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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曲里的故事:六月飞雪究竟出自何处?最早是关于谁的?

 马路上的你 2019-08-25

元曲里的故事

天仙碧,玉琼瑶,点点扬花,片片鹅毛。访戴归来,寻梅懒去,独钓无聊。一个饮羊羔红炉暖阁,一个冻骑驴野店溪桥。你自评跋,那个清高,那个粗豪?

《蟾宫曲·雪》薛昂夫

中国人好玩,玩什么都能玩出花样,尤其是文人墨客们,因为对人生种种充满热爱,便自有各种稀奇古怪的玩法,什么东西也能玩出风格来。比如对雪的热爱,古代的文人们就有很多种玩法,跑冰鞋、打滑挞、拖冰床;雪塑狮、塑雪象、塑雪人;北宋人遇雪开宴、泛舟西湖玩雪船等等,还有”禁中赏雪,多御明远楼……及滴酥为花及诸事件,并以金盆盛进,以供赏玩“,修个观光楼,专门用来赏雪,还配以各种好吃好喝好看的,赏雪也可谓是盛事。南宋有个文人叫张约斋的,对雪之热爱更为极致,每年还有“绘幅楼前赏雪”、“南湖赏雪”、“瀛峦胜处赏雪”,边绘画边赏雪,边喝酒边赏雪,赏雪的地方也是好多处。

元朝人来自北方苦寒之地,对大雪苍茫之感多半习以为常,貂绒狼皮厚袄子,都是为防御那种透骨的寒彻。但蒙古征服中原之时,那些为俘虏送往北方的南方人,则对大雪之痛则更显深切。在元朝的读书人,不为朝廷所重,往往也有凄清孤独之意,对冬日之雪即有同病相怜之感,遂是推崇雪之品格。其实,北方的寒冬雪,南方的艳阳天,这是中国土地的季节特点。南方人很少看到雪,每到下雪就会欣喜若狂。而北方人则是常年见雪,倒是年年冬天都能见到雪,寒冬之际,银装素裹,雪则成了风景。对雪之热爱,是不分南北的。诗人们说“夜深知雪重,时闻折竹声”,就是在万籁俱寂时,才能听到雪落之声。清朝文人金圣叹的“三十三不亦快哉”中有“冬夜饮酒,转复寒甚,推窗试看,雪大如手,已积三四寸矣。不亦快哉!”就是在雪夜饮酒,是人生快事。银河国际棋牌官网

元曲里的故事

《世说新语》载:“王子猷居山阴,夜大雪,眠觉,开室命酌酒。四望皎然,因起彷徨,咏左思《招隐诗》,忽忆戴安道。时戴在剡,即便夜乘小船就之。经宿方至,造门不前而返。”大书法家王徽之在雪夜之时,思念故友,遂是泛舟前往造访友人,方到友人家门口,又是”兴尽“而回,这个兴尽,显然就是感受行途中的雪落之美,古人也是颇为任性。古代文人还喜欢用雪煮茶喝,雪是冰清玉洁和独善其身,茶则是清新脱俗,两者结合即如同君子。古人煮雪烹茶非常讲究,用的雪都要是没有落地的雪,用东西储藏起来,待得要喝的时候才拿出来,可说是招待客人的好东西,“雪水味清,然有土气,以洁瓮储之,经年始可饮。”这是把雪当窖藏的酒来喝。张岱与友人泛舟江湖,“天与云与山与水,上下一白……与余舟一芥、舟中人两三粒而已。”所谓天地苍苍,白雪茫茫,世间烦恼忧愁不尽消散。这皆为文人们对雪的褒赞。

但下雪对文人墨客而言是稀奇,对百姓而言却并非是好事情。虽然民间总说“瑞雪兆丰年“,若非是”瑞“,是暴雪的话,则往往成灾。周孝王时,”大雨雹,牛马死,江、汉俱冻”,汉武帝时“大雨雪,民多冻死”,这种下雪对谁而言,都不是好事,即便是文人墨客,也可能躲在书斋里烤火取暖,不愿出门会友。对于这种雪灾事件,史书中记载颇多,在唐朝皇帝李晔时期,都城中连连下了数日大雪,“自冬至春雨雪不止”,到最后就是“民冻馁者无数……城中薪食俱尽”,每天都要饿死成千的百姓,这样的雪,落在任何人的身上,都令人无比悲伤,是陶渊明的屋后,是嵇康的竹林里,是李白的剑柄上,是张岱的湖心亭里,这雪都是压垮人类求生欲望的最后稻草,就是推崇冬日之雪的陶渊明、嵇康、李白、张岱,多半没有雅兴去”踏雪寻梅“,估计也只有哭丧了。

元曲里的故事

元曲中有关汉卿的《窦娥冤》,说过一段六月飞雪的故事,这其实跟窦娥的毒誓有关。因窦娥遭遇冤案,临刑之时指天为誓,死后将血溅白练、六月降雪、大旱三年,以明己冤。后来毒誓成真,廉访使重审案情,遂为窦娥洗脱冤案。此后六月飞雪就成为冤案代名词。六月飞雪真的是有冤情吗?当然不是,这可能跟小说家的幻想有关,不过是某种征兆而已,寄托着人们的美好愿望,六月飞雪不过是气候反常而已。史书中曾经记载过几次六月飞雪的事件,秦躁公八年,“六月雨雪”;周威烈王四年,“四月,晋大雨雪”;周烈王三年,“夏六月,赵雨雪”。这种反常的气候还在燕国发生过,《淮南子》载:“邹衍事燕惠王,尽忠。左右谮之,王系之,仰天而哭,五月为之下霜。”就是邹衍在燕国被燕惠王下了狱,结果当时正值六月,却天降风雪,燕王以为是圣人无辜下狱,上天才会出现如此征兆,便将邹衍释放。这才是六月飞雪是为冤情的最早记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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