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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层楼30面墙 她把2万册书都装进了房间里

 新华书店好书榜 2019-09-06

我在生活 / 栏目

宝珍 · 视频口述

“1845年3月尾,我借来一柄斧头,走到瓦尔登湖的森林里,到达我预备造房子的地方,开始砍伐一些箭矢似的、高耸入云而还年幼的白松,来做我的建筑材料——那是愉快的春日,人们感到难过的冬天正跟冻土一样地消融,而蛰居的生命开始舒伸了。”

——梭罗《瓦尔登湖》

“我们书房”像一个梦,一个“但愿长醉不复醒”的梦。他就像《哈利波特》中的魔法城堡,静静矗立在繁华深圳的东部海边。水泥砌成的墙院和台阶在风吹日晒中斑驳,傍晚的斜阳在伸出墙外的绿色藤蔓上跳跃,三层土楼铸成的书房在流逝的时光中静默。这里像是一个异次元,等待着新的闯入者。

而你只有走进门才能懂得“卷帙浩繁”这个成语的意思,四周围的墙面上立着比人高得多的书柜,目之所及,除了书还是书。不止是一楼,二楼和三楼、厨房和卧室……有墙的地方就有书柜,而有书柜的地方就有书。

宝珍

这间“我们书房”的主人叫宝珍,来深圳已经有20个年头了。宝珍是爱书之人,虽在商场征战数年,心中的爱书之火却越烧越旺,终于有一天从过去的工作退下来,在福田区开了一间书店,那是“我们书房”的1.0版。

三年后的2015年,宝珍想找一个更静谧的环境安置这间理想书房,辗转找到了深圳大鹏区的王桐山村。她还记得是2015年9月3日,她第一次见到王桐山碉楼,一个走过了300年历史的古建筑。也是因为这座碉楼,她很快找到了现在这栋站在窗边能够凭栏远望这座碉楼的房子。

但三年前这座房子,完全不是现在的敞亮模样,而只是一栋设施简陋、杂物陈列遍地、光秃的白墙反射着阴暗的光的陈旧农民房。宝珍说,当时她是下了好大的决心才租下来的。

这栋房子的翻修是一项繁重的工程,仅仅是宝珍所拥有的2万多册书的搬运和陈列就花费了相当长的时间。那时候书都用一个个小纸箱装好搬上二楼或三楼的房间,每整理完一个房间,便将纸箱从阳台扔往一楼的小院里,每每能扔得满院都是纸箱。

这2万册书是宝珍心中最珍贵的宝物。来深圳20年,从刚开始在书店里一本一本地买,到后来遇到喜欢的作家或出版社一套一套地买,到现在她所到之处,书店的好书都会被“洗劫一空”。

宝珍出去旅游可以不去著名景点,但一定要将所有书店都掏空。她说有很多书她都能记得是在何时何地买下的,记得淘到这本书时激动的心情。

曾经在台湾旧书店淘书时,她无意间找到了她最爱的作家张爱玲翻译的一本书,一本出版于五十年前的老书,比她自己的年龄还大。她说当时她的心情难以名状,大概是一种穿越历史,辗转市廛红尘,最终来到她手中的厚重感,似乎它身上的每一粒灰尘都在诉说着一个过去的故事。

经过长时间的翻修,才有了“我们书房”现在的模样。一楼有一张大木桌,由两块木门拼接而成,可以坐在桌前谈天品茶。往里布置着两个沙发,一个临窗的书桌,这是宝珍最爱的座位,在这里看书写字抬起头就能看见苍翠的后院,和不远处屹立的碉楼。

二楼有两间卧室,是宝珍平时就寝的地方。

三楼有间特别的客房,宝珍把这间房设计成为日式榻榻米的样子,若你躺在榻榻米上,四面环书,真有一种坐拥书海的磅礴气势。宝珍还把她最爱的几位作家都“请”进了这间书房,鲁迅、周作人、钱钟书、汪曾祺等等,而她还用了整整一面墙的书架来摆放和她最爱的作家张爱玲相关的书。

宝珍说,她在装修的时候没有想别的多余的东西,只有一个理念——书是最好的装饰品。三楼有一面都是玻璃窗,可以从这里眺望远山,眺望远处古建筑屋顶的飞檐。宝珍在这里放了一个画架,她经常站在这里画画。

这里似乎自成了一个世界,一切喧嚣都在这里戛然而止,一切浮躁都被墙外的绿色藤蔓缠绕消化,一切戾气都被这泛黄的书页中的苍劲字体碾成齑粉,在夕阳透进来的浮光中飞跃,然后消失不见。

“阡陌交通,鸡犬相闻。”宝珍说她没有找到心中的瓦尔登湖,却意外遇见了这个“瓦尔登村”,又可以说是一个真正的桃花源。唐代诗人韦庄在《菩萨蛮》一词中称赞江南风景秀丽,“人人尽说江南好,游人只合江南老……未老莫还乡,还乡须断肠。”

“我们书房”就是这样一个地方,让人来了就不忍离开。还乡须断肠

宝珍的这些书,大多陪伴了她二十年。她说这些书不单单只是书而已,还是她生活的记录者,记录着她过去二十年走过的时光,而且还将要记录她下一个二十年的时光。

书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呢?

意味着生活?爱好?事业?

又都是,又都不是。

其实就是全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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