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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梦简读第七十四回 惑奸谗抄检大观园 矢孤介杜绝宁国府

 thchen0103 2019-08-23

     王熙凤心灰意冷

 赌博事件被查后,大观园管厨房的柳嫂因自己妹妹被查出为大头,后有与柳嫂不和的人在王熙凤前告状,说柳嫂参与赌博,赌钱与其妹平分。平儿从迎春处出来,路上震慑王住儿媳妇去赎累丝金凤,回到王熙凤身边,凤姐谈到有人告柳嫂一事,并笑道:我想,你素日肯劝我'多一事不如省一事,就可闲一时心,自己保养保养也是好的。我因听不进去,果然应了些,先把太太得罪了,而且自己反赚了一场病。如今我也看破了,随他们闹去罢,横竖还有许多人呢。我白操一会子心,倒惹的万人咒骂。我且养病要紧,便是好了,我也作个好好先生,得乐且乐,得笑且笑,一概是非都凭他们去罢。所以我只答应着知道了,白不在我心上。平儿笑道:奶奶果然如此,便是我们的造化。

  邢夫人故意向贾琏讨要银子

 邢夫人因为鸳鸯、王熙凤等人事与王夫人、贾母产生嫌隙,贾琏通过鸳鸯偷偷典当使钱的事被她知道,故意来向贾琏“迁挪二百银子做八月十五日节间使用”,王熙凤为平息事件,说:“把我的金项圈拿来,且去暂押二百银子来送去完事。” 

  王夫人、凤姐商讨抄检大观园

  傻丫头捡拾到的绣春囊到了邢夫人手里,邢夫人正好拿这事向王夫人发飙,就叫自己的陪房王善保家的送给王夫人。王夫人怒气冲冲来找王熙凤兴师问罪,开始怀疑是王熙凤丢失,王熙凤一大段辩说后王夫人稍微平静,凤姐出主意趁现在园子里查赌的风,以查赌为由进行检查,也正好借故裁减人员、省些用度。王夫人听后感慨这些姐妹们可怜,并提及“你林妹妹的母亲,未出阁时,是何等的娇生惯养,是何等的金尊玉贵,那才像个千金小姐的体统。”


  王善保家的谗毁晴雯

 周瑞家的、吴兴家的、郑华家的、来旺家的、来喜家的五家陪房进来听后王夫人、凤姐调遣,王夫人还想叫邢夫人一块去查,恰好王善保家的过来,因她素日进园去那些丫鬟们不大趋奉他,他心里大不自在,要寻他们的故事又寻不着,听王夫人委托,正撞在心坎上,说:“不是奴才多话,论理这事该早严紧的。太太也不大往园里去,这些女孩子们一个个倒像受了封诰似的。他们就成了千金小姐了别的都还罢了,太太不知道,一个宝玉屋里的晴雯,那丫头仗着他生的模样儿比别人标致些,又生了一张巧嘴,天天打扮的像个西施的样子,在人跟前能说惯道,掐尖要强。一句话不投机,他就立起两个骚眼睛来骂人,妖妖趫趫,大不成个体统。王夫人听了这话,猛然触动往事,便问凤姐道:上次我们跟了老太太进园逛去,有一个水蛇腰,削肩膀,眉眼又有些像你林妹妹的,正在那里骂小丫头。我的心里很看不上那狂样子……今日对了坎儿,这丫头想必就是他了宝玉房里常见我的只有袭人麝月,这两个笨笨的倒好。若有这个,他自不敢来见我的。我一生最嫌这样人,况且又出来这个事。好好的宝玉,倘或叫这蹄子勾引坏了,那还了得。因叫自己的丫头来吩咐他到园里去把晴雯叫来问话。晴雯身上正不自在,睡中觉才起来,并没十分妆饰,王夫人一见他钗軃鬓松,衫垂带褪,有春睡捧心之遗风,而且形容面貌恰是上月的那人,不觉勾起方才的火来,冷笑道:好个美人!真像病西施了。你天天作这轻狂样儿给谁看?晴雯知道有人陷害了她,遂借贾母指派她到宝玉房里,以及自己不近身伺候宝玉,机灵回答王夫人的问话。王夫人又表示要请示老太太把晴雯撵走,末了向王善保家的道:你们进去,好生防他几日,不许他在宝玉房里睡觉。等我回过老太太,再处治他。喝声去!站在这里,我看不上这浪样儿!谁许你这样花红柳绿的妆扮!晴雯只得出来,一出门便拿手帕子握着脸,一头走,一头哭,直哭到园门内去。王夫人盛怒,王善保家的出点子晚上猛不妨去查,王夫人问凤姐如何,因王善保家的是邢夫人耳目,凤姐不好多说,也勉强应答。

  先查怡红院——晴雯倒箱抗议

  至晚饭后,待贾母安寝了,宝钗等入园时,王熙凤带着一帮婆子先到怡红院中,宝玉迎出凤姐来问是何故,凤姐只说丢了一件要紧的东西,一面说,一面坐下吃茶。王善保家的等搜了一回,叫本人来亲自打开,袭人因见晴雯这样,知道必有异事,又见这番抄检,只得自己先出来打开了箱子并匣子,任其搜检一番,不过是平常动用之物。随放下又搜别人的,挨次都一一搜过。到了晴雯的箱子,因问:“是谁的,怎不开了让搜?”袭人等方欲代晴雯开时,只见晴雯挽着头发闯进来,豁一声将箱子掀开,两手捉着底子,朝天往地下尽情一倒,将所有之物尽都倒出。王善保家的也觉没趣,看了一看,也无甚私弊之物。


   二查潇湘馆——王善保家冲锋在前

   到了潇湘馆内,黛玉已睡了,才要起来,只见凤姐已走进来,忙按住他不许起来,只说:“睡罢,我们就走。”这边且说些闲话。那个王善保家的带了众人到丫鬟房中,也一一开箱倒笼抄检了一番。因从紫鹃房中抄出一些玩意,王善保家的自为得了意,遂忙请凤姐过来验视,又说:这些东西从那里来的?凤姐笑道:宝玉和他们从小儿在一处混了几年,这自然是宝玉的旧东西。这也不算什么罕事,撂下再往别处去是正经。王善保家的听凤姐如此说,也只得罢了。


 三查秋爽斋——王善保家的被扇耳光

  到探春院内,谁知早有人报与探春了,探春也就猜着必有原故,所以引出这等丑态来,遂命众丫鬟秉烛开门而待。探春冷笑道:“我们的丫头自然都是些贼,我就是头一个窝主。既如此,先来搜我的箱柜,他们所有偷了来的都交给我藏着呢。说着便命丫头们把箱柜一齐打开,请凤姐去抄阅。凤姐陪笑道:我不过是奉太太的命来,妹妹别错怪我。何必生气。因命丫鬟们快快关上。平儿丰儿等忙着替待书等关的关,收的收。探春道:我的东西倒许你们搜阅,要想搜我的丫头,这却不能。我原比众人歹毒,凡丫头所有的东西我都知道,都在我这里间收着,一针一线他们也没的收藏,要搜所以只来搜我。你们不依,只管去回太太,只说我违背了太太,该怎么处治,我去自领。你们别忙,自然连你们抄的日子有呢!你们今日早起不曾议论甄家,自己家里好好的抄家,果然今日真抄了。咱们也渐渐的来了。可知这样大族人家,若从外头杀来,一时是杀不死的,这是古人曾说的'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必须先从家里自杀自灭起来,才能一败涂地!说着,不觉流下泪来。探春一直冷笑讥讽,凤姐知道探春素日与众不同的,只得陪笑,周瑞家的等都陪笑,那王善保家的本是个心内没成算的人,素日虽闻探春的名,那是为众人没眼力没胆量罢了,那里一个姑娘家就这样起来,况且又是庶出,他敢怎么。他自恃是邢夫人陪房,连王夫人尚另眼相看,何况别个。今见探春如此,他只当是探春认真单恼凤姐,与他们无干。他便要趁势作脸献好,因越众向前拉起探春的衣襟,故意一掀,嘻嘻笑道:连姑娘身上我都翻了,果然没有什么。凤姐见他这样,忙说:妈妈走罢,别疯疯颠颠的。一语未了,只听的一声,王家的脸上早着了探春一掌。探春登时大怒,指着王家的问道:你是什么东西,敢来拉扯我的衣裳!我不过看着太太的面上,你又有年纪,叫你一声妈妈,你就狗仗人势,天天作耗,专管生事。如今越性了不得了。你打谅我是同你们姑娘那样好性儿,由着你们欺负他,就错了主意!你搜检东西我不恼,你不该拿我取笑。那王善保家的讨了个没意思,在窗外只说:罢了,罢了,这也是头一遭挨打。我明儿回了太太,仍回老娘家去罢。这个老命还要他做什么!探春喝命丫鬟道:你们听他说的这话,还等我和他对嘴去不成。待书等听说,便出去说道:你果然回老娘家去,倒是我们的造化了。只怕舍不得去。


  再查暖香坞——查出丫环入画私自传递

  一帮人先到稻香村,因李纨才吃了药睡着,不好惊动,只到丫鬟们房中一一的搜了一遍,也没有什么东西,遂到惜春房中来。因惜春年少,尚未识事,吓的不知当有什么事,故凤姐也少不得安慰他。谁知竟在入画箱中寻出一大包金银锞子来,约共三四十个,又有一副玉带板子并一包男人的靴袜等物。入画也黄了脸。因问是那里来的,入画只得跪下哭诉真情,说:这是珍大爷赏我哥哥的。因我们老子娘都在南方,如今只跟着叔叔过日子。我叔叔婶子只要吃酒赌钱,我哥哥怕交给他们又花了,所以每常得了,悄悄的烦了老妈妈带进来叫我收着的。惜春胆小,见了这个也害怕,说:我竟不知道。这还了得!二嫂子,你要打他,好歹带他出去打罢,我听不惯的。凤姐追问谁人传递,惜春道:若说传递,再无别个,必是后门上的张妈。他常肯和这些丫头们鬼鬼祟祟的,这些丫头们也都肯照顾他。


  最后查紫菱洲——查出司棋与表弟的私情信物

  众人来到迎春房里,丫头司棋是王善保的外孙女儿,凤姐倒要看看王家的可藏私不藏,遂留神看他搜检。王善保家的先从别人箱子搜起,皆无别物,及到了司棋箱子中搜了一回,王善保家的说:也没有什么东西。才要盖箱时,周瑞家伸手掣出一双男子的锦带袜并一双缎鞋来。又有一个小包袱,打开看时,里面有一个同心如意并一个字帖儿。一总递与凤姐。凤姐不怒而乐,后当众念道:上月你来家后,父母已觉察你我之意。但姑娘未出阁,尚不能完你我之心愿。若园内可以相见,你可托张妈给一信息。若得在园内一见,倒比来家得说话。千万,千万。再所赐香袋二个,今已查收外,特寄香珠一串,略表我心。千万收好。表弟潘又安拜具。这王家的一心只要拿人的错儿,不想反拿住了他外孙女儿,又气又臊,只恨没地缝儿钻进去。凤姐只瞅着他嘻嘻的笑,向周瑞家的笑道:这倒也好。不用你们作老娘的操一点儿心,他鸦雀不闻的给你们弄了一个好女婿来,大家倒省心。周瑞家的也笑着凑趣儿。王家的气无处泄,便自己回手打着自己的脸,骂道:老不死的娼妇,怎么造下孽了!说嘴打嘴,现世现报在人眼里。众人见这般,俱笑个不住,又半劝半讽的。凤姐见司棋低头不语,也并无畏惧惭愧之意,倒觉可异。料此时夜深,且不必盘问,只怕他夜间自愧去寻拙志,遂唤两个婆子监守起他来。带了人,拿了赃证回来,且自安歇,等待明日料理。


  惜春决计与宁府断绝关系

  尤氏来荣府,惜春派人把尤氏叫到自己房中,将昨晚之事细细告诉与尤氏,又命将入画的东西一概要来与尤氏过目。尤氏道:“实是你哥哥赏他哥哥的,只不该私自传送,如今官盐竟成了私盐了。因骂入画糊涂脂油蒙了心的。惜春道:你们管教不严,反骂丫头……嫂子来的恰好,快带了他去。或打,或杀,或卖,我一概不管。入画听说,又跪下哭求,惜春天生成一种百折不回的廉介孤独僻性,任人怎说,他只以为丢了他的体面,咬定牙断乎不肯,更又说的好:不但不要入画,如今我也大了,连我也不便往你们那边去了。况且近日我每每风闻得有人背地里议论什么多少不堪的闲话,我若再去,连我也编派上了。尤氏道:谁议论什么?又有什么可议论的!姑娘是谁,我们是谁。姑娘既听见人议论我们,就该问着他才是。尤氏与惜春一番口舌,惜春道:古人曾也说的,'不作狠心人,难得自了汉。我清清白白的一个人,为什么教你们带累坏了我!尤氏心内原有病,怕说这些话。听说有人议论,已是心中羞恼激射,只是在惜春分上不好发作,忍耐了大半。今见惜春又说这句,因按捺不住,因问惜春道:怎么就带累了你了?你的丫头的不是,无故说我,我倒忍了这半日,你倒越发得了意,只管说这些话。你是千金万金的小姐,我们以后就不亲近,仔细带累了小姐的美名。即刻就叫人将入画带了过去!说着,便赌气起身去了。惜春道:若果然不来,倒也省了口舌是非,大家倒还清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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