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晚唐温庭筠、韦庄开始,女性就成为词中描写的主要题材。之所以如此,是因为词本来就是歌舞宴筵佐兴娱宾的产物,而词的演唱者又大多是十七八岁的女郎。所以《花间集序》也就坦然承认:“递叶叶之花篓,文抽丽锦;举纤纤之玉指,拍按香檀。”对词作诞生的生活环境以及词体的性质,表述得明白而准确。 宋词的创作上承花间、南唐,仍然以女性为主要对象。不过,同样描写女性,宋词与花间词也有所不同。花间词人写女性,注重其外在形态主要是体态、服饰的描绘,少数作品甚至带有色情倾向,而且风格大都浓丽艳治。南唐以下,变浓艳为清丽;晏殊、欧阳修以下,又将描绘的重点由女性的外貌转向女性情思。 从柳永、秦观开始,词人们开始更多地关心女性的生活。他们笔下的妓女不再仅仅是供词人素描写生的花瓶,而是有血有泪有痛苦有追求的活生生的个体。于是,女性的闺中生活成了词的一个重要题材。 此外,朱淑真、李清照等女词人的作品中,反映她们自己闺中情思的作品也占有相当大的比重。这样,闺情之作在宋词中也就占有不容忽视的一席之地。李清照的《凤凰台上忆吹箫·香冷金猊》就是这样一首闺中情思词。
①金貌:铸为狡貌(传说中的一种猛兽)形状的金属香炉。 ②宝:梳妆匣。 ③阳关:指古代送别曲《阳关三叠》。 ④武陵人:指传说中入山采药遇仙女的刘晨、阮肇。这里指作者的丈夫赵明诚。 ⑤秦楼:秦穆公之女弄玉所住之楼。这里指作者所住楼阁。 【大意】香炉早已火冷香消,被子也乱堆在床上,起床之后,浑身慵懒,不想去梳头。任随那梳妆盒沾满灰尘,太阳高高地挂上帘钩。只怕那离愁别苦,有多少心事欲说还休。近来日渐消瘦,并不是沉溺美酒,也不是伤春悲秋。算了选算了选这回他真的要离去了,即使唱上千万遍《阳关三叠》,也难以挽留他。他像武陵人一样远去,烟雾空锁着我的小楼。只有那楼前的流水,知道我整天在这里深情凝望。从今以后,凝眸远望时又增添了一段新愁。 这首词是作者为送别丈夫而作。词的上片写女主人公了无情绪的慵懒,下片则直抒相思之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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