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寄生虫》为韩国捧回第一座金棕榈,八月的第72届洛迦诺电影节,组委会又特别颁发了一项“卓越奖”。
△ 奉俊昊单膝跪地将金棕榈献给宋康昊后,这一次宋康昊用同样姿势回敬 三获青龙奖影帝,三获大钟奖影帝,成绩至今无人超越。宋康昊能完美地融入奉俊昊、朴赞郁、金知云等导演的作品之中,很好地传达出韩国电影的强烈情感,并用表演体现过去20年间韩国电影取得的成就。
一、宋康昊的演员生涯贯穿新世纪韩国电影的复兴之路。高中毕业,他毅然报考了韩国只有五个大学设立的表演专业。宋康昊一琢磨,干脆退学,比起按部就班的系统训练,他更希望在实战中打滚历练。一开始,宋康昊也不是奔着演电影去的,而是成为一名话剧演员。几乎在同一时期,导演洪尚秀、李沧东、金知云纷纷筹备着自己的处女作。在话剧前辈的推荐下,他在洪尚秀的处女作《猪堕井的那天》崭露头角露脸。看过宋康昊话剧《蜚言所》的李沧东,觉得这货有点意思,找他来出演自己的处女作《绿鱼》。这也是为什么多年后,李沧东拍《密阳》,他二话不说在片中给全度妍作配。他原来是一名话剧演员。我们第一次合作的时候,他还默默无名。他留给我最深刻的印象是在现场工作很努力,永远都在背台词、与现场其他演员、工作人员切磋演技。十多年过去了,他成为韩国的顶级演员。我们二度合作《密阳》时,他还是原来那个努力工作的宋康昊,一点都没有改变。 导演金知云也是通过同一部话剧认识的“怪怪”的宋康昊,没多久,两人就合作了同样“怪怪”的《死不张扬离奇失魂事件》。当时韩国总人口也才4000多万,《生死谍变》上映后,共吸引660万人次走进电影院,打破《泰坦尼克号》保持多年的417万人次观影纪录。原来,只要品质够硬,题材够地气,韩国电影,根本不怕和好莱坞对着干。通过和宋康昊合作的《共同警戒区JSA》,一举夺得韩国青龙电影奖最佳电影。两人合作的《杀人回忆》,更成为近十年来最好的韩国电影。9.2的《辩护人》,8.1《孝子洞理发师》,全都是导演第一部作品。从奉俊昊的“类型为王”,朴赞郁的“残酷异色”,再到近年屡屡成为爆款,鞭挞社会、面向大众的现实主义。宋康昊的面孔,渐渐成为韩国电影从零到一,从一到众的最佳代言人。我可以大言不惭地说,现在屹立在韩国影坛的巨匠们的视点也是我命运的视点。 一张大饼脸,其貌不扬,第一眼到第十眼,都是抠脚大叔的既视感。但也是这与生活如出一致的气质,俘获了不少导演的心。如果我选宋康昊出演我的作品,不是说宋康昊演技有多么出众,而是他就是我剧本中的人物。 因为对扎根现实的韩国导演来说,在宋康昊身上,总能找到一种创作的实感。某种程度,这一脚奠定了整部电影冷酷与幽默并存的基调。我可以放开胆子写得更奇特一点,因为他惊人的表演能力总能说服观众并让观众产生共鸣。 他给我了信心,让我能用更奇怪、更惊人的方式说出我想说的话,因为我知道他总能帮我实现。 宋康昊是非常有代表性的韩国演员之一,他的表演极具深度和广度,可以扮演许多不同类型的角色——他的能力是非凡的。 对于复杂而多样的表演要求,宋康昊的表现就好像经过了几天几夜的练习,他有着超于常人的集中力。 宋康昊这张看似波澜不惊的脸,总能承载出再复杂的情感、再强烈的冲突。电影讲述一位黑帮分子康仁久,为了让全家人过上好生活,他心心念念想干干“大事”。看着电视机里的孩子嬉戏打闹,他先是一大口面吸进去,开怀大笑。这是“我不在”的苦涩和“我不在他们依然快乐”的失落。宣泄完后,他起身,拿抹布,又一点点把刚刚砸烂的摊子,收拾干净。4分钟的独角戏,宋康昊演绎出一位中年男人从快乐到崩溃,从崩溃到平静的过程。 导演韩在林说这场戏开拍之前,宋康昊穿着背心裤衩跑到外面打了一个很长的电话。他默默放下电话,默默地回到片场,走到摄影机前,吃面,放下筷子,哭……康昊前辈最厉害之处,就是一般演员都需要“抓住感情的时间”,但他就是那种咔嚓一刀剪似得轻轻松松就做到了。 但宋康昊,当谈到这个名字,你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那种你走在大马路会碰见的群众。如果说崔岷植是开拓封疆的伟人代言,那宋康昊,就是市井草根本人。在演话剧时期,他就受不了诗朗诵、喊口号式的僵化表演模式。从总统的理发师傅,汉江边的士多老板,被生活压弯脊梁的律师和出租车司机……这些角色串起从朴正熙(《孝子洞理发师》)、全斗焕(《出租车司机》)到卢武铉(《辩护人》)的韩国现代史。他们痛苦地挣扎,犹豫地取舍,明知不可为,还是为之。只是一个(许多)平民在时代压迫下,单纯地困惑,艰难地抉择,并义无反顾地善良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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