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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沐春风,如饮醍醐

 acerbookstore 2019-09-06

最贴近大众的宋词

王菲深情浅吟“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邓丽君婉转清唱“剪不断,理还乱,是离愁”,杨洪基朗声高歌“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

虽然这些词原配的曲调大都已经遗憾失传,但今人通过重新编排赋曲,古老的曲词仍然能重焕生机,被人们经久传唱不息。这其中,曲词丰富的音乐性、贴近大众的口语化风格功不可没。

和古诗相比,曲词篇幅较长,可叙事可抒情,错落有致的长短句能自由表达情感,甚至夹杂日常用语,不受典故用法的束缚;而和现代诗相比,曲词则又注重押韵平仄,强调乐感节奏的把握,读起来更加琅琅上口。

词既可在酒楼宴席中被歌妓公子传唱,吟风弄月,成“伶工之词”;亦可在天地社稷中为文人名士所吟颂,怀古惜今,成“士大夫之词”。在唐诗三百年的辉煌之后,词通过与通俗流行文化更好的相融,另辟蹊径,形成后起之秀。

而在词发展后期,自问自答形式的加入、俚语的使用以及表情、动作的引入,例如欧阳修在《南歌子》中的一句“弄笔偎人久,描花试手初,等闲妨了绣功夫,笑问鸳鸯两字怎生书?“这些更给词增添了戏剧化的表演魅力,为明代曲目的一时风靡埋好了伏笔。

”庭院深深深几许“”车如流水马如龙“”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如今,宋词中的许多金句已凝为成语,写入琼瑶的小说内,化作电视剧的剧名中,为你我的生活平添一份诗情画意。

这,便是宋词的成功。 

细观生活之美的宋词

夏日书房,香炉静置,一缕轻烟如细丝般流转,这是晏殊《踏莎行》中“炉香静逐游丝转“一句所描绘的场景;花瓣飞落,雨滴飘零,人影在独立,燕儿依偎行,这是晏几道《临江仙》中”落花人独立,微雨燕双飞“想要展示的意境。

从作者日常生活的场景入手,发掘细微的意象。宋词较唐诗更注重微观、个人化的体验。这也难怪。当大唐盛世的曙光落下,迎接宋朝的是强敌环伺的破碎河山,国家不尚武,文以治天下。文化内省、潜心发展的氛围反而促成了经济的高度繁荣,市民生活的多姿多彩。

无论是饮酒度日间的“衣上酒痕诗里字“,宴席助兴的“六幺催拍盏频传“,还是一晌贪欢的”梦里不知身是客“,慵懒宅居的”宝帘闲挂小银钩“,这些再平庸日常不过的体验在不同词人的妙笔之下皆可化作非凡艺术,让我们细品生活之美,向万千读者传达他们的真我性情。

的确,只要源于生活,而又高于生活的,便可称之为艺术。背离传统上“文以载道“的宗旨,甩去”宏大主题“的枷锁,宋词将个人的性情美展示到极致,同样能感动到每一位受众。

读到“夜来幽梦忽还乡,小轩窗,正梳妆”,我们会无言痛心;念至“最喜小儿无赖,溪头卧剥莲蓬”,我们会会心一笑;听到“花自飘零水自流”,我们会无端伤感;而看到“白发戴花君莫笑”,我们又会开怀一乐。将个人生活中的喜怒哀乐共鸣至所有人,

这,便是宋词的魅力。

豁达超脱的宋词

在风雨飘摇的南北宋,面对家国故土长期沦陷的既成现实,词人们会有像辛弃疾那般“西北望长安,可怜无数山”的愁闷不平,或有岳飞这种“待从头,收拾旧山河,朝天阙”的壮志未酬,而更多文人,可能会处于一种“雾失楼台,月迷津渡”似的怅然若失。

在一年年的春去秋来中,迷茫的词人们将视线重新聚焦于大自然的种种变化,进而寻找到了一种生命的豁达:抬头望月,苏轼吟出“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超越了悲喜;侧身赏花,欧阳修诵出“今年花胜去年红,可惜明年花更好,知与谁同”,看破了聚散。

当时代的繁华落尽、荣光不在,词人们渐渐领悟到生命也不过如此:花开花散、月满盈缺,人生的起落,事物的兴衰,皆是天道自然往复,自有其规律,而无关乎悲喜。正恰如晏殊所言的“无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识燕归来”。

当在认清一切的人、事、物,无论高低贵贱,终将随时间消逝时,词人们便不再有迷茫和执着。

在与千古风流人物的对话中,豪放的苏轼在认清“人生如梦”的同时,可以自嘲“多情应笑我,早生华发”;当遭遇颠沛流离、仕途不顺时,才华横溢的柳永能高歌“何须论得丧,才子词人,自是白衣卿相”;而在无数次“梦回吹角连营”后,报国无门的辛弃疾也终有“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的那份顿悟。

这,便是宋词的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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