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衡阳晚报

 wwm5837 2019-08-23
刘文艳

  父亲是下放时认识的母亲。

  1966年,父亲初中毕业了。爷爷奶奶是裁缝,家里有6个小孩,人多嘴多,家里穷。为了生计,父亲报考了湖南第三师范学校。父亲在161班担任团支书。

  1968年12月22日,《人民日报》引述了毛泽东指示:“知识青年到农村去,接受贫下中农的再教育,很有必要。”随即在全国开展了知识青年“上山下乡”活动。

  读了两年书的父亲回到了本村瓦园生产队。第二年三月,父亲到了欧阳海灌区西支干局的一个民兵营——廖田民兵营,担任秘书兼会计。之后,又去了衡南五七干校,参加了会计培训班。

  1969年10月1 日,父母结婚。

  我们家是半边户。父亲吃国家粮,我们和母亲吃农村粮。从我记事开始,爸爸不能经常在家。妈妈天天去生产队里出工。在那时的农村,靠工分吃饭。母亲只有6分。

  总记得,生产队长每天早上会喊一声“出工了”,男男女女挑着箢箕、扛着锄头,浩浩荡荡地出发了。农忙时节,母亲天不亮就出去了,中午回家吃口饭,要晚上很晚才回家。所以,中午煮饭,给两个弟弟洗澡的任务就交给我。虽然,我比大弟大2岁,比小弟大4岁。因此,上学后,有同学笑话我给男孩洗澡。

  每年生产队里分农副产品,都是先抓阄,然后取回贴有相应符号的农副产品。我总记得,我们家分到的鱼都比人家的小,肉也没人家的好。母亲告诉我,我们家劳力少,不能和人家比,已经很好了。那时的我们,最快乐的事就是父亲回来。爸爸一回家,我们就有好吃的,妈妈就会去买肉,爸爸会从城里带回红红的苹果,大大的香梨。有时,弟弟哭着要吃肉,妈妈就会哄着我们说,爸爸会回来,让我带着弟弟去车站接爸爸。很多时候,我们三姐弟眼巴巴地看着火车到站,又眼巴巴地看着火车呼啸着离站……然后,我背着小弟,牵着大弟没精打采地走回家。

  1980年,农村生产责任制承包到户,我10岁。我们从瓦园举家搬迁到二塘的衡南县机砖厂。后来,又搬到三塘的衡南县石灰厂。我们当时没有城里户口,吃的是“黑市粮”,也就是高价粮。家里的收入就是父亲的工资和母亲做临时合同工的收入。那时父亲工资只有36.21元,母亲也只有30来元。为了生活,为了养活3个小孩,我的母亲每年自己养鸡,种菜,贴补家用。

  总记得,炎炎夏日,母亲一担一担地挑水浇菜,一把一把地喂鸡喂鸭。总记得,父亲亲自为我们三姐弟裁剪缝纫,缝缝补补。

  在父母的精打细算中,我们的日子过得很充实,也很幸福。尤其每年的新年,我们都会穿上父亲亲自做的新衣服。我的父亲还挺时尚,城里流行什么式样,父亲就会给我们做什么款式。我穿的第一件西服就是父亲做的。

  前不久,父亲七十大寿,我自己撰写、与儿子一同朗诵的短片《写给父母的爱情》,让在场的姑妈、叔叔和舅舅特别感动。半边户的生活经历,让我一辈子不能忘怀。父母的教诲让我一辈子受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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