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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和欲望的影像
撰文 / 林路 爱和欲望是人类体验的基础。 这些最为强有力的情感已经成为遍及宇宙的神秘主题，出现在数以百万计的艺术和文学作品中。从这样一类情感相关的照片中，我们更是可以看到种类纷繁的呈现，包括从父母的柔情到身体的崇拜，从浪漫的爱情到超越限制的性体验。 一些作品的摄影师是无名氏，但是有更多的老一辈的摄影大师，如布拉塞、罗伯特·杜瓦诺、亨利·卡蒂尔—布列松、曼·雷、哈里·卡拉汉、奥古斯特·桑德、安德烈·柯特兹等等，以及当代摄影的重量级人物，如马里奥·特斯蒂诺、南·戈丁、赫尔穆特·牛顿以及艾伦·冯·恩沃斯等，包括一些当代摄影的新人，他们的作品展示出爱和欲望的过去、当下和未来的趋向。 阿尔文·兰顿·科伯恩，母子，1904之前 
爱欲的主题遍及摄影之中，然而其核心，也就是情感的领域是不可能通过摄影来直接传递的：必须通过画面的动作和姿态进行推断，包括一些象征性的符号和标志等等。 当然，我们会对一些状态做出下意识的判断，比如接吻、拥抱、执手等等。但是这些比较表面的因素还难以深入情感的核心，还需要更为敏锐的观察。幸好，这些观察者中的许多人都是摄影师。 于是一些意想不到的戏剧化的甚至具有怪诞感觉的空间就被留了下来。 这些摄影师中除了展现我们所习惯的爱欲之外，还会出现更多的挑战空间，超越普通的真实的领域。这些在四处漂泊的摄影师总会给你出人意料之外的发现，或者新闻记者给你带来独家新闻，甚至在稍纵即逝的瞬间身手敏捷地凝固了什么。 当然这些被捕捉的性爱场景都是在一些公共领域，如大街，公园的长椅，红灯区，酒吧和舞厅，秀场，社交聚会的空间，夏日的海滩等。其中最为典型的对象，就是青年男女之间的爱恋，或者中年男子在特定的场所释放他们的性幻想。 以纪实为己任的摄影师的观察目光是无处不在的，他们还可以在各种静态的都市元素中找到爱欲的表达，比如都市的橱窗，废弃的公寓的涂鸦，或者卡车的侧面，甚至电视屏幕上魅人的瞬间。 
范尼萨·比克罗夫特，表演，1996 罗伯特·沃克，巴黎橱窗，1995 杰夫·莫梅尔斯坦，纽约，1996 这些单幅的画面诱惑我们的读者去补充其细节，提升其魅力。那些路上的爱的书写，或是年轻人看似无意识的回眸一瞥，都可以生发许多美妙的联想。因此这些看似沉默不语的影像并非是对这个世界的简单折射，而是一种智慧的象征，是充满活力的评价。 我们相互之间的爱欲沟通一般是通过姿势、行为、表情、语言文字以及象征性的符号。包括张开的手臂、抿起的嘴唇、一个拥抱、一个吻、一次微笑、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一句简单的话语，还有巧克力、玫瑰等等。 我们所选择的所有这些象征性的标志和符号，也许没有比花朵更让人喜爱了。早在远古时期，花朵就已经成为一种爱慕的信物。可以说没有其他任何的物体可以比得上花朵的象征意味，既可以表达神圣，也可以象征世俗。 自维多利亚时代以后，花卉影像中关于爱欲的激情表达在摄影中从未衰退，尽管一些表达方式已经过时。即便是在世纪之交的画意摄影领域，人体或者女性肖像中，花卉的形象和象征意味是无所不在的，当然也包括当代的人体和时尚摄影领域，甚至花卉的象征还出现在了男性的欲望领域。 
弗里兹·亨尔，尼维斯，1943 关于爱情、欲望、友谊，我们都有自己的理解观念，也会根据不同的地域因人而异，于是也希望影像的阅读和心目中的理解一致。但是也许我们会认同一些基础点，比如爱情的物质性和精神性是有差异的。尤其是在情感上所带来的巨大的冲击，爱欲的力量也许是无人可以抵御的。
但是爱情究竟有没有一种外在的形态，这的确是一个问题。人类的欲望也许是无穷尽的，但是只能通过想象的空间展示在我们面前。我们可以通过虚拟的空间抵达一种假象，但是不会确信其结果。 因为一旦欲望的对象可以抵达，欲望也就消失了。 于是，爱和欲望也就弥漫于摄影师的梦幻之中。这是一种白日梦，或者在真实中营造一种遥不可及的氛围。人们看到的是一个人工的世界，却弥漫着幻想的魔力，以便让欲望有一个看似真实的可能，并且永恒。甚至于一抹微妙的光线，也可以让平庸的对象染上欲望的色彩。 无名氏，无题，1870 但是另外一些摄影师则喜欢使用超现实主义的方式，通过一种诱人的幻觉完成目的，甚至于凭借直觉。以非凡的迹象传递爱和欲望也许是最合适不过的，而且可以添加神秘性。多重虚构，戏剧化造型，暗房合成，电脑拼贴，也许这些难以穷尽的观念和技巧的实践，巧妙地承担起视觉梦幻的任务。
有趣的是，一些摄影师在利用这些高级技巧的同时，更多地从以往的影像中汲取灵感。艺术史上的经典主题、神话传说都可以被摄影师巧妙地融合进当代的影像中，从而表达人类的需求。 还有，近年来，女性摄影师更喜欢使用挪用的手法——也就是挪用经典的影像，破坏了我们对原作阅读的习惯。 爱和欲望在摄影师的镜头中能够走得多远，我们还在期待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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