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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化枯叶 心是蝶舞 今年的秋天来得早，没到中秋树上的叶子就开始纷纷掉落。落叶原来也如此斑斓，黄褐色、红色、浅黄色，在地面上随意铺撒开来，宛如一幅大自然不经意涂抹的油画。这时，一阵清凉的风吹起落叶，旋转飞舞着就像海里的鱼群游到了空中。秋是冬的前奏，今年的冬天怕是会早些到来了。 在飞舞的叶子里，我发现两片连在一起的小叶子，逆风而行，忽上忽下地飞向我站立的方向，落在离我不远的草地上没了踪影。我有些好奇，就走过去想查个究竟，看见地上一片褐色的“叶片”竟然张开来，露出略浅的背面。我轻轻地捏起来放在掌心。哦，原来是一只枯叶蝶。 枯叶蝶学名枯叶蛱蝶，比较常见的是中华枯叶蛱蝶。静止时，合起的两片翅膀从侧面看酷似一片枯叶。这样的装扮自然会给天敌错觉，对自己形成很好的保护。飞起来的中华枯叶蛱蝶，则完全是另一种姿态。翅背面艳丽的色彩在阳光下会反射出耀眼的光泽，飞舞的姿态和很好看，甚至可与凤蝶媲美。因此，我总觉得中华枯叶蛱蝶形似枯叶的样子，顶多是一种愚弄天敌保护自己的耍酷，终也逃不掉孤芳自赏的做作媚俗。而我眼前的这个小生命，体色竟然如此暗淡普通。即使飞起来，你也从不会去注意它。 它既然是一只蝶，也一定是经历过破茧成蝶的生命历程。我一直相信，每一种生物都有生命的轮回。但我不知道，这样的枯叶蝶，在茧中度过那些黑夜时，是否有过梦想，梦想在万紫千红的花间蹁跹蝶舞，梦想用自己艳丽的色彩和曼妙舞姿，引来妒忌和艳羡，梦想和另一只蝶共舞；我不道当它看到水波里的自己，会不会失望，会不会没有胆量和其他的蝶儿一起飞舞，会不会招来那些漂亮蝴蝶鄙视的目光，玫瑰和芍药花的谩骂和驱离。如果真是那样，它一定会很受伤。 林清玄《在枯叶蝶的最后归宿》中写道：“如果说它是执著于枯叶，那是对的，否则他为什么从形状、颜色、姿势都形成一片叶子；如果说它是执著于蝴蝶的生命，那也是对的，酷似枯叶只是为了保护它内在的那一只蝴蝶”。
我把手高高举起，枯叶蝶闪了两下翅膀飞起来，缓慢而坚定地向着一棵大树飞去。那儿应该是它的归宿。秋天到了，它的生命也快结束了。假如有来生，不知道它还会不会再成为一只这样的蝶。我忽然觉得，真正应该忧伤的不是那只蝶，而是我自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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