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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凉故事还在(有声)

 孟溪ProbeT连山 2019-08-21

长沙晚报

2019-08-20 9:58


  若要问我一年四季中最喜欢哪个季节,可不好回答。

  你如果在凛冽的寒冬问我,我会不加选择地告诉你,我喜欢夏天;可你若在炎炎夏日,对汗流浃背的我问到底喜欢什么季节,我或会说还是喜欢冬天多一些。你可能觉得我是个“两面人”。错,其实,我是个多面人。因为,春暖花开的时候,我会拿起我的手机随手拍,并赋诗赞美,极尽春天的张扬,那可不是一般的喜欢。秋黄落叶时,我会追秋赏菊,沉浸在收获的大自然里,或引吭高歌,或书写曼妙散文表达对秋的眷顾,即使到了深秋,我还会极力揪住秋的尾巴,与秋共舞,怎是一个喜欢表达得了的。冬日里,若是皑皑白雪,我会踏雪寻梅,站在旷野里对着飘雪的天穹大喊:“千里冰封,万里雪飘……”

  唯有这炎炎夏日,即使刚刚醒来的早晨,我也得屏声静气,极力内敛,以免刚一出门就汗水涔涔。于是乎,轻轻地,我走进骄阳下,任烈日灼心般照射,心里默默地自语道:夏日,别怕,街巷里到处有解渴的西瓜,还要那各式冰饮,我心里更有那孩提时夏日的清凉故事。

  小时候,记忆里的夏天可没有现在炽热。即使日正当午,屋外绿色葱茏的植被覆盖下,只要躲进阔叶的树阴下,顷刻间便感到一股清凉,若有微风吹过,还会禁不住打个寒颤。如果不是枝头知了此起彼伏的鸣唱,你会觉得这夏天其实也挺凉爽的嘛。

  可不是么,只有在炎炎夏日里的树荫下,那红瓤西瓜吃起来才真是一个舒坦;只有在太阳当午时,那推着自行车沿途叫卖的“白糖冰棒”“绿豆冰棒”才显得格外清凉;只有在落日的红霞里,一头扎进村边的河汊里,一趟“狗刨式”下来,那真真的是一个周身通透的酥爽。

  夜幕降临时,扯几桶井水,把禾场洒遍,待热气蒸发过后,把竹板铺搬出架在禾场边的大槐树下,用抹布沾上井水,把竹铺面擦湿。然后把厨房里的四方桌搬到竹铺旁,再把母亲熬的放在水缸里降了温的绿豆粥端出来,给父亲、母亲、哥姐还有弟弟每人盛上一大饭碗,剩下的连锅带粥就都是我的了,还未等家人上桌,我那锅粥早已见了底,此时,母亲端来一大碗油淋红辣椒,还有一盆凉拌黄瓜,以及一碗让人口水倒流的酸豆角、刀豆什么的,可我也只能打着饱嗝,霸蛮夹起清脆的黄瓜塞入嘴里,四仰八叉地躺在竹铺上数望点点繁星了。

  那时候,没有电扇,更没有空调,可小小的我却享受着比空调和电扇还要清爽的夏夜。上半夜,母亲忙碌完一天的活计,洗完澡便坐到槐树下的竹板铺旁,为我轻摇羽扇,有时还讲个故事什么的,父亲则为我点上一条半米长的“蚊香”,把我舒坦地送入梦香;下半夜,天气转凉,担心露水打落在铺板上,父亲便把我轻轻地抱进屋里挂有蚊帐的竹席床,让我睡到第二天日上树梢……

  每每想起儿时的夏日,我便感到一种别样的清凉。现在,夏天已去,清凉故事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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