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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经科临床病例讨论:行走不稳两年,言语不清一年,眼睑痉挛四个月

 素问镜听 2019-08-07

病历摘要

患者男性,62岁。因行走不稳2年、言语不清1年、右眼睑痉挛4个月,于2014年2月入我院神经科。

现病史

患者2012年4月无明显诱因突然出现行走不稳、步基宽,走路易向右侧偏斜,伴视物成双、视物模糊,站立时有明确的头晕症状,卧位时减轻,无恶心、呕吐,无视物旋转,无饮水呛咳、吞咽困难、言语不清, 无肢体麻木、无力等症状与体征。就诊于当地医院,按“脑血管病”治疗21 d(具体方案不详),出院后继续服用阿司匹林、维拉帕米、银杏叶,上述症状部分缓解,仍步基宽、动作迟缓、右手书写笨拙。

2013年3月14日无明显诱因头晕症状加重,行走不稳,步距小、步基宽,说话笨拙,自觉舌不灵活,偶有饮水呛咳,无吞咽困难,无视物旋转,无肢体麻木、乏力。再次至当地医院就诊,头部 MRI 显示延髓腹侧稍长T1、长T2信号,FLAIR成像高信号,增强后病灶未见异常强化(图 1),考虑“陈旧性腔隙性梗死”,“输液”治疗2周(具体方案不详),症状无好转。2013年10月逐渐出现右眼不自主挤眼,双腿不耐疲劳,平地仅能行走200 m;2013年12月双手明显失灵,以至于持筷夹菜不稳,家属述其睡眠时鼾声重,说话笨拙症状逐渐加重。当地医院再次行MRI检查显示延髓腹侧长T2信号。

2014年2月13日至我院神经科门诊就诊,体格检查:言语模糊,右眼不自主挤眼,眼球水平运动稍差,双手指鼻试验略差,行走缓慢,步基宽,站立不稳,Romberg征阳性,遂以“共济失调待查”收入院。患者自发病以来,无发热、感冒、腹泻史,否认口眼干燥、口腔溃疡、光过敏、皮疹、雷诺现象等,进食尚可,大小便正常,体重无变化。

既往史

高血压病史2年,近期未服用降压药。精原细胞瘤病史30年。否认糖尿病、否认药物和食物过敏史,否认明确毒物接触史。饮酒30年(500 g/d),现已戒酒。否认吸烟史。

家族史

其父有脑出血病史、其母有精神异常病史。

体格检查

体温36.7℃,脉搏82次/min,呼吸18次/min,血压135/83 mm Hg(1 mm Hg = 0.133 kPa)。左足内侧有一6cm瘢痕;左足内侧见4cm ×2cm大小肿物,无压痛,边界清楚,活动度可。神志清楚、构音障碍,记忆力、计算力差,对答切题。双眼水平活动略差,右眼睑痉挛,双眼垂直眼震伴旋转成分, 腭肌阵挛,其余脑神经检查未见异常。四肢肌力、肌张力正常,四肢腱反射减低; 双侧掌颌反射、Babinski征阳性;双侧小腿下2/3针刺觉、右膝关节下音叉振动觉减退;双侧指鼻试验欠稳准,快复轮替动作慢,跟-膝-胫试验正常,Romberg征阳性。步基宽、步距小,直线行走不能。脑膜刺激征阴性。

入院后检查

(1)实验室检查:血常规,血红蛋白171 g/L(120-160 g/L),其余各项指标正常;血清总胆固醇6.20 mmol/L(2.85-5.70 mmol/L)、甘油三酯 3.84 mmol/L(0.45-1.70 mmol/L)、高密度脂蛋白胆固醇0.92 mmol/L(0.93-1.81 mmol/L)、低密度脂蛋白胆固醇3.66 mmol/L(2.07-3.63 mmol/L);乳酸1.88 mmol/L(0.50-1.60 mmol/L)。红细胞沉降率、肾功能试验、血糖、甲状腺功能试验、血清同型半胱氨酸、叶酸、维生素B12均于正常值范围。临床免疫学检测,血清超敏C⁃反应蛋白3.86 mg/L(< 3 mg/L)、类风湿因子21.90 IU/ml(< 20 IU/ml); 抗核抗体(ANA)谱中rRNP 抗体呈弱阳性,为29(< 15),血清免疫固定电泳,IgG、IgA、IgM,补体C3、C4,抗内因子抗体均于正常值范围。肿瘤标志物检测神经元特异性烯醇化酶(NSE)19.60 ng/ml(< 16.30 ng/ml)、癌胚抗原(CEA)5.19 ng/ml(< 5 ng/ml)、糖类抗原242(CA242)20.80 U/ml(< 20 U/ml)、组织多肽特异性抗原(TPSA)84.14 U/L(< 80 U/L), 而甲胎蛋白(AFP)、糖类抗原19⁃9(CA19⁃9)、细胞角蛋白19片段、磷状细胞癌抗原、糖类抗原72-4、糖类抗原15-3、胃泌素、抗Hu、Yo、Ri抗体均呈阴性。腰椎穿刺脑脊液压力80 mm H2O(80-180 mm H2O),无色、透明,常规、细胞学、寡克隆区带、抗神经节苷脂抗体均无异常;蛋白定量0.69 g/L(0.15-0.45 g/L)、IgG 0.08 g/L(0.01-0.04 g/L)。

(2)辅助检查:胸部X线检查心肺隔未见明显异常,主动脉迂曲,胸椎骨质增生。腹部B超显示脂肪肝。头部MRI平扫、增强和脑干薄层扫描显示, 橄榄核异常信号;左侧额叶皮质下白质和深部白质斑片状非特异性改变。经颅多普勒超声(TCD)可见右侧大脑中动脉狭窄,卧立位试验阴性。肛门括约肌肌电图未见肯定的神经源性损害。因患者家属拒绝,未行针极肌电图检查。

诊治经过

入院时诊断:共济失调待查;高血压2级;脑血管病史。入院后予复合维生素B 10 mg(3 次/d)、甲钴胺500 mg(3 次/d)、叶酸 5 mg(3 次/d)、丁苯酞 200 mg(3 次/d)、尼麦角林10 mg(3次/d)口服,以及依达拉奉30mg(2次/d)静脉滴注2周。

临床讨论

神经科主治医师

(1)定位诊断:双侧掌颏反射、Babinski征阳性,定位于双侧锥体束;四肢腱反射减退,定位于下运动神经元或周围神经;双侧小腿下2/3针刺觉减退,定位于周围神经;右膝关节下音叉振动觉减退、Romberg征阳性,分别定位于脊髓后索⁃薄束核、楔束核⁃内侧丘系⁃丘脑腹后外侧核通路;饮水呛咳、吞咽困难,构音障碍重于饮水呛咳,双侧咽反射正常,定位于双侧皮质核束;行走不稳,指鼻试验欠稳准、快复轮替动作差,定位于小脑及其联系纤维;眼震考虑为中枢性眼震;腭肌阵挛考虑去神经支配后的释放症状,定位于上运动神经元,结合头部影像学,定位于脑桥、延髓;记忆力、计算力差,定位于大脑皮质。

(2)定性诊断:结合目前病史、临床症状与体征和影像学表现,考虑中枢神经系统变性病。该例患者锥体束损害明确,下运动神经元可疑受累,不能完全排除运动神经元病之可能,但无肌萎缩、纤颤,故下运动神经元受累证据不足,需进一步完善肌电图检查。若有明确的小脑体征和震颤表现,需考虑以小脑受累为主的多系统萎缩(橄榄核-脑桥-小脑萎缩),但多系统萎缩自主神经系统症状突出,而该例患者缺乏自主神经症状且多系统萎缩亦不能解释其病情全貌,需完善肛门括约肌肌电图、卧立位经颅多普勒超声以进一步明确。头部MRI以延髓腹外侧长T1、长T2信号和FLAIR成像高信号为主,既往可疑脑血管病史,不能除外继发性中枢神经系统变性病,如肥大性下橄榄核变性,该病可继发于脑出血、缺血性卒中、炎症、肿瘤、外伤,临床主要表现为腭肌阵挛、共济失调、眼球震颤、复视等。

(3)鉴别诊断:①营养代谢性相关疾病。该例患者有长期大量饮酒史,故可引起维生素 B1缺乏而致Wernicke脑病或Korsakoff综合征, 出现眼球运动障碍、共济失调、精神症状,以及周围神经受累、记忆力减退,但此类疾病的影像学表现以幕上中线周围结构受累为主,极少有以脑干受累为主者,该例患者已戒酒2年,病情仍进行性加重,亦不支持诊断,建议进一步完善代谢指标的筛查。②副肿瘤综合征。可多系统受累,该例患者为老年男性,长期饮酒,应警惕此病之可能,需进一步完善各项肿瘤标志物的筛查。③遗传相关疾病。脊髓小脑共济失调(SCA)多于中年发病,临床表现为小脑共济失调、锥体束征、眼震、周围神经损害,但该病为常染色体显性遗传,遗传早现现象明显,与该例患者家族史不符,而且该病影像学主要表现为脑干和小脑萎缩,与本文患者的影像学表现亦不符,因此不作为主要考虑,必要时可行基因学检测。

神经科副教授

同意上述分析。该例患者延髓腹侧长T2信号、FLAIR成像高信号,以神经变性病的可能性大,但血管因素亦不能排除。首先应考虑继发于脑血管病的肥大性下橄榄核变性,慢性酒精中毒可能参与其发病。该例患者血清抗 Hu、Yo、Ri 抗体呈阴性反应,血清肿瘤标志物无显著异常,影像学亦无肿瘤证据,因此不予考虑。肛门括约肌肌电图、卧立位经颅多普勒超声正常,诊断多系统萎缩的证据不充分。治疗方面可予营养神经和改善供血药物。有研究认为,肥大性下橄榄核变性的腭肌阵挛和震颤节律源于橄榄核的电活动,抗癫药物左乙拉西坦可抑制橄榄核放电,可能有一定效果。

神经科教授

该例患者右眼不自主挤眼可能与单侧眼肌阵挛有关,原发性眼肌阵挛极少以单侧为主,需考虑继发原因。 其同时存在腭肌阵挛、眼震、小脑共济失调,结合影像学检查结果,可定位于脑干、小脑,亦可解释大部分症状与体征。MRI显示橄榄核长T2信号,故定性诊断首先考虑肥大性下橄榄核变性的可能。病因方面,呈急性发病,既往高血压2 级,外院曾诊断“脑血管病”,需考虑继发于脑血管病的肥大性下橄榄核变性,但其影像学检查未见明确的梗死灶或出血灶,同时患者长期大量饮酒,周围神经受累明确,亦不排除酒精中毒参与肥大性下橄榄核变性的发病。治疗原则以积极对症治疗为主。

讨论结果

经神经科病例讨论后加服左乙拉西坦250mg(2次/d),住院期间病情无明显好转,根据患者家属要求出院。出院诊断:肥大性下橄榄核变性周围神经病(慢性酒精中毒可能)右侧大脑中动脉狭窄血脂异常、脂肪肝;高血压2级。患者出院后未按建议门诊复诊,电话随访得知继续服用左乙拉西坦、复合维生素B、叶酸、丁苯酞、尼麦角林,4个月后觉症状无改善遂自行停药。再次建议门诊随访。

讨论

肥大性下橄榄核变性(Hypertrophic Olivary Degeneration,HOD)最早于1883年由Oppenheim描述,是一种临床较为罕见的由Guillian-Mollaret三角区病变引起的跨突触变性,主要发生于中脑、脑桥或小脑出血、缺血、炎症、感染、脱髓鞘、肿瘤或创伤一段时间后。Guillian-Mollaret三角区的解剖机制于1931年由Guillain和Mollaret提出,是由一侧中脑红核、延髓橄榄核和对侧小脑齿状核构成的神经环路,齿状核发出的纤维经小脑上脚(结合臂)跨中线交叉至对侧红核并包绕红核(部分终止于核内、部分继续上升并终止于丘脑),红核发出不交叉的纤维经中央被盖束下行至同侧橄榄核,橄榄核再发出纤维经小脑下脚(绳状体)投射到对侧小脑皮质,继而投射到齿状核。该环路被认为是腭肌阵挛的解剖学基础 ,也称肌阵挛三角(myoclonic triangle)。正常情况下,经该环路传导的神经冲动对橄榄核具有抑制作用。当该环路受损时,对橄榄核的抑制作用解除,使橄榄核过度兴奋,导致其肥大变性。发生在中脑、脑桥被盖、小脑上脚和小脑半球的各种破坏性病变,无论血管病变、炎症、感染、肿瘤、手术损伤等,一旦破坏齿状核-红核-橄榄核通路,即可使橄榄核发生慢性跨突触变性,引起肥大性下橄榄核变性。

依Guillian-Mollaret三角区受累部位不同,肥大性下橄榄核变性可分为3种类型:当病变位于脑桥被盖时,同侧橄榄核发生肥大性下橄榄核变性;当病变位于小脑齿状核或小脑上脚时,对侧橄榄核发生肥大性下橄榄核变性;当病变同时累及脑桥被盖和小脑上脚时,双侧橄榄核均可发生肥大性下橄榄核变性。一项回顾性研究发现,双侧肥大性下橄榄核变性比单侧更为常见,占所有肥大性下橄榄核变性的 76%。单侧小脑上脚病变也可继发双侧肥大性下橄榄核变性,可能是因为病灶累及小脑上脚的来自双侧齿状核和红核的神经纤维;而单纯小脑下脚的病变,仅造成橄榄核传出通路的破坏,不会导致肥大性下橄榄核变性,证明该病是由于橄榄核失去上游神经元传入冲动导致的变性。此类变性称为跨突触变性,因为其发生于神经失去突触的冲动传入后;亦可发生于其他情况,如视网膜、视神经、视束病变或眼球摘除后的外侧膝状体变性。肥大性下橄榄核变性的大体标本观察呈现肥大而非萎缩,其病理学特点表现为神经元体积增大空泡变性和神经胶质细胞线粒体增生。回顾性临床研究显示,44%的肥大性下橄榄核变性患者在影像学上无明确的破坏Guillian-Mollaret三角区通路的病灶。也曾有1例特发性肥大性下橄榄核变性的报道。本文患者有可疑脑血管病史,但影像学未见脑血管病病灶,缺乏脑血管病继发肥大性下橄榄核变性的证据,故不能排除慢性酒精中毒继发肥大性下橄榄核变性的可能。但既往未见慢性酒精中毒继发肥大性下橄榄核变性的报道。

该病特征性表现为腭肌阵挛、眼球震颤、Holmes震颤、共济失调、复视和肌阵挛等。腭肌阵挛为核心体征,但并非所有患者均有腭肌阵挛,后者亦见于Alexander病、橄榄脑桥小脑萎缩(OPCA)、脊髓小脑变性等疾病。肥大性下橄榄核变性的典型阵挛是软腭和悬雍垂不自主运动,由1-3 Hz的肌肉收缩形成,严重阵挛可累及喉部、颈部肌肉,甚至膈肌。该例患者表现有典型的腭肌阵挛、眼震、共济失调和复视,但因其拒绝行肌电图,故未能测量具体的阵挛频率。MRI是诊断肥大性下橄榄核变性的可靠方法。典型者表现为延髓前外侧长T2、等或长T1信号,橄榄核体积正常或增大;橄榄核等或长T1、长T2信号与细胞空泡变性、神经胶质细胞反应性增生有关,而FLAIR成像低信号可能与变性的橄榄核存在不同程度的液化或坏死有关。如果病灶已经发生液化、坏死且神经胶质明显增生,也可表现为长T1和FLAIR 成像高信号。部分患者可以出现对侧小脑齿状核萎缩伴T2WI高信号、对侧小脑皮质萎缩,可能是由于橄榄核与对侧小脑皮质之间的神经纤维联系中断。

肥大性下橄榄核变性的MRI表现随病理改变而呈动态变化,其自然演变过程可分为6个阶段:(1)橄榄核无改变(发病 < 24小时)。(2)橄榄核套变性(第2-7天或更长时间)。(3)橄榄核肥大(开始于第 3 周)。(4)橄榄核最大阶段(发生于发病后8.50个月)。(5)橄榄核假性肥大(神经细胞溶解阶段,发生于发病后9.50个月)。(6)橄榄核萎缩(3-4)。有文献报道,橄榄核最早约于发病后3周即可出现T2WI 高信号,6个月时体积开始增大,10-12个月显著增大,24个月后T2WI 高信号程度逐渐降低,病程持续3-5年可出现萎缩,但其T2WI高信号可持续多年。上述这些影像学特点与疾病病理演变过程基本平行。

目前,有关肥大性下橄榄核变性的诊断尚无统一标准。但在临床过程中,对于表现有腭肌阵挛、小脑共济失调,数月至数年前曾有累及脑干或小脑的脑血管病、炎症、外伤、炎性脱髓鞘疾病史,且头部MRI显示局限于橄榄核的长T1、长T2信号,应考虑肥大性下橄榄核变性之可能。影像学上除橄榄核区域T2WI高信号外,若同时在Guillian-Mollaret三角区发现原发病灶,则高度提示肥大性下橄榄核变性的诊断。还需注意与延髓缺血性卒中相鉴别,后者病变主要位于延髓腹内侧区域,可延伸至延髓背侧,而肥大性下橄榄核变性发生于延髓腹外侧区域。有少数延髓缺血性卒中的临床表现类似于肥大性下橄榄核变性,但常同时伴内侧丘系和锥体束受累表现。治疗原则主要针对原发病和对症治疗。缓解症状可应用氯硝西泮普奈洛尔,亦有文献报道苯海索(安坦)、丙戊酸钠、金刚烷胺有效,左旋多巴、氟哌啶醇、糖皮质激素疗效欠佳。Shepherd 等报告1例继发于脑桥出血的肥大性下橄榄核变性患者,经氯硝西泮、左旋多巴、普奈洛尔等药物治疗无效后,于丘脑植入脑深部电刺激装置后使震颤症状明显改善。本文患者试用左乙拉西坦治疗,但由于其未按建议随访,未增至足量,故效果欠佳。关于肥大性下橄榄核变性预后的文献报道较少,部分患者可于发病3-4年症状自行缓解,与橄榄核病理演变过程相符,本文患者至今发病已2年余,临床症状始终未见明显缓解,仍需进一步随访。

综上所述,肥大性下橄榄核变性是由于 Guillian-Mollaret三角区受损引起的一种跨突触变性,典型临床表现为腭肌阵挛和小脑症状等,既往数月或数年前存在累及脑干或小脑的病变。头部MRI显示延髓前外侧长T2信号、等或长T1信号,若同时合并齿状核-红核-橄榄核通路远隔病灶时支持诊断。由于该病临床相对罕见,临床医师对其认识不足,易误诊、漏诊,需引起重视。

中国现代神经疾病杂志 2014年10月第14卷第10期

作者:姜南 关鸿志 杨荫昌 彭斌 崔丽英(中国医学科学院 北京协和医学院 北京协和医院神经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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