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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毕业典礼的演讲，是对学子的临别赠言、殷切嘱托，也传达着小至一所学校、大至一个民族、社会所崇尚的理念、精神与价值。大学者，国之重器也，一个国家的大学如何，很大程度决定这个国家的未来公民如何。本期学人Scholar整理了今夏各大高校的毕业典礼致辞，以期与诸位同温离别之时，共思来日之路。 限于篇幅，在诸多演讲中，我们精选了十三篇各有特色、尽可能多涉及不同学科的演讲，以作推荐，读者点击演讲标题，即可阅读演讲稿全文；另附多篇精彩演讲于文末，以备感兴趣的读者参阅。 演讲人：曲卫国，复旦大学外文学院主任 【摘要】今天，对于我们来说什么是自由？曲卫国教授在以往的毕业致辞中，反复絮叨非正式版的民间复旦校训：自由而无用。然而他对于这个主题的发言，心情一年比一年沉重，无论是在研究或学习中，我们的思想其实常常不是我们以为的那样自由。如今，在繁杂思潮的影响、无耻强力的压迫和各种利益的诱惑的夹击下，捍卫自己的思想自由变得非常困难。 所以，读书坚持自由而无用，这就意味着我们读书不是为了用于他人所规定的目的，而是为了自己独立的生命体验。读书不是为了寻找他人给出的答案，而是为了自己能有更大的思想自由。自由是人性的第一道，或者说是最后一道防线，实际上也是唯一的防线。 演讲人：桑本谦，中国海洋大学法学院教授 【摘要】从出生到死亡的这段时间叫做人生；其中最光彩亮丽的一小段叫做青春。毕业之际，似乎是青春最美好的时候，但在这一刻，桑本谦教授对各位同学说：从今天起，你们的好日子到头了。 无论未来收获怎样的成功，我们一生中最单纯、并且还可能是最欢乐的时光，都永远丢在了校园。人生有得有失，毕业以后，残缺的青春和褪色的回忆，都将会成为我们在事业上成功的代价。 演讲人：刘俏，北大光华学院院长 【摘要】我们正处于一个变化莫测的时代，波动性、不确定性、复杂性和模糊性正不断挑战我们赖以生存的理性和智慧。在这样的时代，我们如何安置自己？毕业生在开启人生新旅程之际，都希望多增加一些确定性，从而企图得到某些问题的部分答案。对此，刘俏教授说：“答案其实不在我们想走的任何一条路上，只有行动本身才是答案。” 行走之所以有意义，是因为它能够对抗制约命运的律条和神秘法则，重塑时间的形式。我们行走要找到正确的方向，这就意味着必须拥有自己独特的精神力量。同时，我们还需要行走的决心和勇气。行走的全部构成了我们，它超出了我们行走前所有问题的答案的本身，行走决定了我们的存在。 演讲人：姚洋，北大国发院院长 【摘要】历史进程不是线性的，对于身处其中的当事者来说，体会更多的往往不是“进步”，而是停滞、甚至倒退。一生中，我们将面对各种各样的焦虑和琐碎：升学、找工作、找爱人、找房子……我们要以什么样的人生态度，去战胜生活的琐碎和不断袭来的挫败感？当今的中国，充斥着无脑的快乐和人云亦云的所谓“醒世危言”，独独缺少的，是“敢于直面惨淡的人生”的勇士。想要改变这一切，莫不如做一个“鲁莽”的唐·吉诃德。 演讲人：叶敬忠，中国农业大学人文与发展学院院长 【摘要】为什么我们的物质生活越来越好，但是社会风气却越来越充满戾气？叶敬忠教授认为，其中一个原因便是，不少人总以强者的心态对待社会、对待他人。而持这种强者心态的人往往唯我独尊，以自我为中心。但一个社会若想发展，使得发展行动能够真正惠及普通人，那么就“要尽可能把自己看得不重要，要尽可能像弱者或穷人那样感受世界！”因为只有那样，我们才能够了解弱者或穷人的社会现实和生活世界，我们才能够理解弱者或穷人的生计压力和生活需求。 大学学习并非仅仅是为了学习知识来改变命运，而更是为了获得思想来追求自由。在人文与发展学院希望传递的思想中，一个重要的关切视角便是普通人：看见他们，走进他们，讲述他们。 演讲人：朱国华，华东师范大学中文系主任 【摘要】文学的世界是一个彼岸的世界，它是一个我们自以为熟悉其实仍然陌生的世界，一个瓦解我们成见、解放我们全部感官的世界；伟大的文学质疑我们的生活理念、破坏我们的思维惰性、颠覆我们的道德准则、拷问我们的良知和灵魂。文学引导我们走向自由。 对于走出校门的学子，朱国华教授告诫他们：不可遗忘文学，亦不可沉溺于文学。当我们在给文学作品划分段落大意、总结中心思想，在以女性主义或后殖民主义理论肢解文学作品时，我们很可能就是以非法占用文学的方式，遗忘了文学本身——文学提供的不是固化的、贫血的、空洞的、简单的知识，它提供的是以字词和句子所建立的乌托邦，提供的是幻象形式的真理；而倘若我们沉溺于文学盛宴带给我们的感性愉悦与精神满足之中，那我们不过是将文学视为心灵的避难所，不过是犬儒主义地拒绝看到社会世界的平庸和恶。如果我们说文学引导我们走向自由，那么我们说的是伟大的文学。 演讲人：刘守英，中国人民大学经济学院教授 【摘要】人生是一场翻墙游戏。每一个、每一代人的人生都面临着一堵又一堵的墙。人与人的差别就在于有的人倒下了，而有的人翻过去了。对于人大经济学院的毕业生，刘守英教授希望他们能用好经济学院学生最大的法宝——“在约束条件下求解问题的思维方式”，能够客观认识体制、规则和财富等对人的行为的影响，减少意气用事、怨天尤人，避免偏激、走极端；克服90后一代做事有前手无后手，遇到困难不咬牙坚持，缺乏深度学习习惯……等劣势；面对当今世界的复杂性，能够保持开放而非自闭、冷静而非盲动、追求知识而非无知……如此，方可天下无敌。 演讲人：王志强，复旦大学法学院院长 【摘要】道路千万条，热爱第一条；择业无兴趣，来日两行泪。 什么是你的热爱？热爱很难测试，但它却往往决定了我们的未来、我们的幸福感。即便未来的你能留学国际名校、进入红圈大所，如果你并没有享受基于热爱的努力过程，而是本末倒置、将满身的光环和豪华的人设作为追求的结果，那么，你只不过是活在别人的眼光里，而不是自己的幸福中。 热爱有时需要妥协，因为我们会有各种的责任，家庭的、社会的、职业的，这可能让我们需要在一段时期做出让步和搁置。但只要热爱在心中，历经周折的世事只是更坚定这一自我确信的过程，总有一天相信你能够、也一定要复归自我。 演讲人：管中闵，台湾大学校长 【摘要】步出校园，你是否知道人生的道路并非一片平坦，社会其实充满了压力和挑战？但同时，你也有机会尽情书写自己的未来，而未来充满无限可能。世界的变动有时带来美好，有时却带来悲伤。迎接你们的，不会是一个风平浪静的世界，而是一个继续以惊人速度改变的世界。而我们无法置身于变局之外，只能挺身迎向这改变。临别之际，管中闵校长送给台大学子两句话：敢于挑战，勇于改变。 演讲人：Peter Salovey，耶鲁大学校长 【摘要】“我们的过去黯然惨淡，我们的未来阴暗朦胧……但如果我们把这个世界看作一场漫长而残酷的游戏，我们就会碰到另一个谜，那是美和光的谜，是在骷髅上歌唱的金丝雀的谜。”追求一件事便是寻找这谜和光：这是一种激进的乐观主义行为，是一种信念——坚信一个更完美的世界触手可及，坚信我们能够努力建成它。 今天，我们可能比以往任何时代都更容易知道自己反对什么，但也比任何时代都更难以说出自己追求什么——社交媒体彻底改变了我们的生活和人际关系，它让我们可以和世界各地的人们快速分享信息，但也剥夺了我们深思的时间与空间，不断出现的挑战和需要谴责的不义让我们感到应接不暇。然而，正是因为面临的挑战如此艰巨，只有愤怒是远远不够的。指出错误只是我们工作的开始，而不是结束。“不忙于生，必忙于死”，而你追求的是什么？ 演讲人：马寅翔，华东政法大学法学院副教授 【摘要】毕业典礼的演讲，是临别的赠言，也是殷切的嘱托。在华东政法的毕业典礼上，马寅翔老师对学生们的嘱托则是：在这个光怪陆离、充满诱惑的世界里，惟愿你们都可以一如既往地，活得像一个孩子：不因工作忙碌而麻木自我，过着看似踏实，却虚假无趣的生活；能够不为自己设限，面对新知，“保持愚蠢，保持饥饿”；当面临重要抉择时，可以勇敢而坚定地“分对错”，而不是懦弱而庸俗地“看利弊”，蝇营狗苟的人生，不值得活；面对不公时，不会动辄怀疑自己的法治信仰，而是敢于为了自己的信仰“不怕虎”“撞南墙”，丧失信念的人生，最不值得活。 要做到这些，当然不容易。因此我们才需要大学，需要通过苦读，最终理解帕斯卡尔为什么会说“人的全部的尊严就在于思想”；通过不断地学习成长为一根根看似渺小，却已学会思考的芦苇，在你们未来生活的地方，生根发芽，倔强生长，“任野风吹不动你的坚强”“任大雨黑夜彷徨，暗不下你守护着的光”！ 演讲人：孙正聿，吉林大学哲学社会学院教授 【摘要】人是一种社会的、历史的、文化的存在，我们来到大学受教育，实际上是实现一个双向的认同。一方面，我们作为一个生命的个体认同了这个社会的历史和文化；而另一方面是这个社会的历史和文化认同了我们每一个生命的个体。在这个双向认同的过程中，教育一举解决了两个最为根本的问题：一是教育使我们作为人而成为了“某种人”，二是教育使我们作为人而成为“人”。 通过大学教育，我们学习了专门的知识和技能，从而有了工作上的“安身立命之本”；大学也改变了为我们的世界图景、思维方式、价值观念……这样就又为你的生活奠定了一个安身立命之本。所以大学的过程不是一个一般的受教育的过程，而是一个与文明为伴的过程。 演讲人：章永乐，北京大学法学院副教授 【摘要】在人类社会的早期阶段，“法”奠基于有边界的空间秩序中生长出来的习俗之上，而且经常通过通神的祭司-诗人的吟唱得以表达，古希腊词Nomos或许比较好地记载了这样一种具有普遍性的体验。如果说它是“法”，它应该是一种植根于人民生活、未经异化的“法”，保持着生生不息的力量。在一个物质财富不断扩张、但异化力量也与日俱增的时代，我们需要不断地回到开端，不忘初心，汲取生生不息的力量，以防止21世纪的法律体系，变成一座如同迷宫一般错综复杂，僵硬而冰冷的城堡。 外面，是一个更大的法学院，它究竟有多大，取决于我们对于“法”的界定和想象究竟有多大。时代提出了巨大而沉重的问题，呼唤众多学科的研究者一起回答，但法律人是其中不可或缺的力量。 【下附多篇精彩讲稿链接，读者点击演讲标题，即可阅读全文】 中文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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