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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晨:当演员,就得变态

 电影派Mr 2020-10-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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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影派
Vol.1979

干表演这行的,你得有点变态。

这是姚晨在采访中说一句话。

也是她对演员这份职业的一个自我要求。

连她自己成立的公司,都有一个不怎么寻常的名字——坏兔子。

连带这家公司的座右铭,也是四个字:我心狂野


 而这次,派爷也明显的感觉到。

拥有了新身份的姚晨,野心更大了

在刚刚结束的FIRST青年电影节颁奖礼上,被海清cue上台的姚晨坦言。

她开始承担起了幕后制作的角色。

为的,不过是一个更好的表演机会。

表演难就难在,它太容易被模仿与复制了。

真正的好演员,对程序化的表演,都会有本能的害怕。

所以这么多年,姚晨做的最多的一件事,就是

等到一个足够颠覆的角色,摆脱成名作在她身上施加的刻板印象,满足她对表演更大的野心。

姚晨曾经在《星空演讲》中表示,自己还是学生时期,被老师指派扮演的角色,都是武则天这样的正角。

可没想到,有一天,她居然会因为一部喜剧,走红大江南北。

《武林外传》让郭芙蓉一角走进了千家万户观众的心里,也让姚晨成了国民偶像。

不过,这个偶像,在很长一段时间里,不是光环,而是包袱

作为一名演员,她知道自己能演绎的,不止喜剧。

可是在观众眼里,对她的期许,却在很长一段时间内,都是下一个喜剧角色。

于是,这么多年来,这名演员,并没有在让自己闪光的点上多做停留。

反而越来越明确自己作为演员的职业属性,把专注力放在了自己想演绎的角色上,也并没有让自己刻意躲开喜剧。

在姚晨看来,自己并不排斥喜剧,只是,好的喜剧故事,太少了。

郭芙蓉式的喜剧人物,讨喜,但未免缺少重量,有些单薄。

无法满足姚晨对角色的野心。

而拥有高级幽默感的喜剧,往往都是悲喜剧,追求的,就是人物的厚度

要能把痛苦碾碎成段子,把泪点给咂摸出笑点,让人哈哈一笑之后,摸摸脑袋,诶,这事,我好像也碰到过。

所以这么多年来,姚晨一直在等一个机会,等一场更出色的喜剧表演。

直到,她的好朋友顿河,把《送我上青云》的剧本,放在了眼前。

看完剧本,姚晨决定让它成为坏兔子的第一部作品。

并且利用自己的能量,为它的品质保驾护航。

从分类上讲,《送我上青云》,肯定是喜剧,但注定不是一部轻松的喜剧。

姚晨称这次的角色盛男,是“女版孙悟空”

职业是报社记者,敢爱敢恨,嫉恶如仇,有点

给她稿费的土豪,在她那,就只配一个称呼,傻逼。

一个人去深山取证,碰上了一个有暴力倾向的精神病患。

也能扛着相机,打个几回合。

简而言之,是骂得了上流人士,也斗得过深山刁民,颇有点无敌的味道。

但片名《送我上青云》暗示着。

盛男,只是看起来无敌,人生并不像江湖儿女那样潇洒轻盈,而是一直在负重前行。

顿河形容这个角色时,用了一个太不像孙悟空,甚至有些娇弱的词,玫瑰

她是一朵玫瑰,温柔绽放,不知道茎脉已长满了小刺,也许惹人恼怒,却心怀悲悯。

和《都挺好》里的苏明玉一样,盛男,也是原生家庭受害者

父亲和自己大学同学滚到了一张床上。

母亲玩起美颜滤镜来,比自己还更像00后,还和一个中风的老头看对眼了。

外部世界再不公,多少还有点抗争的余地;但家庭内部的污糟事,没办法,只能受着。

但和苏明玉不一样的地方在于,盛男的命运,不在她自己手里,而在死神手里

活到三十岁,没被糟心父母和社会渣滓打垮,没想到,却被卵巢癌砸倒了。

没有三十万手术费,只能乖乖等死。

但幸好,盛男身上,还有一股子不服的野劲

为了筹集手术费,记者的清高暂且抛一边。

选择跟自己最看不起的土豪老板合作,给土豪父亲写一本高风亮节的自传。

她妥协了,但却不怎么认命。

所以相比苏明玉的倔强,姚晨给盛男的表达,有两种情绪。

一种是压抑,一种是崩坏

亲情的负担让她压抑,被亲妈用鞋子砸,她转身,重重的放下了肩膀。

不是愧疚,而是轻松的释然。

爱欲的空虚让她崩坏。

卵巢癌手术,有个巨大的副作用,手术之后,病人无法再有性生活。

但盛男,已经多年没有性生活了。

对于情欲的渴望,这么一下给激活了。

此时的盛男,颇有点发狂的味道。

先是找上了途中邂逅的文艺男青年(袁弘 饰)。

在一个小镇无人图书馆里,低沉着声音,就说出了这有些大逆不道的情欲告白。

这句话让不少评论人觉得,这部电影让女性性意识又觉醒了一回。

但注意,姚晨的表情,是落寞的。

说话的时候,眼神僵直不动,说完之后,眼皮才微微的颤动了一下

她的欲望,是出于对生命的绝望,绝望感强烈到一种程度,就会反噬人的锋芒,让人不剩下多少尊严。

文艺男青年中途逃掉,她一路狂追,但心里知道,再也追不到了。




后来她干脆找上了好哥们毛毳(李九霄 饰)。

觉得“你跟那么多人都能做,跟我也能做”。

理由蛮不讲理,动作也霸道蛮横,拎着衣角往外拽,毫不掩饰自己的狂热。



再次被拒绝后,一个人吃东西,大口咀嚼,像是在把所有不甘一并吞掉。

整部影片中,盛男和其他空虚的现代人一样。

一直在情欲和情感的错位中,步履蹒跚地沿着生活的轨迹前行着。

不时飙着脏话,还有不少表达女性欲望的对白和戏码。

姚晨并不觉得,这是一个难以驾驭的角色。

在她眼里,对于任何角色,都是一个慢慢接近,慢慢了解,直至走进内心的过程。

就像盛男,也在负重的过程中,慢慢与自己和解。

盛男的人生,是一个不断加重的过程。

先是家庭的混乱,再是对为人准则的背叛,最后是爱欲的折磨。

所以大师“哈哈大笑三声”精神疗法,在她听起来,更像是个笑话。

人生,哪有那么容易轻松。

对于人生,她有种不甘,说的,也是我那么努力,最后还是要死”

最后,痛苦走到头,倒也成了轻松。

她也明白了,既然人生的负重无法消失,那就尽力,在感觉轻盈的地方多呆一会吧。

某些方面来说,姚晨和盛男,有着天然的共鸣。

同样不服输,同样有点,同样不喜欢默认模式

在姚晨看来,完成一个角色,很容易。

但演员的目的,是演好一个角色。

为此,准备工作花去多少心力,都是值当的。

姚晨把自己的表演积累,总结为两种方法。

一是日常生活的积累,她惯于观察身边的朋友和人,记录下特定职业和身份的人,其特定的行为举止习惯。

二是寻找专业人士的查漏补缺。

在诠释盛男这个角色时,她就会跟好多个有同样职业背景和经历的人,去确认一些剧本层面的细节。

姚晨上一部大热的作品,正是另一个原生家庭阴影下长大的女性——《都挺好》里的苏明玉。

在姚晨看来,苏明玉和盛男,是两种基因的产物。

苏明玉长成了一个生命力异常蓬勃的人,她不会跟生活低任何一次头。

而盛男,则是一个看似生命力异常微弱的人,既没有显赫的成就,也染上了重病。

不过,这种微弱,并不代表,她没有远大的理想和高涨的欲望。

比如,成为一名战地记者。

比如,在生命的最后关头,还想跟一个陌生人做爱。

姚晨觉得,作为一名演员,她的使命就是——

塑造个体的差异,而不是塑造一个典型的造型。

在很长一段时间内,中国电影中,缺少的是,就是这种对个体生命的关怀。

并且把那些典型人物和典型事件,变成了一种理解世界的自我欺骗方式。

但姚晨觉得,作为一名演员,她得知道自己是谁,自己要去哪儿。

塑造一个个鲜活的个体,就是她现阶段的追求。

她平时也有着看电影的习惯,认为这是基本功课。

(只可惜,这样的基本功课,也已经在绝大部分演员身上,看不到了。)

她还不急于跳出演员这个身份,因为觉得演员还有很多值得她探索的地方。

她也不认为自己可以成为一名拥有独立表演体系的喜剧大师,因此不会把自己定型在那方面。

她个人比较欣赏的演员是凯特·布兰切特。

认为她有一套自成一体的表演方法,而且在各个领域都能游刃有余。

最后,姚晨笑称,坏猴子影业的宁浩曾跟她说,他们俩人可以合开一家动物园。

不过,这个不想把自己定型在任何一个标签下的女人,定然可以带着这种“坏”。

走向更让自己获得自我成就感的表演境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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