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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丹王室(上):雷龙之国的传奇家族

 泰山文库abcd 2019-09-10

在中国、印度和尼泊尔三国之间,在喜马拉雅山脉深处,深藏着一个古老的王国——不丹。相传不丹的国教竺巴嘎举在造祖庙时,突然狂风大作,雷声隆隆,人们认为这是神龙显灵,所以不丹又称作“竺域”,意为雷龙之国。龙也就成为不丹的象征,不丹的国旗上就有一条飞舞着的四爪白龙,每个爪子各抓一颗白而亮的宝珠。

不丹王室(上):雷龙之国的传奇家族

不丹的历史始于公元8世纪,本是隶属于吐蕃的部落,9世纪,不丹为独立部落。自中唐至晚清,一直都向中国称臣纳贡,深受藏族文化的影响。

不丹王室(上):雷龙之国的传奇家族

1616年,西藏帕木竹巴派首领阿旺·纳姆伽尔获得不丹的统治权,开始建立起半独立的政权。阿旺·纳姆伽尔是藏传佛教噶举派(白教)的重要首领,传说有神符四脚神龙(不丹当地传说中的雷神)做护驾,由此得以顺利征服不丹。可以说,阿旺·纳姆伽尔奠定了现代不丹的领土、民族和宗教的基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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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藏传佛教中,噶举派(白教)与格鲁派(黄教)水火不容,经常发生战争。不丹成立不久,就与西藏的颇章政权(黄教)不断摩擦,1669年开始升级为全面战争,前后持续了62年。最终在清政府的协调下才结束。从1736年开始,不丹国王开始接受清廷的册封,直到1910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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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丹结束战乱,但长期的战争使国力衰败,英国东印度公司趁机侵入,并于1865年通过不平等的《辛楚拉条约》,强迫不丹割让包括噶伦堡在内的第斯泰河以东约2000平方公里的领土的同时,还强迫对方接受“被指导”的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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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07年,乌颜·旺楚克通过内战征服不丹各地,随即登基为王,创建不丹史上第一个世袭王朝——旺楚克王朝(不丹此前的首脑皆由推选产生)。国王既是国家元首,又是最高宗教领袖。旺楚克王朝的第一代国王乌颜·旺楚克1926年去世。第二代囯王吉格海·旺楚克1952年去世。第三代国王吉格梅·多尔吉·旺楚克1972年去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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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颜·旺楚克与其家人的合影

几个世纪以来,不丹与外界很少交往,旺楚克王朝的前几代君主奉行的也基本上是自我封锁的政策,不丹僻处深山,藏于密林之中,保留着原始的生活方式,西方人称之为“喜马拉雅山中的隐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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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情况直到旺楚克王朝的第四代国王吉格梅·辛格·旺楚克继位才发生了改变。“四世王”吉格梅·辛格·旺楚克继位时还不满17岁,是当时世界上最年轻的国王。他12岁时只身远渡重洋赴英国求学,也曾在印度留学,思想十分开明,为相对封闭的不丹带来了一番新气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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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4年6月2日,吉格梅·辛格国王举行加冕典礼。这次加冕典礼,国王邀请了近20个国家的代表和150多名外国记者参加,这在不丹的历史上还是首次。这似乎向世界发出了一个信号:不丹将从此走向世界。在加冕仪式的讲话中,辛格国王承诺造福不丹和不丹人民,并且将继续已经形成的国家体制现代化的发展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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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世王”吉格梅·辛格既是不丹的国家元首,也是政府首脑,国家大权由王室独揽,但他认为,“我可以努力做个爱民的国王,但我无法保证不丹代代都有好国王,为了不丹人长远的幸福,一个有效的制度比王位更重要。”“不丹的政治前途,人民的安宁幸福以及国家的安全不能由个人来决定,不丹的前途在不丹人民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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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向现代化国家转变,辛格国王决意改变传统的世袭君主制。1998年6月,经过多年的谋划,辛格解散了内阁,将政府的管理权移交给大臣委员会,并在2001年下令,筹备起草宪法,以结束世袭君主制,建立议会民主制国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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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世界政治史上,像这样由国王主动移交权力给国民的案例并不多见,四世国王辛格·旺楚克过人的远见和开放的胸怀由此可见一斑。但这对于当时的不丹国民来说,辛格国王超前的政治改革让他们一时有些无所适从。人们纷纷表达着自己的不解,以及对国王的留恋与爱戴,甚至形容政体改变“令人心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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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格国王还提出了举世闻名的“国民幸福指数”概念,并以此作为基本国策,并孜孜以求,而这一指标也是不丹对世界的贡献。得益于这一以人为本的国策,不丹国民生产总值虽不高,但老百姓衣食无忧,享有终身免费医疗和从幼儿园到大学的免费教育。其后,在“幸福指数”受到世界关注的同时,不丹这个与世无争的神秘小国也渐渐打响了名气。

不丹王室(上):雷龙之国的传奇家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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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王的婚姻问题一直是不丹人关注的,邻国印度还曾经建议辛格国王选一位印度姑娘为后,国王还邀请过印度锡金邦的两位公主到不丹做客,但也没有什么结果。直到1988年9月,四世国王吉格梅·辛格突然向世界宣布,他将娶四姐妹为妻,但在此之前,他已于9年前与这四姐妹结婚,只是从未向外界发出过官方消息,而今突然宣布这一消息,也是为举办公开婚礼和册封王位继承人而不得已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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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世国王吉格梅·辛格·旺楚克与他的四个同胞王后

早在1980年,不丹政府就制定了《婚姻法》,宣布施行一夫一妻制,废除一夫多妻和一妻多夫制,并禁止童婚。辛格国王在法律颁布前一年娶了四位同胞姐妹为妻子,其中自有其深意。在王后多杰·旺姆·旺楚克所写的《秘境不丹》一书中,曾经讲述过这段历史:“我们的婚姻也许实现了一种历史使命——把国王的家族和不丹已故的精神主宰夏尊·吉格梅·多杰结合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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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教信奉今生来世,不丹从王室到平民都尊重和相信转世之说。17世纪,夏宗·阿旺朗杰统一了不丹国,被视作不丹国父。他逝世后,他的精神力量体现在三种转世中,分别代表心灵、言辞和肉体。20世纪初,夏宗的三个转世中的两个都落在了“四世王”父亲的家族中。父亲的舅舅夏宗·吉格梅·多杰是第六世心灵转世,父亲的哥哥吉格梅·增丹是第六世言辞转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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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26岁的夏宗·吉格梅·多杰遭到暗杀,据说是因为部分朝臣担心他挑战王权。转世者遭到暗杀,对于不丹整个国家来说,都是莫大的丑闻和不祥的预兆。夏宗家族先后寄居在中国西藏、印度等地,直到1949年政治环境逐渐稳定后才回到不丹。颠沛流离的生活,使转世者吉格梅·增丹身染疟疾而死。在这样的家族背景下,四世国王辛格与转世家族四姐妹的联姻更像是一场冰释前嫌的和解,对于不丹王室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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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位王后中,第三位生下了儿子吉格梅·凯萨尔·纳姆耶尔·旺楚克,1988年被封为王储,曾在美国和英国学习,并获得英国牛津大学政治学硕士学位。相较于父亲,王储的从政经历在父亲的提携下,显得从容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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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年12月14日,四世国王辛格宣布将王位传给王储吉格梅·凯萨尔·纳姆耶尔·旺楚克,即现任五世国王。两年之后,旺楚克五世的加冕仪式在不丹首都延布举行,四世国王将装饰着头骨的渡鸦王冠戴在王子凯萨尔的头上,旺楚克王朝正式迎来了第五任国王。在五世国王继位的同一年,不丹结束了百年旺楚克王朝的中央集权统治,第一次通过民主选举,产生了新的执政政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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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年11月,在加冕仪式上,不丹四世国王吉格梅·辛格·旺楚克传位于五世国王吉格梅·凯萨尔·纳姆耶尔·旺楚克

在不丹,王室是一个国家凝聚力的所在,也是民族认同的源泉。数百年来,在传说中的“神龙”庇护之下,在历任国王的不断努力下,不丹逐渐引起世人注目。在新一代国王和年轻的民选政府面前,是一条充满挑战的道路,但这也是不丹人以其智慧和坦然的心境所选择的发展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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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年初,不丹王室迎来了新成员——五世国王与王后的小王子顺利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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