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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时的追求:一些关于哲学、艺术和历史的随笔

 听雪楼75iz4v14 2019-08-13

时光的飞轮永远滚滚向前。近几个世纪,人类的发展一改缓慢笨重,驶上了一日千里的快车道。

且看那一条条宽敞的柏油大道,上面驰骋着一辆辆时髦的各式车辆。车上的俊男靓女们打开4g甚至5g网络的手机,或者搜索下一个想要的目的地。或和朋友们互动玩耍,刷出最新动态。路边高楼鳞次栉比,天生的飞机展翅轰鸣。哪怕君居美国,妾也能长驻九州。从此再无相思之苦,相盼之累。

如今的人们,正享受着前所未有的便捷生活和物质供给。如果要问,这一切拜谁所赐?恐怕所有人的回答将出奇的一致:科学技术!

的确,是科技给我们带来了这一切的变化,是科技的力量改变了人类的原有面貌,是科技发展推动人类不断前进。没有什么可以和科技带给人类的进步相提并论,她至高无上、高踞宝座,并让所有“无用者”都面临退散!

既然科技可以引领一切,其他的是人文学科还有什么存在必要?假如哲学、艺术和历史从世界消失,又将会发生什么呢?

假如没有哲学

在很多现代人的眼中,哲学确属最无用的学问。随着科学分工越来越细,行业壁垒越来越高,哲学对科学技术发展的指导意义几乎降至了最低点。哲学本身也经历了多次“裂变”和演化,从苏格拉底时代的包罗万象,逐渐萎缩为维特根斯坦的文字游戏或海德格尔的逻辑游戏。哲学就像一个步履蹒跚、形容枯槁的老人,无法跟上时代的步伐。

但对普通人而言,高精尖的科学分支领域是可望而不可即的。很多人只能仰望、崇尚甚至迷信。久而久之,言必称科学就成了一种主流思维,而这恰恰是和科学精神相违背的。因为科学要求独立的思考和不盲从任何权威。所以要从这个桎梏中拜托出来,还是要靠哲学的力量。毕竟,你可以不了解深邃的专门领域,但绝不可以没有科学精神。

科学精神的哲学源头有二:

首先是源自古希腊的纯粹求知精神。即不把科学当做生产力,也不把其看做金钱,而是将其本身作为人生最大的追求和目标。相比之下,将科学技术视作奶牛,完全是拜物主义庸俗化和缺乏深刻思考的必然结果。

其次是实证主义。因为科学本身不判断对错,她只看实验结果是否和理论相符。科学也不对任何超自然的事务下论断,她只给出得出结果所需的方法论。因此,任何迷信科学的行为都是彻头彻尾的反科学,是一种被科学主义者鄙视的盲从。

如果没有“哲学”,我们能紧靠科学就活下去吗?也许可以生存(survive),但绝不是活着(living)。

假如没有艺术

艺术总给人一种距离感。很多人想到的可能是维也纳金色大厅中传来的呆板晦涩的古典乐曲,或是凡尔赛宫墙壁上那些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的珍贵油画,又或是顶尖拍卖行中动辄几个亿落锤的所谓珍品。

艺术似乎总是离我们很远,留下的印象也未必全是正面。被老师罚反复抄写文章的印象还历历在目,只想快点抄完交差了事,谁又会去细细体会其中的美感?应试教育最大的问题,就是引导学生区分有用和无用,并在其中做出功利的判断。让那些培养审美的情趣,总是赢缺乏功效被敬而远之。

然而,艺术真的距离我们很远吗?我们现在用的高科技产品,若没有艺术设计和加工,没有美感的加持和护航,会变得多么令人难以忍受啊!汽车、家电、手机、小饰品,有哪一样不是因为穿着“艺术化”的外衣而被我们所喜爱呢?想象一下,如果手机只有功能,却对外观和显示的设计毫不在意,这样的产品能赢得市场吗?

活在一个没有艺术的世界里,就算把全世界的金银财宝全给你,你会感受到快乐吗?

假如没有历史

历史不是像复读机那样把过去发生的事重再复一遍。和科学一样,历史能带来的最大的“快感”就是“求真”和“求知”。

对19世纪的欧洲人而言,发掘古埃及有多少实际价值?少数人靠买卖发财,但真正研究者反而不惜财力,甚至投入巨额资金。驱使人们前赴后继的恰恰不是价值,而是无法抑制的好奇。不仅是对人类发展的好奇,也是对我们过去的好奇。

假如没有历史,我们就会像失去母亲的孤儿,茕茕孑立在这浩渺星空之下。不知何所来,亦不知何所去!

人之所以为人,是因为绝不满足于无聊肤浅的物质享受。科学本身也是人精神追求的产物,对大自然秩序美的无限迷恋,激发了科学的第一缕曙光。但一个不会爱,不懂艺术,不懂美也不追求美的民族或国家,会热爱科学和她的美吗?

新世纪的我们,需要的是多一点“纯粹”,并因此享受到最大的快乐。人生苦短,请抓紧时间去享受真正的美和真正的快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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