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李蔚：禅意孤山——《曼殊画话118题》38

三十八、禅意孤山

1907年，曼殊在6月25日《天义报》第二期发表了禅意满满的《孤山图》，原题并且注明：“粤东新会慧龙寺曼殊比丘笔”。

画跋：“闻道孤山远，孤山却在斯。万方多难日，一坞独栖时。世远心无碍，云驰意未移。归途指邓尉，且喜夕阳迟。孤山非自，邓尉非他；遍此法界，达摩羯逻。曼殊。”题字为章太炎墨迹。

孤山：在杭州西湖中，孤峰独耸，秀丽清幽。曼殊多次游历杭州，极喜爱此地明媚的湖光山色。他逝世后，即被友人安葬于西湖孤山。

邓尉：山名，在江苏吴县西南70里。著名风景胜地。前瞰太湖，山多梅，花时如雪，香闻数十里。曼殊极喜此地，在爪哇时，曾想“遄归故国邓尉山，容我力行正照”。最后病重，“尽日静卧，四顾悄然，但有梅影，犹令孤山、邓尉入吾魂梦。”他还曾分别与陈独秀、张继、汪洋相约，探梅邓尉，可惜不果。他去世后，汪洋挽诗，有云：“剧怜邓尉探梅约，化鹤归来我与俱。”

画跋中引用的律诗是明末反清志士杨廷枢的作品。廷枢举崇祯乡试第一。南都破，避邓尉山中。久之，四方弄兵者群起。廷枢既负重名，咸指目之。当事者执廷枢好言慰之。廷枢嫚骂不已，因被害。

曼殊小说《断鸿零雁记》中，写小说人物静子评论另一小说人物三郎所作之画，有言曰：“三郎幸恕唐突！今吾三郎得毋写崖山耶？一胡使人见则翛然如置身清古之域？”“使人见则翛然如置身清古之域”——准确地表达了此图留给读者的非凡印象。

《孤山图》在《曼殊妙跡百帧》里，为第7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