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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听说出战不能必胜，就不要随便交锋；进攻不能必取，就不要随便劳师动众。如果命令军队出击，虽然不能歼灭先零羌，但是只要能使敌人再也不能做小股入侵，那么出兵也是可以的。臣下暗中思付，奉诏出塞，领军远征，用尽天子的精兵，车甲抛散在荒山田野之中，虽没有寸尺的功劳，但只要能逃避违抗圣意的嫌疑，也就没有事后的过失与罪责，这是对人臣不忠有利，而非贤明君主和国家的好事。臣下有幸能够激奋精兵，征讨不义，但不能及早歼灭敌人，罪该万死。承蒙陛下宽厚仁慈，不忍心加罪，使臣多次得到仔细考虑的机会。臣深思熟虑以后不敢逃避斧钺之诛，冒死陈述愚见，唯请陛下明察。 充国每次上奏，皇帝就交给公卿大臣讨论。最初同意赵充国计策的占十分之三，以后占十分之五。最后占十分之八。诏令诘问以前说充国之计不好的，都低头认错。丞相魏相说：“臣下愚昧不熟悉军事上的利害得失，后将军几次筹划军策，.他的话常常是对的，臣下担保他的计策必能可用。”皇上于是回书充国说，上书陈言可胜羌敌的办法，今听从将军的意见，将军的计策很好。请报上留下屯田以及应当撤回的人马数目。将军应多进饮食，谨慎用兵，多多自爱。”皇上又以破羌将军、强弩将军多次进言出击，而充国屯田的地方大多分散，担心敌人侵犯，于是也同意破羌将军与强弩将军的意见，诏令两将军与中郎将赵印出击。强督将军出击，瞬服四千步人，破羌将军斩敌首二千缀.中即将赵印也斩杀与降服二干人，而充国所降服的有五千多人。宣帝下诏撤兵，只有充国留下屯田。 第二年的五月，充国上奏书：“请求撤回屯田部队。”上报的奏书得到了批准，充国就班师回朝。好友浩星赐迎接充国说：“大家都以为破羌将军、强弩将军出兵击败羌敌，斩杀俘获很多，敌人由此败坏。然而有识之士以为敌人处境穷困，虽不出兵，也必定能够降服。将军如见皇上，最好把功劳归于两将军出击，不是愚臣所能及得上的。如果这样说，将军就不会失策。”充国说：“我年纪已老了，爵位也到了最高，岂能在这件事上怕嫌来欺骗贤明的君主：研究军事形势，是国家的大事，应当成为后世效法的榜样。老臣不以有生之年专门为陛下讲明军事上的利害得失，如果我突然死去，还有谁再来说呢？” 结果还是按自己的本意对皇帝说了。皇上肯定了他的计策，罢免辛武贤的破羌将军职位，让他回去做酒泉太守的官职，充国仍为后将军兼卫尉之职。这年秋天，羌人若零、离留、且种、儿库共同斩得先零羌大首领犹非、杨玉的脑袋，和其他的首领弟泽、阳雕、良儿、靡忘一起率领煎巩羌、黄羝羌之类的部落四千多人投降汉朝。皇上封若零、弟泽二人为帅众王，离留、且种二人为侯，儿库为君，阳雕为言兵侯，良儿为君，靡亡为献牛君。开始设置金城属国来安置投降的羌人。 宣帝诏令推举护羌校尉的人选，当时充国有病，丞相、御史大夫、车骑将军、前将军四府推举辛武贤的小弟弟辛汤。充国立即起来上奏说：“辛汤酗酒使性，不可掌管蛮夷，不如辛汤的哥哥辛临众合适。”当时辛汤已接受任命符节，于是又有诏令更用辛临众。后来辛临众病重免职。五府又推举了辛汤。辛汤当了护羌校尉后多次酗酒辱骂羌人，羌人由此反叛，终于应验了赵充国的话。充国请求回乡养老，皇上赐他用四匹马拉的安车、黄金六十斤，免职回乡。朝廷每有关于四方夷狄的重大商议，经常请他参与军事谋划，询问计策。充国八十六岁，在甘露二年去世，谥号称为壮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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