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游篇（四）穷游之海外版2.0 意大利

昵称54484038 2019-08-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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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经济状况的提升和观念的改变，我们的“穷游”也更新到更高的版本，我跟赵红开始自费出国旅游。当时我的想法是，这次外派很可能是一生中惟一的一次在国外生活的机会，所以应该充分利用这里的便利条件（签证、距离等），尽可能地去周边国家走走，不给自己留下遗憾。

我们自费、自由行的海外游第一站是意大利，经过一个月时间的筹划、办理签证、找旅行社，最后于1995年2月5日成行。

我们乘坐英国君王航空公司（Monarch）的航班，我本以为这是一个很小的航空公司，到了盖特威克机场（Gatwick ）我才知道在英国有很多这样的独立航空公司，而君王是较大的一家，拥有可观的机队。

在飞机上我吃惊地发现饮料还要钱，这便宜机票可真是没一点便宜可占。飞机在罗马的乔姆皮诺机场（Ciampino）降落，这个机场很小。我喜欢小机场，比如说伊宁机场，非常方便。在希斯罗这么大的国外机场，我总有一种恐惧感或者说是担心，怕因为机场太大而找不到出发值机柜台或登机口，从而误了航班。

出站时我们排在最后，边防人员仔细地把我们的情况登记在一张表格上，然后根据我们姓名的拼音查一本很厚的书，那一定是黑名单。

出了海关、移民局，取了行李，在出口处看到我们的旅行社天空巴士（Skybus）的代表佩塔（Peta，）她无需问我们就知道我们就是她要等的人，显然她很少有来自欧洲的中国客人。

佩塔领着我们上了一辆面包车，车上还有两个洋人游客。上车后佩塔开始向我们介绍意大利，特别是罗马的情况，主要是一般生活常识。她告诉我们银行一般只在周一到周五的上午开门，当然也有下午开门的，但中午一定要关门休息两个小时。如果要兑换钱，最好是上午去。我以前还不知道欧洲大陆银行还有只开半天门的，而且中午还有午休，这福利比中国还要好。商店周一上午也通常不开。

佩塔还告诉我们如何去酒吧喝酒。她说如果是站着喝，需先交钱，然后凭小票去领饮料；如果坐着喝，就等侍者来招呼你，当然坐着喝要多付钱，在有些地方可能要多掏两三倍的钱。

佩塔特别提醒我们注意小偷，凡遇到成群的五六岁的小孩围着要你做什么的时候，你不能与之纠缠，或者你需要大声呵斥他们以引起其他人的注意，吉普赛小孩都是动作麻利的惯偷，一定要提高警惕。

佩塔还告诉我们怎样乘坐公交车和地铁，各种车票的使用方法和期限。

我们入住的旅馆叫特兰诺（Terreno），到地方后佩塔告诉我们这个地方很好记，不远处是一座很大的建筑，当时我没能记下来。放下行李，虽然天已经黑了，但我们不愿浪费时间（自费旅游，时间就是金钱），便出来走走，直奔那个大建筑。近得前来，见很多人出出进进，起初我以为是电影院或者剧院。仔细看看又没有人收门票，我们便跟着其他人进去了。进去一看是个教堂，这天是礼拜天，里面有很多人在做礼拜。赵红想多看一会儿，我说我们不好在里面走动。这时神职人员端着盘子来“化缘”，我们赶紧走了。

从这里出来我们继续朝北走，几乎走到火车站，在这里我们花7000里拉买了一本介绍罗马的书，回来一查刚才那个教堂是圣玛利亚大教堂（Basilica di S.Maria Maggiore）。

对于中国人来说，意大利饭食里最熟悉不过的是皮扎饼和意大利面条了，我们在路拐角的皮扎店买了皮扎作为晚餐。跟在英国不同的是，这里的皮扎饼是论斤卖的。皮扎不是圆形，而是盛在一个长方形的铁盘里，你要多少便给你切多少，然后放在称上称。

第二天七点起床，去餐厅吃饭，是大陆早餐（Continental Breakfast），只有面包和茶。再要茶时，只给添水，不给茶叶了。这便宜旅馆跟便宜机票一样，没一点便宜可占。

不到八点旅行社来人接我们。这家旅行社叫阿庇安线（Appian Line），英美人的发音是“阿皮安”。看来天空巴士把我们这单业务分包给他们了。阿庇安线看来也不是一家小公司，因为在街上能看到很多他们的旅游大巴。

大巴接上我们然后又在附近走走停停，拉上其他人，最后又回到我们宾馆附近阿庇安线公司的营业点，我们在这里交钱，每个项目（半日游）单独交费，交完费又按照我们的项目重新分配车辆。他们有十来种（半日游、一日游）项目，我们今天的项目是Tour One（项目一）“罗马纪念碑”（Monuments of Rome）。这个“纪念碑”不是指具体哪个纪念碑，而是指罗马最具标志性的、纪念碑式的建筑物。

我们这辆车只拉了十人左右，我担心他们是否赔账。上来一英语导游，是个老太太，我目测有六十岁。我们的第一站是Quirinal Square，中文译作奎利拉雷广场，旁边是奎利拉雷宫（Quirinal Place），建于1547年，是教皇的夏宫，1870年成为皇宫，现为总统官邸。

奎利拉雷广场（照片来自网络）

离开这里顺着石阶走下去不远便是Trevi Fountain，即少女喷泉，看过电影《罗马假日》的应该对此有印象。导游告诉我们可以向喷泉里扔硬币，然后许个愿。我一时想不出有什么愿可许，或者说有什么话要说，就朝身后扔了一枚硬币，然后学着革命者英勇就义时的样子喊了声“毛主席万岁”。

离开这儿去万神殿，这是建于公元前27年的一座庙宇，是祭神的地方，高43米，顶上有一个圆洞，导游老太太告诉我们祭物可由此进入天堂。这个神殿后来成为天主教堂，这里埋葬着包括拉威尔在内的许多名人。

下一站是纳沃纳广场（Piazza Navona）,据说是罗马最漂亮的欧罗巴式广场。广场中央有个喷泉，四个出水口代表四大河流——多瑙河、恒河、尼罗河和里约·德拉·普拉达河，分别表示欧洲、亚洲、非洲和美洲。

四河广场喷泉

上午最后一站是圣·彼得教堂，也就是我们所知的梵蒂冈教堂，导游老太太先把我们带到一个卖纪念品的商店让我们买东西（我们去荷兰旅行也是这样，导游拉着我们去买钻石），我们没买，因为我们没钱，也对这些宗教商品不感兴趣。看来全世界的旅游公司都是一个套路。

老太太向我们介绍说梵蒂冈有一百名瑞士卫兵，至今仍穿着米开朗基罗设计的服装。我们看到两个身材高大的年轻卫兵守卫在梵蒂冈的入口处，他们每个小时换一次岗，其中一个卫士可在值岗时走动，而另一个则须一动不动地站一小时。

梵蒂冈入口及瑞士卫兵

圣·彼得教堂是世界上最大的教堂，它的规模远比我所看过的任何教堂都要大得多，我觉得有数个伦敦圣·保罗教堂大，里面有很多独立的可做礼拜的厅堂。据说教堂总面积超过两万平方米，可容纳六万人同时做礼拜。

碰巧今天有贵宾前来，主教等神职人员和瑞士卫兵陪着客人向几个神位致敬，后来导游老太太上前打探，回来告诉我们说客人是匈牙利的国家领导人。

上午的游览就这样结束了，实际上整个参观活动都没有用车，只是在开始和结束时从酒店接送了一下，距离很近。从圣·彼得教堂出来后交了饭钱的人去吃午饭，没有交饭钱的回酒店。我们嫌麻烦，不吃他们的午餐，乘车回酒店，在圣·玛利亚教堂后面下了车，因为我们看到麦当劳的招牌。可是这只是麦当劳的广告，它告诉我们在共和广场有一个麦当劳。赵红的眼神比我好，她说右边大街尽头好像有麦当劳的牌子，我们走近一看，那个M是地铁站的牌子，白底红字。我们发现旁边仍有一个麦当劳的招牌，告诉你在共和广场40号有麦当劳，我们大呼上当，只好按原路返回，最后在酒店附近一家皮扎饼店吃了皮扎。

吃完饭回到酒店想休息一会儿，电话响了，阿庇安线旅行社的Tour Two（项目二）来接我们。上车后一英国老太太（上午跟我聊过天）悄悄对我说：“You have missed a horrible lunch”（你错过了一顿恐怖的午餐），我听了哈哈大笑，这句话的英文听起来要比中文译文更加好笑。

这次导游是一老头儿，下午第一站是斗兽场。我敢说每个中国人都见过罗马斗兽场的照片。斗兽场建于公元72年，非常壮观，能容纳五万名观众，比今天许多城市的大型体育场都要大。以前我不明白为什么古罗马很多的建筑物上都有很多洞，导游告诉我们很多古建筑的外装饰都是大理石的，在动乱的年代全被人偷去装饰自己的家。

古罗马斗兽场

离开斗兽场我们去看Chiesa di S. Pietro in Vincoli，译成中文是圣·彼得镣铐教堂，里面供奉着一条曾铐住彼得的锁链。教堂里有一著名的雕像，即摩西雕像，为米开朗基罗所作。

后来我们还看了其他几个地方，如古罗马市场、威尼斯广场等，但都不停车。一天下来，我们对罗马的主要景点有了基本的认识，我们开始对这种guild tour （有导游的市内游）重新审视。罗马的景点非常集中，旅行社实际用车很少，带我们去的景点不是广场就是教堂，都是免费景点，完全没有必要跟团，步行就能搞定。于是我们决定取消第二天的项目四。回到酒店我给佩塔打电话，她不在，我留了言。第二天早上我不放心，又给她打了电话，佩塔说已经取消了后面的项目，这样我们省了10.4万里拉。

第三天早晨吃完饭，九点钟我们背上照相机和摄像机向南信步走去，不费什么力气就到了古罗马市场，昨天在车上看过一眼，今天我们仔细看了个够。沿着这个市场我们走到了威尼斯广场，昨天也是乘车经过。威尼斯广场非常壮观。右边的威尼斯宫是文艺复兴时期最早的建筑之一，现在是一座博物馆。它的正面是为纪念意大利统一而建造的雪白色的维克多埃·曼纽尔二世纪念宫，在它前面埋着一名在第一次世界大战中为祖国献身的无名烈士，日夜都有两个士兵守护着这个无名烈士墓，他可能是世界上最幸运的不幸者。

威尼斯广场

这个打字机形状（有一定的弧度）的纪念宫雄伟壮丽，整个建筑使用白色大理石的材料，在视觉上有相当的冲击力，必须要拍照留念，但因为上午是逆光，不好照相，我们决定先去逛街。我们好容易找到一个能讲英语的意大利人，他告诉我们从正对着纪念宫的街道朝北走就是罗马的主要商业区。

这个商业区沿街建筑物黑乎乎的，街道很窄，人行道也很小。在路上我们碰到示威的工人，警察严阵以待，如临大敌。商店的门面也都不大，装潢比起伦敦来也差，东西似乎不比伦敦便宜，我们什么也没买。

我们需要找麦当劳，主要是为了赵红上厕所。在路上我们又看到麦当劳的招牌，上面的地址是西班牙广场。我判断西班牙广场应该就在附近不远，但从地图上怎样也看不出来（因为它实在太小了）。我们顺着大路一直朝北走去，最后走到路的尽头看到一个广场，两边照样有雕像，但我还是不知道自己到了什么地方，我不认识意大利语，也找不到任何线索，后来无意中看到路口的标识牌上有Popole字样，我判定这是大众广场。有了大众广场这个参照物，我就知道自己在哪里了，我们很快就在地图上找到了西班牙广场，

西班牙广场

到了西班牙广场，正如我担心的一样，还是找不到麦当劳。按照我的经验，应该有很明显的标志。我在广场四周走了几圈，并吃力地走在高高的台阶上，仍然找不到麦当劳，也没见有人吃麦当劳。我唯一有价值的发现是丢弃在路边的两只盛可乐的空杯子，这多少给我一些鼓舞。最后实在没办法只好去找警察，幸好他会英语，他告诉我就在广场南边。我们按照他所指的方向走去，我突然高兴地发现两个女孩边走边吃着麦当劳。我上前去问，一女孩用英语告诉我就在前面街道左边，实际上我们已经非常接近它了，但我还是看不出来。直到距离十米左右的地方，我才看到一个一米见方的白底灰字的M。我犯了经验主义的错误，总以为麦当劳的招牌应该是很大的红底黄字。

我们犯的第二个经验主义的错误是，在罗马麦当劳只有你买了吃的才能进入，而厕所是在里面的。也就是说你不买东西是不能进到麦当劳里上厕所的，这跟英国不一样。赵红在英国（后来在美国也一样），逛街时总是去最高档的酒店上厕所，那里的厕所不仅让你随便使用，甚至还有侍者给你递上纸巾擦手。在纽约的纽约宫酒店（New York Palace）的公共卫生间里，擦手纸巾香喷喷的，质地几乎跟棉布一样，上面还有印制精良的logo。通常，找不着酒店时我们就找麦当劳上厕所。

意大利的麦当劳比英国的贵，一个巨无霸套餐大约是四英镑，而在英国仅要2.88英镑，而ketchup（西红柿酱）还另外要钱。

吃完饭看已过中午，便决定回威尼斯广场照相。照完像去古罗马城市广场（Rorum Romanum）。罗马广场是古罗马城的核心，历代统治者在这里修建庙宇、宫殿、会议场所、政府机构。它规模宏大，精美壮观，是古罗马城政治、宗教、商业和公众活动的中心。我一向敬畏古建筑废墟，我们从不同的角度对古建筑群看了个仔细，我对两千年前罗马人在城市建设方面所达到的高度充满敬佩之情，同时也感到在两千年前，古罗马无论是在国家治理还是市政建设方面都比同期的中国发达。

古罗马广场(Rorum Romanum)

我们看到景点旁的小摊上有卖反映古罗马文化的纪念品，老板是一个五十来岁的男子。我挑了半天，决定买一个铜车马（至少是我认为的铜质产品）和一个石材雕刻的斗兽场。我问他这是铜质的吗，他斩钉截铁地连说是，是。我对意大利商贩的信誉持一定的保留态度，我心想，即便这不是铜质的，起码也是铁质镀铜的。我跟他砍价，他痛快地以原价三分之二的价格跟我成交。等我们旅行结束回到家里打开行李时，发现“铜车马”的一条前腿断了，“铜车马”的材料连铁都不是，断茬显示它竟然是白色的塑料！对我来说这真是奇耻大辱，我竟然连铜都认不出来！要知道，小时候我们这些男孩子没有一个不是辨认铜材的专家，我们在电影公司的垃圾堆里，不用任何金属探测仪器便能准确无误地找到任何有价值的废铜，然后拿到臭气熏天的废品收购站（因收购骨头而散发着臭气）换成零花钱。

这个事件被赵红戏称为“马失前蹄”，成了我们家经典笑话之一。后来我明白自己为什么犯了这个愚蠢的错误，它也正好印证了我妈常说的一句话：“买的不如卖的精”。我之所以认为它至少应该是铁质的，是因为这个“铜”车马下面有一个大理石的座子，这个座子很重，掩盖了塑料材质轻的疑点。主观上我也放松了应有的警惕，在诚信度很高的英国生活多年后我对商人产生了较强的信任感，上次我为香港代表团买的纪念品大本钟，看起来很像青铜，我问英国老板是铜吗？老板说不是的，是硬塑料的。这个意大利小贩给我提了个醒，买东西要时刻睁大火眼金睛。

游览结束，回到旅馆，看看时间还早，就去找邮局，赵红要去发明信片。我问了旅馆前台的服务员哪儿能发信，他说在地铁站，但没有告诉具体哪个地铁站，我想应该是任何一个地铁站。于是我们就直奔我们知道的中央地铁站。费了好大的劲，最后在路人的帮助下，我们终于在卖香烟的小店买到邮票，最后把明信片扔到信筒里了。

晚饭仍然是皮扎，吃完饭去逛商店，赵红买了一双皮靴，售货员小姐跪在地上殷勤地帮赵红试鞋子。回到旅馆仔细一看，又上当了，原来不是皮的，是人造革的。我对赵红说，你就当把钱赏给那个售货员小姐了，这年月人家总不能白给你下跪吧。

每到一个国家首先遇到的困难是货币的兑换率，花钱时你得迅速地在心里把外国货币的价格折算成英镑，这样才能知道贵贱。两天下来，对于意大利里拉的兑换率，我已经总结出了经验：首先去掉四个零，然后再乘以四，就得到英镑的价格，相当准。

第四天早上七点钟吃饭，刚吃完饭旅行社一女孩来接我们，到了阿庇安线营业部交钱时，工作人员对我说你的项目14（Tour 14那不勒斯——庞培）不包括晚餐，但不吃晚餐是不可能的，我们不会向你多收钱，你听明白没有？项目14在小册子上说得很清楚，我们的交费只包括午餐。说实在的，我不明白她说的是什么意思。但既然让我们吃晚餐又不要钱，那何乐而不为呢，于是我假装说明白了。

到后来我才逐渐明白是怎么回事儿了。这一辆50-60座的大巴仅坐了11个游客，而这11个游客参加的是不同的项目，除了那不勒斯和庞培外，还有人要去Capri（卡普里岛）和苏莲托（Sorrento），这两条线都包括晚餐。因为只去那不勒斯和庞培的人少，不值得单独为我们发车，于是把我们并在那不勒斯——庞培——苏莲托线了，所以我们不仅增加了苏莲托这个景点，还跟着沾光享受了一顿免费的晚餐。在西方国家中意大利的名声似乎不及英国、德国这样国家，可单凭这一点（因为旅行社的原因变更了路线、增加了景点和晚餐而不增收费用），就可以看出人家的旅行社要比东方大国的旅行社诚信度高。

导游小姐肤色很黑，英语也不怎么好。出城上了高速公路，高速公路上车很少，不知是否跟收费有关（英国的高速公路不收费）。导游小姐开始给我们介绍沿途的情况，她特别强调那不勒斯人不遵守交通规则。进城后我们果然看到人们对交通法规的漠视。在回来的路上不断有人危险地开车，甚至在隧道里超车。我还万分惊讶地看到那不勒斯路边上，有一辆汽车从引擎盖的缝隙里往外冒出熊熊大火，路人纷纷从旁边经过，但却没有一个人对此表现出任何特别的关注。我们的司机很专业，他非常克制，不跟别人斗气，总是能预判到危险情况，并提前采取应对措施。

那不勒斯地势高低不平，有点像重庆，但却出乎意料地破败，楼房都很旧，有些已经是危房了。这么破的楼房在中国也是少见，竟然还住着人。

我们的车在那不勒斯绕了一圈，没有停车，这让我有点不高兴。

在来意大利之前，我不知道桑塔露琪亚海湾和苏莲托都在那不勒斯。二十年前我在工厂的时候学会了《桑塔露琪亚》和《重归苏莲托》这两首歌，那时做梦也没想到此生会有机会亲自来到这里。这次不期而至，颇有意外收获的感觉，因此我的心情大好。

我们顺着美丽的那不勒斯海湾去庞培。我第一次知道庞培古城是在我上大学时。我大学的课本上有一篇课文讲述了公元79年维苏威火山喷发时毁灭这座古城的灾难。

维苏威火山对我来说是如雷贯耳，无论是读那篇庞培的课文，还是名著《斯巴达克斯》都让我永远记住了它。

到了庞培，导游先是把我们带到一家工艺品商店，这种待遇到哪里都得“享受”，但我们这车人似乎都不怎么有钱，没有人买什么东西。但这里的东西还真是好货。我平生第一次知道海螺竟然可以做出如此精美的工艺品。工匠们利用大海螺不同层次不同的颜色雕刻出画来，美妙绝伦，当然价格也是贵的惊人。我问一个会说中文的店员，他指着一只雕刻成宗教内容的海螺灯台说要卖200万里拉，折合800英镑。

我们这个团没有为这个工艺品店做任何贡献，我感到羞愧，但洋人应该承担更多的责任，毕竟大家都知道中国人没钱这个事实。

在这里停留了一会儿后便去吃饭，席间有一艺人抱着曼陀铃边弹边唱，唱得竟然是《重归苏莲托》和《桑塔露琪亚》！第一次在这样的情景下进餐，感到很有情趣。当两首曲子演唱完，歌手把盘子端到面前时我赶紧掏钱，作为中国人我不能丢脸。我旁边坐了一对度蜜月的美国年轻人，那男的主动跟我聊天，还热情地伸出手跟我握手并报上姓名，可惜我没有记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