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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识框架与田野经验的搏斗:程新皓 纽约影像首映展

 太行森林 2019-08-21

程新皓 影像首映展

过  河

Uniondocs

322 Union Ave, Brooklyn, NY 11211, United States

2019年8月24日(周六)

下午3:00--6:00pm

程新皓是一名毕业于北京大学的化学博士,却在毕业后旋即成为了一位全职艺术家。他现工作生活于云南昆明,以录像、装置、写作等方式,关注中国背景下的现代化、知识建构和空间生产等问题;并以身体为媒介,建构个人体感与特定历史时空之间的连接。程新皓于2017年获得Abigail Cohen Fellowship at Magnum Foundation.

我们将于2019年8月24日在纽约Uniondocs呈现艺术家程新皓《过河》首映展及相关活动。


PART ONE

影片放映

《过河——南盘江》(首映)

《过河——盘龙江》

《怀抱有时》(首映)

《第三条线》

《还归何处》

PART TWO

艺术家演讲(论坛)

PART THREE

问答交流

此次活动由Anthroparts与Two Chairs联合主办

预定坐席,请点击阅读原文

更多详情,请联系 info@anthroparts.net

采访/王欢 受访/程新皓

✦ 这次展览的作品都出自你关于莽人的长期项目“陌生地形”,能不能给我们讲一下这个你关注的地区和族群呢?

⊙ 我作品关注的是一个叫做莽人的少数族群。莽人是一个分布在中国和越南边界两侧的跨境族群,他们居住在越南北部、云南南部的高山丛林附近。在过去一百年多年间,他们的生活方式和身份认同不断受到这条在各种意义上变动不居的边界的影响,同时又被两个国家对边疆的治理所形塑。而在最近十几年间,他们又在不断被卷入外部的市场经济之中,甚至真的开始离开本地,成为沿海制造业城市中的流水线工人。

我关注的就是这个不同话语和权力关系的扭结:在世界体系和地方性之间,在历史脉络和当下之间,在传统和对传统的不断再造之间,在去中心的结构和具体的行动者之间。

程新皓,还归何处 (2019),三屏录像(截图),40:03 

✦ 在三屏录像《还归何处(There They Return Again)》中,你将一条被河水冲到下游的原木,以一种看起来近乎执拗的方式将其送回源头的瀑布下,这其中的指涉被你指向了有关于中国边疆的少数族群当前处境的隐喻上,录像中的这种“执拗的抵抗”,是否可以理解为你的立场与态度而做出的回应?

⊙ 我并不倾向于对这件作品进行太多的解释,因为这些从去年开始的有我自己出现的录像作品,它们并不是从一个能够用语言表达出来的问题出发的,而更多和具体的场域相关,也和身体与处境相关。如果硬要说,那就是我用自己的身体为媒介,去制造一种唯其如此才能够被显现的感受方式。具体到这个录像,那就是某种地理性和关系性的东西:边境,距离,季风,丛林,山地河流等等,是一个如何使这些莽人生活的环境和其中的元素具身化的问题。身体的穿越如何图绘出一个空间,如何使得那些在这个空间中的石头、水流、虫鸣、重量、黑暗、时间……在这种和身体的具体关系中生成出一种感知,一种真正在地的感知。我相信这种身体经验胜过言说。

✦ 在这段逆流的行动中,从傍晚到凌晨,从平缓到湍急,身体也被逼向了极限,很想知道当时进行这段行为时,你在思考些什么呢?

⊙ 如果要说思考,那几乎就是一片空白,哈哈。应该还是有一些的,就是在哪里架设摄像机的问题。因为我只有一个摄像机,所以需要不停地架设和收起,架设之后还得自己折回一段路,重新扛着木头在镜头前走过去。这也使得上溯到源头的路程变得无限漫长,最后一直走了七个半小时,到筋疲力尽。

事实上你看到的这个作品是我第二次拍摄了。这段路是从莽人村落附近的河滩出发,一直沿着河流上溯,进入丛林,直到河头的瀑布,几乎就是到了边界附近。第一次我用了gopro戴在头上,一个人去走了这段路。结果出了意外,在爬小瀑布的时候滑倒,木头把手指头砸断了,还砸出一个深可见骨的伤口。我当时观察了一下,觉得这个流血的速度应该不至于短时间内让我休克,于是继续扛着木头走完了剩下的一个多小时,最后半条木头都被血染红了,在这过程中还又一次从两三米高的石崖上滑下来,幸好是掉进了河里。可惜这次录像效果并不好,最后就彻底没用,成了真正意义上的耗费。后来想着也有些后怕,觉得自己这样一个人在黑夜的时候进丛林还是太莽撞了。后来重新设计了拍摄方式,在手的外伤刚好的时候去重新拍了第二次,就是这个录像。这次我拉了莽人小盘作为摄助,所以实际上是我们两个人一起完成的。拍的时候我就知道这次成了,剪出来后果然挺满意,所有细节都是我要的东西,不多不少。

程新皓,野猪(2018),单屏录像(截图),05:10

✦ 整体来看你近期的许多创作,如果谈及工作方法,那么显而易见的是我们能看到人类学式的路径渗透在创作里,当然,如今艺术的跨学科性已经根本不是什么新鲜事了,甚至变成了一种“常态”,对于此,你有什么看法和观点来分享一下吗?

⊙ 我觉得人类学的研究,或者说其它任何可以诉诸于知识的研究都只是作品的背景吧,它们并不能成为作品的出发点和落脚点。我现在对那些从话语出发,最后回到话语的作品比较警惕:在这个过程中,你的身体经验在哪里?那些从具体情境中来的感知在哪里?如果你只是诉诸于解释和话语的生产的话,那这和艺术之外的学术有什么区别,你的价值在哪里?甚至说,你是否能够做到和这个学科的学者一样的深度,深入到那些知识的肌理中去提取出感性?还是说只是在借用一个说辞来赋予自己作品以合法性?这种合法性在多大程度上经得起检验?还是说只是用来蒙外行的东西?

如果要说人类学的话,也许我更想强调的不是这个学科本身的知识,而是田野经验的重要性——作者需要带着自己的知识和框架,把自己和这些东西抛诸于田野中、真实的境遇中进行搏斗,然后在这样的搏斗中粉碎那些框架,再重新拾捡碎片搭建出新的东西。我相信这些新的东西才是真正有价值的。当然,在这个过程中,初始的那些知识和框架也是重要的,它们决定了碰撞之后能产生的碎片是什么,也与最终的新的框架相关。所以,一方面是知识和话语,一方面是田野,如果再有一方的话,那就是作者的身体,作为中介的身体。知识,田野,身体,貌似需要被搅拌在一起,搅拌在真实的境遇之中,然后看能够生发出什么东西来。

程新皓,过河-南盘江(2019),单屏录像(截图),10:35

程新皓,怀抱有时(2019),单屏录像(截图),05:41

程新皓 影像首映展

过  河

地点

Uniondocs

322 Union Ave, Brooklyn, NY 11211, United States

时间

2019年8月24日(周六)

下午3:00--6:00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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