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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剧：李善渊 主要角色： 芳芳：贫穷的大学生 凌度：迷惘的混混 香香：芳芳的表妹 第一场 半夜，街上静悄悄的 一个女孩子在街上一个人走路，一边走一边害怕地左右看。后面，凌度渐渐地跟了上来。没等女孩子发现，凌度用手从背后捂住了女孩子的嘴。女孩子拼命挣扎，但是还是被凌度拖进了树丛。 第二场 早上，凌度的房间 房间里乱七八糟，凌度一个人坐在沙发上看报纸。报纸上写着标题：昨晚一名女子独自回家时被强奸，凶手逃逸。凌度轻松地吹了声口哨，把报纸放在一边，在墙上的日历上，把前一天的日期画了个圈，然后拿出早餐吃了起来。 第三场 大学开学第一天 大学里，开学了。芳芳第一天到校，在宿舍里收拾行李。她是东北人，个子比一般人高，身材非常好。但是身上的衣服很土气。旁边的两个同学看了。忍不住偷笑。 同学甲（小声对同学乙）：你看，她穿的衣服多么难看！ 同学乙（小声地）：一看就知道是乡巴佬！ 同学丙（走到芳芳面前）：美女，你叫什么名字啊？ 芳芳（热情地）：我叫李芳芳，你好你好。 同学丙：我叫邵佳，你好。我看看你带来的书。《席慕容诗集》？你喜欢她的诗？（伸手拿书，没拿稳，书掉到地上，有一页撕裂了。） 同学丙：哎呀，对不起对不起！怎么破了！我赔你一本吧！ 芳芳：不用不用，你也是不小心，一本书不算什么！用不着担心！ 同学甲（对同学乙小声地）：你看她啊，别人要赔给她她还不要！ 同学乙（也小声地）：乡下来的傻逼！ 同学甲和同学乙上前，同学甲说：你刚才说你叫什么啊？ 芳芳：我叫李芳芳啊！ 同学乙：哎哟，看这名字和这身衣服可真配啊，上个世纪的吧？ 两个同学哄笑起来，同学丙也跟着笑。芳芳难堪地站在那里，什么也没说。 第四场 下午，离学校不远的餐馆，芳芳过来找兼职 芳芳（问服务员）：您好，请问您这里要兼职吗？ 服务员：蔡总，这里有个女孩子要找兼职！ 蔡总（走过来）：谁要找兼职？ 芳芳：我！ 蔡总：哪里人？ 芳芳：黑龙江人，到武汉来读大学。 蔡总：身份证带了没有？ 芳芳：这是身份证。 蔡总（看了看身份证）：你每天下午到我这里做四个小时，17点到21点，40元一天。 芳芳：可以可以。 蔡总：那你今天先试工吧。 芳芳：好的。 过了一会儿，凌度进来吃饭。他找了张桌子坐了下来。芳芳连忙走过去，把手里的菜单给凌度，问：先生要吃什么？ 凌度没看菜单，随口说：香干回锅肉。一抬头看到了芳芳的脸，忍不住两眼冒火地端详起她的脸和身材来。 芳芳没注意凌度的神色，只顾着在纸上写：香干回锅肉。 芳芳：您只要这一个菜吗？ 凌度：是。 芳芳：好的，请稍等片刻。（对着后面的厨房）香干回锅肉一份！ 凌度坐下来等吃饭，一边等一边看报纸。过了一会儿，菜端了上来。凌度就一边看报纸一边吃。吃完了，他把22元钱往桌上一放，扣好衣服就准备走。两盒避孕套从他衣服口袋里滑了出来，落在地上，凌度没发现，径直走了。 芳芳看到了地上的东西，拿起来看了半天，不认识上面的英文字。她追了出去，想把东西还给凌度，但是凌度已经走远了。 芳芳只好把东西放进了自己的衣服口袋。 第五场，晚上，芳芳下班了 蔡总：你今天表现不错，明天下午还是五点来。晚上回学校路上注意安全。 芳芳：谢谢蔡总。 芳芳走出了餐馆，一个人准备回宿舍。路上一个人也没有。凌度在后面跟着芳芳，越走越近。突然，芳芳回头看到了凌度。月光正好照着凌度的脸，没等凌度有所反应，芳芳脱口而出：哎，是您啊？ 凌度站着没做声。 芳芳：您今天把东西掉在餐馆了，我捡到了，我不知道是什么东西，还给您吧！（拿出避孕套递给凌度） 凌度大窘，不知道说什么，也不接东西。 芳芳：没事，您拿去吧，不用谢我！这上面都是英文，我都不认识，想来是很贵重的东西，您拿去，别放在心上啊！ 芳芳把东西塞到凌度手里，凌度又窘又羞愧，转身跑了。剩下芳芳一个人莫名其妙。 第六场 早上，学校，宣传栏跟前 芳芳正在看宣传栏的广告，上面写着学校食堂招钟点工。芳芳撕下电话，向食堂走去。 第七场 中午，学校食堂 同学们都到食堂来打饭，芳芳在里面很认真地忙着打菜，突然，她的室友来了。 芳芳连忙低下头，但是室友们看到了她，有一个立刻讥讽地叫了起来：哟，农村人在打菜啊，这叫我们怎么吃啊！别把那身臭气也盛到饭里去了啊！ 周围的人都讥笑起芳芳来。芳芳低着头眼泪都快出来了。 第八场 校园旁边的华莱士里，芳芳拿着一杯奶茶，坐在那里等人。过了一会儿，她表妹来了。 香香：表姐，不好意思久等了，堵车了。 芳芳：没事，你在学校过得怎么样？ 香香：还好，计算机专业都是男生，室友都是另一个专业的，我们平时不怎么讲话。 芳芳：唉！我觉得好痛苦，同学总是在笑我穷笑我土。你身上这件衣服怎么买的？这么时髦的衣服，你哪里来的钱？ 香香：我在做兼职。 芳芳：我也在做兼职啊，可是怎么也买不起这么好的衣服。你多少钱在哪里买的？ 香香：在江汉路的大洋百货商场买的，3000多块呢！ 芳芳：唉，我真想有件漂亮的衣服，这样同学就不会笑我了。 香香（神秘地）：我知道有个兼职工资很高，但是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做。 芳芳：什么兼职？愿意啊！ 香香：你的室友们晚上几点回宿舍？ 芳芳：她们啊，天天晚上出去吃饭K歌泡酒吧，从来都是12点以后回，有时候通宵都不回呢！ 香香：那就好，直播你听说过没有？ 芳芳：听说过啊，但是那个要做色情表演啊！ 香香：不需要色情表演，你就跟别人唱个歌，陪别人说说话，只要有人打赏，至少都是几百元！ 芳芳：这种工作很低俗啊，你是怎么知道的？你在做吗？ 香香：嗯，我在做，别告诉我爸爸妈妈。没办法啊，我们出身这么差，父母是指望不上了，只能指望自己。现在城里人都瞧不起我们农村人，如果不穿件好衣服，到处会被人欺负的。这工作虽然不好，但是又不是卖淫，不要紧的。好歹把大学读完了再找份正经工作啊！ 芳芳看着香香不说话。 第八场 晚上，同学都出去玩了，芳芳一个人坐在宿舍里，脸上画着奇怪的妆容，很难看。八点了，她没去餐馆打工。看着宿舍里的电脑，她犹豫着，但是还是打开电脑，打开了直播软件。 第九场 凌度的房间 凌渡一个人在房间里看直播，电脑里的女主播不停地搔首弄姿着。凌度看得津津有味。过了一会儿，他拿出手机给女主播打赏，一次5000元就付出去了。 凌度看得不想停，突然手机收到了短信提醒：您的卡内余额仅3000元。 凌度看到这条短信，气得火冒三丈，忍不住把手机扔了出去。他没劲地往床上一躺，想睡一会觉。无奈心里发痒，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过了一会儿，还是起来坐在了电脑前。 凌度关了之前的女主播的页面，在网上漫无目的地转，突然看到了芳芳。芳芳化了妆看上去一点也不好看，干巴巴地做着直播。凌度看芳芳可怜，就给芳芳打了3000元的礼物，然后往床上一趟，把被子蒙在头上，准备睡觉。 凌度在床上翻来覆去半天，还是睡不着，就听见手机微信不停地来消息。他按耐不住，又重新拿起手机，打开微信，有个陌生人要加他。他一看，微信名是“芳芳”。 凌度（自言自语）：芳芳？不是刚才那个丑主播吗，她加我干什么？长得那个德行，给了她3000块还不够，还想找我要？ 凌度加了芳芳的微信，芳芳发过来一条语音消息：小哥哥，你刚才给我打了3000块的礼物吧？ 凌度对着手机发语音消息：是啊！ 芳芳：我这边的提成应该是1200，我还给你啊，不用给这么多的！ 芳芳接着发了六个红包过来，凌度打开红包，每个红包有200元。 凌度被搞蒙了，问：你把钱还给我干什么？ 芳芳：小哥哥，谢谢你，赚钱不容易。你留着给自己的女朋友买衣服吧。我真的不要！ 凌度愣了，又问：你这样的女孩怎么会跑来做直播的？ 芳芳：我是农村人，在武汉读大学，家里穷，为了赚个生活费来做直播的。你给的钱太多了。谢谢你，你在干什么？我给你唱支歌吧！ 凌度：啊，可以啊！ 芳芳：那你到直播间来，把麦打开，我陪你说说话，唱歌给你听。你是第一个打赏我的人呢！ 凌度回到电脑前，回到直播间，芳芳唱了起来：花开的时候你就来看我 翻几座高山趟几条长河 才能找到我梦中的辽阔…… 凌度听得有滋有味。 芳芳唱完了，凌度忍不住说：再唱一个啊，真好听！我给你100元！ 芳芳：谢谢小哥哥，你爱听，我再唱一首。（接着唱了起来） 镜头打向墙上的日历，每隔三天，日历上就有一个红圈。这一天是18号，14号被画了红圈，应该18号也画个圈，但是凌度没有出门。 第十场 下午，学校教室里 老师正在讲课，同学都不说话在听课。只有芳芳坐在后排打瞌睡，头一点一点的。 过了一会儿，下课铃响了。同学都嚷嚷“放学了”，纷纷往外走。芳芳被惊醒了，看到已经放学了，连忙背着书包去吃晚饭。 吃完饭，回宿舍，室友们都不在，芳芳看到手机上显示8点了，就打开了直播软件。 这一天，芳芳的直播间里来了很多男人，凌度也来了。芳芳用甜甜的声音跟大家打招呼：你们好啊，又看到你们了！ 电脑喇叭里响起别的男人的声音：来了来了，从下午开始就在等你……今天要给我们唱一晚上啊……加个微信，晚上我们在被窝里聊天啊…… 芳芳：好，我今天先给你们唱一首《外面的世界》。 在很久很久以前 你拥有我 我拥有你 你离开我 去远空翱翔 ～.≈.～ 外面的世界很精彩 外面的世界很无奈 当你觉得外面的世界很精彩 我会在这里衷心的祝福你 ～.≈.～ 每当夕阳西沉的时候 我总是在这里盼望你 天空中虽然飘着雨 我依然等待你的归期 当你觉得外面的世界很无奈 我还在这里耐心的等着你 ≈.～.≈ 每当夕阳西沉的时候 我总是在这里盼望你 天空中虽然飘着雨 我依然等待你的归期 当你觉得外面的世界很无奈 我还在这里耐心的等着你 第十一场 傍晚，凌度家 凌度开门从外面进来，手里拿着几瓶啤酒，一些鸭脖子。他放下东西，抬头看了看钟，已经7点半了。他微微一笑，打开电脑，把吃的喝的放在电脑前，坐着等芳芳。 过了一会儿，芳芳来了，她一上来，就对凌度说：凌哥哥，我今天给你买了一份礼物，把你的地址发给我，我给你快递过来！ 凌度：妹妹给我买了什么礼物啊？ 芳芳：是一个玉观音，我在庙里求的，保佑你平安的，都是因为你，我才有这么多观众，谢谢你支持我，以后永远支持我啊！ 凌度：哎呀，不要不要，你才赚几个钱。留着买化妆品和衣服吧！ 芳芳（一听凌度不要，立刻着急了）：你为什么不要呢！你拿着啊，我心里把你看得最重要了！我给你什么你就接着啊，我买都买了，你不要我就扔了！ 凌度（看芳芳着急了吓了一跳）：好好好！我拿着拿着！我把地址发给你。 芳芳（立刻高兴了）：嗯！太好了，你好我就高兴！ 第十二场 傍晚，学校 芳芳吃完了晚饭，坐在电脑前，低头不停地看时间，准备8点开直播。突然，宿舍门开了，三个室友都进来了。 同学们叽叽喳喳地说话，然后都纷纷坐在椅子上，把课本拿出来，开始看书。 芳芳非常尴尬，问：你们今天怎么不出去玩啊？ 同学甲：你傻吧，下周期末考试，你不学习我们还要学习呢。 芳芳这才想起来下周期末考试。没有办法，她也拿出课本看了起来。 第十三场 凌度家 凌度坐在电脑前干等，等了很久也不见芳芳。他坐不住了，抬头一看钟，已经十点了。他戴上手套，拿出小刀，出了屋子。 第十四场 第二天，凌度家 凌度坐在房间里轻松地吃鸭脖子。桌上放着一张报纸，上面写着标题：出没已久的强奸犯昨天晚上又施暴行。 凌度吹了一声口哨，把报纸扔在旁边，躺在床上，一会就睡着了。 第十五场 商场里 芳芳一个人在商场里逛，看商场里的衣服。她停在了一件很漂亮的羽绒服跟前。她试了羽绒服，觉得很好看，就问服务员：这件羽绒服多少钱？ 服务员：打完折3999元。 芳芳（犹豫了一下）：请给我开票。 服务员：衣服是穿着还是包起来？ 芳芳：我穿着吧！ 第十六场 学校，芳芳的宿舍 门开了，芳芳从门外进来，看到同学们都在宿舍里。芳芳大声说：你们看啊，我新买的羽绒服好不好看！ 同学都看着她愣了，同学甲正在喝奶茶，她站起来走到芳芳面前，说：哎哟，是不是准备穿着跟大款去相亲啊？可惜，衣服是脏的！ 同学甲一边说，一边把一杯奶茶全泼在了芳芳的胸前的衣服上。 所有同学都哄笑起来，芳芳难以置信地看着她的同学，转身跑了。 第十七场 街上 芳芳不停地流着泪，对着手机上的地址，满大街到处找凌度的家。 第十八场 凌度家 凌度从外面进来，手里拿着一份晚报。他坐下来，把晚报打开来看，发现里面一版上写着：昨晚被强奸的少女羞愤自杀，凶手仍未找到。 凌度惊愕了。 凌度把报纸放在桌上，半天回不过神。这时，他听见有人敲门，他打开门，发现是芳芳在外面。 芳芳：是您，您是凌度是吧？ 凌度：是啊，你是那个服务员？ 芳芳：我是芳芳啊，主播芳芳。让我在你这里住一晚吧？ 凌度（一听这话立刻叫了起来）：你要在我这里住一晚？不行！ 芳芳（哭着）：求求你，请收留我，外面在下雪，我不能在外面过…… 凌度：开什么玩笑！绝对不行！你快走，快滚快滚！ 芳芳（哭得说话的声音都听不清楚了）：求求你，求求你，我没有地方可去，你不收留我，我会死的……（跪在了地上） 凌度：那你就住一晚，明天就给我滚！ 芳芳：谢谢！谢谢！（泣不成声） 第十八场 凌度家 芳芳坐在桌子边，用卫生纸擦着眼泪鼻涕，慢慢给凌度讲她在学校受欺负的事情。凌度在旁边听着。 芳芳：……后来我就去买了新衣服，然后就被同学泼了奶茶。然后我就跑了出来。 凌度：别理她们。不过我真的没想到，原来主播芳芳这么漂亮啊！ 芳芳：我第一次做直播，我也觉得这工作很低俗，所以把自己画得很难看，怕被人认出来。我还没有吃晚饭，你这里有吃的吗？ 凌度：没有，我从不做饭，只能现在去买。 芳芳：那我们一起去买菜，买了我给你做饭，我会做饭，会炒菜，会煲汤，我什么都会！你收留我吧，我还可以给你洗衣服，收拾房间。 凌度：先去买菜把晚饭吃了吧。 芳芳：嗯！ 凌度和芳芳的故事三 第二十场 下午，放学的时候 芳芳把书包背着，从几个室友面前大摇大摆地走过，走到校门口。又高又帅的凌度已经在校门口等着她了。她非常高兴，像看到男朋友一样，走过去挽住凌度的胳膊。凌度看着漂亮有气质又时髦的芳芳十分得意。他们一起来到菜场，高高兴兴地买菜。芳芳选菜，买好了就让凌度提着。 芳芳专心地低头挑土豆，一边挑一边说：这些土豆烧五花肉肯定很好吃。买完土豆我们去买夫妻肺片。 凌度：我们不买夫妻肺片吧，我们买点白菜吧，那个太贵了。已经买了那么多荤菜了。太花钱了！ 芳芳（一听又着急了）：你为什么不要呢！反正我出钱，你心疼什么。我就要吃夫妻肺片，白菜不好吃。你也要给我吃，我要把你喂胖！ 凌度（乐了）：好好，那我们待会去买夫妻肺片。哎呀，你把土豆掉到地上了！你个笨蛋！ 芳芳（一点都不生气，娇声娇气的）：都还不是你害的，就是因为你不会说话，影响我做事！ 凌度（不耐烦地）：我不吃摔破了的土豆，你不要把这一个放进去。 芳芳：都摔破了，人家老板不要的，你不吃我吃。 凌度听了又高兴地笑了。 芳芳挑好了土豆，给卖菜师傅称好，给了钱，把土豆递给凌度，大摇大摆地说：来，拎着！ 凌度二话不说就拎了起来。两个人又去买夫妻肺片。 在卤货摊前，芳芳在仔细地挑：凌哥哥，这鸭子挺不错的，我给你买点鸭腿啊！ 凌度：你不会吃吧，鸭腿那么难吃，鸭脖子才好吃！ 芳芳（赶紧的）：那就买鸭脖子好了！可是鸭脖子肉太少了，怎么把你喂胖啊，一次买两斤吧！ 凌度（又叫起来）：你买两斤鸭脖子干什么啊，冰箱都放不下去！ 芳芳拽着凌度的胳膊甜甜地撒娇：就要两斤，今天你一顿就吃完，你太瘦了，我不爱看！ 凌度（乐了）：好好，那就两斤吧。 营业员称了两斤鸭脖子和一斤夫妻肺片，乐不可支地递给芳芳，芳芳高兴地接了回去了。 回到了凌度家，芳芳就开始张罗晚饭，凌度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看报纸。洗菜，切菜，做菜都是芳芳一个人包了。凌度一边看报纸，一边不时抬头看看芳芳，一副老爷派头地说：芳芳，萝卜丝不要切太粗了，嚼着不舒服。 芳芳（一点也不嫌麻烦）：没有切太粗，我保证做得让你满意，待会要不要我喂你吃啊！ 凌度（大乐）：你还喂我吃啊，太好了，我妈走了以后再没人喂我吃饭了。 芳芳：哎哟，今天让你享受个够！等着啊，马上好！ 过了不多一会，晚饭好了，凌度坐下来，芳芳也坐下来了。 芳芳：来，这是红烧肉，这是清炒萝卜丝，这是土豆烧肉，哎呀，我把那破了的土豆也切进去了！ 凌度（立刻不高兴了）：我不是跟你说了我不吃破土豆吗？这盘土豆我不吃了。 芳芳（一点也不生气）：好好，那你不吃吧！正好我喜欢吃土豆，你不吃我都吃了！ 凌度听了又高兴了。 晚上，墙上的钟指向8点，芳芳和凌度坐在房间里聊天。 芳芳（津津有味地）：所以说啊，我小时候和表妹关系特别好，就因为我们中间发生过这么多事！ 凌度（听得津津有味）：听你说了这么多故事，你们确实是感情很好啊！ 芳芳：嗯，我们是铁杆姐妹！我再来给你讲讲我和我的大表哥的故事。他现在在广州打工 凌度：好啊，你真会讲故事，讲得这么有味道！ 芳芳（迫不及待地开始了）：我和大表哥小时候经常在一起…… 镜头指向墙上的挂钟，不知不觉十点了。芳芳还在给凌度讲故事。 芳芳：所以说啊，我表哥从此特别疼我，对我特别好！ 凌度：是啊，有这么个表哥确实很好啊！ 芳芳：我再来给你讲我和我二表哥的故事！ 凌度：你有这么多表哥啊，真好！ 芳芳：我有三个表哥，三个表弟，在农村就是亲戚多！我慢慢给你讲啊！ 凌度：好啊，你讲得真有趣！ 芳芳：我和二表哥经常打架，但是我们就是越打越好的关系…… 镜头指向墙上的挂钟，十二点了。 芳芳：哎哟，我讲得累死了，今天到这里吧。我明天继续给你讲我和三表哥的故事。 凌度：好好，睡觉吧，我都有点睡不着了！ 芳芳：我也有点兴奋，不过还是要睡觉。明天还要上学呢！ 两个人睡了。 第二十五场 第二天晚上 桌上都是剩饭剩菜，两个人吃完了，在收拾碗菜。 凌度：你今天可要给我讲你三表哥的故事。 芳芳：哈哈，你看你都听得上瘾了，可是今天晚上是直播的日子。我们一起主持吧！ 凌度：别直播了，你讲故事我听吧。 芳芳：不直播怎么行呢，我要赚钱啊，赚钱给你买鸭脖子吃，把你喂胖！ 凌度（乐了）：好吧，那今天晚上先开直播，明天晚上再讲。 晚上，芳芳依旧开直播，但是主持人变成了两位。凌度也帮着芳芳主持起来。两个人快乐地玩着，很快就到了睡觉的时候，芳芳就睡了。芳芳睡在床上，凌度在旁边地上打了个地铺。 等芳芳睡着了，凌度起来了，坐在芳芳旁边，看着芳芳被被子盖住的身体。 凌度的眼里又起火了，他伸出手，抓住芳芳的被子，准备掀开。突然听见芳芳说梦话：凌哥哥，今天的饭好吃吗？ 凌度被吓了一跳，立刻收回手。坐了一会儿，紧张地看着芳芳，确定芳芳是在说梦话。他觉得很狼狈，连忙卷起被子睡了。 第二十一场 芳芳做兼职的菜馆里 这天，芳芳在饭馆里做事。 老板：这是谁开的票啊？价格写错了。 服务员甲看了看小票：这是芳芳的字。 芳芳走过去：什么票，我看看。 芳芳拿起票看了看：哎呀，价格真的写错了。刚才小黄接待了一个顾客，顾客选菜选了半天，小黄等不及，又去接待别人，我就帮她把菜单写了，价格是小黄写的，我没发现。 老板：小黄，你和芳芳一起把差的钱赔上。 兼职小黄：凭什么要我赔！菜单是芳芳写的！ 老板皱着眉没做声。 芳芳：我赔了算了，小黄新来的，工资都还没发，我赔吧。 芳芳从口袋里掏出钱递给老板。旁边两个服务员用看傻子的眼光看着芳芳。 服务员甲（小声地对主管）：你看这人。 主管（也小声地）：傻逼一个。 第二十二场 菜馆里 有几个顾客刚走，芳芳在收拾桌子，主管走过来看菜单。 主管：芳芳，刚才有三个人吃饭，怎么只收了两套餐具的钱啊？ 芳芳：哦，刚才有一个顾客不想要收钱的餐具，要一次性餐具，我就给他了。 主管：你就不会说我们这里没有一次性餐具吗？蠢猪！ 芳芳呆住了。 主管：还有，刚才这三个人问你点三盘菜够不够，你为什么说够了？你不会让他们再加一盘青菜吗？ 芳芳呆着没做声。 主管（嘟哝一句）：真是个笨蛋！去，到后面洗菜去！ 芳芳（小声的）：那个，洗菜不是有洗菜工洗吗？ 主管：你太笨了！洗菜工现在忙不过来，你去帮忙去。 芳芳（两眼含泪地）：好的 第二十三场 凌度家 凌度在床上睡着，芳芳做完兼职回来了。累得腰酸背痛，疲惫地把书包往地上一扔。 凌度：哎，你回来了，我有点不舒服。 芳芳（大惊失色）：你不舒服吗？怎么了？ 凌度：好像感冒了。 芳芳：那快点到医院去！我送你去！ 凌度：不用不用，吃点感冒药就好了。帮我拿一下，在那边柜子里。 芳芳（生气了）：只吃药怎么行呢！你太没有常识了，感冒也有很多原因的！赶紧去医院！ 凌度（不耐烦地）：哎呀，你不要叫，我走不动，先吃点药看看再说！ 芳芳：好好我帮你拿（去拿药）。我熬点姜汤你喝，出出汗就好了！ 凌度：好，你做吧，我起来倒杯水喝。 芳芳：你别起来，我来倒！ 凌度：好好，谢谢！ 芳芳：来，水给你。 凌度伸手接水，没接住，玻璃杯掉在地上，摔破了。 凌度：哎呀，真糟糕。 芳芳：我来清理吧。我再给你倒一杯。 凌度：我自己来清理，免得你把手划破了。我还没到起不了床的地步。 芳芳：没事没事，你睡着吧，来，水给你。 芳芳把水放在床头柜上，弯腰去捡玻璃，结果真的把手划破了。 芳芳：哎哟！ 凌度：你看你，我说我来弄吧，来，我这里有创口贴，过来，我帮你贴。 芳芳把手伸给凌度，凌度小心地给她贴好创口贴，芳芳感动得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凌度：好了，你今天别做菜了，手破了不能洗，我睡一觉就好了。 芳芳（又生气了）：不吃饭怎么行呢！我煮粥你喝吧！不许不喝，那个做起来容易。 凌度：好好，那你做吧！ 第二十场 凌度家 芳芳和凌度在吃晚饭。 芳芳（甜甜地）：凌哥哥…… 凌度：怎么了？ 芳芳：我做你女朋友好不好？ 凌度差点把一口汤喷出来，连忙说：不行！ 芳芳（又着急了）：为什么不行呢？我不漂亮吗？ 凌度（决断地）：不行就是不行！ 芳芳（急得眼睛都红了）：为什么不行呢？我要做你女朋友嘛！你答应我啊！ 凌度想找个借口出来，偏一时又想不出合适的。 芳芳：我做的饭不好吃吗？我不听话吗？（正在说的时候手机响了，芳芳掏出手机，一边接电话一边还在说）我不温柔体贴吗？喂？谁呀？妈？怎么有什么事吗？什么？你要给我介绍个男朋友？（她看着凌度，凌度连忙点头，芳芳赌气地回答妈妈：）好，可以…… 挂上电话，芳芳赌气地一声不吭地吃饭。凌度看着芳芳，无语。 第二十一场 芳芳坐车去豪客来牛排店，脸色甚是不情愿。 （芳芳还在车上，话外音，芳芳妈妈的声音：）这个钱丰可是个大款，可有钱了。我在相亲会上要了他的电话。他看了你的照片，说愿意同你一起吃个饭聊一聊。你可一定要把他搞定。我们家这么穷，又不是武汉人，你要是嫁给他就可以把户口迁到武汉来。我就你这么一个宝贝女儿，就指望你光宗耀祖了！努力啊！ 芳芳下了车，找到了牛排店。钱丰正在牛排店门口等她。看到漂亮有气质的芳芳，钱丰露出了笑容。他替芳芳打开牛排店的门，让芳芳先进去。 芳芳一边进门一边客客气气地对钱丰说：谢谢！ 钱丰顿时皱起眉，鄙视地瞪了芳芳一眼，没说什么跟着进去了。 芳芳和钱丰入座，牛排端了上来，钱丰熟练地拿起刀叉开始吃，芳芳笨拙地拿起刀叉，费力地开始切盘子里的牛排，手没拿稳，刀碰到盘子上“砰”地一响。 钱丰又皱了皱眉，芳芳抱歉地看了看钱丰，终于切下一块肉。开始吃起来。 钱丰有礼貌地开始找话说：大学还没毕业？ 芳芳嗯了一声。 钱丰：学什么专业的？ 芳芳：学金融。 钱丰：学金融？那不错啊，结了婚可以在家帮忙理理财。（顺手掏出手机，按开一个股票软件，把手机放到芳芳面前）：这是今天的股票大盘，你给我分析一下。 芳芳顿时傻眼了：我看不懂…… 钱丰：那你学的什么？ 芳芳窘得说不出话，钱丰无可奈何地耸了耸肩膀，又找别的话说。 钱丰：平时看什么书？ 芳芳：喜欢看《席慕容诗集》。 钱丰：哈，小女生情趣。会弹钢琴吗？ 芳芳（一边说一边用叉子挑起牛排里的鸡蛋）：不会。 钱丰：懂不懂美术？ 芳芳：不懂。 钱丰：那你会什么？ 芳芳努力想用叉子把鸡蛋送到嘴里，嘴刚靠近鸡蛋，鸡蛋“啪”地掉到了桌上。 芳芳大窘，小声回答钱丰：会唱歌。 钱丰似乎受不了了。说：我下午还要见个客户，快迟到了，你自己吃吧。服务员，买单。 芳芳眼皮直跳，看着钱丰不作声。钱丰付了钱，头也不回地走了。 第二十二场 凌度家 芳芳坐在床上大哭，凌度在旁边给她递纸巾。芳芳越哭声音越大。过了一会儿，凌度说：好好，算了，这一个不合适再找嘛。 芳芳（一把鼻涕一把泪）：都怪你！为什么不做我男朋友！我是哪里对你不好了？都怪你！都怪你！ 凌度（无可奈何地）：好好，都怪我吧。哎我电话响了。 凌度拿起手机看了一眼：哎，我妈打电话我干什么，我两年没回老家了（芳芳一听是凌度的妈妈打来的，立刻瞪大了眼睛看着凌度。）妈，怎么了？什么！你到武汉来了？要一起吃晚饭？好好，我马上来。 凌度挂了电话，芳芳瞪着眼睛看着凌度。凌度只好说：我现在去找我妈，你自己吃晚饭吧，别这么紧张，应该不是给我介绍对象。 芳芳两眼含泪看着凌度，凌度心里不大舒服，还是关上门出去了。 第二十三场 酒店里 凌度和他妈坐在一起吃饭。 凌度：妈，你跑来找我干什么。 凌度妈：要你回家啊，你爸爸渐渐做不动了，想把厂子交给你管，还想你娶个媳妇。你在武汉做什么工作？管他什么工作辞职了算了。回家后，生意是现成的，你爸爸什么都给你安排好了。他还看上了邻居老王家的闺女呢。 凌度闷着头，半天才说：我有我自己的生活，你们不要干涉我。 凌度妈：你有个什么生活啊！无非就是娶媳妇生孩子呗！邻居老王家的闺女可水灵了，我还等着抱孙子呢。 凌度说不出话，半天又挤了一句：我喜欢住城里，镇上住着没意思。 凌度妈：哎呀你这孩子怎么这样啊！我们房子都给你准备好了啊！你要住在武汉，也行，媳妇呢？我要看到媳妇！ 凌度：妈，你别逼我啊！ 凌度妈：什么叫逼你啊，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你在武汉做什么工作？取得到媳妇我也不说你。 凌度（快烦死了，脾气上来了）：哎呀我就知道你来找我没好事，我做我的工作，关你什么事？趁早闭上嘴！不要管我，离我远点！ 凌度妈（突然就吼了起来）：你好大的胆子啊！敢跟你妈翻，你个小兔崽子翅膀长硬了吧！你要是再翻我打死你！你在武汉到底做什么工作？快说！ 凌度烦死了，放下碗筷就走。妈妈在后面追。一走出餐馆，看到芳芳在外面。 芳芳（怯怯地）：你们谈完了吗？ 凌度（没好气地）：你跟来干什么？ 芳芳：我就看看嘛……（一边说，一边看了看后面的凌度妈，凌度妈仔细地打量着她） 凌度（对芳芳）：快走快走，别理我妈。 芳芳：你不可以这样对你妈妈的！阿姨，凌哥哥脾气不大好，但是他是无心的，你不要放在心上啊！ 凌度妈（一听这话乐了）：哎哎，这闺女不错，我喜欢！ 芳芳（高兴地）：阿姨，我也好喜欢你，我们三个坐着把饭吃完吧！ 凌度（气得头晕）：我不吃了！你们两个吃去！（跑了） 凌度妈：好闺女，走，我们两个吃去！ 芳芳：嗯！ 第二十四场 晚上，凌度家 凌度一个人躺在地铺上睡觉。芳芳吃完饭回来了。 芳芳：凌哥哥，别睡了，我回来了。我今天和你妈妈聊得可开心了！ 凌度（躺在床上不起来，瓮声瓮气地说）：你们聊什么了。 芳芳：你妈妈问我是做什么的，我说我是大学生，她又问我是不是喜欢你，我说是的。她还问我你做什么工作，我说我也不知道。 凌度：…… 芳芳：不过说来也是奇怪，凌哥哥，我从没见你出去工作过呢，你到底做什么工作啊？ 凌度被问得快死了。 芳芳：不过凌哥哥，你妈妈好喜欢我的，她说希望我做她儿媳妇呢！ 凌度（要死不活地）：她做梦。 芳芳：凌哥哥，你每次都这个样子。其实我们住在一起多么快乐啊！你一点都不喜欢吗？我知道你是喜欢的。我会等你，等你来娶我！ 凌度：你这话也跟我妈说了？ 芳芳：说了，她很高兴，就回去了，说把你交给我就放心了！ 凌度（嘟哝）：终于回去了……（躺在地铺上把被子往头上一盖，不理芳芳了。） 第二十五场 人才市场 人才市场里，很多人都在找工作，凌度站在旁边看着他们，显得很多余。终于，他鼓足了勇气，走上前，看一个招聘信息。 招聘信息上写着：要求：大学毕业。 凌度失望了，又看下一条：要求：3——5年工作经验。 凌度又失望了。他干脆走到窗口，窗口坐着一个人事专员。 人事专员（客气地）：先生，您要找什么工作？ 凌度支支吾吾地：有没有不需要学历，又不需要经验的工作？ 人事专员：不需要学历，也不需要经验？我想想，要不，介绍你去卖衣服吧？就这工作好点，交五险一金。 凌度：好，可以。 人事专员：我看看有没有哪个商场的男装部招人。（翻了翻手上的资料）没有男装部的工作，介绍你去卖女装吧。 凌度：那合适吗？ 人事专员：都是一样做，女装的工资还高一点。 凌度：好吧。 人事专员：嗯，江汉路大洋百货only柜台在招人。你过去试试。店长如果问你有没有经验，你就说你做过销售就好了。 凌度：好的。 第二十六场 大洋百货only专柜 店长：你试岗三天，可以就签合同，试岗期间没有工资。 凌度：好的。 凌度看了看店里，店里很多顾客在选衣服。有四五个女孩子在忙着，她们都忙得团团转。凌度看到一个长得不怎么漂亮又有点胖的女孩子进来了，似乎要选衣服。凌度就走过去，在她旁边站着。 女孩专心地选衣服，突然问凌度：你们这两件大衣哪件卖得好？ 凌度（谄媚地）：都好，都好，姑娘你穿了我们的衣服肯定就像仙女下凡一样！ 女孩哈哈大笑，说：太夸张了吧。好吧我试试。 女孩试了第一件衣服，说：穿不下，我太胖了，170都穿不下！ 凌度：哪里哪里！穿得刚刚好！您穿上这衣服气质赛过西施！ 女孩皱了皱眉头，瞪了凌度一眼。问：还有大一码吗？ 凌度刚要问店长，站在旁边的店长说：没有了美女，170是最大码。 女孩说：那我穿不了，算了吧。 店长准备拿走衣服，凌度还在那里说：美女，这衣服刚刚合适，很显瘦，这件衣服比你身上那件好多了！ 女孩狠狠地瞪了凌度一眼，把大衣往他怀里一摔，掉头就走了。 凌度愣在那里不知道怎么办，店长皱着眉拿过衣服去挂上了。 就在凌度尴尬地时候，一个大拖车进了店里。原来是到货了。八个大箱子从拖车上卸了下来。店长签了字，喊凌度和另一个女孩子过来理货。 这次到的都是春装，有的还是夏装。一个箱子里装了6、70件。这些衣服要一件一件输进电脑，然后从袋子里拿出来，一件一件挂到架子上，还要熨一遍。店长和另一个女服务员麻利地忙着。凌度从没做过这么繁琐需要耐性的体力活，清得头晕脑涨，动作又慢，一会儿就坚持不下去了。抬头看看别人，别人都有条有理地忙着。又不好说要休息，只得继续做。 清完了第四箱，店长又去拆第五箱。凌度实在受不了了，说：这么多货今天一天都要出完啊？ 店长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不出完留着过年啊？明天还有明天的货呢！ 凌度只好硬着头皮继续干。到了下午五点，货终于出完了。店长说：我先去吃晚饭，你们等一等。 店长走了，凌度累得腰都伸不直了，看店长下楼了，自己跑到仓库躲着坐下了。 谁知店长发现钱包没拿，又转来，到仓库拿钱包。正好看到凌度坐在那里，店长立刻发火了。 店长：谁允许你坐着啊！一下午动作又慢，别人清了几十件，你才清了十几件。别人做完了都去接待顾客去了，你一个大男人居然跑去坐着！你说你像个男人吗？ 凌度（脾气又上来了）：谁允许你这么跟我讲话啊！我坐一下怎么了？坐一下就不像男人了？你这么骂人你像不像个女人啊？ 店长气得七窍生烟：你知道不知道店里的天花板上有监控？ 凌度：有监控？ 店长：你知不知道这个仓库的顶上也有监控？ 凌度：…… 店长：你知不知道这些摄像头连声音都听得到？ 凌度有些后悔了。 店长：你在这里坐着，还冲我大吼大叫，说不定公司领导就看到了，你要我怎么跟领导说？我管理不善？ 凌度不作声。 店长：你走吧，不需要你这种人来工作。 凌度一听傻了，灰溜溜地走了。店长在他后面嘟哝：又不会卖衣服，又不勤快，还受不得一点气。这个样子还好意思出来找工作…… 第二十六场 凌度家 凌度身心疲惫地在地铺上躺着。芳芳做完兼职回来了。 芳芳：凌哥哥，你在睡觉呢？你等一下啊，我现在做晚饭。 凌度（小声地）：你要是累了，就别做了，我们出去吃也可以。 芳芳：我都跟你说过很多次了，外面的菜没有家里的干净。我来做啊，你等着。 凌度：芳芳，你每天做兼职那么累，受得了么？ 芳芳：是累，但是还是要做啊，生为劳动人民，不做事，靠男人啊？我可不是那种女人。 凌度：你每天在餐馆帮忙，同事对你好不好？ 芳芳：唉，别提同事了，总是欺负我。我又不聪明，任她们欺负。 凌度：你该改改你那软弱没主见的性格。 芳芳：哎！不改！我天生就这样！虽然大家都觉得我笨，但是我觉得，对别人好，对每个人好，是对的！我这辈子就要做个笨好人！这个社会虽然不好，但只要我们自己坚持做好人，这个社会就会美好一点。吃亏是福！我不计较！ 凌度：要不你换个工作？你的这几个同事太坏了！ 芳芳：到哪里做事都是一样的，都要吃苦。这里三个小时40元，工资还可以，又稳定。再去找，不见得比这里好呢。 凌度（嘟哝着）：40元还不够我抽包烟。 芳芳：你有钱嘛，当然不在乎。虽然不知道你上的什么班，但是你的工资一定很高。你平时花钱都那么大方，一看就是个少爷。我这种贫苦百姓哪能那么舒服呢！ 凌度：你大学毕业之后就可以找到好工作吧。 芳芳：哎哟，现在大学生不值钱！我估计我刚开始工作的时候一个月有2500元我就满意了！而且现在上班很累的，都996呢！唉，其实我不想找金融方面的工作，我又不适合做这个。 凌度：那你想做什么？ 芳芳：我啊，想去学瑜伽，当瑜伽教练。这个工作工资高，一个月可以拿万把块。 凌度：你这么好的身材，当瑜伽教练很适合你，干嘛不去学？ 芳芳：学费要十几万呢！哪里有钱！不想了，做饭去。 芳芳做饭去了，凌度苦着脸坐在沙发上想事。 第二十七场 凌度家 芳芳上学去了，凌度坐在沙发上打游戏。突然电话响了。凌度看了一眼号码，非常高兴地接了。 凌度：张兄，又有生意了？ 张兄：兄弟，怎么这么久不联系我啊？ 凌度：最近有个女孩子住在我家里，打电话不方便。 电话里：什么！你个强奸犯，哪个傻妞住在你家才是奇怪呢！那不是羊住在狼家吗！ 凌度：你不要强奸犯强奸犯地乱叫，哥们我好久没干那个事了。 张兄：是不是啊？你……从良了？ 凌度：没什么，那女孩子住在这里挺好的。不说这个，又有生意了？ 张兄：是的，又接了活了。有个姓王的欠山西的陈老板30万，陈老板追不回来，要我们去追，完事给我们十万。 凌度：大生意啊。是法院判了的吧？ 张兄：当然判了，那个姓王的是个老赖。我们再叫三个兄弟一起去。完事了一人分2万。 凌度：好，我这就出来，你把家伙带上，我们这就出发。 张兄：刑具都带着呢，够那姓王的吃一壶了，一会见。 凌度：嗯，一会见。 凌度挂了电话，给芳芳留了个字条：我出门几天。然后就出去了。 第二十八场 五天后，凌度回来了 芳芳在家准备晚饭，突然房门打开了，凌度进来了。 芳芳（异常高兴地）：凌哥哥！好久不见你了！你去哪里了？我好想你啊！这几天你不在我都睡不着！ 凌度：走，我们出去吃饭，我请你吃大餐！ 第三十场 餐馆里 凌度点了一桌子菜，和芳芳吃得兴高采烈。两个人不停地玩闹。吃完了，凌度掏出三张一百元付账，然后对芳芳说：你先回家，我有点事。 芳芳先走了，凌度出了餐馆。他走到一个背街的小巷。不时回头看芳芳有没有跟着他。小巷里出现了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凌度微微一笑，走过去挽着女人的胳膊。女人顺势就倒在他怀里。两个人搂搂抱抱地走了。 第三十一场 按摩店门口 凌度从按摩店里出来，心满意足。一抬头，突然看到了芳芳。 芳芳也看到了他，连忙跟他打招呼：凌哥哥，你怎么在这里啊？ 凌度傻了，不知道怎么敷衍。按摩店的女人走出来，靠在门上看着芳芳。 芳芳惊呆了，说：这……这是…… 按摩店的女人冲芳芳飞了个吻。 凌度连忙说：我来找人的！ 芳芳：找人？ 凌度：对，我来找我个同事，他让我来这里的！ 芳芳完全不怀疑凌度的话：这样啊！我在这里找今天便利店的门点，要兑赠品，找来找去都没找到，你陪我找吧！ 凌度见芳芳一点都不怀疑他，连忙说：好我陪你找。跟着芳芳就走了。 第三十一场 今天店里 芳芳向一个店员出示了赠品劵，店员摇头：豆奶全兑完了。 芳芳：啊！都兑完了？附近还哪里有店啊？ 店员：那边那条街还有个店。 到了第二家今天的店，芳芳把手机给店员看，店员又摇头：豆奶全兑完了，今天太多人兑了。 芳芳：啊！又兑完了？附近还哪有店啊？ 店员：往那边走还有家店。 凌度和芳芳又往另一家店赶。凌度不耐烦了：已经很晚了，别兑了。 芳芳：那是八盒豆奶啊！免费的，不兑太可惜了！ 凌度：我帮你买八盒就是了。 芳芳：你也太花得钱了，钱不是辛苦赚来的啊！我赚个钱累死了！好，到了，进去问问吧！ 芳芳到第三家店，出示赠品劵，店员还是摇头：你来晚了，今天几十箱都兑完了。 芳芳：唉，再去最后一家，没有就不兑了。 凌度（极度不耐烦地）：你至于吗？为了八盒豆奶跑七八条街！ 芳芳：节约一点是一点！ 在最后一家店里，店员拿出了八盒豆奶，给了芳芳。 芳芳高兴得像个中了奖的孩子：太棒了！终于兑到了。来，凌哥哥，都给你喝！ 凌度：你兑了一晚上，你自己不喝啊？ 芳芳：我不喝，我身体好，凌哥哥你太瘦了，要补充营养，都给你喝！ 凌度默默地接过豆奶，打开一杯喝了起来，心里非常不是滋味。 第二十一场 凌度家 芳芳在凌度家住了快半年了。她每天做饭做家务，忙得不亦乐乎。凌度也默认了。这天，芳芳还没放学，凌度一个人在家，拿出当天的报纸看。 报纸上写着：前几个月困扰居民的强奸犯今天落网了，还配了一张照片。 凌度吃惊地看着新闻，照片上的男人非常像他本人。他手足无措，把报纸扔在了地上。 第二十二场 半夜，芳芳睡着了，凌度从床上爬起来，偷偷出了门。 凌度一个人在街上走，过一会，他走到了派出所门口。派出所半夜也亮着灯。凌度看着派出所的大门，向前走了几步。停了一会儿，又慢慢转回去了。 第二十三场 凌度家 芳芳正在张罗晚饭，把热腾腾的菜一盘一盘地端上来。还做了火锅。凌度坐在桌旁幸福地等着。过了一会儿，晚饭好了，芳芳也幸福地坐下来吃饭。 芳芳：我昨天做了一个梦！ 凌度：什么梦啊？ 芳芳：我梦见你走了，然后就吓醒了，梦都是反的，你怎么会走呢！你不会离开我的！ 凌度阴郁地笑了笑。 第三十五场 凌度家 芳芳在做晚饭，凌度照例坐在那里翘着二郎腿看报纸。突然，凌度的手机响了。凌度连忙接电话，是他妈的电话。 凌度妈：小子，快出来，我在德华餐馆里，等着你在！ 凌度（头疼地）：好好，你等一会我马上来。 第三十六场 德华里 凌度和他妈面对面坐着，凌度只顾吃，他妈怒火冲天地看着他。 凌度妈：我跟你说，今年之内必须结婚，那个芳芳是个好孩子，我喜欢她，我同意你们的婚事！ 凌度：妈，你搞错没有，我根本不打算跟她结婚啊！ 凌度妈：根本不打算！亏你说得出口！那姑娘什么都给你了，你把别人糟蹋完了就扔了啊？ 凌度：你不要乱说行不行，我几时糟蹋过她了？ 凌度妈：你现在还敢跟我撒谎了！那姑娘跟你住一块，你敢说你没糟蹋过人家？ 凌度：我们都是分床睡的好不好！ 凌度妈：你跟她分床睡也是应该的，那姑娘单纯，你不能欺负她。但是不管怎么说，你今年之内必须结婚，你要是不和那姑娘结婚，就回老家去，你爸爸看上了邻居家的闺女。 凌度：好，等我跟芳芳道别了我就跟你回去。 凌度妈愣了：你真不打算跟芳芳结婚？为什么呀？那姑娘挺好的啊！ 凌度：我吃饱了，先回家了，我把芳芳料理好了就跟你回去，你等着吧。 凌度回家了。 第四十三场 凌度家里 字幕：三天后 芳芳和凌度中饭吃完了，芳芳正在拖地。凌度突然拿出一个合同递给芳芳。 芳芳好奇地看着合同，发现是学瑜伽的合同。 芳芳：这是怎么回事。 凌度：我给你报了学瑜伽的课。 芳芳：是不是啊？你出的钱？你哪里来的钱？我从没见你工作过啊！ 凌度：你不要问那么多，去上课就行了。 芳芳：太好了！谢谢你！凌哥哥你对我太好了！我要永远为你洗衣做饭！ 凌度：我马上要回老家了，这房子要退掉，你另外找个小点的单间住吧。 芳芳：为什么呀！ 凌度：我妈妈要我回家接替我爸爸的生意，我爸爸看上了邻居家的一女孩，要我回去结婚。 芳芳（傻了，大叫起来）：你不是要和我结婚的吗？你妈妈那么喜欢我，怎么会让你跟别人结果呢？你明明喜欢我！你娶我啊！ 凌度：我从来都没想过娶你。你把你的东西收拾一下，现在就走吧！ 芳芳：我不嘛不嘛！我要和你结婚嘛！（说着说着大哭起来。） 凌度坐在自己的椅子上看报纸，理都不理芳芳。 芳芳见凌度不理她，就越发哭得伤心了。一边哭一边看凌度的反应。但是凌度坐着纹丝不动。 芳芳受不了了，只好一边哭一边清理起东西来。她的行李不多，她打了个包，拖着行李走了。 凌度抬头见芳芳走了，就躺在床上，疲惫地用被子盖住头，睡起觉来。 第四十六场 凌度家，快五点了。 凌度从床上爬起来，精神萎靡。他想想该吃晚饭了，就打开冰箱，冰箱里什么也没有。他拿起包，准备出去吃，耳边响起芳芳的话：我跟你说了很多次了，外面的饭菜不干净！他用手摸脑袋，不知道怎么办，想了想，还是去超市吧。 凌度去了家附近的中百仓储，那里有包装好直接在微波炉里加热就可以吃的盒饭。他随手拿了一盒，回家了。 到了家，他把盒饭放进了微波炉。他不知道要转多长时间，打到高火，定时十分钟。微波炉开始转，他坐到一边看报纸去了。 正看了七八分钟，突然闻到一股糊味。他抬头一看，微波炉都开始冒烟了。他连忙关上微波炉，打开炉门，盒饭全糊了。凌度只好作罢。他在柜子里翻来翻去，翻到了一包方便面，倒上热水，泡了五分钟开始吃。方便面的味道比芳芳做的菜可差多了。凌度吃了两口吃不下去了，把筷子往面里一插，坐在那里发呆，心里别提多不是滋味了。 正在这时，他听见敲门的声音，他惊讶地去开门。打开门一看，是芳芳在门外。 芳芳哭得眼睛都肿了，可怜巴巴地对凌度说：凌哥哥，你不要赶我走好不好…… 凌度觉得眼泪都快出来了，一把抱住了芳芳。 第四十八场 凌度家，晚饭后 芳芳在快乐地洗碗，凌度坐在椅子上，看着芳芳不出声。 芳芳：凌哥哥，明天休息，我们出去玩好不好？ 凌度：不了，我明天去帮你租个房子。 芳芳愣了：怎么呢？你还是要赶我走吗？ 凌度：我答应妈妈回家结婚，我不能食言。 芳芳：可是你明明喜欢的是我啊！ 凌度：我没喜欢过你。 芳芳：你不喜欢我你抱着我干什么？ 凌度语塞。 芳芳：凌哥哥，你不要这样啊，我要嫁给你，你妈妈也喜欢我，我会对你们很好的！我不在，你连饭都没得吃，我走了，你怎么办呢！ 凌度想着自己的没用，忍不住火冒三丈，大声吼道：快滚！ 芳芳呆住了，她从没见过凌度对自己发脾气。 凌度继续大吼：快滚快滚！现在就给我滚！ 芳芳太伤心了，行李也不拿，冲出门去。 第四十九场 凌度家 凌度一个人在家坐着，很晚了，不见芳芳回来。他开始着急了，就给芳芳打电话。但是电话是关机。他坐不住了，忍不住跑出门去找芳芳。 第五十场 江边 芳芳一个人站在长江大桥的外面的泥墩上，桥上围了一群人，都看着她。她在那里呆呆地站着。凌度转到桥上了，看到围了一群人，就走过去，结果发现芳芳要跳河。 芳芳看到了凌度，不等凌度来拉她，她纵身跳了下去。凌度急得也跟着跳了下去。 第五十一场 河里 凌度浮上了河面，芳芳在他不远处扑腾。凌度游过去抓住芳芳，芳芳没事了。凌度使劲给了芳芳一耳光。 凌度：为什么跳河！ 芳芳：你不娶我，我就死给你看！ 凌度：你的生活里只有男人吗？你父母不管了？你从来不好好学习！你怎么这么没志气？被男人甩了就跳河！你父母真是白把你养这么大！ 芳芳不吭声了。 凌度抓住了江上的一块浮木，把它给芳芳抱着：以后不许寻死！不管遇到什么挫折都不许寻死！明白吗？ 芳芳：嗯…… 凌度：大声对我说，以后不论遇到什么困难都要活下去！说！为了我，说！ 芳芳（小声地）：以后一定活下去。 凌度：大声啊！ 芳芳：我发誓！以后绝不寻死！不管遇到什么挫折困难都要活下去。 凌度抱住了芳芳。 一条船靠近了他们俩，把他们救了起来。 第五十二场 凌度家 早上，芳芳睡在床上，因为前一天太疲倦，她还没醒。凌渡起来了，看了一眼芳芳，没有叫醒她，自己出去过早去了。 凌度过完早回到屋里，芳芳还在睡。凌度笑了笑，开始看起早报来。 早报的第一版写着：之前被抓的强奸犯明日将被处以死刑。 凌度异常激动，瞪着眼看这则新闻，额头上汗珠都出来了。看完了，他放下报纸，心力交瘁。他看了一眼睡得很香的芳芳，拿出一张纸留了言，出去了。 快到中午，芳芳醒了，看到凌度不在家。她起来，发现了凌度留给她的字条。 话外音，凌度的声音：芳芳，我走了，以后再也不会回来了。我说不爱你不想娶你是假的。但是，如果要我真的娶你，我做不到。 我是一个杀人犯，身上背着人命。你曾经跟我说，你很笨，不聪明。但是我想说我从没有见过像你这么好的女孩。我走了，你要坚强，要活下去，因为，你发过誓的。 我生命中最美好的时光都是与你一起度过的，你让我知道了活着是一件多么美好的事情。我这个人一辈子一事无成。但我感到安慰，因为我至少照顾了你。 给你交瑜伽学费的钱，是我妈妈给我结婚的钱，是干净的，你不要嫌脏。我相信，你一定能成为最好的瑜伽教练。 永别了！ 芳芳呆呆地读完了，纸条落到了地上。 结尾 芳芳在一所健身馆里，对着咨询师镇定地说：我是报名了来学当瑜伽教练的…… （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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