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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唐纪七(二)---正月十四之福建习俗  

 zqbxi 2019-08-19
   民间将正月十四这一天称为“临水娘娘”(又称“顺天圣母”)的诞辰。传说临水娘娘姓陈,是唐朝大历年间的人,后来成为了拯救难产妇女的神仙。于是民间立祠奉祀,称为“临水娘娘”、“顺天圣母”。其实,是妇女们在没有地位、科学不发达的时代为自己塑造的一位保护神,也是她们畏惧难产而鼓舞自己的一种方式。
临水娘娘传说
?       有人说临水夫人是“中国妇女儿童的保护神——临水娘娘”。
       唐五代时,福建泉州城外洛阳江风高浪阔,阻隔两岸,闽王王审知命次子(泉州刺史)王延钧建造洛阳桥。王延钧责令承造官宋忠向民间题捐筹资建桥,宋忠苦于资金难筹,坐立不安,唯有在观音菩萨神像前祈祷,这日恰是观音寿诞,菩萨见宋忠诚实可嘉,有感于怀,便召来闾山法主许真人到泉州洛阳江,观音菩萨化为美女立船头,许真人化为艄公立船尾,船沿江驶来,艄公喊,不论贵贱贫富美丑向船头之女掷银子,谁掷中即配谁为妻,掷空之银留作造洛阳桥之用,顿时岸上之人纷纷飞掷白银。           
       风流仙吕洞宾获悉赶来,观音菩萨为了不让吕洞宾刻薄,免受纠缠之苦,让善良的王小二掷中,岸上哗然,人慢慢散去,王小二不慎被人撞落江中触礁身亡。吕洞宾向观音隐化之处掷银,菩萨将银粉倒吹回去,几粉余尘沾上吕仙发,半茎头发变白,吕洞宾擢发丢入江中,化为白蛇投入江中,菩萨知此蛇必祸害人间,必须有法力之人对付之,忙咬破指头滴下鲜血化杨梅,福州下渡陈昌之妻葛氏吃下杨梅,从此怀孕,十月期届产下一女,取名陈靖姑。王小二之魂投胎古田临水刘家出世,取名刘杞。白蛇游到古田临水洞中藏身。
       靖姑七岁,由其舅葛如川教习,其堂兄陈守元伴读,刘杞之父刘勋做一怪梦,依梦境到福州下渡陈宅,从小失聪的刘杞突然开口说话了,从此刘杞留下与靖姑陪读,并由双方父母作主订下姻亲之谊,靖姑渐渐长大,立志斩妖捉怪,为民除害,渴望去闾山学法,在去福清随师访友回来之后,去学法的意向更明,意志更坚,可其父母思想保守,观念陈旧,认为一个女子无需学法术,年已及笄,婚嫁当是头等大事,竟然瞒着靖姑叫刘家抬花轿来迎娶靖姑。
       靖姑刚入轿中,长坑鬼、矮拔鬼、丹霞在空中摄走靖姑,闾山许真人遣飞龙赶来驱走鬼妖,驮着靖姑到闾山。
       靖姑在闾山学法三年,许真人将诸法精心传授给她,唯扶胎救产之术,靖姑以未婚嫁之女为由不学,出师门行二十四步回头,师傅知其二十四岁必有大难,嘱其二十四岁莫动法器。
       靖姑出师到福清铲除了强豪刘阎王,从福清到福州在旗山适遇化猛虎专吃好色之徒的江山育,在乌石山遇诱人上山吮吸人血的石夹二女,靖姑训导江石两妖,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收下他们以姐妹随行左右;又到建州收伏了生性浪荡、做事荒诞的猴精丹霞,并收他为徒;随后又带江氏、石氏到长乐收除了矮拔鬼。
       那吕洞宾半茎白发所化的白蛇,化为妖艳美女盘踞在临水洞,妖术自有一套,长坑鬼慑于靖姑的闾山法术,投靠她为妈,蛇精命他去抓才貌双全的男子,用以绸缪取乐,继而蚕食裹腹。长坑鬼受命抓人,与蜘蛛精同抢一个书生产生龃龉,蜘蛛精追到临水洞与蛇精大战一场,经长坑鬼调和,又狼狈为奸结为姐妹,长坑鬼到处寻访才貌双全的人,古田县书生纷纷逃避他乡,刘杞自从靖姑失踪,心力交瘁,无心避难,被长坑鬼抓到临水洞,蛇精如获至宝,欲招刘杞为夫婿,刘杞不从。蛇精软硬兼施,但刘杞毫不动容。
       靖姑闻讯火速率江山育、石夹二女、丹霞及闾山护法王杨二太保赶到古田临水,与蛇精、蜘蛛精、长坑鬼及众小妖大战一场,靖姑除尽众小妖,烧了临水洞,救刘杞回家。蛇精、长坑鬼侥幸逃脱,到福州长坑山养精蓄锐。蜘蛛精逃回水口岩角与前来取人脑的长坑鬼设毒计报复,靖姑此时下在刘杞配药治病,蜘蛛精偷偷将毒施入药中,刘杞服下昏迷不醒,生命堪虞。长坑鬼抓走陈守元,靖姑救人心切追到岩角,被蜘蛛网罩住,万分紧急之时,靖姑向空中弹血为讯号,闾山许真人获知靖姑身处危境,派王杨二太保赶来,靖姑得救,收了蜘蛛精,救了守元,又将所得的蜘蛛珠为刘杞祛毒。
       刘杞靖姑完婚,同年,刘杞赴试中了进士,出任罗源县巡检,靖姑随夫前往,助夫断案,斩了用妖术迷抓妇人的铁头和尚,结识林九娘;在连江斩了幻化仙境诓人为食的鱼怪,结识李三娘。陈、林、李谊为姐妹。蛇精又命长坑鬼去抓才貌双全的男子,归守明被迷弄到长坑山,蛇精与归守明日日饮酒作乐,一次,归守明酒醉说出“你不夸杨宝救黄雀,我可学刘邦斩白蛇”之对,并用刀比划,蛇精不胜酒力惊吓现形,归守明大惊失色回家。
       王审知病故,王延钧自立为大闽皇帝,建皇宫封百官,陈守元为道首,归守明为内殿使。蛇精对归守明余情未消,长坑鬼献计将皇后陈金凤掳走,蛇精化为陈金凤的模样入皇宫,这“陈金凤”以酒色将王延钧拖得半死不活,于是内外大权均落在她手上。刘杞苦于法度更变,便辞官回籍。
   ?    王延钧五十寿诞,宴请文臣武将作贺,刘杞被邀进宫。“陈金凤”淫心放荡不羁挑逗刘杞,王延钧撞见,不分青红皂白将刘杞秘密拘禁。
  ?     “刘杞没有回家,陈靖姑必定进宫讨人。”蛇精忐忑不安,长坑鬼献计:于是蛇精“先下手为强”,装病卧榻,大喊心疼难当,谎说梦见神明指示要吃陈靖姑的心才能获救保命。王延钧下旨请靖姑进宫,靖姑将计就计,到娘娘床前,含符水喷去。“陈金凤”现形,大白蛇在床上翻滚。靖姑将蛇斩为三段,中尾两段锁镇井底,头段装入宝葫芦中焚烧,经守元再三请求,靖姑将葫芦让守元保管。但已断头蛇精仍未烧死,只是无法逃出。王延钧建临水宫作为靖姑行宫,众姐妹聚此学法。
   ?    王延钧怀疑侄儿王继图向外传播白蛇乱宫之等丑闻,下令捉拿王继图。王继图挈妇将雏潜逃福清袁信处藏匿。长坑鬼为救蛇精,伺机让袁广智出手去取宝葫芦。
   ?    袁广智别师傅下山,途经南昌,擒住蝴蝶精梦余,本欲收除却被妖色迷得神魂颠倒,一妖一人颠鸾倒凤坐船回家,这梦余不但以花为食,还嗜食人脑,广智不忍滥杀无辜,闻此大为不满,拂袖上岸,长坑鬼趁机杀了船后的艄公,取脑奉给梦余,广智回船大怒,一剑刺去,不料却误伤宠妻梦余,而梦余之伤只有以吃人脑填补,否则就要化为蝴蝶难成人形,袁难舍妖色便盗出宝葫芦交换长坑鬼的人脑为妻愈伤,梦余伤愈,袁广智决定携妻投奔福清族伯袁信,希望袁信引荐为官。
   ?    袁广智到袁信家门外,官兵已包围了袁信家,以窝藏要犯要剿灭袁氏一族,官兵汹汹杀来,袁广智被逼无奈出手杀人,形势急转直下,袁广智被迫起兵造反,反兵以王继图为皇帝以袁广智为军师抢下福清,攻陷长乐,挥师福州,兵临城下,王延钧亲自出战大败,只得关闭城门,反兵围住都城。王继图眼看皇位在即,踌躇满志,袁广智的劝告他都充耳不闻,并迷上梦余之色,与之荀合,广智获知,怀恨继图厌于攻城。
       靖姑率江、石、林、李等姐妹进城,救了将要绝粮的百姓,招收女兵,平了广智之乱,擒获梦余并将之收除,将袁广智、王继图、枭首示众。靖姑二十四岁,不动法器,闭门隐迹,众姐妹回家省亲。这一年福州十邑闹了个春头旱,众道士向天祈雨,越祈天越晴,王延钧下令三日内再祈无雨就焚死诸道士。长坑鬼和蛇精以需要三百童男三百童女做牺牲祭品为祈雨条件。
   ?    靖姑为救众道友,为使百姓免受饥荒,为了拯救六百幼童,不顾个人安危,进宫面见闽王,立下军令状,回母家脱胎,上天祈雨。
  ?     靖姑踏法席,吹龙角,舞法剑,飘到南天门外,玉帝拒见靖姑,命天兵天将以雷击驱赶,靖姑被击晕落下,醒来后又以惊人的毅力,踏法席上天,这惊天地泣鬼神的壮举,赢得了见玉帝的机会。灵霄殿上,靖姑向玉帝陈述旱情,据理力争,玉帝以减寿恐吓她,靖姑层层反驳玉帝,玉帝大怒将靖姑的阳寿一减再减直到减过头了,靖姑毫无惧色,玉帝命雷神电母召四海龙王在福州上空连下三天天雨,万民欢庆。
       馋诞六百幼童而落空的长坑鬼和蛇精,丧心病狂地将靖姑脱下的胎儿盗出吞入蛇口鬼肚。靖姑行到南天门外腹痛难忍坠落江中,又与蛇精、长坑鬼拼杀一场,靖姑骑着蛇精现形的白蛇头临空飞回临水宫,以永镇蛇妖坐化临水洞顶。
   ?    江河为之落泪,天地为之动容!
   ?    林九娘、李三娘、邹铁鸾、高雪海历尽艰辛终于设计擒获长坑鬼,将其千刀万剐,焚为灰烬。
   ?    五代乱世,兵连祸接,缺医少药,很多妇女难产死去,陈靖姑虽然死去,但魂魄却飘到了闾山许真人那里,补学了扶胎救产之术,救了许多难产妇女保护了儿童,全国土地、各路神仙纷纷奏报玉帝,要求给嘉奖,玉帝封其为“临水夫人”,令其专管人间生育,成为中国最出名妇女儿童保护神——“陆上妈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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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闽主璘立子继鹏为福王,充宝皇宫使。

     五月,戊寅,立皇子从珂为潞王,从益为许王,从子天平节度使从温为兖王,护国节度使从璋为洋王,成德节度使从敏为泾王。

     庚辰,闽地震,闽主璘避位修道,命福王继鹏权总万机。初,闽王审知性节俭,府舍皆庳陋;至是,大作宫殿,极土木之盛。

     甲申,帝暴得风疾;庚寅,小愈,见群臣于文明殿。〔薛史,梁开平三年,改西京贞观殿为文明殿。〕

     壬辰夜,夏州城上举火,比明,杂虏数千骑救之,〔夜举火于城上,及明而杂虏至;盖先约以举烽为号,欲内外夹击唐兵也。〕安从进遣先锋使宋温击走之。

     吴宋齐丘劝徐知诰徙吴主都金陵。

     帝旬日不见群臣,都人忷惧,或潜窜山野,或寓止军营。〔寓止军营者,恐军中起变,欲依之以自全。〕秋,七月,庚辰,帝力疾御广寿殿,〔广寿殿,不知其创造之始。薛史本纪:长兴四年重修广寿殿,帝曰:「此殿经焚,不可不修。」盖焚于同光之末也。〕人情始安。

     安从进攻夏州。州城赫连勃勃所筑,〔夏州城,赫连勃勃蒸土所筑统万城也,事一百一十七卷晋安帝义熙九年。宋白曰:统万城在朔方之北、黑水之南,其城土白而坚,南有亢敌峻险,非人力所攻,迄今雉堞虽久,崇墉若新。〕坚如铁石,斸凿不能入。又党项万余骑徜徉四野,抄掠粮饷,官军无所刍牧。([chú mù]割草放牧。《左传·昭公六年》:“禁芻牧採樵,不入田。”《旧五代史·唐书·庄宗纪一》:“帝令 史建瑭 以轻骑尝寇,获芻牧者二百人,问其兵数,精兵七万。” 梁启超 《本馆第一百册祝辞并论报馆之责任及本馆之经历》:“乘舆播荡,神京陆沉,天坛为芻牧之场,曹署充屯营之帐, 中国 数千年来,外侮之辱未有甚于此时者也。”放牧的人。《史记·平津侯主父列传》:“ 卜式 试于芻牧, 弘羊 擢于贾竖, 衞青 奋於奴僕, 日磾 出於降虏,斯亦曩时版筑饭牛之朋矣。” 唐 陆龟蒙 《村夜二篇》诗之二:“祗効芻牧言,敢防轻薄駡。”家畜。指马牛羊之类。《旧唐书·罗弘信传》:“ 存信 御军无法,侵 魏 之芻牧, 弘信 不平之。” 章炳麟 《“社会通诠”商兑》:“盖宗法社会之视外人,理同寇盗,凡皆侵其芻牧,夺其田畴而已。”)山路险狭,关中民输斗粟束藁费钱数缗,民间困竭不能供。李彝超兄弟登城谓从进曰:「夏州贫瘠,非有珍宝蓄积可以充朝廷贡赋也;但以祖父世守此土,〔唐僖宗时拓跋思恭据夏州,传思谏、彝昌、仁福以至彝超。〕不欲失之。蕞尔([zuì ěr]形容小。《左传·昭公七年》:“ 郑 虽无腆,抑谚曰‘蕞尔国’,而三世执其政柄。” 唐 刘禹锡 《贺收蔡州表》:“蕞尔 元济 ,敢怀野心!” 清 曹寅 《送袁士且游吴下》诗之一:“多君真世德,蕞尔总埃尘。” 柯灵 《团圆》:“从默默无闻的蕞尔小岛,到大小 金门 、 大担 、 二担 ,物阜丰腴的 台湾 ,原都是骈枝连理,一脉同根,属于神州大陆的土地。”)孤城,胜之不武,何足烦国家劳费如此!幸为表闻,若许其自新,或使之征伐,愿为众先。」上闻之,任午,命从进引兵还。

     其后有知李仁福阴事者,云:「仁福畏朝廷除移,扬言结契丹为援,〔除移,谓除移他镇。扬言者,播其言使人知。〕契丹实不与之通也;致朝廷误兴是役,无功而还。」自是夏州轻朝廷,每有叛臣,必阴与之连以邀赂遗([lù yí]以财物赠送或买通他人。《史记·匈奴列传》:“ 汉 遣中郎将 苏武 厚币赂遗单于。单于益骄,礼甚倨,非 汉 所望也。” 唐 蒋防 《霍小玉传》:“虽生之书题竟絶,而 玉 之想望不移,赂遗亲知,使通消息。” 清 蒲松龄 《聊斋志异·仙人岛》:“独有 黄子介 ,夙与同门学,亦名士之坎坷者, 王 留之甚久,时与祕语,赂遗甚厚。”赠送或买通他人的财物。《汉书·匈奴传下》:“单于知已无可奈何,又多得赂遗,即遣弟右贤王 舆 奉马牛随将率入谢。”《新五代史·唐臣传·郭崇韬》:“ 崇韜 素廉,自从入 洛 ,始受四方赂遗。” 明 沉德符 《野获编补遗·外国·奉使被议》:“尽发其受将领赂遗……追没其参貂等物。”)。上疾久未平,征夏州无功,军士颇有流言,乙酉,赐在京诸军优给有差;既赏傁无名,士卒由是益骄。〔唐兵之骄,始于同光,甚于长兴,极于清泰。至广运之末,契丹入汴,晋兵有不得食者矣。

     丁亥,赐钱元瓘爵吴王。元瓘于兄弟甚厚,其兄中吴、建武节度使元褄自苏州入见,〔元褄即传褄。元瓘嗣国,兄弟名从「传」者并改为「元」。吴越于苏州置中吴节度。薛史曰:唐庄宗三年升苏州为中吴军。〕元瓘以家人礼事之,奉觞为寿,曰:「此兄之位也,而小子居之,兄之赐也。」〔元褄让位于元瓘,见二百七十六卷天成三年。〕元褄曰:「先王择贤而立之,君臣位定,元褄知忠顺而已。」因相与对泣。〔元瓘笃友悌之义,元褄知忠顺之节,兄弟辑睦以保其国,异乎夫己氏者矣。

     戊子,闽主璘复位。〔王璘避位六十五日,特以厌地云之异耳。〕初,福建中军使薛文杰,性巧佞,璘喜奢侈,文杰以聚敛求媚,璘以为国计使,亲任之。文杰阴求富民之罪,籍没其财,被榜捶者胸背分受,仍以铜斗火熨之。建州土豪吴光入朝,文杰利其财,求其罪,将治之;光怨怒,帅其众且万人叛奔吴。〔为吴光引吴兵攻建州而文杰诛张本。

     帝以工部尚书卢文纪、礼部郎中吕琦为蜀王册礼使,并赐蜀王一品朝服。知祥自作九旒冕,九章衣,车服旌旗皆拟王者。〔王者,谓天子也。唐制:真王正一品。朝廷既赐孟知祥以一品朝服,知祥又作九旒,九章之法服,是为王矣;所谓「车服旌旗皆拟王者」,是拟天子也。〕八月,乙巳朔,文纪等至成都。戊申,知祥服兖冕,备仪卫诣驿,〔时馆卢文纪等于成都驿舍。〕降阶北面受册,升玉辂,至府门,乘步辇以归。〔玉辂,天子之辂。步辇,以人挽之。〕文纪,简求之孙也。〔卢简求,纶之子也,唐宣宗、懿宗之时,内历台阁,外践节镇。

     戊申,群臣上尊号曰圣明神武广道法天文德恭孝皇帝,大赦。在京及诸道将士各等第优给。时一月之间再行优给,〔乙酉至戊申,二十四日耳。〕由是用度益窘。〔明宗之优给,惩庄宗之过也。给之愈温,士心愈骄,由是有「到凤翔更请一分」之事。

     太仆少卿〔【章:十二行本「卿」下有「致仕」二字;乙十一行本同;张校同,云无注本亦无。】〕何泽见上寝疾,秦王从荣权势方盛,冀己复进用,〔欧史曰:何泽外虽直言而内实佞邪,与宰相赵凤有旧,数私干凤;凤薄其为人,以为太常少卿。敕未出,泽先知之,即称新官上章自诉。章下中书,凤等言:「泽未拜命而称新官,轻侮朝廷,请坐以法。」乃以太仆少卿致仕,居于河阳。〕表请立从荣为太子。上览表泣下,私谓左右曰:「群臣请立太子,朕当归老太原旧第耳。」〔此唐宣宗所谓「若立太小则朕便为闲人」之见也。富有天下,不思贻后之谋,而为此论,意趣凡近,良可悯笑。帝事太祖、庄宗,起于晋阳,有旧第在焉。〕不得已,丙〔【张:「丙」作「壬」。】〕戍,诏宰相枢密使议之。丁卯,从荣见上,言曰:「窃闻有奸人请立臣为太子;臣幼少,且愿学治军民,不愿当此名。」上曰:「群臣所欲也。」从荣退,见范延光、赵延寿曰:「执政欲以吾为太子,是欲夺我兵柄,幽之东宫耳。」〔从荣之言,与明宗之言同一恋权之心耳。〕延光等知上意,且惧从荣之言,即具以白上;辛未,制以从荣为天下兵马大元帅。

     九月,甲戍朔,吴主立德妃王氏为皇后。

     戊寅,加范延光、赵延寿兼侍中。

     癸未,中书奏节度使见元帅仪,虽带平章事,亦以军礼廷参,从之。〔时中书门下奏:「自历朝以来,无天下兵马大元帅公事仪注;或专一面之权,或总诸道之帅,其仪注规程公事载详故实,未见明文。臣等谨沿近事,伏见招讨使、总管兼受副使已下櫜鞬庭礼,今望令诸道节度使以下,凡带兵权者,见元帅,阶下具军礼参见,皆申公状;其使相者初相见亦以军礼,一度已后客礼相见。应天下诸军务公事,元帅府行指挥;其判六军诸卫事则行公牒往来。其元帅府所置官属、补奏军职,则委元帅奏请署置。」按是时执政畏从荣,崇秩太过。

     帝欲加宣徽使、判三司冯赟同平章事;赟父名章,〔赟父璋事帝于潜跃,为阍者。〕执政误引故事,庚寅,加赟同中书门下二品,充三司使。〔唐制:中书门下二省,惟中书令、侍中正二品,侍郎则正三品。以两省侍郎兼宰相之职,则谓之同中书门下平章事,而官则自依本品。今同中书门下二品,则其品同两省长官,是误也。

       秦王从荣请严卫、捧圣步骑两指挥为牙兵。〔五代会要:应顺元年三月,改左、右羽林四十指挥为严卫左、右军,龙武、神武四十指挥为捧圣左、右军。按是年帝殂,明年正月闵帝改元应顺,四月潞王入立,改元清泰。数月之间,乃未、潞二王兵争之际,何暇改屯卫诸军号乎!是必改于天成、长兴之间,会要误也。〕每入朝,从数百骑,张弓挟矢,驰骋衢路;令文士试草檄淮南书,陈己将廓清海内之意。从荣不快于执政,私谓所亲曰:「吾一旦南面,必族之。」范延光、赵延寿惧,屡求外补以避之。上以为见己病而求去,甚怒,曰:「欲去自去,奚用表为!」齐国公主复为延寿言于禁中,云「延寿实有疾,不堪机务。」〔赵延寿尚帝女齐国公主。〕丙申,二人复言于上曰:「臣等非敢惮劳,愿与勋旧迭为之。亦不敢俱去,愿听一人先出。若新人不称职,复召臣,臣即至矣。」上乃许之。戊戍,以延寿为宣武节度使;以山南东道节度使朱弘昭为枢密使、同平章事。制下,弘昭复辞,〔亦惧从荣之祸也。〕上叱之曰:「汝辈皆不欲在吾侧,吾蓄养汝辈何为!」弘昭乃不敢言。

     吏部侍郎张文宝泛海使杭州,船坏,水工以小舟济之,风飘至天长;〔天长县在扬州西一百一十里,其地北不至淮,东不至海,岂小舟随风所能至!今通州海门县崇明镇东海中有大洲,谓之天赐盐场,舟人扬帆遇顺,东南可以径至明州定海,西南可以至许浦、达苏州,恐是此处。宋之通州,吴之静海军也。〕从者二百人,所存者五人。吴主厚礼之,资以从者仪服钱币数万,仍为之牒钱氏,使于境上迎候。文宝独受饮食,余皆辞之,曰:「本朝与吴久不通问,今既非君臣,又非宾主,若受兹物,何辞以谢!」吴主嘉之,竟达命于杭州而还。

     庚子,以前义成节度使李赞华为昭信节度使,留洛阳食其俸。〔去年以李赞华帅义成,事见上卷。按唐末于金州置昭信节度,五代兵争,不复以为节镇。又按五代会要,长兴二年升虔州为昭信节度;时虔州属吴,吴以为百胜节度。赞华所领节,抑虔州之昭信军欤﹖又,是年十一月庚辰,改慎州怀化军为昭化军,慎州在幽州之北,唐盛时所置以处突厥降者,抑以赞华领昭化节而「信」字乃「化」字之误欤﹖

     辛丑,诏大元帅从荣位在宰相上。

     吴徐知诰以国中水火屡为灾,曰:「兵民困苦,吾安可独乐!」悉纵遣侍妓,取乐器焚之。

     闽内枢密使薛文杰说闽王抑挫诸宗室;从子继图不胜忿,谋反,坐诛,连坐者千余人。

     冬,十月,乙卯,范延光、冯赟奏:西北诸胡卖马者往来如织,日用绢无虑五千匹,计耗国用什之七,〔天成四年,沿边置场市马,禁党项卖马者到阙,而卒不能禁。今掌兵、掌计之臣复以其耗费而奏言之。〕请委缘边镇戍择诸胡所卖马良者给券,具数以闻。」从之。

     戊午,以前武兴节度使孙岳为三司使。〔代冯赟也。〕

     范延光屡因孟汉琼、王淑妃以求出;庚申,以延光为成德节度使,以冯赟为枢密使。

     帝以亲军都指挥使、河阳节度使、同平章事康义诚为朴忠,亲任之。时要近之官多求出以避秦王之祸,义诚度不能自脱,乃令其子事秦王,务以恭顺持两端,冀得自全。〔帝以康义诚为朴忠,朴忠者能持两端乎﹖是后康义诚事闵帝,自请将兵拒潞王而遂迎降,亦所以自全也,乃所以自毙。若此者果可亲任耶!〕

     权知夏州事李彝超上表谢罪,求昭雪;〔去年秋讨李彝超。昭者,明其无他;雪者,澡洗其罪。〕壬戍,以彝超为定难军节度使。

     十一月,甲戍,上饯范延光,酒罢,上曰:「卿今远去,事宜尽言。」对曰:「朝廷大事,愿陛下与内外辅臣参决,勿听群小之言。」〔内辅臣,谓枢密使;外辅臣,谓宰相。群小,指孟汉琼之党。〕遂相泣而别。〔语而相泣,死期将至,不知泣下也。〕时孟汉琼用事,附之者共为朋党以蔽惑上听,故延光言及之。

     庚辰,改慎州怀化军。〔九域志:慎州,昭化军节度。五代会要:是年十一月庚辰,改镇州怀化军为昭化军。史于此盖逸「为昭化军」四字。〕置保顺军于洮州,领洮、鄯等州。〔自唐肃、代以来,洮鄯没于吐蕃,是时必有西戎首领来归附,故置节镇以宠授之。

     从荣自知不为时论所与,〔事始见二百七十六卷天成二年。人患不自佑耳,既自知矣,而与小人谋为自全之计,此其所以败也。)恐不得为嗣,与其党谋,欲以兵入侍,先制权臣。〔权臣,谓孟汉琼、朱弘昭、冯赟等。〕辛卯,从荣遣都押牙马处钧谓朱弘昭、冯赟曰:「吾欲帅牙兵入宫中侍疾,且备非常,当止于何所﹖」二人曰:「王自择之。」既而私于处钧曰:「主上万福,〔今人言起居无他者为万福。〕王宜竭心忠孝,不可妄信人浮言。」从荣怒,复遣处钧谓二人曰:「公辈殊不爱家放邪﹖何敢拒我!」〔以参夷之罪临之。〕二人患之,入告王淑妃及宣徽使孟汉琼,咸曰:「兹事不得康义诚不可济。」〔康义诚时总侍卫亲军。言不得义诚与之合谋拒从荣,则事不可成。〕乃召义诚谋之,义诚竟无言,但曰:「义诚将校耳,不敢预议,惟相公所使。」弘昭疑义诚不欲众中言之,夜,邀至私第问之,其对如初。〔康义诚之初计,欲持两端以自全,故其对如此。

     壬辰,从荣自河南府常服将步骑千人陈于天津桥。〔从荣时以河南尹判六军诸卫,居河南府。〕是日黎明,从荣遣马处钧至冯赟第,语之曰:「吾今日决入,且居兴圣宫。〔帝之嗣位也,先入居兴圣宫,故从荣欲效之。〕公辈各有宗族,处事亦宜详允,〔又使处钧以前说临冯赟。〕祸福在须臾耳。」又遣处钧诣康义诚,义诚曰:「王来则奉迎。」〔言来则奉迎,不来则不敢轻动,此即义诚遣子事秦府之初计也。

     赟驰入右掖门,见弘昭、义诚、汉琼及三司使孙岳方聚谋于中兴殿门外,〔五代会要:唐庄宗同光二年改洛阳崇勋殿为中兴殿,万春门为中兴门。〕赟具道处钧之言,因让义诚曰:「秦王言『祸福在须臾』,其事可知,公勿以儿在秦府,左右顾望!主上拔擢吾辈,自布衣至将相,苟使秦王兵得入此门,置主上何地﹖吾辈尚有遗种乎﹖义诚未及对,监门白秦王已将兵至端门外。〔监门,监门卫将军也。端门,宫城正南门。〕汉琼拂衣起曰:「今日之事,危及君父,公犹顾望择利邪﹖〔公,谓康义诚。〕吾何爱余生,当自帅兵拒之耳!」即入殿门,弘昭,赟随之,议诚不得已,亦随之入。

     汉琼见帝曰:「从荣反,兵已攻端门,须臾入宫,则大乱矣。」宫中相顾号哭,帝曰:「从荣何苦乃尔!」问弘昭等:「有诸﹖」对曰:「有之,适已令门者阖门矣。」帝指天泣下,谓义诚曰:「卿自处置,勿惊百姓!」控鹤指挥使李重吉,从珂之子也,时侍侧,帝曰:「吾与尔父,冒矢石定天下,数脱吾于厄;〕从荣辈得何力,今乃为人所教,为此悖逆!我固知此曹不足付大事,当呼尔父授以兵柄耳。〔时从珂镇凤翔,帝言欲召之。〕汝为我部闭诸门。」重吉即帅控鹤兵守宫门。孟汉琼被甲乘马,召马军都指挥使朱洪实,使将五百骑讨从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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