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可｜什么是李家山水？

文/罗易成

这 事 非 同 小 可

带孩子开车出来走一圈，第一站到了襄阳，当地的朋友建议说，可以带孩子去米公祠看看。

“米公祠”是后人为纪念米芾而修建的，米芾作为“宋四家”之一，的确是襄阳的一张含金量很高的文化名片，除了书法，米芾与他和儿子米友仁在山水画上也以“米家山水”而被世人称道。

此后的一千年，中国的一代代画家仍在通过各自的探索在延续着中国画的香火， 今天，“李家山水”作为一个符号的出现，经由李可染先生与儿子李小可等人的苦心孤诣，终于让“李家山水”可以在山水画的领域完成与“米家山水”的一次相隔千年的对话。

“米家山水”已经在后人心目中形成了固定的认知，相比而言，“李家山水”还是一个“新秀”，那么，什么是李家山水？艺术家们更愿意用作品来说话，所以，在此之前，我并没有看到被真正定义过的“李家山水”，于是，按照惯例，我希望从“当事人”小可老师这里得到一个更标准的答案。

小可老师显然不是第一次来面对这个问题，思考这个问题。他把“李家山水”的基因概括为三个重要的内容。

李可染《雨亦奇》

一、 “李家山水”始终坚持着中国传统水墨表现的文化精神和语言特征，并且始终在探索把这种文化精神和时代、生活、个性连接起来。

每一代的人都有他生活的时代性，李可染先生的艺术生涯从徐州乡贤钱食芝先生启蒙开始，经历了抗战、新中国成立、文革、改革开放等大的时代背景，他经历的每个时代都在他的绘画作品中可以被解读到。而小可老师，从童年时期接受“大雅宝”的洗礼，到后来因为受“英雄主义”观念的影响而去部队、工厂里又历练了十多年，回归到专业创作的这几十年里，时代背景又与父亲李可染先生有着截然不同的地方。同样，这些时代背景在小可老师心中烙下的印迹也反映到了他的作品中。至于生活，则是艺术家创作的源泉，小可老师视其为每个人每天所接触的天、地、自然。还有是关于个性，个性是属于艺术家个人思想和精神中想要表达的部分。在“李家山水”里，我们既可以看到作品的时代性，创作者生活的烙印，也能看到创作者在表达作者内心，以及探索水墨表现新的可能性所形成的自己的个性，比如，李可染先生在山水画中对于墨色的极致运用，而小可老师则是对于线性结构的极致运用。

李可染《漓江边上》

李可染《黄山烟云》

李小可《山魂》

李小可《老城遗韵》

二、 要把坚持与开放结合起来。

关于坚持，李可染先生曾专门提到，传统文化具有中华民族自己本体文化的特征，是文化存在感最基本的特殊性。但是，就算有了这个特殊性，如果要向前发展，还是需要借鉴全人类文明与当代文化的某些经验为我所用。所以，“李家山水”注重的是既坚持文化的本体性，但同时也用开放的态度，审慎地吸收当代的一些经典，以此确保山水画的水墨语言越来越丰富而不是越来越枯竭。

三、 “李家山水”强调它的实践性。

一种艺术风格的建立，不仅是观念。如果没有实践，就不可能得到运用到创作中的炉火纯青。实践是千难一易，“千难”是“一易”的因，没有因，就没有这个果。

李小可《北京什刹海夏韵图》

这是小可老师首次为我们概括“李家山水”的核心内容，在他概括之前，这些理念早已像基因图谱一样呈现在“李家山水”的作品中。这次概括的意义，是可以帮助我们再去理解“李家山水”时，可以在一些显现的部分后面，更深刻地去领会作品背后创作者的意图，甚至去影响那些接受“李家山水”理念的艺术家，从而去传承、发扬，并不断丰富“李家山水”。

笔墨当随时代，笔墨的生命力也不止于时代，“李家山水”的深远影响，相信也可以像“米家山水”一样，交给时间去慢慢印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