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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色的楼船,鼓浪屿,转角遇见爱

 颖之星语 2019-08-21

一万个人,就有一万个鼓浪屿。

鼓浪屿,可能会让你迷失方向,也可能会让你找回真实的自己。

穿行于小巷或海边,时光变得柔软而缓慢,一个人独处,两个人陪伴,一群人狂欢,在风景与岁月变迁中迷幻,于触景生情的柔软天地里,靠岸。

鼓浪屿,任谁,都是故乡。

我的家乡距离鼓浪屿,非常遥远。

我第一次被鼓浪屿吸引,是刚上初中时,在一张报纸上,看到了一篇描写鼓浪屿的文章,我至今依然记得,作者名叫唐敏。

那篇文章,让我对鼓浪屿充满了幻想与期待,特别是文中写到了住在鼓浪屿的著名女诗人,舒婷。

我当时就心生念想,要是能去看看鼓浪屿,该有多好!

再后来,我经常读到舒婷的诗歌和文章,游走在她笔端的,总有那挥之不去的鼓浪屿。

2007年,舒婷出版了一本散文集,书名叫《真水无香》,书的封底印着:

很小的时候,我总问外婆

为什么我会生长在鼓浪屿这样一个地方?

外婆回答得很明确简练:上帝的旨意

同样在2007年,舒婷还写过一篇文章,《渐行渐远的背影》,文章中写到了唐敏。

1986年2月,唐敏在南京《青春》文学月刊发表了中篇纪实小说《太姥山妖氛》,因小说里引用真人真名而受到了起诉,1989年12月26日,唐敏被判一年有期徒刑,成为国内首个因诽谤案入狱的女作家。

舒婷在文中写道,“我本以为有文化的鼓浪屿人会替唐敏打抱不平。不料,在菜市场,我认识的卖鱼胖婶愤然声讨着:你们这些作家,如果动辄把乡邻的事弄到报纸去,以后谁愿接近你们!”

舒婷还说,“鼓浪屿人太热爱太珍惜清静无嚣的生活了,就算我自己,不也是从不接受媒体采访吗?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啊。”

念念不忘,必有回响。

鼓浪屿之梦,终于梦圆。

鼓浪屿,原名“圆沙洲”,别名“圆洲仔”,有人居住的历史,始于唐代。

唐时来自中原的陈、薛等家族先后迁居到鼓浪屿岛上,务农为生,始称“新城”、“嘉禾里”,南宋时期也叫成“五龙屿”。

“鼓浪屿”之名,始于明代,因海滩上有一块两米多高的礁石,石上有洞,每当涨潮时,浪涌礁石,声似擂鼓,人们称之为“鼓浪石”,鼓浪屿因鼓浪石而名。

岛上人民一直过着安宁平静、与世无争的生活,直到鸦片战争爆发,炮火延及厦门,鼓浪屿蒙难。

1841年8月2日,金门总兵江继芸率部坚守阵地,全部壮烈殉国,厦门和鼓浪屿同时沦陷。

厦门成为通商口岸之后,鼓浪屿成为殖民主义者定居或暂居之处,1908年,鼓浪屿完全沦为了“公共租界”,因此岛上中西交融的元素随处可见,近70%的老旧建筑建于上世纪二三十年代。

正如舒婷所言,在强行而巧妙的“殖民文化”推行中,既改造了边缘土地的传统成因,又培育出异质型的新质素?这就是鼓浪屿的独特之处。

2017年7月8日,“鼓浪屿:国际历史社区” 被列入世界遗产名录,成为中国第52项世界遗产项。

近些年来,由于旅游业的不断兴盛,涌入鼓浪屿的游客日益增加,上岛游客每年超过一千万人次以上,日均上岛人数三万多人,特别是节假日期间日上岛人数甚至超过十万人,因此鼓浪屿采取了限流措施,从 2017 年 6 月 30 日起,每天上岛的最大人数调整为5万人次,因此节假日期间去鼓浪屿,需要提前预约。

十多年前,面积仅1.91平方公里的鼓浪屿,常住人口有二万多人。

由于上岛游客数量巨大,影响到了常住居民的平静生活,因此岛上的原住民不断外迁,到现在常住人口仅仅五六千人。

随着常住人口不断减少,岛上原本优质的医院、学校等社会资源,也因此陆续搬离,鼓浪屿的社区居住功能逐步退化,从而变身为旅游功能区。

舒婷在《渐行渐远的背影》一文中,也写到了这种变迁,渐行渐远的,不仅是那些远行的老人们,更多的是那种荣辱不惊的情怀。往事并不如烟,它烙在每个深爱这个小岛的人的心里。

没有公路抵达海岛,岛上交通工具仍然依靠传统的手推车,即使达官贵人来到岛上,也只能和普通人一样,依靠双脚走路。

鼓浪屿有海滨浴场、日光岩、菽庄花园、皓月园等等众多著名的景点,到达鼓浪屿的游客,通常都是走马观花,各处景点和网红店,各种等待和打卡。

鼓浪屿的特殊境遇和特殊交汇点,造就了特定历史条件下的人文历史,岛上的每一座建筑,都有来历和故事,音乐家、医学家、文学家、科学家、画家、教育家、爱国仁人志士,故事述之不尽。

鼓浪屿漳州路44号的廖宅林语堂“洞房”,就是鼓浪屿打卡地之一。

林语堂出生在距离厦门百里外的漳州平和县,10岁时到鼓浪屿养元小学接受启蒙教育,中学继续就读于岛上的寻源书院,1912年考进圣约翰大学。

林语堂读大学时,与同学陈希庆的妹妹陈锦端相恋,陈锦端也是鼓浪屿人,就读于上海圣玛丽女校,与圣约翰大学仅仅一墙之隔。

遗憾的是,陈锦端的父亲陈天恩坚决反对女儿和林语堂交往,执意另择女婿,并且替林语堂和邻居廖悦发的二小姐廖翠凤做媒。

林语堂最终服从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1919年1月9日,林语堂和廖翠凤结婚。

婚后,林语堂将结婚证书烧掉了,他说“结婚证书只有离婚才用得上”,以此表达两人相依相守的决心。

两人依誓言而行,相伴相守近六十年,直至终老。

世事变迁,光阴流转。

1976年初,林语堂住在海峡对岸,从陈锦端的嫂子,也就是陈希庆的夫人处得到了陈锦端的消息。

陈锦端和林语堂被拆散后,拒绝了父亲处心积虑选择的女婿,只身赴美留学,回国后直到32岁时,才与厦门大学的一位教授结婚,一直住在厦门,隔水相望。

年届80的林语堂,得知陈锦端的消息,双手硬撑着轮椅的扶手想站起来,并且脱口而出:“你告诉她,我要去看她!”

六十多年前的恋人,依然深藏于心。

那一年的3月26日,林语堂在香港去世。几年后,陈锦端也辞世而去。

鼓浪屿还有一处不容错过的打卡地,就是转角遇见爱。

鼓浪屿鼓新路18号,两条街巷交汇形成了一个45度夹角,一栋三层红色砖楼,状如海上帆船,亭亭玉立,木质路牌,怀旧而复古,增添了文艺气息,因此这里被人们称为“最美转角”,转角遇见爱。

岛上随处可见三角梅,因花朵呈三角而名,是厦门的市花。

舒婷写过一首著名的诗《日光岩下的三角梅》,诗中写道:

即使身在异乡他水

只要想起

日光岩下的三角梅

眼光便柔和如梦

心,不知是悲是喜

大花曼陀罗,喇叭状挂在树上,非常惹人喜爱,然而花和果子却有毒,宛如蛇蝎美人般,令人心动,却又害怕靠近。

1956年,蔡其矫曾写下《鼓浪屿之歌》,称赞鼓浪屿是“彩色的楼船”,这首诗由江吼、杨扬等三人谱成曲,至今传唱。

舒婷说,“蔡其矫先生半世纪前的名篇,像岛上矗立的鼓浪石,每一击天风海涛,都有深厚弘扬的回声。”

黄金的沙滩镶着白银的波浪

开花的绿树掩映着层层雕窗

最高的悬岩又招来张帆的风

水上的鼓浪屿,一只彩色的楼船

每一座墙头全覆盖新鲜绿叶

每一条街道都飘动醉人花香

蝴蝶和蜜蜂成年不断地奔忙

花间的鼓浪屿,永不归去的春天

夜幕在天空张开透明的罗帐

变化中的明暗好比起伏呼吸

无数的灯火是她衣上的宝石

月下的鼓浪屿,在睡眠中的美人

如果时光慢一些,在岛上住下来,早醒的清晨,游客少至,漫步海边或小巷,鼓浪屿的诗情画意和闲情逸致,又会如何令人沉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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