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守一斋集 按： 本诗集为明代刑部左侍郎樊敬任左通政时，其文友及当朝同僚围绕“守一”之意而撰写的诗文集，由记、序、铭、颂、诗和跋组成。这些诗文写作于明永乐庚子-壬寅年之间，即公元1420-1422年间。明嘉靖年间，樊敬的曾孙樊继祖将这些内容附录于《草堂雪霁》诗集中并作志。恐年久失传失真，又将这些内容镂石永记。清嘉庆年中郓城樊氏后人星曜公将所收集保存的樊氏资料整理成册，复将《一斋集》移录于《艺文会钞·都门荣幸》诗集中。再后，因碑正面文字磨损严重，不知何时何人，又将这些内容刻在碑的另一面。现在能见到的，除刻于碑上的外，另有传抄本。在长期的流传过程中，传抄本与碑刻，在个别地方有出入。我们现在见到的拓片，便是重刻的碑文拓片。现在本文稿，是卢明、樊迎振对拓本和传抄本加以分析后认定的。为了便于方家以后研究，在不相同处加以注明。 此稿所依据的碑文拓片和传抄本内容，皆由郓城南关樊迎振提供，卢明标点、注释。樊迎振先生长期致力于樊氏资料的收集、保存、整理和分析研究，在这个领域具有相当高的造诣，在此，对樊迎振先生深表赞赏。 记 左通政郓城樊公，讳敬，字守一。乃以其字颜其斋居，出入观省，顾名思义，检身饬行，求协于克一，而得有所守，属余记之以广其义。余谓精一执中者，尧、舜、禹授受之心法，圣圣相传，千万世守此而天下治。孔子不得其位，明此道以淑诸人，千万世学者由此而得所宗。此公之素所闻、素所学者，余何言哉！虽然，天开于子而终于亥，自时日月歳积而为世为运为会，皆统乎一元之数也。乾辟坤阖五行布，四时行而百物生，形形色色者，皆本乎一元之运也。君子法天之经，因地之义，原其始而要其终，知万化之一原也，万事之一理也，万殊之一本也。故于日用事物之间操存省察，择善而固执，守约而施博，反身而诚，乐莫大焉。故曰德惟一，动罔不吉。然必精粹而无一毫私欲之杂，始终而无一息懈惰之间，则所守者笃而不为事物之所侵夺矣。于此，茍非敬以将之，所谓涵养其本原者，又乌能必其主一而无适也哉。若夫乡邻斗而不知闭户，同室斗而不知往救，此执一者举一而废百，君子不由也。请以是为斋之记，公有取焉，其无取耶？ 永乐庚子三月朔日 赐进士出身、朝议大夫、国子监祭酒、翰林院侍讲学士兼国史总裁、豫章胡俨谨记 注释： 左通政：官名。明、清通政使司之副长官。佐主官掌司事。樊敬时任此职。 樊公：即樊敬。樊敬(1359--1443年)，字守一，号一斋，郓城南关人。明武洪丁卯年以庠生中举人，丁丑年中进士，初授春坊司谏，累至鸿胪寺丞。永乐年间升少卿遂转正卿，后升左通政，出为行军司马。永乐二十二年升刑部左侍郎。历事四朝四十余年，明宣德八年告老还乡，在郓城南门外(龙神庙前路西)修双岩雪霁草堂，吟咏其中，欢度晚年。正统八年卒于郓，享年八十四岁。 永乐庚子：即永乐十八年，公元1420年。 胡俨(1360-1443年)：字若思，南昌人。通览天文、地理、律历、卜算等，尤对天文纬候学有较深造诣。洪武年间考中举人。明成祖朱棣成帝后，以翰林检讨直文渊阁，迁侍讲。永乐二年(1404)累拜国子监祭酒。重修《明太祖实录》、《永乐大典》、《天下图志》，皆充总裁官。洪熙时进太子宾客，仍兼祭酒。后退休回乡。同时擅长书画，著有《颐庵文选》、《胡氏杂说》。 铭（有序） 一者天地之始，即太极之所形者也。故一元之气运乎昼夜，亘古今而不息者，天之道也。人禀天地之气以有生，非诚一无二则不能立。 故君子之守一，所以体乎天者也。左通政郓城樊公，以守一名其所休之斋，其知理之原於一，而守之有其要者乎！以属予铭，为之铭曰： 太极之妙，函三为一。絪缊神化，至诚无息。惟人之生，一气所形。原於太极，异质同情。惟圣惟贤，纯一无二。如天之行，孰间始终。 噫彼众人，私欲汨之。二三其德，不一其为。君子存诚，以一为守。 朝斯夕斯，无敢或否。其守伊何？日惟持敬。当事靡他，处则专静。 不汨於为，不杂於伪。万变虽多，我守无替。事亲事君，惟孝惟忠。 惟一其心，庶其有终。樊侯有斋，揭此为示。我作铭诗，用阐厥义。 永乐辛丑四月望日，赐进士出身、奉直大夫、翰林院侍读学士兼左春坊左中允左庶子 范阳邹缉撰 注释： 絪缊：指天地阴阳二气交互作用的状态。 邹缉：邹缉，字仲熙，号素庵。进士。永乐初人为翰林检讨，历官左春坊左庶子。有《列朝诗集》、《书史会要》。有资料标为吉水人。《明渤海孙氏积善堂题赞手卷》中题赞的43人中，有“范阳邹缉”署名字样。或者，“范阳”是邹缉用的郡望。 颂 人心之用，本同一初。用而或忽，於焉万殊。君子存心，主之惟一。战战兢兢，慎守勿失。忠君悌长，孝亲事师。诚至弗贰，是为得之。处己待人，修业进德。至静而专，斯乃恒获。众惟昧此，载纷以庞。大经大法，弛马弗纲。卓哉樊侯，於穆敬止。念兹在兹。谨终于始。有斋奕奕，居之攸直。我侯戾止，俨乎若思。有揭煌煌，裼之攸戒。我侯仰止，凛乎如在。凡百君子，惟侯之仪。惟侯之仪，百度其厘。 四明罗汝敬 注释： 罗汝敬(1372--1439)：名简，以字行。江西省吉水县人。明初朝廷重臣罗复仁之孙，1404年中进士，官历任庶吉士、翰林侍讲、监察御史、工部右侍郎等职。抄本标为“四明”，应为误标。 五言古诗 灵台本虚澈，至理斯具备。奈何拘形役，人欲日肆侈。 所存既外驰，玭类生万类。君子慎操修，以敬存是理。 所持恒凛然，所履尤惕厉。举动绝他歧，纯诚更无二。 庶几虑益寡，允矣学乃邃。颜曾为大贤，伊傅致高位。 曷非主一功，全此天爵贵。循规今在兹，黾勉谅不弃。 方当企前哲，令誉垂百世。 临川 王英 注释： 玭：读pin，珍珠。 颜曾：颜，颜回。曾，曾参。皆孔子贤弟子。 伊傅：伊，伊尹。傅，傅说。皆商代贤相。 王英：王英(1376-1449)字时彦，号泉坡。江西省金溪县人。 明代诗人、书法家。明朝宿儒。官至礼部尚书。诗文创作有成就，文风典雅，密切谨严，尤以七言律为佳。著有《泉坡集》，流传甚少，诗作收入《石仓历代诗选》、《江西诗征》、《明诗初集》、《明诗综》等诗集中。 太极初未判，元气何浑沦。周流六合内，万古同一春。 圣贤体天道，方寸惟诚存。灵襟谢胶扰，神府昭清纯。 顷刻罔或间，况此夕与昕。若人景先哲，逸轨良独遵。 名斋以自儆，永言书诸神。直内在持敬，勖哉此天君。 阳曲钱习礼（翰林院学士） 注释： 灵襟：胸怀。 胶扰：扰乱；搅扰。 神府：灵府，精神之宅。 钱习礼：钱习礼，名干，以字行，吉水(今江西吉水)人。明永乐七年(1409)进士。正统中，官至礼部右侍郎，谥文肃。善行草。见《书史会要、列卿记》。 人事日云广，世路纷多歧。雅志胡以宁，一理恒自持。 古道直如弦，谁能不由兹。利途易为惑，乃始殊其归。 承恩三十年，忠义永不违。名斋益自励，庶与先哲期。 慈溪陈敬宗（国子祭酒） 注释： 陈敬宗：陈敬宗(1377年-1459年)，字光世，号澹然居士，又号休乐老人。浙江慈溪人。明代名臣、学者。永乐二年(1404年)，陈敬宗举进士，被选为翰林庶吉士，参修《永乐大典》，擢刑部主事。后迁南京国子司业，进升为南京国子祭酒。以师道自任，立教条，革陋习，德望文章，名闻天下，与国子祭酒李时勉并为士林所重，并称"南陈北李"。 持敬主於一，守之不可违。驱车由大道，端策无妄驰。 出门见宾际，在舆倚衡时。毫忽苟有间，纷然故乡歧。 明慎昧者投，殊途焉同归。君还烛其几，不二矣不期。 志专虑乃静，意实心无私。凝道岂异术，成德固在兹。 学焉以终始，圣贤可与期。 吉水尹凤岐（此落款为碑刻所载，抄本落款为“安城李时勉”-樊迎振、卢明注） 注释： 舆：车。 尹凤岐：尹凤岐（？－1459年），字邦祥，江西吉水县人。明永乐进士。永乐十五年（1417年）举江西鄕试第一，次年，联捷戊戌科进士，改庶吉士，授编修，历官侍读学士。为文敏捷详瞻，性刚直，持论侃侃而谈，无所避讳。因忤当道罢归，天顺三年（1459年）卒。 李时勉：李时勉(1374年-1450年)，名懋，以字行，号古廉，江西吉安安福人，明代官员、学者。历仕建文、永乐、洪熙、宣德、正统、景泰六朝。永乐二年(1404年)，李时勉中进士，参与修成《太祖实录》。升为翰林侍读。永乐十九年(1421年)，上书反对迁都北京。明宣宗时，因言事下狱，至宣德(1426年-1435年)初年复官，官至国子监祭酒。 景泰元年(1450年)逝世，谥号"文毅"。成化五年(1469年)，改谥"忠文"，再赠礼部侍郎。 天君湛虚静，止水空澐沦。絪缊化完原，孰不由通津。 不贰亦不叁，如祭还如宾。持守靡他适，主敬乐天真。 卓哉银台卿，操履惟精纯。学宗孔孟绪，事业伊周伦。 尚兹服先训，泰然命令尊、名斋存省察。允矣同书绅。 临川吴爟 注释： 澐：同“沄”，江上大波。 银台卿：指樊敬。银台，指通政司。当时樊敬为通政司左通政，故称其为“银台卿”。 孔孟：孔子、孟子。 伊周：伊尹，周公。 吴爟：字次明，吴县（今江苏苏州）人。以县学生贡入国子，书法宗颜真卿，尤精篆刻，善鉴古器物书画。占籍与原文所标不一致者，或为刻石时有误，或为出生地与祖籍不同。其他人与此同。 达人乐天真，孜孜在诚一。旧居穹壤间，孰非全懿德。 惟彼道幽微，恒为欲所蚀。所以戕其生，先克保尔锡。 苟不当静专，纷弛竟何益。公馀退虚斋，端坐惟翼翼。 俨若对圣贤，燕处亦勤饬。况当事君时，一心持精白。 但知笃乃恭，无二更何适。以兹沐深恩，昭代称良弼。 但欲陈嘉谟，千古追益稷。 莆田黄敬中 注释： 翼翼：此处指严肃、恭敬的样子。 燕处：此处指闲居。 嘉谟：犹嘉谋。 益稷：读音为yì jì，禹臣伯益与后稷的并称。 黄敬中：明洪武十八年（１３８５年）乙丑科进士。 至理原於一，哲人守不息。絪缊是神化，总之本太极。 君子恒存诚，凛遵甚惕厉。直内纯不杂，动履靡他歧。 精一时渊渊，持心永密密。方当企圣贤，功成致高位。 山阳郭亮先 含虚抱冲素，操履弥精专。神完性自逸，体静心愈坚。 主敬恒翼翼，教学尤虔虔。探颐悟至理，直超太古前。 林皋日容与，爱比地位偏。一室慎恬养，昕夕闲盘旋。 不受尘埃浼，岂为利名牵。俯仰穹壤内，至乐陶其天。 吉水尹凤岐（此为碑本署名。抄本署“安城李时勉-樊迎振、卢明注） 注释： 虔虔：恭敬貌。 探颐：探赜，探素深奥。 林皋：指山林皋壤或树林水岸。一般称隐逸之地。 浼：音mei，此处指“污染”。 容与：此处指安闲自得。 五言律 精一开道统，列圣递相传。景彼樊公者，荷薪任仔肩。 忱衷时浩浩，宥密总渊渊。朋从私自退，不许扰先天。 垂亭 吴中 注释： 宥密：谓存心仁厚宁静。 渊渊：指深广，深邃。 吴中：吴中，字思正，生于1373年，卒于1442年，明代永乐、洪熙、宣德、正统四朝工部尚书，曾任刑部尚书和兵部尚书。北京明代宫殿、三陵(长陵、献陵、景陵)多为其主持修建，在我国建筑史上流下了光辉的一页。 天人交战劳，存敬见贞操。流行宇宙里，方衷主一道。 私欲易相侵，灵府不能扰。一元天真气，氤氲虚静交。 桂陵 陈景先 神文启玄秘，圣学成始终。行操无适志，坐收不贰功。 非抱老氏一，宁执子莫中。前轨有正路，他歧任西东。 三衢金实 注释： 金实：金实，字用诚。开化人。自幼聪颖，灵悟绝人，布衣出身，学识渊博。在明代永乐、洪熙、正统三朝，曾累任翰林典籍、左春坊司直、卫府左长史、礼部会试同考官等职，既入翰林，声誉日隆。而实至老，内方直，外恭逊，进学日有程，博究经史，旁及诸家。主撰《明太祖实录》，参与修纂《永乐大典》，并著《先正格言》。 清虚佛氏理。淡泊老庄风。先圣传家法，吾徒忌异攻。 一尘真不染，万理任交融。杳矣辞朝去，丹心向阳红。 金堤 郭琏 注释： 郭琏：明代大臣，曾任吏部尚书。 七言律（有序） 左通政郓城樊公守一以其字匾斋居，属余赋诗。夫一之义至矣，见於大舜、伊尹、孔子之训。若老聃、庄周、管仲、韩非之徒，皆尝言一，或虚而无实，或驳而不正。惟出於书理《论语》者，吾辈之所当务。辄效邵体赋五十六字於斋匾之下云： 万善之原纯不杂，还因表字揭斋名。已知要道无歧路，所贵颛心事笃行。大学工夫有主敬，古人勋业自存诚。始终表里恒无失，此是斋中座右铭。 永乐壬寅八月朔日 赐进士及第、少师、荣禄大夫、兵部尚书兼华盖殿大学士左国柱，庐陵杨士奇顿首撰 注释： 杨士奇：杨士奇(1366-1444)，名寓，字士奇，号东里，江西吉安府泰和县人。明代宰相，著名学者。少时丧父，游学四方。建文帝修撰《明太祖实录》，进入官场，累官礼部侍郎，拜少师、华盖殿大学士，兼兵部尚书，先后历经五朝，身在内阁为辅臣四十余年，首辅二十一年，与杨荣、杨溥一同辅政，并称"三杨"。因其居地所处，时人称之为"西杨"，以"学行"见长，先后担任《明太祖实录》、《明仁宗实录》、《明宣宗实录》总裁。 世人纷错漫多歧，一理何曾与事离。适意每从旋蚁处，持心多在出门时。康庄骐骥风行远，宾馆衣冠日上迟。濂洛有书如准的，遣怀应重圣贤师。 巴川 骞义（抄本署“泰和余学夔”） 注释： 濂洛：北宋理学的两个学派。“濂”指濂溪，即周敦颐；“洛”指洛阳，指程颢、程颐 。 骞义：蹇义，字宜之，初名瑢，明太祖朱元璋赐名"义"，巴县(今重庆市)人，明初六朝重臣。洪武十八年(1385年)进士，官至吏部尚书、少师，卒赠特进光禄大夫、太师，谥号"忠定"。 余学夔：余学夔(1372.11--1444.11)字一夔，号北轩，江西省泰和人。自幼喜学，笃于孝悌忠信。于洪武壬午(1402年)中举，永乐甲申(1404年)进士及第，曾任庶吉士、翰林检讨，预修《永乐大典》为副总裁。 薄宦羞随鹩鹭行，将归葭色已苍苍。还纯自是遵周孔，守静何须学老庄。半寸心田明似镜，一腔灵府洁如霜。渭城曲罢笛声起，四韵聊题寄故乡。 咸邱 朱广 七言绝句 驹隙光阴不记春，俄顷老却侍郎身。五更待漏从今罢，主敬存存乐刑真。 会台 章安 跋 左通政公樊守一，鲁西郓之世家也。郓于鲁，为大邑。樊于郓为望族，故士之产于郓者，多长材茂德。或处而为秀民，或出而跻膴士，往往有之。而宏博练达，历践华要，著声明时而德业闻望伟伟表表，惟通政公独最，公由洪武进士任官，亲事太祖高皇帝，继而际遇圣上，绍统优礼儒臣，公又与其列。而公益励忠贞，勉图厥功。不以始而勤终而怠，惟知夙夜匪懈，兢惕自持，以服劳国家为念，明良逢成，相信维其时矣。 公字守一，尝以守一铭其退食之所，庶几期以自勖。予忝职训郓之邑庠，幸尝登公之门，辱不鄙予，俾发其义。予惟一者，万化之原，万事之幹，绎其理则兼该无遗，语其运则行之不息。盖一乃本原统会者也。乾坤以一而清宁，圣人以一而天下和平，君子能守其一则事亲必孝，事君必忠，理有定在而心无所放矣。推而言之，昔古圣贤传授心法，亦莫切于此。舜禹授受则曰惟精惟一，伊尹之训太甲曰协于克一。至吾夫子之告门人则曰一以贯之。由是知一之功用不一而足。故公以一立号，得微意欤!然守一之要何成当如哉，亦曰成始而终者，必本乎敬。予故如此云。 永乐壬寅十月望日 丁酉科副榜、郓城教谕文江刘丕武沐手谨序 注释： 伊尹训太甲：太甲继位初期，不知先辈创业之艰难，暴虐乱德，不遵守汤的法度。伊尹担心殷商基业毁在他手里，屡次劝说后，太甲“习与性成”、依然故我，太甲的我行我素触怒了伊尹，便将之放逐到桐宫，以便他在祖父汤的墓所居忧服丧、改过自新。伊尹由于年事已高，便告老返回自己的故邑。临走之前作了《咸有一德》：“非天私我有商，惟天佑于一德；非商求于下民，惟民归于一德。德惟一，动罔不吉；德二三，动罔不凶。惟吉凶不僣在人，惟天降灾祥在德。今嗣王新服厥命，惟新厥德。终始惟一，时乃日新。任官惟贤材，左右惟其人。臣为上为德，为下为民。其难其慎，惟和惟一。德无常师，主善为师。善无常主，协于克一。俾万姓咸曰：‘大哉王言。’又曰：‘一哉王心’。克绥先王之禄，永厎烝民之生。呜呼！七世之庙，可以观德。万夫之长，可以观政。后非民罔使；民非后罔事。无自广以狭人，匹夫匹妇，不获自尽，民主罔与成厥功。” 一以贯之：指用一个根本性的事理贯通事情的始末或全部的道理。语出《论语·里仁》子曰:"参乎!吾道一以贯之"曾子曰:"唯。"子出，门人问曰:"何谓也?"曾子曰:"夫子之道，忠恕而已矣。"此处的参，指曾参。 志 右《守一斋集》记并诗颂若干首，前辈名公巨卿为余先祖司马府君为通政时作也。祖字守一，因以字名其斋居。当时诸制作推广其义至矣，有卷炳然示我子孙。近以锓梓附录於《草堂雪霁集》後，恐久而失，故复镂石，以永厥传於乎後之考继述志者，此其一端欤。 嘉靖己丑正月十八日 曾孙樊继祖稽首志 注释： 锓梓：音qǐn zǐ，刻板印刷。书板多用梓木，故称。 嘉靖己丑：即嘉靖八年，公元1529年。依资料分析，此文应是樊继祖任河南按察司副使时所作。 继祖：樊继祖(1481--1558)，字孝甫，号双岩，郓城南关人，樊敬曾孙。初任临颖知县，升为监察御史。后曾为河南副使、江西参政。在大同兵变时，任左佥都御史。嘉靖16年(1537年)升兵部左侍郎，嘉靖19年(1540年)升兵部尚书。嘉靖22年(1543年)，改工部尚书兼都察院右副督御史，封太子少保。在朝居官40余年，后辞官返乡，卒于嘉靖37年(1558年)9月5日，享年78岁。著有《双岩奏疏》、 《十友传》、《山海纪程》、《金丹集》等，流传于世。 抄本署名有樊继祖职务“赐进士出身、通议大夫、兵部左侍郎兼都察院右副都御史”字样。本志文所标撰文日期为嘉靖己丑，而樊继祖的“兵部左侍郎兼都察院右副督御史”之职应在此后数年才改任。据此推断，可能传抄本用了原撰文日期，落款署上了后来的职务。  |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