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毛飞上天》是一部根据浙江省女企业家周晓光为原型改编的电视剧。在业内，她被称为“饰品女王”，被誉为“中国经营大师”，被评为“中国最励志的女企业家”，她的故事曾经脍炙人口。40年前，周晓光迎风而上，成为白手起家的“浙江女首富”，无数光环加身。然而，时至今日，这位浙江首富却已身背469亿“巨债”，成为“首负”。风停了，荣耀也随风烟消云散，40年后的今天，穷途末路的女首富落为“一地鸡毛”。周晓光出生于农村，由于家境贫苦，而自己又是长女，所以从小就要干活挣公分和口粮，而且比同龄的男孩子干的还多还能吃苦，只为的是减轻家里的负担，供弟弟妹妹们生活。那时中国已经恢复了高考，但她早早就失去了进入大学的机会。1978年，才16岁的周晓光开始跟着母亲跑江湖卖货，那时的中国很多地区都缺乏小商品，属于供不应求，货郎这一职业由此而生，早期也称“鸡毛换糖”。跟母亲跑了一段时间后，为了多挣一份钱，向母亲要了20块钱，从此独自走上了长达7年的“货郎女”生涯。周晓光主卖针、线、绣花样，她发现北方因为冬天天气冷，女人们都喜欢呆在家里面绣花，所以针线相关的商品会很受欢迎，所以周晓光一个人背着两个大麻袋，长期的奔波于东北各地。白天到了一个地方就停下来卖货，然后晚上又赶火车去到另一个地方，就在赶车的途中睡觉，很多时候都是躺在火车座椅底下。7年里，周晓光凭着一张中国地图跑遍了几乎大半个中国，直到1985年遇到了同为货郎出身的丈夫虞云新，那一年她终于结束了颠沛流离的生活，而7年跑江湖的她一共挣了2万块钱。那时一个普通工人一年的工资也不过800块，2万块已经是小康水平了。这算是周晓光完成了人生的第一次艰辛的原始积累。结婚生子后，周晓光和丈夫一合计，都看好当时刚刚兴起的饰品市场，于是花1.5万在义乌批发市场盘下了一个摊位，真正开始了创业。周晓光的丈夫负责采购，而自己则负责销售，凭借两口子多年的一线货郎工作经验，对于用户的喜好和市场敏感度把握十分精准，很快批发生意越做越大。1991年，周晓光第一次到香港，繁荣的市场景象让她终生难忘，回到义乌后，她立刻建起了自己的店面，由批发转向零售，成为义乌最先开店卖饰品的人，还成了几个台湾、香港饰品品牌的地方代理商。1995年，随着生意规模的扩大，周晓光再次感觉到厂商跟不上客户的需求，于是周晓光拿出了所有的家当700万成立了新光饰品公司。公司的成立，加速了业务规模的扩张，逐年收入都成倍增长，到1998年的时候，新光已经是中国饰品行业龙头了。只上过高中的周晓光对自己的认识很清楚，随着企业规模的扩大，她知道自己已经不具备管理的能力，于是慢慢的请职业经理人来打理，并花大价钱请设计师，投入产品研发。在公司的管理者和员工身上的培训，周晓光是从来不惜血本。而她培养出来的很多员工后面甚至成了自己的竞争者，受益于新光的企业达到600家，新光被义乌人称为饰品行业的“黄埔军校”。但周晓光却乐得其所，她觉得行业大了企业才会更好。2012年，周晓光夫妇首次登上了福布斯富豪榜，她也成了名副其实的浙江女首富，而她旗下的新光早已经变成了涵盖饰品、房地产、金融、互联网服务的综合性集团企业。2016年，周晓光以300亿财富排名胡润百富榜的第53位，以170亿财富排名胡润房地产富豪榜的第22位；2017年，周晓光身家达到330亿，并被评为“中国最励志的女企业家”；2018年，周晓光在“胡润全球白手起家女富豪榜”上排名第26，问鼎浙江女首富。2年前，周晓光万万想不到，饰品产销数额巨大、跨领域发展“成功转型”的新光，今日会面临此番重大危机。自2018年1月17日起，新光圆成一直处于停牌状态。没有风，没有波澜，宛如暴风雨前的平静。2018年10月24日，一份公开披露的公告显示：新光集团质押率已高达98.30%，累计质押11.15亿股。如此高的质押率，一旦股价下跌，就难以避免被平仓的风险。更为关键的是，如果公司的质押出现违约，这些股份被司法处置，新光圆成就极有可能被迫变更实控人。直到2018年11月30日，控股股东新光集团也没有筹措到有效解决债务的资金。新光集团于当天向地方人民法院送达诉讼状，拟采取资产保全措施。2天后，新光圆成发布公告，因被实行其他风险警示，公司股票的简称由“新光圆成”变更为“ST新光”。被扣上了ST的“帽子”，此后的半年时间，任凭周晓光使尽浑身解数，也只能接受“江郎已才尽”这一事实，毕竟天不尽遂人愿。2019年4月3日，ST新光（002147）再次发布公告：“公司控股股东新光集团2018年9月发生债务危机以来，新光集团及其实际控制人虽竭力制定相关方案、通过多种途径化解债务风险，但仍不能彻底摆脱流动性危机。”新光集团及其下属3家子公司，不得不向金华中院申请重整。实际上，周晓光在十几年前的第一次野心萌动之时，暗藏的危机就已经出现了。像所有白手起家的创始人一样，周晓光寻求横向扩张的最重要一步就是将目光锁定在房地产行业，这是上一个10年内中国最好赚钱的领域。然而在近两年，随着资本寒冬的到来以及市场饱和度的进一步提升，中国的房地产市场以前那种“跑马圈地”的时代基本已经过去了，优胜劣汰的戏码上演得愈发频繁。周晓光作为以批售饰品起家的创业女王，在10几年前可以被称为房地产界“小白”，本应沉稳学习、冷静思考的她，却被欲望与野心蛊惑。刚一步入房地产领域之始就大刀阔斧：并入万厦房产、大批购入商品房、创立新光建材城……“起高楼、宴宾客时的热闹欢庆与光鲜亮丽都是一样的，而遇到危机时就要看根基是否够稳了。”有人说，“新光集团之所以负债累累，是因为他们初始时期没有打好基础，很着急就去扩张，导致资金链断裂。之前，政府就已经帮新光集团解决过多次的经济危机，不过这一次，新光集团的危机实在太大，对外负债已经达到百亿了。”2016年，新光圆成借壳上市的时候，周晓光曾意气风发地说：“拜托大家多买新光的房子。如果房子卖不动，新光圆成就要现出原形了。不过也不要紧，100多亿市值的股票一抵押，什么窟窿都填上了。”新光饰品还没来得及成为与施华洛世奇齐名的品牌，周晓光却早已迷失在房地产的迷雾以及层层的债务中喘不过气，面临着或将被迫退出新光的沉重危机。狂风暴雨后，不知她是否对自身的定位有了清晰的认知，又是否仍然盲目自信？再回看她2016年发言中的后半句话，如今看来着实有些许讽刺。本文授权转载自财经人物第一线，作者：Helen，角度决定视野，透过人物看财经！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