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8月余额不足，夏天迎来尾声。 在这个暑假的最后时刻， 你作业写完了吗？ 没写完的话…… 我也帮不了你。 
什么？你说你不用写作业， 但是已经没有暑假了？ 那我也只能…… 
不过，我可以告诉你： 在这个暑期档的最后时刻，有一位新导演，交出了他的首部院线长片—— 
导演叫甘剑宇，你可能还不知道他是谁。 监制是曹保平，这个应该不会不认识了吧？ 
随便拿出一部，都是当时的年度十佳。
去年冬天看过一期史航跟曹保平的对谈节目，里面提到了甘剑宇的名字。 
这个“挺夸张、挺疯癫、挺喜剧的东西”，其实是甘剑宇的学生时代的毕业作品，也是第8届First青年电影展学生竞赛单元最佳剧情片—— 
拍出这个港味故事的甘剑宇，居然是个来自重庆的学生——更有意思的是，第一次拍院线电影的甘剑宇，并没有延续他曾经备受肯定的温情喜剧路线。接连欠下赌债，山穷水尽之时，刘小俊找到倒卖黑车的老万（曹炳琨 饰）借钱。其实就是去偷已经脱手卖出的黑车，反正黑车这种财产，也没办法受法律保护。本来就做贼心虚的刘小俊好不容易开了车门，却在车里碰上一名悍匪夏涛（沙宝亮 饰）原来，这两个亡命之徒绑架了一个小女孩，赎金“价值”200万。老万并不知道这辆黑车卖给了绑架犯，因为这辆车是他经常“光顾”的一位陪酒女郎（李梦 饰）出钱买的。各怀鬼胎的故事里，所有人都不纯洁，谁都别想摘干净。在这样的故事框架基础上，甘剑宇还选择了一种凌厉而残酷的影像风格。前文中曾提到，甘剑宇是重庆人，毕业之后他回到重庆生活，第一部院线片也选址在重庆。影片中大部分场景都是夜晚，潮湿、晦暗，渲染出强烈的窒息感。看片之前，因为对《小学鸡大电影》的念念不忘，再加上看到男主角是大鹏，就下意识地预设了《铤而走险》的黑色幽默——毕竟，这样的类型选择，对于初入市场的新导演来说可能会相对讨巧一些。但是没看几分钟就发现，原来它根本就没打算跟你玩什么嬉皮笑脸，毫无预警的感观痛点接踵而来，令人错愕。就连曾经在喜剧领域已经连战连捷的大鹏，也摘掉了眼镜——经常戴框架眼镜的人一定知道，由于人们的惯性思维，眼镜其实是可以成为一个人五官的一部分的。虽然文章到了这个段落才开始提到这位大反派的表现，但这并不代表它不重要。相反，我认为欧豪的表现是《铤而走险》里最大的惊喜。整部电影也没给欧豪几句像样的台词，但他却用极强的形体能力把这个悍匪的形象给立住了。
无论是奔跑还是撕打，每个动作都能看到喷薄而出的力量。这是演员的肌肉控制能力，也是身体语言的情绪表达。这个时候的欧豪，已经彻底摆脱了青少年的校园感，进入了成年人的残酷世界。我还记得有一次首映活动中，欧豪说很感激甘剑宇给他这个角色，让他开始思考“善恶的灰度”——夏西对刘小俊心狠手辣，对哥哥夏涛却无比依赖，对他们绑架的小女孩奇奇，甚至还表现出了恻隐之心。当然，小女孩的设定，也不只调和了夏西这一个人的阴鸷色彩。“罪犯+儿童”的角色搭配，是沉重主题中提炼温情最有效的手段。最耳熟能详的当然还是杀手莱昂，但我更喜欢的其实是克林德·伊斯特伍德老爷子的那部《完美的世界》——走投无路的成年人，遇上家庭生活不圆满的小朋友，轻而易举就能碰撞出一段让人哭晕的斯德哥尔摩症候。很显然，《铤而走险》里的奇奇，也被赋予了类似的情感任务。不得不承认，这个小演员长得惹人怜爱，表演能力还很强，一场哭戏通过声音高低就能表现出层次感。作为从未拍过院线片的导演，甘剑宇表现出了在题材选择上的勇气、类型片的执行能力，以及他对这个世界生猛凛冽的表达欲。他可以完全调动出欧豪的阴狠和凶猛，却对小女孩的煽情表达稍有失控——另外，影片对人物命运的解释，也几乎都落脚于家庭因素：小女孩想见爸爸，夏西把哥哥当成爸爸，刘小俊很多年前就失去了爸爸。然而所谓原生家庭的残缺，也未必就是这个时代里一切罪恶的根本病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