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评《雷雨》:不在沉默中灭亡,只在沉默中爆发

 恰恰365 2019-08-23

剧作家曹禺在四幕剧《雷雨》中,通过煤矿贤本家周朴园所制造的家庭悲剧,深刻地揭示了旧社会的黑暗腐朽。剧本的情节以周朴园这个“封建专制的魔王”“金钱至上,贪婪残暴”的资本家所展开,其中,有两个女人的命运被他搅和得不成样子——她们仿若两艘大船,在黑暗里的风浪中共同触礁在同一个地方,最后双双沉落。

先是鲁侍萍,年轻的时候作为一名低下的女佣,却被周朴园诱骗,导致她成为一名所谓“不得体”的女人。她为周朴园生了两个儿子,生了第二个,才过三天,忽然周朴园就为了另娶名门而抛弃了她。

鲁侍萍的大孩子被放在周公馆,也就是以后被周朴园抚养长大的周萍。而她绝对想不到,很多年以后,自己与周朴园生下的第二个孩子鲁大海长大后,会在毫不知情双方血缘关系的情况中,与周萍这个亲生哥哥彼此激烈地敌对与争执。

本来,鲁侍萍是想忘却与远离周朴园的,而且最好是一生都与周朴园划分成两条永不相交的平行线。她想在逃避中沉默,更渴望对过往所触及的所有黑暗保持沉默,就恍若孤独灭亡的船只那般。对的,也许这一辈子保持沉默就好……仿佛沉默下去, 一切便算了。

可是,三十年的工夫,鲁侍萍与周朴园终是再见面了。很意外,也很必然。

这一次见面,是在雷雨即来的沉闷的环境中。周朴园惊愕地认出她来了,伴随着填满内心的恐惧感:

“谁指使你来的?”

面对周朴园的质问,鲁侍萍终是悲愤地控诉:

“命,不公平的命指使我来的。”

鲁迅先生曾在《纪念刘和珍君》里面写道:“沉默呵,沉默呵!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他一针见血地指出,突破黑暗腐朽,“爆发”才是唯一的出路。

是的,一切的故事终将走向命运设定好的结局,所以鲁侍萍即使是步入中年,也还是被“不公平的命”悄然指使,回到周朴园的身边“爆发”了。

再者,是繁漪。十七岁的时候,她嫁给了周朴园。她本是一个生得雪白细弱,有气质,会管理家庭的主妇。同时,她也接受过一点西式教育,从略略开启的窗缝里感受过自由和民主的微风。

可是在《雷雨》第一幕里,繁漪却是这样出场的——“她一望就知道是个果敢阴势的女人,她的脸色苍白,只有嘴唇微红,她的大而灰暗的眼睛同高鼻梁令人觉得有些可怕。她通身是黑色。”俗话说,相由心生,由此可见,繁漪在嫁给周朴园之后,过得非常地不幸福,而这在过去“以丈夫为天” 的旧时代女人眼里,该是一件多么可怖的事情。

她本是安安静静地等死了,但是后来却与周朴园的儿子周萍发生了乱伦关系。但周萍对她却毫无责任感,只是厌恶地把她撇开,就算繁漪如何“枯死”“渴死”,他也不愿意赠她一滴甘霖。

但是繁漪能怎样呢?她只能冷冷地指责周萍,“你到底是你父亲的儿子。(笑)父亲的儿子!”呵。与她紧密相连的两个男人,竟是同一副嘴脸!

但是繁漪却无论如何都无法接受周萍的离开。她知道周萍喜欢鲁四凤,便想法子儿把四凤的妈“鲁侍萍”找来,希望用自己的手段拆散周萍和鲁四风。可是,繁漪,这个可怜可叹的女人不知不觉中便成为了命运用来推动“爆发之火”的那只手。

二十四小时之内,所有的沉默不再沉默。

在雷雨交加的恐怖气氛中,父子、兄弟之间的尖锐阶级对立关系爆发显现,四凤与繁漪的儿子周冲触电死亡,所有的人物之间的关系真相大白,后来,周萍自杀,繁漪也真正地疯了。

命运未能让他们如愿地悄然灭亡,未能让他们成为一潭沉默的死水。而那些被迫接受着“不公”的人们始终积蓄着火星子,在腐朽之中,燃成烈焰,最后爆发。

作者 / 琪琪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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