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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许丹青付流年--著名画家王永文

 书画ART 2019-08-26

王永文,七零后,生于陕西岐山,居北京朝阳。 毕业于西安美术学院国画系本科,中央美术学院中国画学院综合材料当代表现工作室硕士学位班,导师胡伟教授;北京画院高研班,导师袁武教授。中央美术学院访问学者,中国美术家协会会员,陕西省美术家协会会员。中国画创作研究院 北京艺雅文化公司 北京石齐画院等数家艺术机构特聘画家。在中国美协、文化部、中国画学会等举办的全国行画展中二十余次入展与获奖。

主要参展状况:

1996—2005年

★毕业创作《穹庐》获学院奖并发表于《西北美术》杂志;

★《虔诚》获吴作人国际美术基金奖并发表于《美术》杂志;

★《拜将台》入选“全国科学漫画、连环画、插图大展”(中国美协);

2011年

★《思想-先行》入选“百年回望纪念辛亥革命百年综合绘画展”(中国美协);

2012年

★《暮归苍茫》入选“八荒通神-哈尔滨中国画双年展”(中国美协);

★《卡米拉的婚事》入选“第七届中国西部大地情-中国画、油画展”(中国美协);

★《雪线守护》入选“庆建军85周年全国美术作品展暨第12届全军美术作品展”(文化部 总政 中国美协);

★《道音悠游》获“画说武当”全国中国画展优秀奖(中国美协);

2013年

★《校园春早》入选“绿色和谐”第四届全国中国画展(中国画学会);

★《观-致》入选十艺节综合材料绘画特展(中国美协综合材料艺委会);

★《关中葬礼》入选“高原高原”第三届中国西部美术年度展(陕西美术博物馆);

★《魅影律动》入选首届“金苑杯”中国时装画大展(中国美协服设艺委会);

★《梦飞年华》获“青春梦”首届北京青年书画大赛二等奖(北京市团市委 北京青年宫)

2014年

★《雪线守护之二》入选“第十二届全国美展陕西选送展暨陕西省庆祝新中国65周年美术作品展”(陕西美协);

★《逐绿而居之三》获“金陵文脉”2014全国中国画展优秀奖(中国美协);

★《冬捕——查干湖的黎明》获“万年浦江”全国中国画展优秀奖(中国美协);

2015年

★《牧云——逐绿而居之二》获2015“水墨彭城”全国中国画展优秀奖(中国美协);

★《西仓雪降》入选“高洁品性—兰蕙人生”全国中国画展(中国美协);

★《天籁风马旗》入选“古蜀文脉—墨韵天府”全国中国画展(中国美协);

2016年

★《拉卜楞的清晨》入选“逐梦威海一全国中国画作品展”(中国美协)。

★《影刻世界》获“写意·苏州中国画(人物篇)双年展”优秀奖(中国美协)

2017年

★《茫茫千里迁徙路》入选“第十届西部大地情-中国画油画作品展”(中国美协)。

★《转场途中》获“万年浦江-全国中国画人物作品展”优秀奖(中国美协)

2018年

★《摸顶.组画三》获“首届学院派全国中国画作品展”优秀奖(文化部艺术中心,中国画学会)

★《平谷音乐节》获“赞华杯——京津冀美术作品展”优秀奖(北京美协,平谷文联)

一本正经的胡画

——画途艰辛

我画水墨人物画,间或做些以材料介入的水墨抽象实验,思来也近三十个年头。其间,起起伏伏,迴转阻冲,顺势逆流,放浪形骸,将最精力充沛的年段投以绘画,也算心许丹青付流年,朝花夕拾已悴颜。

天资使然,运势使然,成绩甚微而自得其乐。

我喜欢绘画有三种状态:

一,素宣面壁,盘坐静冥。思绪飘摇,古今中外;奇思乱想,上天入地;具象意象抽象,在意念中归聚、组合、消散;线条笔道墨色,无中生有地构建、搭配、迁换;出画入画,拿捏不定,海市蜃楼,梦游仙踪般的一番虚往……

二,胸存成竹,依履索途,步步为营,斤斤计较。主题性的大画是将前期的构思,搜集的资料、图像、文字、草图,向相对清楚的目标转化酝酿,如春蚕吐丝,一点一点靠近预设;如吹沙见金,缓缓叫形象浮现……

三,无意识状的发泄式挥洒。大小笔头交替,纵横墨块叠搭,长短线条错织,由抽象入局推演,层层生发,随情绪涨落节奏起伏,没有初衷与预设,只有情绪感觉,只求过程的淋漓痛快地释放。

这形成了我至今难改喜爱绘画的主要原由,也造成了虽喜严丝紧扣的写实造型,又崇尚自由奔放大笔挥洒的状态;既喜真实感人的故事化情节化的现实题材,又爱消匿形灭像天马行空的抽象风骨。工笔与写意,具象与抽象,传统与当代,墨与色,线与面……一直是我这些年不能走出的反复徘徊与困惑。

我的性格属于多犹豫慢半拍的那种,凡事貌似不紧不慌,实则面对一事一物总要花比常人更多的精力与时间来化解。这造成我生活中很多的意与愿违和生命里数次节骨眼上的蹉跎背道,至今欲盖弥彰难以善改。在绘画上又如蜗牛爬井七上八下,左东右西,不能决绝而向,一意孤行。我也一直鼓励自己于生活于画事多做减法少做加法,加减得当才可得乐趣得真谛。负累满满或空空如也都不是身存天地间的正确状态。这可能与我的成长环境与学画经历相连,也是我对人生持宿命和悲观有关。

我生于陕西岐山,渭河象铁犁将关中平原划开一分为二,家的南北皆可看山,南边的叫南山(即秦岭),北边的叫北山(即乔山)。这是一片古老的土地,周秦王朝都发祥于此,周礼文化至今在乡间隐存,秦血还不时贲壮血管。我总逃不脱基因里彬彬有礼的内敛与不和即干的激情两级。父亲曾是一位高中语文老师,母親曾绣花织染以济家用,兄姊六人我排老小,幼年家道清贫也沉静温暖。

儿时常爱爬上大树傻呆白痴的看天看云,天晴色白云飘摇幻化似仙游,雷雨前乌云从山后冲将出翻滚凝聚似排兵列阵,日出日落里霞光环绕似百鸟朝凤,夜空间星系透彻剔亮似传说着不解的宿命。我在不解诗意中瞭望前方渴望远方。

我的童年是在听着秦腔与民歌就着辣子与黄土的乡间浸泡。 老辈人说我自从手能握笔便画个不停,常将院子,操场,墙壁,门窗板上涂满,常将书本正面未多进展背面已画完,老师也不多怪,抱举着我给各年级画报头,给教学画挂图。我随母亲跟庙会看泥塑看壁画看神看佛也看鬼,在乡间小祭坛上也画神神娘娘鬼鬼怪怪被方圆相邻烧香跪拜,我给红白事上画供奉而得一块花馍或是半包喜糖而心满意足,给逢节过事(满月、周岁、起发女儿等)需做花食、绣件、信插、捂腰、掸夹而提供画样。所以我的童年绘画更多吮吸自民间美术的乡俗纹样。

这种改变只有在小学后期接触到父亲订给我《连环画报》,接触到兄长寄送我的一些专业画册。我开始琢磨《画手百图》《人体动态》等,临摹加自编地绘故事书,常将当时看到的影视片或故事画成一本象征性连环画在同学间传阅为乐。如同那时爱打篮球爱唱歌一样,画画只是我排解青春期多余情绪的枝丫。

升高三的夏天,县城分配来了一位西安美院毕业的美术老师杨帆,注定了我要考美院走绘画路的决定。我才第一次正规化的画素描,水粉,速写。杨老师无私坦诚的热血和精湛的画艺浇灌着我,我顺利考入西安美院国画系学习。四年美院学习洗刷了以往的胡思乱画,也坚定了走绘画的路子。

毕业后想一心画画落户西安不果后便不再要工作,便一直纠结于画画与生存的难以调和状态。在寒风刷脸的高楼上腰系保险绳画过户外广告牌,在连续熬夜赶稿中为出版社画插图到手指抽筋不能自如,在绘制大型壁画中闪腰骨折过……无论是后来做报刊美编还是做影视广告美术等,这些被逼无奈后与绘画相关的选择,总感“身在曹营心在汉”,一旦有些许积蓄,就又辞职铺摊去画画。

但纯粹的绘画对刚出校门不久又无体制工作保障的学子来说,经济拮据是难以回避的:房租断续;十多天的干啃咸菜烧饼倒还其次,最受不了的是由自信而自卑、自封,孤独、退缩常伴左右。那年,当新年的钟声快要响起时我才怀揣画商结给的几千元钱由西安扑向除夕夜的回家路。除夕夜下着大雪,完全符合理想中春节的氛围,但对我来说心里比杨百劳还凄惨,火车在蔡家坡后已没有去县城的交通,近在20公里的家我却难以回去了。耳边传来连连的爆竹声和电视里春晚的欢歌笑语,我在空无一人的大街游荡,小镇上没有一家旅馆或私人小店开门。年嘛,在九十年代中期的家乡,其实此时还营业是会被骂做"财迷鬼"的。我想走回家又担心身上几个钱万一被打劫了,返回火车站是唯一过夜的地方,还巧在车站遇见在蔡镇工作的中学同学。那年除夕夜,我在全国人民幸福团聚的炮竹声中孤身躺在同学厂子的集体宿舍,想着焦虑的父母家人的不安,女友的倏然离去,被遗弃的孤独凄伤感与寒冷使我决定放弃朝不保夕的绘画,年后一定找一家单位好好上班。

春节后通过几关试考我被招到《华商报》做美编。年薪五万的待遇在当年的西安算是丰厚的,况且给编辑记者都标配手机摩托车,那段日子我是激进向上的。时间久了总撇不开想画画的欲望,于是借机会就在报上画插图,一旦没有的摄影配图其他编辑也会找我手绘。我渐渐不喜欢美编机械的版式设计和朝九晚五的工作,想专门做能发挥手绘的行业。于是终于跨出西安怀揣仅有的三千元前往上海。在上海美术电影制片厂我做为修图师被试用,想象将来做到原画时的辉煌我忍受着低于报社的工资。上海的生活成本使我无法坚持,不久还是进入一家能给我生活基本保障的台湾影视广告公司做美术指导。面对一个个与美术只有点关联的新领域,好奇,惊喜,踌躇,徘徊都有,都得从零开始介入。我的选择往往在与绘画份量多些的一头。后来由上海到北京转战数家影视公司、广告公司、游戏公司,做美指做导演做监制,合办广告公司,画插画、画分镜,折腾一圈,钱未挣多少,年龄却不可小窥了。与日俱增的绘画情节让我不安,有时感觉就是烈火烧心。

父亲的离世,小孩的降生,给我心理上很大的改变。生命的延续使我有更重的责任感,同时也看到人生的短暂。那时也正处于合作失败的阶段,长期伏案工作肩周炎和脊椎都出现了问题,我告诉自己不要再委屈自己了,做些自己真心热爱的事情,轻松点,真实点。自己不善言辞但又是直性格的本身就不适合谈业务拉关系。

“我要画画!”——这是我当时心里反复呼唤的一句话。

零九年考入中央美院中国画学院七工作室硕研班,我象忘记了自己偏大的年龄,从96年本科毕业12年的一轮回,成功还是失败,充实还是荒芜都已无所谓了,我又找回了自己的位置。其间的人与事是心怀感激的,其间的自己却是梦幻失真的。我讨厌自己第一次被逼上导演位置忐忑不安的底气和强做老道沉着的虚假以及些微的虚荣;我困倦挤出笑容要与一位不愿搭理的客户来碰杯;我恐怖一旦拍片每次都熬得半月缺觉又失眠。也许在美术上不会有多大的成就,但画画使我满足,画画使我开心,画画能给我心中清灵通透宁静纯洁,至少我自己有高尚感。

12年已拿惯鼠标压感笔的手再次提起毛笔是生疏的,我又一次要从头开始。只不过这次更多了自主,虽仍未摆脱经济的纠缠,但已不会因经济而左右。

综合材料绘画打开了我绘画上的一扇窗户,胡老师给了我由绘画上升到艺术的视野。我天生愚钝,将更多的时光花费在十余年不动笔墨后一旦有机会画水墨有模特可写生便视为久逢甘霖的弥补。我在各种新思维新样式中眼花缭乱,我仍延续着在西美时刘文西老师的写实风格在央美近距离研究了遍“徐蒋体系”,用落伍的观念耗费着研究阶段的时光几成另类。我仍然丢不下对写实水墨人物画的渴望和不甘,毕业后天赐机缘又报考上了北京画院袁武先生工作室,使我对人物画的高峰更进一步的开拓深耕,也弥补了我这一持久来的心愿。

这九年(2009一2018),我怀着追回的心态面对跨跃“不惑”的焦虑一直在苦画猛画。相信着“曲不离口,笔不离手”的古训一改以前的不勤奋。每当夜深人静,妻子入眠我才真正开始,多少个不眠夜,常看到天边微明才合衣而睡。放下曾年薪几十万的工作,放下照管孩子的责任让妻一人扛担,放下渐好起来的经济又让生活重归清贫。屏蔽了大多的外联似一老僧常孤灯影伴。这九年是单纯的,就是在画画,我认可了职业绘画的独立自由。这九年是努力的,每年撕毁的画稿就不下百幅,对绘画以外的事日趋钝拙。几乎不去卖画不愿推广,有时一天一顿饭感受饥饿时已是夜半时分处处关门打烊,喝口酒抽支烟也就打发了。

这些年我尽量让自己真实真诚,不愿被虚荣华表所牵引。如果说儿时在心中埋下一颗爱画的种子是因,青春期以别人说画得好为荣,考美院读研参展参赛是想搏取点羽毛,那么,此刻,我才想真正画画。如果说前二十年以原生态的天性涂鸦,再二十年以规格技法学习,那么往后我想尽多的忘掉所学所能以回归儿时的天性为自己画、依本心画。所以这是我预谋已久渴望的状态,不去模仿复制跟随任何成功之路来拌缠自心,故嬉称作“胡画”。

究竟是一种什么魔力在控制着我在绘画上的坚持?我在都市的钢筋楼丛中迷恋着田园的恬淡和青铜斑锈的质感与泥塑的味道;我总会梦见爹娘看我的眼睛,我总会回味儿时天高云淡与山川连连,我总会在故乡的云层中跌落,鸟鸣声中激醒,我总在秦腔的哭音板中胸口起伏双目拥泪……儿时的种子,乡土的情怀永远是我迈步而行的萌动与力量。

斯是个人首展,又在家乡举办,千里之迢搬运不便多为中小画作。能看到这些文字的多是绘画圈或是与我有交集的人,我就不想多谈艺术理论与心得之言了,终归自己只是行途中的画者,仁智各见难免,我只将自己一路的心迹文字流述,也算是对半生从艺的回望反思,对家乡的汇报交流足矣。

王永文于2018年6月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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