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清明十六行

天气一会儿冷一会儿热

还不时地冒出雷雨。瓜秧与豆苗

急于寻找属于自己的位置

一些返乡的人，在山路上

捡拾儿时的旧事，把其间的苦乐

说给别人听。你看见半坡里

刺莓儿暗紫的果面上布满毛针

小枝和叶柄上有成对的皮刺

不像鲜艳的蛇莓，允许毒蛇出没

沾染残涎。你想起蘑菇、昆虫

还有指甲油和涂红的唇

它们都会在惹眼的外貌下

隐藏致命的毒。你爬上山坡

沿墓地走一圈，忽然听见

很久以前母亲对父亲说的话

做人早晚得在草地里埋下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