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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梁纪二(四)--古代养子  

 zqbxi 2019-08-22

唐五代时期,尤其是唐末五代时期,政治混乱,战乱频繁,社会动荡不安, 各种势力此起彼伏, 逐渐不受朝廷管辖, 反而拥兵自重, 蓄意扩张势力, 互相讨伐。在这样的背景下, 各个节度将领为了壮大自己的势力, 竞相收养各种勇猛善战、 聪明机智、 有一技之长的军事人才, 因此, 出现了前所未有的收养假子之风。出现这种情况是有根据可寻的, 并不是偶然出现。

一、 唐五代养子来源

虽然血缘关系是古代社会宗法制的主要标志。但是,据史书记载,古人收养的例子屡见不鲜。不过,唐以前主要是以收养同宗子女为主。例如:“ (张) 贺有一子早死, 无子。子安世小子彭祖”(贺乃安世之兄) 。“元常,广郡令常良女,适广汉便敬宾, 早亡。元常无子,养宾族子”兄子乔为嗣并立为嫡子。不过,也有许多人收养异姓为养子。例如: 汉末三国时期, 曹腾养曹嵩为子(曹操之父篙,本是夏侯氏之子,后来被宦官曹腾收为养子, 而改姓曹, 曹操也从其父而姓曹。)“封本罗侯寇氏之子, 长沙刘氏之甥也。先主至荆州,以未有继嗣,养封为子”看出,古人收养子女多半是因为无子或无生育能力,所以就通过收养同宗或异姓子来弥补这一缺憾, 进而达到继承香火、传爵继产的目的。而且,古代君王大都以孝治天下,汉朝时期实行察举制,其中有一项就是“举孝廉”,而孟子也主张“老吾老,以及人之老; 幼吾幼,以及人之幼,天下可运于掌”同时又指出:“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来说,生儿育女,既是延续家族家庭血脉的需要, 也是老年生活的需要与支柱。如果有子女夭折或者无生育能力者, 唯有通过这一方式进行弥补。对于古人收养假子这一现象自古以来就一直存在。唐五代收养成风,究其根源,更多的是来源于人们养儿防老的天性与“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的古训。只不过唐五代时期由于现实的需要,人们收养的企图与目的都有所变化,与古人大有不同。

有学者认为,唐代养子之风盛行,是来源于北方胡族的落后习俗。但是据史书记载,北方少数民族虽然有 “父兄死, 子弟妻其群母及嫂”但是,隋唐时期 ,突厥在确立其首领继承人的人选上 “常以可汉子及宗亲族为之”人就有了“杀首子以荡肠正世”。师古曰:“荡,洗涤也。言妇初来所生之子或它姓。”这种行为正是害怕继承者的血统不纯洁的表现,所以胡族虽然“妻其群母及嫂”,但是不会影响血统的延续。所以五代时期的收养风的根源并非全部源于北方少数民族的落后习俗。

二、 唐五代养父子兄弟之间的关系

《新五代史》 中有语“开平、显德五十年间,天下五代而实八姓,其三出于丐养。盖其大者取天下,其次立功名、位将相、 岂非因时之隙,以利合而相资者邪? ”间的关系就很微妙了。即便是亲父子兄弟也会因为利益而互相残杀,众所周知的玄武门事变,太宗为秦王时便战功赫赫,太子李建成怕太宗会威胁到自己的帝位,于是便与齐王元吉“谋害太宗,六月四日, 太宗率长孙无忌、尉迟敬德、 房玄龄、杜如晦、宇文士及、高士廉、侯君集、程知节、秦叔宝、段志玄、屈突通、 张士贵等于玄武门诛之。甲子,立为皇太子,庶政皆断决。”

唐末幽州卢龙节度使刘仁恭被其子刘守光囚禁,守光自称留后,长子刘守文听闻父亲被弟囚禁以后,便发兵讨之,被守光杀害, 正像书中所描写的: 守光 “以父兄失势,谓天所助”其子彦鲁所弑”友珪杀害, 原文描写及其残忍 “友珪仆夫冯廷谔刺帝腹,刃出于背”。既然父子兄弟之间残杀已成常见, 那么这一时期的养父子兄弟之间的争权夺位,互相残杀背叛也在所难免。

除了以上所说的杀害养父兄夺位的事例外,还有,凤翔李茂贞因战失利,惧怕昭宗,将曾经“矢及帝胄”的养子继鹏杀死,“传首以谢”是幽州刘守光的爱将,后与明宗交战失利被迫投降, 明宗养为己子。后来,“赵在礼反于魏”,庄宗先遣元行钦击之,未克。又遣明宗,明宗至魏,与赵在礼合。后庄总曾两次遣明宗子李从璟召回明宗,被元行钦击杀。后明宗即位,执元行钦。何负于尔! ’行钦瞋目直视曰:斩于洛阳市,市人皆为之流涕。”杀养父之子,后又被养父所杀,但是其忠君勇气可嘉, 赢得了市人的同情与叹息。还有杨复恭养子守立,昭宗“政事多访于宰臣,恶复恭……惧守立为乱,乃谓复恭曰:‘吾要卿家守立在左右,可进来。’乃赐姓李,名顺节,恩宠特异,势侔权要,乃与复恭争权,每中伤其阴事。”但是,一旦具备条件之后,便于养父复恭争权夺利,而且还常常诬蔑复恭,可见养父子关系恶劣之时,轻则相互中伤斗争,重则可至杀身夺权之祸。但是,并非所有的养父子关系都是如此紧张。也有视养父如亲父,视养子如亲子,视养兄如亲兄弟的忠烈之士。例如: 杨复恭因被人诬告与守信谋乱,昭宗遣兵拒之,复恭兵败,为华州兵败,枭首于市。”后复恭假子颜博奔太原,收复恭骸骨,葬于介休县之抱腹山。同为养子,守立可负之,颜博却以忠孝之心待之。后梁朱汉宾与 “朱友谦俱为太祖养子,而友谦年长,汉宾以兄事之”外,隋末唐初,杜伏威起兵之时,屡为隋兵所败,养子王诞雄所救,有一次伏威败逃,御之,身被数枪,勇气弥厉,竟脱伏威”来,这一时期养父子关系并非都是利尽而断的。

三、 唐五代养子现象的影响

从以上实例可以看出这一时期养父子兄弟之间的关系具有很大的不稳定性, 有的从忠而终,有的却叛己投敌,有的相处融洽,有的却互相争权夺利、 相残杀以至引起战争,因此,不但对他们自身造成了一定的影响,而且对整个社会也造成了不可忽视的影响。

(一) 对养父子自身的影响

这一时期养子的大量收养主要集中在隋末唐初、唐末和五代时期,因为这三个时期都是政治动荡、战乱不断的时期, 所以这一时期军事将领、皇帝官僚收养假子大都是为自己政治目的服务的, 虽然有少数是因为自身孤苦而被收养、或者为了传宗接代而收养等等,例如: 后梁的朱汉宾,他的父亲战死, 梁太祖 “以其父死战, 怜之, 以为养子”多半都是因为 “爱其才、 爱其勇、 爱其慧黠”才收养之,通过这一手段将大量的优秀军事将领纳入自己旗下, 为自己效力, 作为自己争夺政权的棋子。所以他们之间的关系对于他们之间的成败是有着一定影响的。例如: 《新五代史》 载“初, 太祖起于云、朔之间, 所得骁勇之士, 多养以为子, 而与英豪战争, 卒就霸业, 诸养子之功为多。故尤宠爱之, 衣服礼秩如嫡。诸养子麾下皆有精兵, 恃功自恣。”还有李宝臣,“善骑射”,也算是一位勇猛之士,他追随安禄山背叛唐朝,一定程度上壮大了安禄山的反叛力量,增加了朝廷平定安禄山的难度,延长了平叛的时间。所以,这一时期的养父子关系有一定程度上的不稳定性,勇猛的忠贞之士可成就养父的霸业,而奸诈之士却造成了不可挽回的损失。

(二) 社会影响

这一时期的收养现象政治色彩浓厚,给社会局势造成了影响。《新五代史》 的作者专门列 《义儿传》进行记载, 对此现象的评价是:伦坏, 而亲疏之理反其常,干戈起于骨肉,异类合为父子。开平、显德五十年间,天下五代而实八姓,其三出于丐养。盖其大者取天下, 其次立功名、 位将相, 岂非因时之隙, 以利合而相资者邪? ”“干戈起于骨肉,异类合为父子”,从这些字眼可以看出欧阳修对此现象深恶痛绝。但是根据以上事例的分析, 由于收养数量上有着差异性, 多则成百上千,少则数十人; 收养之后养父子兄弟关系的复杂性, 有的肝胆相照,有的相互残杀,所以它的影响并不是单方面的,而是具有两面性的。

首先,隋末炀帝昏晕残暴,大型工程不断,又三征高丽,使得民不聊生,社会动荡不安, 农民起义此起彼伏, 这时候像杜伏威 “养壮士三十余人为假子”,高开道“亲兵数百人,皆勇敢士也,号为‘义儿’”另外还有窦建德等人都积极蓄养勇敢之士、 养子或义儿,所养之士都尽心尽力为自己的义父效力,这不仅使各个起义势力不容易被剿灭,反而让隋朝遭受更多的威胁和打击。同样唐朝中后期,惊天动地的安史之乱,使得唐朝从此衰落,安史之乱之主角安禄山 “养同罗、降奚、契丹曳落河八千人为假子”,可见安禄山把养子作为夺取政权积蓄力量的主要手段,最终迫使唐玄宗抛下皇宫与大臣仓皇而逃。宦官杨复恭 “养子六百人, 李希烈 “养子千余人”,监诸道军”养子数量之多,规模之大前所未有。 所以,养子现象加速了改朝换代,有利于建立新的社会秩序与制度。

其次, 与以上所说的恰恰相反,在唐朝建立之初, 因为收养勇猛之士, 使得起义军各方面的势力更加均衡牢固,不容易被攻破剿灭。在五代时期表现更为明显,通过收养假子加强自己的势力这一手段更加普遍。后梁朱温、后唐李克用、 后周太祖郭威、 赵王王镕、 蜀主王建、 北平王王处直等都收养了不同数量的假子, 来壮大自己的力量。任何一位君主都难以快速完成统一, 使得这种四分五裂的局面延续了整整五十年之久。另外,这种并非亲属却最终像亲属一样想享受各种继承权的养子现象,引起了不必要的杀戮与战争, 破坏了中国自古以来的宗法制度与 “君君, 臣臣, 父父, 子子” 的伦理道德规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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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辰州蛮酋宋邺,溆州蛮酋潘金盛,恃其所居深险,数扰楚边。至是,邺寇湘乡,〔宋白曰:秦置黔中郡于今沅陵县西二十里,汉改黔中郡为武陵郡。建武二十五年,宗均受群蛮降,置辰阳县;隋为辰州,因辰溪为名。唐贞观八年,分辰州龙标县置巫州,天授三年改沅州,大历五年改溆州。唐武德四年分衡山置湘乡县,属潭州。九域志,在州西南一百五十五里。楚书作「潘全盛」。〕金盛寇武冈。〔宋白曰:晋武帝分都梁立武冈县,今冈东五十里有汉都梁故城是也。后汉武陵蛮为汉所伐,来保此冈,故谓之武冈。郡国志云:武冈接武陵,因以得名。〕楚王殷遣昭州刺史吕师周将衡山兵五千讨之。

40宁远节度使庞巨昭、高州防御使刘昌鲁,皆唐官也。黄巢之寇岭南也,巨昭为容管观察使,昌鲁为高州刺史,帅群蛮据险以拒之,巢众不敢入境。唐嘉其功,置宁远军于容州,以巨昭为节度使,〔按通鉴,唐昭宗干宁四年置宁远军于容州,以李克用大将盖寓领节度使。考之新书方镇表,容州置节镇亦在是年。庞巨昭建节当在是年之后。〕以昌鲁为高州防御使。及刘隐据岭南,二州不从;隐遣弟岩攻高州,昌鲁大破之,又攻容州,亦不克。昌鲁自度终非隐敌,是岁,致书请自归于楚,楚王殷大喜,遣横州刺史姚彦章将兵迎之。彦章至容州,裨将莫彦昭说巨昭曰:「湖南兵远来疲乏,宜撤储偫([chǔ zhì]亦作“ 储峙 ”。亦作“ 储跱 ”。储备,特指存储物资以备需用。汉 扬雄 《羽猎赋》:“然至羽猎,甲车、戎马、器械储偫,禁御所营,尚泰奢丽夸詡。”《书·费誓》“峙乃糗粮” 孔 传:“皆当储峙汝糗糒之粮,使足食。” 晋 袁宏 《后汉纪·献帝纪三》:“ 李傕 曰:‘我邸阁储跱少。’乃不承詔,悉载置其营。” 清 顾炎武 《劳山图志序》:“ 秦皇 登之,必一郡供张,数县储偫,四民废业,千里驛骚而后上也。” 谭嗣同 《报贝元徵书》:“ 倭 之蓄谋,当在二十年前,储峙钱粟,缮治甲兵,久为外人侧目。”泛指积聚储存知识或人才等。清 钱谦益 《兵部右侍郎孙公墓志铭》:“公廉辨彊直,人才物论,储偫于胸中,有 万历 初名选郎之遗风。” 清 钱谦益 《嘉禾黄君五十序》:“先王之治天下,储峙人才,雍容养育,而徐收其用。”指日常或行旅等需用的器物。《汉书·孙宝传》:“御史大夫 张忠 辟 寳 为属,欲令授子经,更为除舍,设储偫。”《东观汉记·黄香传》:“俗每太守将交代,添设储峙,輒数千万。 香 未入界,移敕悉出所设什器。”《后汉书·崔寔传》:“ 寔 至官,斥卖储峙,为作纺绩、织袵、綀緼之具以教之,民得以免寒苦。”《资治通鉴·唐德宗兴元元年》:“ 士干 许诺,归别家,则家之薪米储偫已罗门庭矣;登舟,则资装器用已充舟中矣。”),弃城,潜于山谷以待之。彼必入城,我以全军掩之,彼外无继援,可擒也。」巨昭曰:「马氏方兴,今虽胜之,后将何如!不若具牛酒迎之。」彦昭不从,巨昭杀之,举州迎降。彦章进至高州,〔九域志:容州东南至高州二百八十二里。〕以兵援送巨昭、昌鲁之族及士卒千余人归长沙。楚王殷以彦章知容州事,〔为姚彦章不能守容州张本。〕以昌鲁为永顺节度副使。〔马殷并朗州,奏改武贞军为永顺军。〕昌鲁,邺人也。

干化元年〔(辛未、九一一)

1春,正月,丙戍朔,日有食之。

2柏乡比不储刍,〔言近时赵人不储刍于柏乡,盖亦虞梁兵之至以资敌也。〕梁兵刈刍自给,晋人日以游军抄之,梁兵不出。周德威使胡骑环营驰射而诟之,梁兵疑有伏,愈不敢出,剉屋茅坐席以饲马,马多死。丁亥,周德威与别将史建瑭、李嗣源将精骑三千压梁垒门而诟之,王景仁、韩勍怒,悉众而出。德威等转战至高邑南;李存璋以步兵陈于野河之上。梁军横亘数里,竞前夺桥,镇、定步兵御之,势不能支。晋王谓匡卫都指挥使李建及曰:「贼过桥则不可复制矣。」建及选卒二百,援鎗大噪,力战却之。建及,许州人,姓王,李罕之之假子也。〔薛史:李建及本姓王,少事李罕之。光启中,罕之选部下骁勇百人以献李克用,建及在籍中,后以功赐姓名。〕晋王登高丘以望曰:「梁兵争进而嚣,我兵整而静,我必胜。」战自巳至午,胜负未决。晋王谓周德威曰:「两军已合,势不可离,我之兴亡,在此一举。我为公先登,公可继之。」德威叩马而谏曰:「观梁兵之势,可以劳逸制之,未易以力胜也。彼去营三十余里,虽挟糗粮,亦不暇食,日昳之后,饥渴内迫,矢刃外交,士卒劳倦,必有退志。当是时,我以精骑乘之,必大捷。于今未可也。」王乃止。〔梁、晋争天下,周德威以勇闻,是难能也;然观其制胜,以计不以勇,是又难能矣。

时魏、滑之兵陈于东,宋、汴之兵陈于西。至晡,梁军未食,士无鬬志,景仁等引兵稍却,周德威疾呼曰:「梁兵走矣!」晋兵大噪争进,魏、滑兵先退,李嗣源帅众噪于西陈之前曰:「东陈已走,尔何久留!」梁兵互相惊怖,遂大溃。〔置阵延亘,东西不相知,为敌所噪,故惊怖而溃。〕李存璋引步兵乘之,呼曰:「梁人亦吾人也,父兄子弟饷军者勿杀。」于是战士悉解甲投兵而弃之,嚣声动天地。赵人以深、冀之憾,不顾剽掠,〔憾梁遣杜廷隐等杀深、冀戍兵也。〕但奋白刃追之,梁之龙骧、神捷精兵殆尽,〔薛史本纪:开成二年,以尹皓部下五百人为神捷军。〕自野河至柏乡,僵尸蔽地。王景仁、韩勍、李思安以数十骑走。〔王景仁尝以劳逸制梁兵,而不知又为周德威以劳逸制之也。〕晋兵夜至柏乡,梁兵已去,弃粮食、资财、器械不可胜计。凡斩首二万级。李嗣源等追奔至邢州,〔九域志:自柏乡西南至邢州一百五十余里。〕河朔大震。保义节度使王檀严备,然后开城纳败卒,给以资粮,散遣归本道。晋王收兵屯赵州。(此战夺梁气

杜廷隐等闻梁兵败,弃深、冀而去,悉驱二州丁壮为奴婢,老弱者坑之,城中存者坏垣而已。

癸巳,复以杨师厚为北面都招讨使,将兵屯河阳,收集散兵,旬余,得万人。己亥,晋王遣周德威、史建瑭将三千骑趣澶、魏,张承业、李存璋以步兵攻邢州,自以大军继之,移檄河北州县,谕以利害。帝遣别将徐仁溥将兵千人,自西山夜入邢州,〔西山即太行连延至上党诸山。〕助王檀城守。己酉,罢王景仁招讨使,落平章事。〔以其败也。〕

3蜀主之女普慈公主嫁岐王从子秦州节度使继崇,〔蜀主以萧梁郡名封其女。宋白曰:梁武帝置普慈郡于普州安岳县。〕公主遣宦者宋光嗣以绢书遗蜀主,语继崇骄矜嗜酒,求归成都,蜀主召公主归宁。〔已嫁之女,父母在则有时而归宁。〕辛亥,公主至成都,蜀主留之,以宋光嗣为合门南院使。岐王怒,始与蜀绝。〔为蜀伐岐张本。〕光嗣,福州人也。

4吕师周攀藤缘崖入飞山洞袭潘金盛,擒送武冈,斩之。〔飞山在今靖州北十五里,比诸山为最高峻,四面绝壁千仞,环山有壕堑。其遗趾尚存。〕

5二月,己未,晋王至魏州,攻之,不克。上以罗周翰年少,且忌其旧将佐,〔谓罗绍威之元从将佐也。〕庚申,以户部尚书李振为天雄节度副使,命杜廷隐将兵千人卫之,〔先是,帝以罗绍威之请,抚案动容,至此心术露矣。〕自杨刘济河,间道夜入魏州,助周翰城守。癸亥,晋王观河于黎阳,梁兵万余将渡河,闻晋王至,皆弃舟而去。〔史言梁兵惧晋王之甚。

6帝召蔡州刺史张慎思至洛阳,久未除代。蔡州右指挥使刘行琮作乱,纵兵焚掠,将奔淮南;顺化指挥使王存俨诛行琮,抚遏其众,自领州事,以众情驰奏。时东京留守博王友文不先请,遽发兵讨之,兵至鄢陵,〔九域志:鄢陵县在大梁东南一百六十里。〕帝曰:「存俨方惧,若临之以兵,则飞去矣。」驰使召还。甲子,授存俨权知蔡州事。

7乙丑,周德威自临清攻贝州,拔夏津、高唐;〔夏津本古鄃县,唐天宝元年更名夏律,属贝州。九域志:在魏州东北二百五十里。〕攻博州,拔东武、朝城。〔汉东郡东武阳县,后魏曰武阳,唐开元七年更名朝城,属魏州。故朝城县管内犹有地名东武。九域志:朝城在魏州东南八十里。〕攻澶州,刺史张可瑧弃城走,帝斩之。德威进攻黎阳,拔临河、淇门;逼卫州,掠新乡、共城。〔隋分汲、获嘉二县地,于古新乐城置新乡县。共城,汉共县地,唐志属卫州。九域志:共城在州西北五十五里。〕庚午,帝亲帅军屯白司马阪以备之。〔史言晋兵乘胜声势之盛。梁祖选富家子有材力者置帐下,号厅子都。薛居正曰:太祖置厅子都,最为亲军。白司马阪在洛阳城北。

8卢龙、义昌节度使兼中书令燕王守光既克沧州,〔去年正月克沧州。〕自谓得天助,淫虐滋甚。每刑人,必置诸铁笼,以火逼之;又为铁刷刷人面。闻梁兵败于柏乡,使人谓赵王镕及王处直曰:「闻二镇与晋王破梁兵,举军南下,仆亦有精骑三万,欲自将之为诸公启行。〔诗:元戎十乘,以先启行。注云:启突敌阵之前行。〕然四镇连兵,必有盟主,仆若至彼,何以处之﹖」〔四镇谓并、幽、镇、定。〕镕患之,遣使告于晋王,晋王笑曰:「赵人告急,守光不能出一卒以救之;及吾成功,乃复欲以兵威离间二镇,愚莫甚焉!」诸将曰:「云、代与燕接境,彼若扰我城戍,动摇人情,吾千里出征,缓急难应,此亦腹心之患也。不若先取守光,然后可以专意南讨。」王曰:「善!」〔为晋攻燕灭之张本。〕会杨师厚自磁、相引兵救邢、魏,壬申,晋解围去;师厚追之,逾漳水而还,邢州围亦解。〔先解魏州围,又解邢州围。〕师厚留屯魏州。

赵王镕自来谒晋王于赵州,〔九域志:镇州南至赵州九十五里。〕大犒将士,自是遣其养子德明将三十七都常从晋王征讨。德明本姓张,名文礼,燕人也。〔张文礼后遂杀王镕而乱镇州。〕

壬午,晋王发赵州,归晋阳,留周德威等将三千人戍赵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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