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巴达——来库古改革2 斯巴达政治制度的一个显著特点是带有浓厚的军事镇压色彩。全体斯巴达人都生活在“平等人公社”之中,这是一种军事性质的组织,有共同的财产(主要是土地)和生产者(希洛人),公民们都是严阵以待的战士,随时准备与希洛人作战。斯巴达人的平等是建立在对希洛人的剥削与压迫的不平等的基础上的,他们是斯巴达的少数特权统治阶层,可以占有份地和生产者,可以参加公民大会,履行民主权利,但是,由于政权掌握在少数贵族手中,公民大会只是形式上的最高权力机关,所以,在公民内部实际上是不平等的。公社内部保留着古老的公餐制习俗,每个公民每月交纳定量的产物供公餐之用,无论贫富,大家同桌共餐,以此加强斯巴达人的联系与团结。斯巴达是个军事化社会,在这里,几乎没有个人生活的自由。集体进餐,执行公务,军事训练,进行艰苦生活的磨练,这就是斯巴达人生活的全部内容。斯巴达的尚武精神,使他们对提高文化修养,进行文学艺术创作不感兴趣,因此文化极端落后。 斯巴达的教育思想、教育制度以及教育组织实施,是古希腊文化教育的一种典型。它重在对人的军事教育的培养,实行单纯尚武的军事教育。 据传,来库古(亦译吕库古,来库古斯)是古斯巴达社会政治制度和教育制度的创始人,他主张教育的目的在于训练和培养身强力壮、效忠国家的统治者和武士,全部教育机关均应由国家主持,强调全民性的军事教育。这正如古希腊历史学家普鲁塔克(约公元46-120年)所说的那样:“来库古将自己的同胞训练成既没有独立生活的愿望,也缺乏独立生活能力的人,倒象是一群蜜蜂,孜孜不倦地使自己成为整个社会不可缺少的一部分,聚集在首领的周围,怀着近乎是忘我的热情和雄心壮志,将自身的一切皆隶属于国家。”斯巴达人认为强国必先强种,对青年一代的教育是国家的重要职责。斯巴达人的生活受国家管制,儿童属国家所有,实际上教育过程和管理,从儿童一出生就开始了。 根据来库古法规定,斯巴达新生婴孩必须接受地方长老的严格检查。父亲要把孩子抱到长老那里,经过长老们的审慎检验后才能决定儿童的生存。如体弱有病不合格者,或被抛弃于露天野地任其死亡,或被丢给奴隶希洛人。健康的婴儿才能允许保留下来,由父母养育并得到九千份土地中的一份。在斯巴达人看来,开始就在健康方面有天然缺陷的生命,对个人和国家都是无利无益的,只有强健的婴儿可能长成良好的战士。基于同样的原则,妇女对于初生婴儿不是用水,而是用酒洗浴,以此作为一种对婴儿体质的试验。因为据说癫痫和有病的婴儿在烈酒中就会抽风和失去知觉,同时健康的孩子是能象钢一样地接受试验的,并且还能够得到一种坚强的体质。被检视合格的儿童由父母代替国家抚养,至7岁为止。这可以说是斯巴达国家对儿童青少年教育管理的第一个阶段。 从7岁开始,男孩被送进国家教育场所,正式接受军事体育锻炼。这是国家对儿童教育管理的第二个阶段。军事训练的主要项目内容是五项竞技,即赛跑、跳跃、角力(摔跤)、掷铁饼、投标枪。另外,还有骑马、游泳、射箭和各种军事游戏。这些训练项目均分等级,对儿童进行严格训练。国家教育场所内制度严酷,生活单调。儿童在这里,一年四季衣着单薄,光头赤脚,饮食也非常粗劣。他们睡觉没有被褥,成群地睡在用手而不是用刀从尤罗塔河岸采集来芦苇铺成的床上,冬天也只允许加一点蓟毛取暖。为了培养儿童的顽强坚韧的性格,无论是受到鞭打,还是在格斗中受伤,都不能哀号呻吟,否则被认为是一种耻辱。说来也很奇怪,斯巴达人为了鼓励儿童的机警性,经常让他们到住地附近去偷柴米和蔬菜,成功者受到表扬,被发现的要受到处罚。正如传说故事讲的那样,一个斯巴达的少年儿童偷了一只幼小的狐狸,把它藏在自己上衣贴胸的地方,这畜牲用尖牙利爪扒出了少年的肠子,但他还是强忍疼痛,宁肯死去,也不愿让人发现他的偷窃行径。看看斯巴达不少青年在阿尔特弥斯.奥提亚祭坛阶下,忍受苦难被鞭打致死的情景,使人更加相信了这一传说的真实性。 在这个阶段里,国家教育场所还要对儿童进行特殊的政治教育。斯巴达的社会领导人物经常来到这里,与儿童和青少年进行谈话。谈话的内容有关各种政治问题,并向儿童提出各种问题,诸如“谁是好公民和谁是坏公民?”,“谁是国内的优秀人物”等等。要求儿童迅速回答,答案要简短有内容,锻炼儿童的敏捷头脑。此外,国家教育场所的监督和负责者,还要向儿童少年讲述奴隶制国家的政治法律、风俗习惯、生活准则和行为规范,并让他们参加一些实际活动,例如祭神、竞技,以至执政者的就职庆祝仪式。凡此种种谈话和各类活动的意义,目的都是训练儿童将来成为城邦国家的保卫者和统治者。儿童在国家教育场所受训练到18岁为止。 年满18岁的青年要转到高一级的埃弗比团学习,进一步接受正规的军事教育。这是斯巴达教育管理的第三个阶段,受教需用2年的时间。 青年当成为埃弗比成员时,要主动到阿尔特弥斯圣殿巨大的祭坛上去承受鞭打的严峻考验。届时,忍受了最多鞭打又没有畏缩者就要受奖。在学习期间,受训青年还要参加秘密服役,即在夜间对奴隶希洛人进行突然袭击和追杀。这样作法,是激发斯巴达青年仇视奴隶的心理,同时以此摄服奴隶,加强管制。青年在20岁时结束在埃弗比团的训练学习,开始戍边服役到30岁。30岁时可成为正式公民和合格军人,参加公民大会。斯巴达国家对青少年的教育管理至此才告完成。 斯巴达把教育的重点放在对年轻一代的军事体育训练,极为强调军事教育,但对于文化知识的学习是不重视的。阅读和写字对儿童来说,只学习一些最必需的东西,仅仅学到够用而已。其它一切训练都在追求一个目的:使他们善于服从命令、承受艰难困苦与能征惯战。 重视对女子的教育是斯巴达教育的一个显著特点。对妇女教育被视为斯巴达国家的重要职责,其原因是因为女子有生育健康后代的重任。这是斯巴达人对教育价值认识的明确表现。和希腊其他城邦国家比较,“斯巴达的妇女自然要比其他希腊妇女占着受人尊敬得多的地位”。斯巴达人允许女孩过一种自由的户外生活,青年女子在出嫁以前,也受着跟男子同样的体育训练,其目的是要培养女孩成为身体强壮的母亲,以生育健康的儿童;另外,男子外出征战时,可以防守本土城池,训练的内容如同男孩练习五项竞技,要学跑、跳、打球、掷标枪、角力以及舞蹈唱歌等。普鲁塔克说,来库古对于妇女给予了一切可能的关注,“他让少女们锻炼身体:跑步、摔跤、扔铁饼、掷标枪,为了使她们将来的腹中婴儿在壮健的身躯里打下壮健的底子并更好的发育成熟,也是为了使他们自己健壮结实,怀胎足月,能够顺利地、轻易地对付分娩时的阵痛。”但对女子的训练与男子训练所不同的有二点:第一,准许女孩们住在家里不过兵营的生活;第二,她们的训练强度也比男孩要小。 斯巴达人对女子教育的重视和训练成功的效果,使斯巴达妇女作为母亲,在当时希腊人当中,和斯巴达男子士兵享有同样的崇高声誉。 斯巴达教育在西方文化教育史上,是一种独特的文化教育类型,对后世欧洲的教育实践和理论的形成发展带来了一定的影响。 斯巴达重视教育,把教育作为国家的重要职责而给予关心。普鲁塔克在谈到斯巴达教育时首先明确指出:'就教育而言,来库古把它看作是立法者的最伟大和最崇高的任务。'因此,斯巴达人上至城邦政府,下至普通百姓都对办理教育事业表现出一种很大的热忱。在这种关怀教育的思想指导和鼓舞下,斯巴达教育工作组织严密,对青年一代实施有步骤的教育,对女子教育和训练也非常重视,这些都是斯巴达教育中值得称道的积极方面。 斯巴达教育对古代希腊教育家柏拉图和亚里士多德的教育思想产生了不小的影响。柏拉图吸取斯巴达人的教育思想,也主张由奴隶制国家统一办理教育,把全体自由民的子女,看成是整个奴隶主国家的后代。亚里士多德和柏拉图同样,更强调教育是国家的职责,教育是国家的事情,认为:“教育事业应该是公共的而不是私人;不要象现在这样,每人只分别地照顾自己的儿童,给予自以为最适合于他们的教育。”斯巴达教育不仅在对西方教育理论方面,而且在实践方面也为后来欧洲有的国家办学所模仿,象英国的寄宿学校让学生过集体生活,公学教师培养学生应该具备勇敢和服从精神,等等。由此可见,斯巴达教育对后世的教育思想和实践产生了一定的影响。 总之,斯巴达的国家制度是氏族制度与强固的国家现实生活相结合的产物。氏族制度残余保留较多,政治保守,文化落后,但军事力量强大。凭籍着在征服中形成的一支纪律严明,装备精良,战术过硬的军队,斯巴达成为希腊诸城邦中颇有影响的国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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