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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飞之友】第四百九十五期 【推荐画家】 遗世独立的画家张宗明

 lj0279 2019-08-09

 《遗世独立的画家张宗明

【齐飞之友】推荐词

遗世独立于绘画语境中的精神境界,画家张宗明就有了不同于别人的选择、思考、努力和付出。在中国画的写意空间,意为心声是历史上彪炳史册的画家们不能放弃追求的梦想。顾恺之、吴道子、徐熙、董源、范宽、李成、沈周、法常、王冕、徐渭、朱耷、吴仓硕、齐白石无一例外的写意,奠定了中国画最为坚固的文化基础。和西方写实风格所不同的是,写意在画面的氛围中、在笔墨的衬托下,营造的是一种个性化的视觉感受,是一种独一无二的性情释放。黑白之间,有墨无墨,你都能够找到属于自己的生命需要以及对美的相互作用。张宗明当然是深悟其中三味的。他的构图、用墨、线条、选题甚至对色彩的认知,都有其属于自己的张氏语言,所表达的是自己内心喜欢的风格。他的绘画天赋来自于他的较高的综合素质,我们常常可以在他的绘画理论和文艺作品中领略到他丰富多样的魅力。总之,试图从传统中突破而出的张宗明,正在向“羽化而登仙”的道路上奋力前行。我们期待着!

张宗明画作欣赏

(张宗明,安徽省美术家协会理论委员会委员,安徽省作协、美协、书协、民俗学会会员、全国公安作协、美协会员、蚌埠青年美术家协会副主席、蚌埠市美协理事。)

郭亮写生记

张宗明

进入2018年,艺术圈有两个耐人寻味的现象:一是“复古风”,这是随主流社会倡导传统文化而兴起,“四僧”、“四王”、王希孟《千里江山》、黄庭坚《富春山居》乃至北京与台湾“两座故宫”的藏品大展,各展神采,隔空呐喊,强劲的哨音瞬间淹没了百年前陈独秀的那声唤醒画坛“要革王画的命”的“怀宁调”,于是,各大美术学院及京津地的各类“高研班”不约而同地“向左看”,临摹课“悄无声息”地振兴了,更有持续不断的“北漂一族”学艺后的“回乡杀熟”,更像无形的“如来神掌”,借势发力,将“复古风”吹遍神州大地;二是“写生热”,现实主义的回归使艺术人为推送着去记录历史、反映生活、聚焦现实……,各种名目下的写生一夜之间成为通向艺术真谛的“金光大道”。我本一凡人,自然不能免俗,是年八月顶着炎炎盛夏的阵阵热浪,随蚌埠中国画艺委会一行十余人奔向河南辉县的郭亮村,开始了为期十天的写生之旅行。

画郭亮周边的景致,很是舒心,却不是我此行的最大收获,虽然每天早出晚归,一天能得两张写生稿。最大的收获是我对写生有了切实的思考,什么是写生?怎样写生?如何对待写生?

这一系列的问题曾困绕我很多年。中学时学画是从写生入手的,蚌埠铁中的陈启玉老师引我上路,美术室的全部石膏像我都画过,放假期间也没间断,至今还记得叶树林老师美术课上讲写生中处理画与景关系的那句“风中落叶”的比喻。那时对写生认知就是要画得准、画得像。到了部队,榆中驻地周边的村庄、山峦也留下了我的足迹,还把写生的风景人物(素描、色彩)寄给陈老师批改,陈老师有诲人不倦的美德,没有间断过指导,是我的放弃使学画的路“中断”了两年。当兵第三年又重拾画笔,还自费上了行知艺术函授学校的西画专业,画过不短时间的色彩。复员后投师于张宽门下,开始学习中国画,临摹多于写生,前几年儿子要考美院,陪他画过几张色彩静物写生,回想多年历程,写生于我是渐行渐远了。中国绘画的写意性追求使我走向了意造画境的道路,案头功的多年苦练,画外功的书艺滋养,都让我沉溺于笔墨,小有所得后觉得写生无用,画要画思想、画感情、画体悟,于是我的画走向了写实相悖的意象。

郭亮写生是我水墨实景写生的第一回。那天,我坐在进出郭亮村绝壁公路的对面山顶,画郭亮村口的全景,这可是被誉为世界八大奇观之一的实景,我想画张迥异他人的写生画。当时我是以准和像为标准的,写生过程中我深深感觉到以水墨根本画不像眼前的郭亮绝壁,我竭尽所能完成了第一张写生稿,用时近三个小时才画完这张四尺开三的小画,有种照猫画虎的感觉。当晚,我漫步在黑寂的山路上,遥望黑黝黝的太行山,想,水墨实景写生如何才能笔酣墨畅呢?第二天去七公里外的昆山村写生,在车上,我一直跟邻坐的画友探讨写生之法,尽管我对画友以古法画写生的观点不敢苟同,但却没有明晰的画好写生的“自家路数”。

画“鬼屋”,使我初尝了水墨写生的乐趣。“鬼屋”是坐落于郭亮村西二三公里处的一个废弃的老院落,因长年无人居住被当地人称为“鬼屋”。我坐在“鬼屋”对面的公路边整整画了一个上午,累的够呛,终于把“鬼屋”如实搬到了纸上,但屋后的实景太近也太乱,着实不好处理,我无奈地站起身,伸着懒腰,猛一回头,看到了对面山峦被流云所掩,典型的水墨效果,于是坐下来,不加思考地三五分钟就画完了写生稿的上半部分,纯粹的水墨趣味,三个小时画近景三分钟画远景,紧绷后的松驰不仅使我情绪愉悦,而远山水墨韵味与刻板写实房屋的鲜明对比,使实景写生的绘画性表达的淋漓且自然,理所当然,这张小画得到了同行画友的好评。而另一张写生作品《乳泉村口》,同样是画太行山中老旧的石头房屋,也同样是用了画“鬼屋”的上虚下实的表现方法,效果却是不尽人意。同行的徐豪教授认为画脱节了,近处的留白在取舍上也有问题。事后我深究了下原因,写生时面对实景,一个景就会有一个感受,不能用一种方法去“套”画,因为当你去“套”画时,其实质就是你放弃了对眼前实景的感受,也等于放弃了追索表现的技法而在敷衍了事,如此重复自己也就失去了写生的意义。

当然,写生的乐趣还在于跋文记事。除了我敦请几位画友写的三篇,这次郭亮写生自己共写了十一篇跋,只有两篇是在写生后即兴现场写就的。记事、记人、记所感所悟,文字使写生情趣盎然。如在《铁壁》一画上记写的是写生的艰辛,“从郭亮出发,步行两公里,至天梯前三百米的炮楼观景台,画对面的太行铁壁,不时,天由晴而阴,草成之”,往返四公里才能得一张写生作品,不易尽在其中。还有《万仙山龙潭沟》一画上,跋文是“八月十六日上午,往南坪村,溯道而上,过一木质吊桥,商肆林立,上行一华里,至龙潭沟有流泉沿石而下,穿梭嶙峋间九曲十八转,畅畅然顺流鸣响,自然而然,有野趣而无荒茫之感,遂展纸濡墨写之,不时,天有阴雨,绵绵如丝,仍振笔写画,不觉中满纸氤氲,不可复得”,这是记录下偶得之笔的偶然性,无雨则无此画。最有趣是《村景》题文“八月十三日与田友平画友在辉县郭亮写生,第三日矣。上午赴郭亮村东三百米外乳泉村,得《老屋图》,又移至此处屋顶,犬吠声声,不绝于耳,田兄镇定自若,余则两股战战兢兢,无心与画也。故放笔直取,不计工拙,草成斯幅,援笔略识数语记之。宗明朗声讼读,狂笑不止,田兄闻后一脸茫然”。而那篇在写生现场写就的跋文,则如实记录了我对写生的实感,也算是自问自答了什么是写生?怎样写生?如何对待写生?“何谓写生,有强调客观者,有主观优先以景化象表达所悟者,予均不以为然。海粟老人曾于金陵论道于简繁‘写生不能照猫画虎,更不能无视自然,而要自然而然’。余以为:写生者,写是方法,即一定要骨法用笔,且要以笔驭水驭墨,即如海老所言,先‘自然’,之后的‘而然’之然是技道。亚明门人朱修立亦认为:写生之‘生’,是体悟自然的情感生发,是画因自然之境激起的情、撞出的悟,将此因境而生的情悟籍画而出,是为写生”。

既是以《郭亮写生记》为题作文,自然不能漏记诸如王头之“头”、老街购崖柏、全羊宴及教授拎包等趣事佳话,因与画无关,不赘述,只点题,算是“存照”备索。当然,月下的酒后倾谈和田兄赠崖柏以及“巨资”买的两支崖柏烟斗也是不能笔漏的,因为这是我郭亮之行所得十四张写生作品之外的生活附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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