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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大才女遗作《卖米》刷屏背后,真实故事更加感人至深

 春天的脚步1 2019-08-20

北大才女遗作《卖米》刷屏背后,真实故事更加感人至深

作者丨张培祥

转载自丨网络

《卖米》曾获得北京大学首届校园原创文学大赛一等奖。

本文没有华丽的词藻,内容却真情流露,饱含纯朴的感情。读完,让人心酸,总觉得有什么一直在心口堵塞着。

其实世界上根本没有感同身受这回事。有些事,没有经历怎么会懂?难以想象,有些人只是简单的生活,就已经花光了身上所有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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充满艰难坎坷,才是生活的本质;忆苦思甜,我们应当感谢和珍惜现在的美好生活。

天刚蒙蒙亮,母亲就把我叫起来了:“琼宝,今天是这里的场,我们担点米到场上卖了,好弄点钱给你爹买药。”

我迷迷糊糊睁开双眼,看看窗外,日头还没出来呢。我实在太困,又在床上赖了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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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壁传来父亲的咳嗽声,母亲在厨房忙活着,饭菜的香气混合着淡淡的油烟味飘过来,慢慢驱散了我的睡意。我坐起来,穿好衣服,开始铺床。

“姐,我也跟你们一起去赶场好不好?你买冰棍给我吃!”

弟弟顶着一头睡得乱蓬蓬的头发跑到我房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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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毅宝,你不能去,你留在家里放水。”隔壁传来父亲的声音,夹杂着几声咳嗽。

弟弟有些不情愿地冲隔壁说:“爹,天气这么热,你自己昨天才中了暑,今天又叫我去,就不怕我也中暑!”

“人怕热,庄稼不怕?都不去放水,地都干了,禾苗都死了,一家人喝西北风去?”父亲一动气,咳嗽得越发厉害了。

弟弟冲我吐吐舌头,扮了个鬼脸,就到父亲房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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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听见父亲开始叮嘱他怎么放水,去哪个塘里引水,先放哪丘田,哪几个地方要格外留神别人来截水,等等。

吃过饭,弟弟就找着父亲常用的那把锄头出去了。我和母亲开始往谷箩里装米,装完后先称了一下,一担八十多斤,一担六十多斤。

我说:“妈,我挑重的那担吧。”

“你学生妹子,肩膀嫩,还是我来。”

母亲说着,一弯腰,把那担重的挑起来了。

我挑起那担轻的,跟着母亲出了门。

“路上小心点!咱们家的米好,别便宜卖了!”父亲披着衣服站在门口嘱咐道。

“知道了。你快回床上躺着吧。”母亲艰难地把头从扁担旁边扭过来,吩咐道,“饭菜在锅里,中午你叫毅宝热一下吃!”

赶场的地方离我家大约有四里路,我和母亲挑着米,在窄窄的田间小路上走走停停,足足走了一个钟头才到。场上的人已经不少了,我们赶紧找了一块空地,把担子放下来,把扁担放在地上,两个人坐在扁担上,拿草帽扇着。

一大早就这么热,中午就更不得了,我不由得替弟弟担心起来。

他去放水,是要在外头晒上一整天的。

我往四周看了看,发现场上有许多人卖米,莫非他们都等着用钱?

场上的人大都眼熟,都是附近十里八里的乡亲,人家也是种田的,谁会来买米呢?

我问母亲,母亲说:“有专门的米贩子会来收米的。他们开了车到乡下来赶场,收了米,拉到城里去卖,能挣好些哩。”

我说:“凭什么都给他们挣?我们也拉到城里去卖好了!”其实自己也知道不过是气话。

果然,母亲说:“咱们这么一点米,又没车,真弄到城里去卖,挣的钱还不够路费呢!早先你爹身体好的时候,自己挑着一百来斤米进城去卖,隔几天去一趟,倒比较划算一点。”

我不由心里一紧,心疼起父亲来。

从家里到城里足足有三十多里山路呢,他挑着那么重的担子走着去,该多么辛苦!就为了多挣那几个钱,把人累成这样,多不值啊!

但又有什么办法呢?家里除了种地,也没别的收入,不卖米,拿什么钱供我和弟弟上学?

我想着这些,心里一阵阵难过起来。

看看旁边的母亲,头发有些斑白了,黑黝黝的脸上爬上了好多皱纹,脑门上密密麻麻都是汗珠,眼睛有些红肿。

“妈,你喝点水。”

我把水壶递过去,拿草帽替她扇着。

米贩子们终于开着车来了。他们四处看着卖米的人,走过去仔细看米的成色,还把手插进米里,抓上一把米细看。

“一块零五。”

米贩子开价了。

卖米的似乎嫌太低,想讨价还价。

“不还价,一口价,爱卖不卖!”

米贩子态度很强硬,毕竟,满场都是卖米的人,只有他们是买家,不趁机压价,更待何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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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注意着那边的情形说:“一块零五?也太便宜了。上场还卖到一块一呢。”

正说着,有个米贩子朝我们这边走过来了。

他把手插进大米里,抓了一把出来,迎着阳光细看着。

“这米好咧!又白又匀净,又筛得干净,一点沙子也没有!”母亲堆着笑,语气里有几分自豪。

的确,我家的米比场上哪个人卖的米都要好。

那人点了点头,说:“米是好米,不过这几天城里跌价,再好的米也卖不出好价钱来。一块零五,卖不卖?”

母亲摇摇头:“这也太便宜了吧?上场还卖一块一呢。再说,你是识货的,一分钱一分货,我这米肯定好过别家的!”

那人又看了看米,犹豫了一下,说:“本来都是一口价,不许还的,看你们家米好,我加点,一块零八,怎么样?”

母亲还是摇头:“不行,我们家这米,少说也要卖到一块一。你再加点?”

那人冷笑一声,说:“今天肯定卖不出一块一的行情,我出一块零八你不卖,等会散场的时候你一块零五都卖不出去!”

“卖不出去,我们再担回家!”那人的态度激恼了母亲。

“那你就等着担回家吧。”那人冷笑着,丢下这句话走了。

我在旁边听着,心里算着:一块零八到一块一,每斤才差两分钱。

这里一共150斤米,总共也就三块钱的事情,路这么远,何必再挑回去呢?我的肩膀还在痛呢。

我轻轻对母亲说:“妈,一块零八就一块零八吧,反正也就三块钱的事。再说,还等着钱给爹买药呢。”

“那哪行?”母亲似乎有些生气了,“三块钱不是钱?再说了,也不光是几块钱的事,做生意也得讲点良心,咱们辛辛苦苦种出来的米,质量也好,哪能这么贱卖了?”

我不敢再说话。

我知道种田有多么累。

光说夏天放水,不就把爹累得病倒了?

弟弟也才十一二岁的毛孩子,还不得找着锄头去放水!

毕竟,这是一家人的生计啊!

又有几个米贩子过来了,他们也都只出一块零五。有一两个出到一块零八,也不肯再加。

母亲仍然不肯卖。

看看人渐渐少了,我有些着急了。

母亲一定也很心急吧,我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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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你去那边树下凉快一下吧!”我说。

母亲一边擦汗,一边摇头:“不行。我走开了,来人买米怎么办?你又不会还价!”

我有些惭愧。

“百无一用是书生”,虽然在学校里功课好,但这些事情上就比母亲差远了。

又有好些人来买米,因为我家的米实在是好,大家都过来看,但谁也不肯出到一块一。

看看日头到头顶上了,我觉得肚子饿了,便拿出带来的饭菜和母亲一起吃起来。

母亲吃了两口就不吃了,我知道她是担心米卖不出去,心里着急。

母亲叹了口气:“还不知道卖得掉卖不掉呢。”

我趁机说:“不然就便宜点卖好了。”

母亲说:“我心里有数。”

下午人更少了,日头又毒,谁愿意在场上晒着呢。

看看母亲,衣服都粘在背上了,黝黑的脸上也透出晒红的印迹来。

“妈,我替你看着,你去溪里泡泡去。”

母亲还是摇头:“不行,我有风湿,不能在凉水里泡。你怕热,去那边树底下躲躲好了。”

“不用,我不怕晒。”

“那你去买根冰棍吃好了。”

母亲说着,从兜里掏出两毛钱零钱来。

我最喜欢吃冰棍了,尤其是那种叫“葡萄冰”的最好吃,也不贵,两毛钱一根。

但我今天突然不想吃了:“妈,我不吃,喝水就行。”

最热的时候也过去了,转眼快散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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卖杂货的小贩开始降价甩卖,卖菜,卖西瓜的也都吆喝着:“散场了,便宜卖了!”

我四处看看,场上已经没有几个卖米的了,大部分人已经卖完回去了。

母亲也着急起来,一着急,汗就出得越多了。

终于有个米贩子过来了:“这米卖不卖?一块零五,不讲价!”

母亲说:“你看我这米,多好!上场还卖一块一呢……”

不等母亲说完,那人就不耐烦地说:“行情不同了!想卖一块一,你就等着往回担吧!”

奇怪的是,母亲没有生气,反而堆着笑说:“那,一块零八,你要不要?”

那人从鼻子里哼了一声,说:“你这个价钱,不是开场的时候也难得卖出去,现在都散场了,谁买?做梦吧!”

母亲的脸一下子白了,动着嘴唇,但什么也没说。

一旁的我忍不住插嘴了:“不买就不买,谁稀罕?不买你就别站在这里挡道!”

“哟,大妹子,你别这么大火气。”

那人冷笑着说,“留着点气力等会把米担回去吧!”

等那人走了,我忍不住埋怨母亲:“开场的时候人家出一块零八你不卖,这会好了,人家还不愿意买了!”

母亲似乎有些惭愧,但并不肯认错:“本来嘛,一分钱一分货,米是好米,哪能贱卖了?出门的时候你爹不还叮嘱叫卖个好价钱?”

“你还说爹呢!他病在家里,指着这米换钱买药治病!人要紧还是钱要紧?”

母亲似乎没有话说了,等了一会儿,低声说:“一会儿人家出一块零五也卖了吧。”

可是再没有人来买米了,米贩子把买来的米装上车,开走了。

散场了,我和母亲晒了一天,一粒米也没卖出去。

“妈,走吧,回去吧,别愣在那儿了。”

我收拾好毛巾、水壶、饭盒,催促道。

母亲迟疑着,终于起了身。

“妈,我来挑重的。”

“你学生妹子,肩膀嫩……”

不等母亲说完,我已经把那担重的挑起来了。

母亲也没有再说什么,挑起那担轻的跟在我后面,踏上了回家的路。

肩上的担子好沉,我只觉得压着一座山似的。

突然脚下一滑,我差点摔倒。

我赶紧把剩下的力气都用到腿上,好容易站稳了,但肩上的担子还是倾斜了一下,洒了好多米出来。

“啊,怎么搞的?”母亲也放下担子走过来,嘴里说,“我叫你不要挑这么重的,你偏不听,这不是洒了。多可惜!真是败家精!”

败家精是母亲的口头禅,我和弟弟干了什么坏事她总是这么数落我们。

但今天我觉得格外委屈,也不知道为什么。

“你在这等会儿,我回家去拿个簸箕来把地上的米扫进去。浪费了多可惜!拿回去可以喂鸡呢!”母亲也不问我扭伤没有,只顾心疼洒了的米。

我知道母亲的脾气,她向来是“刀子嘴,豆腐心”的,虽然也心疼我,嘴里却非要骂我几句。

想到这些,我也不委屈了。

“妈,你回去还要来回走个六七里路呢,时候也不早了。”我说。

“那地上的米怎么办?”

我灵机一动,把头上的草帽摘下来:“装在这里面好了。”

母亲笑了:“还是你脑子活,学生妹子,机灵。”

说着,我们便蹲下身子,用手把洒落在地上的米捧起来,放在草帽里,然后把草帽顶朝下放在谷箩里,便挑着米继续往家赶。

回到家里,弟弟已经回来了,母亲便忙着做晚饭,我跟父亲报告卖米的经过。

父亲听了,也没抱怨母亲,只说:“那些米贩子也太黑了,城里都卖一块五呢,把价压这么低!这么挣庄稼人的血汗钱,太没良心了!”

我说:“爹,也没给你买药,怎么办?”

父亲说:“我本来就说不必买药的嘛,过两天就好了,花那个冤枉钱做什么!”

晚上,父亲咳嗽得更厉害了。

母亲对我说:“琼宝,明天是转步的场,咱们辛苦一点,把米挑到那边场上去卖了,好给你爹买药。”

“转步?那多远,十几里路呢!”我想到那漫长的山路,不由有些发怵。

“明天你们少担点米去。每人担50斤就够了。”父亲说。

“那明天可不要再卖不掉担回来哦!”我说,“十几里山路走个来回,还挑着担子,可不是说着玩的!”

“不会了不会了。”母亲说,“明天一块零八也好,一块零五也好,总之都卖了!”

母亲的话里有许多辛酸和无奈的意思,我听得出来,但不知道怎么安慰她。

我自己心里也很难过,有点想哭。

我想,别让母亲看见了,要哭就躲到被子里哭去吧。

可我实在太累啦,头刚刚挨到枕头就睡着了,睡得又香又甜。

注:背后的故事(来源自网络)

在写纪实小说《卖米》之前,张培祥在未名BBS以“flyingflower”(即“飞花”)为名已风行数年。作为超级“红迷”,她写下的《飞花读红笔记》、《大话红楼》、《红楼十日谈》等或长或短的文集已经风靡全国高校BBS红版。

不过,真正打动无数读者的,是张培祥后来写下的这篇不到5000字的纪实小说《卖米》。

《卖米》后来获得北京大学首届校园原创文学大赛一等奖。令人痛惜的是,颁奖时,张培祥已经去世一年。

2004年6月,权威文学杂志《当代》署名“飞花”发表了张培祥的这篇纪实小说《卖米》,被《新华文摘》转摘,一度引起轰动。

《当代》的编者手记有这样一句话:“面对现实的苦难,这个年纪轻轻的作者,态度是朴实的,从容的,甚至是面带微笑的,平淡中有一种只有经典的现实主义才有的力量。如果飞花还活着,那将有多少期待啊!”

当有震撼性的文字来自一个女孩的亲身经历,她又经历了什么样的非常人生呢?

张培祥家穷,父亲多病,母亲残疾。小时候没钱买书,一有空便去当地的新华书店看书。书店员工不下班,张培祥是绝对不回家的。

15岁的张培祥从醴陵四中初中毕业后,考虑到家里没钱供她上高中考大学,决定读技校早点参加工作。

是当时的学校校长罗定中中途把张培祥截回来的。

罗定中印象最深刻的一件事,是在张培祥读高二的时候,他那时已调到醴陵市一中当校长。

张培祥不愿意再麻烦已经调走的校长罗定中,便在暑假来到株洲市一家餐馆打工。

可张培祥在辛辛苦苦工作一个月后,餐馆老板却赖账不给张培祥工钱。

眼看自己的学费没有着落,张培祥一气之下,打开抽屉拿了自己该得的工资,准备前往上海继续打工赚学费。

可老板却报警说张培祥偷钱,在火车站堵住了张培祥。

张培祥委屈得一句话都不辩解。

最后,民警在张培祥的书包里找到她写的日记,了解到真实情况后,骂了老板一顿,然后把张培祥送回了家。

可爱面子的张培祥死活不再愿意去学校。

最后,父亲张元贤找到了罗定中。罗定中一听急了,亲自登门说服了张培祥,并许诺一定想办法免除她读高中的所有学杂费。

“我不能让这个孩子就这样毁了前程。”罗定中说。

张培祥没有辜负罗定中的期望。

1997年,18岁的张培祥以湖南省文科第五名、株洲市文科状元的身份,被北京大学法学院录取。

时隔15年,醴陵市神福港镇筱溪村的村民说起这一幕,言语中依然有许多骄傲:“这可是真正的文曲星下凡了。“

村民们自发到张元贤的家里,放了几天的鞭炮。

“除了开学的时候,家里东拼西凑给了她1000元钱,她再也没有跟我们要过钱。”

母亲曾再云手捧女儿的照片,一边抚摸一边对记者说。

在北京大学,张培祥的才华如同火山一般喷发。除了写作和翻译,她还给北京电视台写电视脚本。

1999年,后来成为湖南卫视品牌栏目的《新青年》刚创立的时候,当时还在读大二的张培祥便协助栏目组精心策划了前几期节目,并担任嘉宾主持。

“现在,我们家里墙上贴的瓷砖,依然在用的洗衣机和看的电视机,都是我女儿在读书的时候,用稿费给我们买的。”

曾再云说,女儿十多年前给她买的两套保暖内衣,现在还穿在她身上。

可惜,天妒英才。

“2002年,琼宝考上北京大学法学院研究生。这一年寒假,她回来看我的时候,我就发现她身体有些不对劲。”

曾再云说,“在家过年,女儿经常感冒,当时只觉得是一般的感冒,我提醒她,她总说没事。”

而得到女儿患上白血病的消息,已经是2003年7月中旬。

在北京市第三医院,一家人陪着让一家人骄傲的女儿走过了生命中最后的40天。

“发现晚了。”张元贤痛心地说,“当时,钱已经不是问题,跟她有过合作的北京电视台以及一些出版社都表示,只要能够挽救琼宝,都愿意出钱。但是,已经晚了。”

去世前,张培祥跟父母、老师和同学提出一个心愿:去世后,她的骨灰分成两半,一半留在北京,因为北京有可亲可敬的同学和老师,还有她深爱的母校北京大学;

另外一半,要带回老家,因为家中有她“刀子嘴豆腐心”的母亲和慈祥严肃的父亲以及令她放心不下的弟弟。

2003年8月27日晚上,24岁的张培祥去世。

5天后,北京大学在八宝山菊厅为这位历经磨难的才女举行了隆重的遗体告别仪式,中央电视台主持人撒贝宁介绍其生平时,“全场(人)恸哭失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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