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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寿山蓝”到底是什么蓝?

 千冰室 2019-08-05

寿山石“缺蓝少绿”已是众所周知的一个共识。而“蓝”和“绿”皆非石中凡品,绿是艾叶绿,而蓝,指的便是“天蓝冻”。“天蓝冻”其实并非一种独立的石材,而是一种石材中特定品相、色彩等要素的综合素质的级别标准,人们常提到的就有“高山天蓝冻”、“坑头天蓝冻”、“鸡母窝天蓝冻”等,其中最具代表性的便是“坑头天蓝冻”。这类品相虽属小众,然而存在感却不低,在并称“双璧”的两部寿山石重要文献中,都留下了令人浮想联翩的一笔。

何光速作 坑头天蓝冻石荷花钮方章

“天蓝冻”,又称“蔚蓝天”或“青天散彩”,高兆《观石录》中有记:“如湖波晚照、云霞倒影,明灭其中,如蔚蓝天,对之有酒旗歌板之思”,“天蓝冻”色泽多为蓝中带灰,如雨过初霁带着些许清透的淡蓝,或者雾濛濛的灰蓝,毛奇龄《后观石录》称赞蔚蓝天:“渐如晚霞蒸郁,稍侵柴焰,而垂似黄云接日之气,真异观也”,前几年在拍卖市场上所见的一件何光速雕刻的天蓝冻荷花钮,章体上便有“柴焰”之侵灰,“黄云”之渐染,这二种色泽,被笼罩于一片明净通透的蓝色之中,像一瞬即逝、晃动不居的自然奇观,分外美妙。

陈强 天蓝冻石 狻猊方章

水坑是寿山石中“冻地”品质的石种出产最为集中的坑口,如鱼脑冻、水晶洞、牛角冻、环冻等,无一例外的都是透明度极为出色的石种。而天蓝冻之所以有“青天散彩”之别名,是因其色在明澈净朗之外,肌理还有如云如絮、缕缕散开的棉花纹,似一汪流动的溪水中倒映着云影,所以人们常说其“清亮中带着朦胧”,看似是一种矛盾的说法,但其实这正是“天蓝冻”的独特美感之所在。

雷剑镖作 坑头天蓝冻石古兽把玩件  

当然,“天蓝冻”的独特,亦是从比较而来。从视觉上看,天蓝冻并非一种纯正的蓝色,相比寿山石体系之外的“蓝”而言,它更倾向于“灰+蓝的叠加,色泽上带给人的感受十分微妙。比如它与青田石中的一种名叫“蓝星石”的印石就大异其趣,蓝星石的蓝是纯正的“鲜蓝”,宝蓝色星星点点或成片分布,其材质“底地”也是“冻石”,但多是青黄底地,且多不像天蓝冻一样具有清透感,在“透明度”上的追求非常不同。

蓝星青田石素章 (四方) 

我们回到“寿山蓝”,除了天蓝冻之外,寿山石中的“蓝”着实不多,笔者能够想到的另一种“寿山蓝”,便是产自坑头洞附近的一条溪水旁的“芦音石”,这一石种也有令人印象深刻的蓝色品相。芦音石的形状是以零散的块状独石为主,一般都是依靠挖掘而来,石多黄色,佳者与硬石相近,故称芦荫田。而除了黄色之外,亦有白、灰、红、蓝数色,蓝色的芦音石色调深沉,就好比天空的颜色因四时、早晚、阴晴等因素,变幻着不同的颜色,“天蓝冻”当是“雨霁长空荡涤清”,而芦音石之蓝则如暗夜里的幽蓝之色,一则轻盈,一则厚重,对比鲜明,引人畅想。

天蓝冻石母子情把玩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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