眼泪的笑涡； 我是新刷出的雪白的起跑线； 是绯红的黎明 正在喷薄。 ——舒婷《祖国啊，我亲爱的祖国》 ——舒婷 ——舒婷 扶桑虽然粗枝大叶，单瓣的伞状花冠却开得细嫩如绢;复瓣的扶桑则沉沉垂下，不胜隔夜的露珠之重。①攀篱翻墙的喇叭花，广播的是小草小花小道消息。菠萝蜜把肥嘟嘟果实掖在胳肢窝里，像一只只刺猬抱附在巨大的树干上。 ——舒婷 那远了又远的是他，那近了又近了的是你。 我常悲哀地仰望你的照片，纵然呼唤能够穿透黄土，我怎敢惊动你的安眠？ ——舒婷 我的心至今仍像葵花朝向温暖一样觅寻着朋友。 是你九百六十万平方的总和 你以伤痕累累的乳房 喂养了 迷惘的我，深思的我，沸腾的我 那就从我的血肉之躯上 去取得 你的富饶，你的荣光，你的自由 ——祖国啊 我亲爱的祖国啊！ ——舒婷《祖国啊，我亲爱的祖国》 ——舒婷 ——舒婷 孤独已如腐叶肥沃 手指洞穿玻璃伸出窗外 一枚雪花刚测过 阿尔卑斯山的体温 微微搏动在我的掌心 暗夜零度胎生 关闭一切人工照明 进入幽暗的内心 纷纷扬扬 多边形的细节经不起触摸 哪怕怀着 一根火柴的温柔心情 只有在年龄与经验的冻土上 保存语音原形 平平仄仄平平 ——舒婷  在你的胸前，我已变成会唱歌的鸢尾花，你呼吸的轻风吹动我，在一片丁当响的月光下。 《致橡树》已经被人传诵了许多年，但有没有人意识到木棉在南方，橡树却生长在朔雪之乡？事实上，它们永远不可能相依。 露水的凝然和滴落，是日月精华，在荷之上，芝草之间，寂静暗香悠远。 其幽密其清凉其浓淡深浅，都不是眼睛可以企及，耳朵可以捕捉，嘴唇可以品尝的。 ——舒婷 谈恋爱，如果你太急切，太草率，随便付出自己的感情，等你理想的，你最想要的出现，你已经没有机会了。 ~~~舒婷 我的忧伤和欢乐都是来自这块汗水和眼泪浸透的土地。也许你有更值得骄傲的银桦和杜鹃花，纵然我是一支芦苇，我也是属于你，祖国啊！ “如果你是火，我愿是炭。”当你发光时，我正在燃烧。 “正是鼓浪屿的花朝月夕，才熏陶出一颗玲珑剔透的心。”我回答他：“不知有花朝月夕，只因年来风雨见多。” 升起一圈淡淡的光轮。 鸢尾花--题记 一 在你的胸前 我已变成会唱歌的鸢尾花 你呼吸的轻风吹动我 在一片丁当响的月光下 用你宽宽的手掌 暂时 覆盖我吧 二 现在我可以做梦了吗 雪地。大森林 古老的风铃和斜塔 我可以要一株真正的圣诞树吗 上面挂满 溜冰鞋、神笛和童话 焰火、喷泉般炫耀欢乐 "夏日里，常见租户在那里的竹躺椅上小寐，或择菜剖鱼，或泡茶打牌，真不知有多舒服。" 不屑侈谈沧桑 被蜉蝇诋毁为 一朵烫金的云 ——舒婷 能靠上疲倦的头 需要有一双手 来支持最沉痛的时刻 ——舒婷 ——舒婷 土壤更加肥沃 也许我们歌唱太阳 也被太阳歌唱着 也许肩上越是沉重 信念越是巍峨 每天午饭后在小山上的音乐室，我屏息望着音乐老师敏捷的手指，一条长满水藻的小溪似乎在他的指间流响 做着与风雪搏斗的梦 一只打翻的酒盅 石路在月光下浮动 青草压倒的地方 遗落一只映山红 桉树林旋转起来 繁星拼成了万花筒 生锈的铁锚上 眼睛倒映出晕眩的天空 以竖起的书本挡住烛光 手指轻轻衔在口中 在脆薄的寂静里 做半明半昧的梦 ——舒婷 并非一切种子都找不到生根的土壤。”在我们这块敏感的土地上，真诚的嗓音无论多么微弱，都有持久而悠远的回声。 先行者是孤独的，他们往往没有留下姓名，“只留下歪歪斜斜的脚印，为后来者签署通行证。”  我是永远失去了安海路上的那盏窗灯，尽管路还是那么的滑；永远不能再到父亲跟前去诉苦，去撒娇，去抢吃我俩都酷爱的卤鸡翅；永远不能拿起话筒就问：“爸爸，何为’及笄‘？何为‘隙驷’？何为‘理郁者苦贫，辞溺者伤乱’？” 写到这里，我心大痛，不能继续。 都被风暴折断； ——舒婷 一半为你担忧 一半为你骄傲 还站在船尾 衣裙漫飞，如翻涌不息的云 ——舒婷 祝福我吧 因为灯还亮着 灯亮着 —— 在晦重的夜色里 它像一点漂流的渔火 你可以设想我的小屋 像被狂风推送的一页小舟 但我并没有沉沦 因为灯还亮着 灯亮着 —— 当窗帘上映出了影子 说明我已是龙钟的老头 没有奔放的手势 背比从前还要驼 但衰老的不是我的心 因为灯还亮着 灯亮着 —— 它用这样火热的恋情 回答四面八方的问候 灯亮着 —— 它以这样轩昂的傲气 睥睨明里暗里的压迫 呵，灯何时有了鲜明的性格 自从你开始理解我的时候 因为灯还亮着 —— 祝福我吧 当你从我的窗下走过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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