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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看庭前花看花落,坐看云起时卷时舒

 茶香飘万里 2019-08-17
真正的归隐不是避开车马喧嚣,而是在内心修篱种菊;真正的淡然不是不问俗世,而是在历尽千帆后的不悲不喜;真正的平静不是顺其自然,而是在奋力一搏后的安之若素,胜固欣然,败亦从容。
若陶渊明,守着一方桃花源,抛却功名利禄,不汲汲于富贵,不戚戚于贫贱,过着“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物我合一的超俗生活。可既已忘怀得失,又为何反复强调;既已归隐深山,又为何常著文章流传后世?或许,他也无从真正的不悲不喜,只是以这种方式聊以自慰;或许,十三年的官宦生活使他灰心丧气,不畏强暴的性格使其只得避世而居。
在这光怪陆离的世间,终是无一人可以将日子过得行云流水,终是无一人可以超脱红尘的桎梏,但我始终相信那些走过平湖烟雨,看过岁月山河,历经劫数,尝遍百味的人会更加生动而干净。
若范仲淹,幼年贫困,人生三光都没能阻挡他的步伐。他划粥断齑,他直言进谏,宁鸣而死,不默而生;他“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忧天下之忧,乐天下之乐。我想在历尽沧桑后的范文正公或许能真正宠辱不惊,去留无意。
像那“可以弹素琴,阅金经”的刘禹锡;像那“一蓑烟雨任平生,何妨吟啸且徐行”的苏东坡;像那“钟鼎山林都是梦,人间宠辱休惊。只消闲处遇平生”的辛弃疾;像那“闲来静处,且将诗酒猖狂,唱一曲归来未晚,歌一调湖海茫茫”的沈复。他们大抵在劫数过后,都咀嚼了生活的真味,不以物喜,不以己悲。
然而,我终不似圣人。若柳宗元,若白居易,若杜子美,若李太白,若李后主也会为人生之得失而借酒浇愁。不悲不喜是一种超脱的境界,固然高尚,然而同时又背负了太多曾经的不幸,只得在孤独中慢慢舔舐伤痕,回味苦涩。
而也正是如此,我声色犬马,我且歌且舞,终将在人间、纸上消失殆尽;而他们是非在人、得失不论,也终将在人间、纸上不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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