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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纪五十二(三)---王叔文 永贞革新  

 zqbxi 2019-08-26
在太子位置上苦熬了26年的李诵几经风雨,几经磨难,终于熬出头登上了帝位,是为唐顺宗。顺宗李诵应该是一个英武有作为的人物,只要看他在奉天保卫战中能亲自登城督战就知道了。26年的太子生活历练,他深知唐皇朝的弊病,所以他登极伊始就支持王叔文、王伾进行大刀阔斧的政治改革,这就是历史上有名的王叔文政治改革,因顺宗的年号是“永贞”,史上又称“永贞革新”,又因为改革失败后参与革新的青年才俊八人均被贬为远州司马,所以又称“二王八司马案”。这场短命的改革前后仅146天,就被宦官俱文珍勾结藩镇韦皋等,发动政变推翻了。而唐顺宗也在登极200天后成了太上皇。

       永贞革新的主要措施是,废宫市、放宫女、逐贪官、收宦官兵权、减免赋税、免诸道进逢等几项,这就严重损害了从中唐以来就形成的宦官集团和割据的藩镇的利益。由于唐顺宗即位时已经是一个风瘫的病人,王叔文等人又全都是没背景的新近官员,在宦官与藩镇的联合绞杀之下几乎没有任何的抵抗力量。因此注定这是一场悲剧。

      王叔文(735~806),唐越州山阴人(今绍兴人)。历任苏州司功,善围棋。唐德宗时,担任太子李诵的侍读,以围棋侍奉太子,“常为太子言民间疾苦”,获太子信任。贞元二十一年(805年)正月,顺宗即位后,即授翰林学士又兼度支使、盐铁转运使。他提拔王伾、刘禹锡、柳宗元,起用宿将范希朝执掌禁军,开始了政治改革。改革失败后,被贬为渝州司户,元和元年(806年)赐死。王伾被贬为开州司马,不久病死。其他参加改革的韩泰、韩晔、柳宗元、刘禹锡、陈谏、凌准、程异、韦执谊等八人均贬为远州司马,而“永不量移”(就是说永远不会考虑酌情减轻处分)。具体是韦执谊为崖州司马(今在海南)、韩泰为虔州司马(今赣南赣州)、陈谏为台州司马(今在浙南)、柳宗元为永州司马(今湘南零陵)、刘禹锡为朗州司马(今湖南常德)、韩晔为饶州司马(今在江西鄱阳)、凌准为连州司马(今在粤、湘、桂三省区交界处,属广东)、程异为郴州司马(今在湘南)﹐时称"八司马"。

        对于这样不公正的待遇,“八司马”是不服气的,如刘禹锡的傲骨就从来没有折断过,他在有机会回到长安时,借咏玄都观桃花讥讽道:“玄都观里桃千树,尽是刘郎去后栽。”即使再次遭贬,到老来他还是说:“前度刘郎又重来”。真是至死不悔。而柳宗元,则是用他的《永州八记》等名文记载了一个伟大而寂寞的心灵,他在柳州的德政使他成为柳州的神。

       最可悲的是,不少“正史”和自以为正统的文人如韩愈,还不时用种种罪名攻击“永贞革新”。在中国,想当改革家,真的先要有身败名裂的思想准备啊。我这话绝对不是夸张。

      我在年轻时研究过柳宗元,我深深感到柳宗元内心的深沉的痛苦。给谁说?

        王叔文凭棋艺任翰林院待诏,很爱读书,能明晰地谈论治理天下的策略。德宗皇帝命他在东宫任职,太子召他做侍读,论及政事和宫市的弊病,太子说:“我拜见父皇时,将尽情禀告这些见解。”在座的人都奉承夸赞,只有叔文默不做声。谈论结束后,太子说:“刚才您为什么不说话呢?”叔文说:“太子侍奉皇帝,不是行视膳问安的礼节不能亲近。况且陛下在位很久了,如果小人离间您父子关系,说您收买人心,那您怎样解释呢?”太子感激地说“:不是先生我就听不到这样的意见了。”从此后很尊重他,东宫的事务都跟他商议。

  王叔文心无城府,外表轻浮,于是毫无顾忌地发表意见,说:“某某人可以当宰相,某某人可以当将军,将来请您任用他们。”暗中交结天下著名的人物,而那些急于当官的人,都讨好巴结他。像韦执宜、陆质、吕温、李景俭、韩晔、韩泰、陈谏、柳宗元、刘禹锡等都是生死之交,而凌准、程异之又依靠他当了官,进出很诡秘,外面没有人知道他的底细。势力强大的藩镇和军事统帅,也有的暗中赠送财物,与他交结。

  顺宗当了皇帝,不能管理朝政,住在深宫,坐在帷帐里,用牛昭容、宦官李忠信在身边侍候,臣子们禀告政事,顺宗在帷帐中批准他们的奏章。王亻丕秘密地告诉黄门官们“:陛下一向厚待叔文。”立即由苏州司功参军升任起居郎、翰林学士。大抵王叔文依靠王亻丕,王亻丕依靠李忠言,忠言依靠昭容,又相互依仗。王亻丕掌管传达皇帝的命令,王叔文掌管裁决,然后交给中书省,韦执宜起草诏令执行。当时李景俭的父亲死了在守丧,吕温出使吐蕃,只有陆质、韩泰、陈谏、凌准、韩晔、柳宗元、刘禹锡等人带头称颂他们,认为是伊尹、周公、管仲、诸葛亮再世,愤激地说天下没有人才。王叔文常说“:钱粮是国家的根本,掌管这个权,凭此可以收买官吏。”于是报告皇帝用杜佑任度支、盐铁使,自己担任杜佑的副职,实际上专擅大权。不多久,升任户部侍郎。

  宦官俱文珍妒忌他的权位,罢免了叔文的翰林学士,诏令宣布后,王叔文吃惊而失望地说“:我应该多到这里商议朝政,不这样就没有理由进皇宫了。”王亻丕又极力向皇帝请求,才允许他三五天到翰林院一次,但没有恢复原来的职位。

  王叔文在台省中不做自己职分内的事,每天带着同党谋划夺取神策军,控制国家的要害。于是任命资深望重的将领范希朝为西北诸镇行营兵马使,韩泰任司马,担任范的副职。在这时,各镇将领送信给护军中尉,报告他们将离职守,宦官才明白王叔文等在夺他们的兵权,大怒说“:我们一定会死在他手里。”于是命令各镇将领,千万不要把兵权交给他人。

  范希朝、韩泰到了奉天,各镇将领都不来,他俩只好回到京城。

  王叔文的母亲死了,他隐瞒不发丧,在翰林院设酒宴,李忠言、俱文珍都在座,叔文从衣袖里拿出金子送给他俩,趁机扬言“:天子刚刚在苑中射兔,骑马像飞一样,敢发表异议的斩首!”又自己陈述说“:母亲病重,因为身负国家重任,早晚不能侍奉,现在应当请假处理,应当准假。但以往对朝政全心全意,事务的难易都不回避,以此来报答天子对我的特殊知遇之恩。现在一离开这职位,各种诽谤就会落到我头上,谁能帮助我呢?”

  又说“:羊士谔诽谤我,我将用杖刑处死他,但因执宜怯懦没有达到目的。刘辟来京城替韦皋请求治理三川,我平素不认识刘辟,他想上前来握我的手,这不是行刺的凶手吗?清扫木场准备杀他,但执宜说不行,每次想到放掉这两个坏家伙,就令人恼恨。”又陈述担任度支使时兴利除害是自己的功劳,文珍随着他的话质问反驳他,叔文无话可答。左右的人暗中说“:母亲死了,尸体已腐坏,还留在这里想干什么呢?”第二天才发丧。韦执谊更加不听他的话,于是叔文谋求在服丧期未满时复职,杀掉执谊和不依附自己的人,听到这消息的人乱纷纷的,很害怕。

  广陵王李纯被立为太子,臣子们都很高兴,只有叔文面露忧色,诵读杜甫的诸葛祠诗来自比,叹息着流下泪来。太子代皇帝处理国政后,王叔文降职为渝州司户参军,第二年,被处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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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贾耽以王叔文党用事,心恶之,称疾不出,屡乞骸骨。丁酉,诸宰相会食中书。故事,宰相方食,百寮无敢谒见者。叔文至中书,欲与执谊计事,令直省通之,直省以旧事告,叔文怒,叱直省。直省惧,入白。执谊逡巡惭赧,竟起迎叔文,就其合语良久。杜佑、高郢、郑珣瑜皆停筯以待,有报者云:“叔文索饭,韦相公已与之同食合中矣。”佑、郢心知不可,畏叔文、执谊,莫敢出言。珣瑜独叹曰:“吾岂可复居此位!”顾左右,取马径归,遂不起。(郑珣瑜(738--805),是唐代宰相。字元伯,河南荥泽(今郑州市)人。少孤,值天宝乱,退耕陆浑山养母。代宗大历中以讽谏主文科高第,授大理评事,累迁吏部侍郎,为河南尹,清静惠下,颇有政绩。进门下侍郎,同中书门下平章事。顺宗立,以王叔文,韦执谊用事,忧愤而卧家七日不出。罢为吏部尚书,数月病卒,谥号文献。)二相皆天下重望,相次归卧,叔文、执谊等益无所顾忌,远近大惧。(描写了官府等级森严,且敢于破窗的厉害

       夏,四月,壬寅,立皇弟谔为钦王,诚为珍王;子经为郯王,纬为均王,纵为潊王,纾为莒王,绸为密王,总为郇王,约为邵王,结为宋王,缃为集王,絿为冀王,绮为和王,绚为衡王,纁为会王,绾为福王,纮为抚王,绲为岳王,绅为袁王,纶为桂王,繟为翼王。

    乙巳,上御宣政殿,册太子。百官睹太子仪表,退,皆相贺,至有感泣者,中外大喜。而王叔文独有忧色,口不敢言,但吟杜甫题诸葛亮祠堂诗曰:“出师未捷身先死,长使英雄泪满襟。”闻者哂之。

    先是,太常卿杜黄裳为裴延龄所恶,留滞台阁,十年不迁,及其壻韦执谊为相,始迁太常卿。黄裳劝执谊帅羣臣请太子监国,执谊惊曰:“丈人甫得一官,柰何启口议禁中事!”黄裳勃然曰:“黄裳受恩三朝,岂得以一官相买乎!”拂衣起出。

    戊申,以给事中陆淳为太子侍读,仍更名质。韦执谊自以专权,恐太子不悦,故以质为侍读,使潜伺太子意,且解之。及质发言,太子怒曰:“陛下令先生为寡人讲经义耳,何为预他事!”质惶惧而出。

    五月,辛未,以右金吾大将军范希朝为左、右神策京西诸城镇行营节度使。甲戌,以度支郎中韩泰为其行军司马。王叔文自知为内外所憎疾,欲夺取宦官兵权以自固,藉希朝老将,使主其名,而实以泰专其事;人情不测其所为,益疑惧。

    辛卯,以王叔文为户部侍郎,依前充度支、盐铁转运副使。俱文珍等恶其专权,削去翰林之职。叔文见制书,大惊,谓人曰:“叔文日时至此商量公事,若不得此院职事,则无因而至矣。”王伾卽为疏请,不从。再疏,乃许三五日一入翰林,去学士名。叔文始惧。

    六月,己亥,贬宣歙巡官羊士谔为汀州宁化尉。士谔以公事至长安,遇叔文用事,公言其非。叔文闻之,怒,欲下诏斩之,执谊不可;则令杖煞之,执谊又以为不可;遂贬焉。由是叔文始大恶执谊,往来二人门下者皆惧。

    先时,刘辟以剑南支度副使将韦皋之意于叔文,求都领剑南三川,谓叔文曰:“太尉使辟致微诚于公,若与某三川,当以死相助;若不与,亦当有以相酬。”(要挟)叔文怒,亦将斩之,执谊固执不可。辟尚游长安未去,闻贬士谔,遂逃归。执谊初为叔文所引用,深附之,旣得位,欲掩其迹,且迫于公议,故时时为异同;辄使人谢叔文曰:“非敢负约,乃欲曲成兄事耳!”叔文诟怒,不之信,遂成仇怨。(没有永远的朋友

    癸丑,韦皋上表,以为:“陛下哀毁成疾,重劳万机,故久而未安,请权令皇太子亲监庶政,候皇躬痊愈,复归春gong。臣位兼将相,今之所陈,乃其职分。”又上太子笺,以为:“圣上远法高宗,亮阴不言,委政臣下,而所付非人。王叔文、王伾、李忠言之徒,辄当重任,赏罚任情,堕纪紊纲。散府库之积以赂权门。树置心腹,徧于贵位;潜结左右,忧在萧墙。窃恐倾太宗盛业,危殿下家邦,愿殿下卽日奏闻,斥逐羣小,使政出人主,则四方获安。”皋自恃重臣,远处西蜀,度王叔文不能动摇,遂极言其奸。俄而荆南节度使裴均、河东节度使严绶笺表继至,意与皋同,中外皆倚以为援,而邪党震惧。均,光庭之曾孙也。(大臣间矛盾尖锐化

    王叔文旣以范希朝、韩泰主京西神策军,诸宦者尚未寤。会边上诸将各以状辞中尉,且言方属希朝。宦者始寤兵柄为叔文等所夺,乃大怒曰:“从其谋,吾属必死其手。”密令其使归告诸将曰:“无以兵属人。”希朝至奉天,诸将无至者。韩泰驰归白之,叔文计无所出,唯曰:“柰何!柰何!”无几,其母病甚。丙辰,叔文盛具酒馔,与诸学士及李忠言、俱文珍、刘光琦等饮于翰林。叔文言曰:“叔文母病,以身任国事之故,不得亲医药,今将求假归侍。叔文比竭心力,不避危难,皆为朝廷之恩。一旦去归,百谤交至,谁肯见察以一言相助乎?”文珍随其语辄折之,叔文不能对,但引满相劝,酒数行而罢。丁巳,叔文以母丧去位。(急流勇退

    秋,七月,丙子,加李师古检校侍中。

    王叔文旣有母丧,韦执谊益不用其语。叔文怒,与其党日夜谋起复,必先斩执谊而尽诛不附己者,闻者忷惧。

    自叔文归第,王伾失据,日诣宦官及杜佑请起叔文为相,且总北军;旣不获,则请以为威远军使、平章事,又不得;其党皆忧悸不自保。是日,伾坐翰林中,疏三上,不报,知事不济,行且卧,至夜,忽叫曰:“伾pi中风矣!”明日,遂舆归不出。己丑,以仓部郎中、判度支案陈谏为河中少尹;伾、叔文之党至是始去。

    癸巳,横海军节度使程怀信薨,以其子副使执恭为留后。

    乙未,制以“积疢chèn未复,其军国政事,权令皇太子纯句当。”时内外共疾王叔文党与专恣,上亦恶之,俱文珍等屡启上请令太子监国,上固厌倦万机,遂许之。又以太常卿杜黄裳为门下侍郎,左金吾大将军袁滋为中书侍郎,并同平章事。俱文珍等以其旧臣,故引用之。又以郑珣瑜为吏部尚书,高郢为刑部尚书,并罢政事。太子见百官于东朝堂,百官拜贺;太子涕泣,不答拜。

    八月,庚子,制“令太子卽皇帝位,朕称太上皇,制敕称诰。”

    辛丑,太上皇徙居兴庆宫,诰改元永贞,立良娣王氏为太上皇后。后,宪宗之母也。

    壬寅,贬王伾开州司马、王叔文渝州司户。伾寻病死贬所。(王伾唐代大臣。杭州(今浙江省杭州市人。德宗(李适)末年,待诏翰林与王叔文侍读东宫,曾论及时政,颇得太子(顺宗李诵)之信任。待顺宗即位后,迁左散骑常侍。王叔文入主翰林,改革朝政,他往来于宫中,经宦官李忠言沟通内外消息。后改革失败,贬开州(今四川省开县,位川东万县市北)司马病卒。)明年,赐叔文死。( 王叔文是越州山阴人,主持永贞革新失败。凭棋艺任翰林院待诏,很爱读书,能明晰地谈论治理天下的策略。德宗皇帝命他在东宫任职,太子召他做侍读,论及政事和宫市的弊病,太子说:“我拜见父皇时,将尽情禀告这些见解。”在座的人都奉承夸赞,只有叔文默不做声。谈论结束后,太子说:“刚才您为什么不说话呢?”叔文说:“太子侍奉皇帝,不是行视膳问安的礼节不能亲近。况且陛下在位很久了,如果小人离间您父子关系,说您收买人心,那您怎样解释呢?”太子感激地说“:不是先生我就听不到这样的意见了。”从此后很尊重他,东宫的事务都跟他商议。

    乙巳,宪宗卽位于宣政殿。

    丙午,升平公主献女口五十。上曰:“上皇不受献,朕何敢违!”遂却之。庚戌,荆南献毛龟二,上曰:“朕所宝惟贤。嘉禾、神芝,皆虚美耳,所以春秋不书祥瑞。自今凡有嘉瑞,但准令申有司,勿复以闻。及珍禽奇兽,皆毋得献。”

    癸丑,西川节度使南康忠武王韦皋薨。(韦皋(gāo)(746年-805年9月13日),字城武。京兆万年(陕西西安)人。唐代中期名臣,韦元礼七世孙,韦贲之子,出身京兆韦氏,排行二十三。代宗广德元年(763年)为建陵挽郎。大历初任华州参军,后历佐使府。德宗建中四年(783年)以功擢陇州节度使,兴元元年(784年)入为左金吾卫大将军。贞元元年(785年),韦皋出任剑南节度使,在蜀二十一年,和南诏,拒吐蕃,累加至中书令、检校太尉,封南康郡王。顺宗永贞元年(805年)卒,年六十,赠太师,谥忠武。《全唐诗》存其诗三首。)皋在蜀二十一年,重加赋敛,丰贡献以结主恩,厚给赐以抚士卒,士卒婚嫁死丧,皆供其资费,以是得久安其位而士卒乐为之用,服南诏,摧吐蕃。幕僚岁久官崇者则为刺史,已复还幕府,终不使还朝,恐泄其所为故也。府库旣实,时宽其民,三年一复租赋,蜀人服其智谋而畏其威,至今画像以为土神,家家祀之。

    支度副使刘辟自为留后。

    朗州武陵、龙阳江涨,流万余家。

    壬午,奉义节度使伊慎入朝。

    辛卯,夏绥节度使韩全义入朝。全义败于溵水而还,不朝觐而去,上在藩邸,闻其事而恶之;全义惧,乃请入朝。

    刘辟使诸将表求节钺,朝廷不许;己未,以袁滋为剑南东‖西川、山南西道安抚大使。

    度支奏裴延龄所置别库,皆减正库之物别贮之。请并归正库,从之。

    辛酉,遣度支、盐铁转运副使潘孟阳宣慰江、淮,行视租赋、榷税利害,因察官吏否臧,百姓疾苦。

    癸亥,以尚书左丞郑余庆同平章事。

    九月,戊辰,礼仪使奏:“曾太皇太后沈氏岁月滋深,迎访理绝。案晋庾蔚之议,寻求三年之外,俟中寿而服之。伏请以大行皇帝启攒宫日,皇帝帅百官举哀,卽以其日为忌;”从之。

    壬申,监修国史韦执谊奏,始令史官撰日历。

    己卯,贬神策行军司马韩泰为抚州刺史,司封郎中韩晔为池州刺史,礼部员外郎柳宗元为邵州刺史,屯田员外郎刘禹锡为连州刺史。

    冬,十月,丁酉,右仆射、同平章事贾耽薨。(贾耽(730年-805年),字敦诗,沧州南皮(今河北南皮)人。唐代著名地理学家、宰相。曾居德宗、顺宗、宪宗三朝十三年宰相,于宰相位上虽然没有安危大计的建言,然其恭行温厚,时人称为淳德君子。

    戊戌,以中书侍郎、同平章事袁滋同平章事,充西川节度使;征刘辟为给事中。

    舒王谊薨。

    太常议曾太皇太后谥曰睿真皇后。

    山人罗令则自长安如普润,矫称太上皇诰,征兵于秦州刺史刘澭,且说澭以废立;澭执送长安,幷其党杖杀之

    己酉,葬神武孝文皇帝于崇陵,庙号德宗。

    十一月,己巳,祔睿真皇后、德宗皇帝主于太庙。礼仪使杜黄裳等议,以为:“国家法周制,太祖犹后稷,高祖犹文王,太宗犹武王,皆不迁。高宗在三昭三穆之外,请迁主于西夹室。”从之。

    壬申,贬中书侍郎、同平章事韦执谊为崖州司马。执谊以尝与王叔文异同,且杜黄裳壻,故独后贬。然叔文败,执谊亦自失形势,知祸且至,虽尚为相,常不自得,奄奄无气,闻人行声,辄惶悸失色,以至于贬。(一对冤家

    戊寅,以韩全义为太子少保,致仕。

    刘辟不受征,阻兵自守;袁滋畏其强,不敢进。上怒,贬滋为吉州刺史。

    复以右庶子武元衡为御史中丞。

    朝议谓王叔文之党或自员外郎出为刺史,贬之太轻;己卯,再贬韩泰为虔州司马,韩晔为饶州司马,柳宗元为永州司马,刘禹锡为朗州司马;又贬河中少尹陈谏为台州司马,和州刺史凌准为连州司马,岳州刺史程异为郴州司马。

    回鹘怀信可汗卒,遣鸿胪少卿孙杲临吊,册其嗣为腾里野合俱录毗伽可汗。

    十二月,甲辰,加山南东道节度使于頔同平章事。

    以奉义节度使伊慎为右仆射。

    己酉,以给事中刘辟为西川节度副使、知节度事。上以初嗣位,力未能讨故也。右谏议大夫韦丹上疏,以为:“今释辟不诛,则朝廷可以指臂而使者,惟两京耳。此外谁不为叛!”上善其言。壬子,以丹为东川节度使。丹,津之五世孙也。

    辛酉,百官请上上皇尊号曰应干圣寿太上皇;上尊号曰文武大圣孝德皇帝。上许上上皇尊号而自辞不受。

    壬戌,以翰林学士郑絪为中书侍郎、同平章事。

    以刑部郎中杜兼为苏州刺史。兼辞行,上书称李锜且反,必奏族臣;上然之,留为吏部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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