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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见那坡秋

 卧听风铃 2019-09-11

        山野被秋染熟了,原野处处涂染秋的色彩。

  清晨,太阳从山巅豁地一跃而出,使出浑身的解数放射无边无际的光辉,枝枝蔓蔓的清露晶莹着七彩的光环,宛如颗颗珍珠闪烁。凡人踏过的草地,凹陷新的痕迹。微风袭来,露珠儿经不住阳光的搂抱,不一会儿,都腾空而起,迅速消失得无影无踪。天空高远,白云层层堆垒着吉祥和悠闲,犹如一大堆大堆的棉花,仿佛随时就能从天空飘落,那么洁白,那么柔绵,手仿佛一举,就能拽下一团团,一堆堆似的。

  路旁的狗尾巴草,毛绒绒的“尾巴”,轻轻摇曳各式姿态,用手轻抚,柔滑的的触觉,使人想到毛衣。假如能采集大自然这天然的馈赠,该有多好,心中惋惜,只是一种草而已。

  秋风染过油绿的庄稼地,山岭多了丰收的画图,空气中裹挟浓浓的瓜果香甜,处处弥漫着醉人心扉的清香。

  这个季节,正是花生收货的日子,新出土的花生的馥郁氤氲山岭。田地里的主人,挽起袖子,卷着裤腿,弯腰拔出一墩墩花生。刚出土的成熟花生,经过大地里母亲一季的孕育,白白胖胖外壳里的花生仁,胖墩墩,粉嘟嘟,可爱极了,它们鼓足了劲儿涨满油,仿佛用手指一戳,就能冒出白嫩嫩的脂肪,又仿佛嗅到花生油的浓香,舌尖袅绕花生米脆脆的甜香,不禁口水溢流了。

  这里的民风淳朴,习惯把拔出的花生随地摆放,暴晒在秋阳下。离开母体的花生,倒在地里摆成一排排别样的风景。花生的叶子与茎失去水分,花生壳也不例外,干透了,主人再开动农用车把丰收的硕果搬回家。

  我近前与地里的主人搭讪:“今年又丰收了?”“还行,只是天旱。”我怀疑他们那样拔花生能不能把果实落地里,犹疑地问:“地里能落下吗?”“不多,如今不是过去落花生的年代,都不稀罕,谁还落花生?再说,价格那么便宜,费时费力,哪如买点吃。”农人说完,让我尝新出土的花生。经不住花生的诱惑,从收完的闲地里弯腰捡了几个躺在地面上的花生,谢过他,边吃边走出山岭。在岭上路遇一片欲开花的荻花。几近中秋,当地的气候依旧30度以上,虽然不是秋风劲起,也不是江水湖畔,更不是皎洁月下,“枫叶荻花秋瑟瑟”的意境却呈现在眼前。

  微风拂摇棵棵荻花,每棵荻花的舞姿煞是好看。凝眸荻花,形似芦花,但又不是芦花,不择条件随性生长在斜坡、沟渠边、地堰上,我走进他们,张开双臂揽住一搂,长形的叶子,紫色的花穗映入眼眸,陶醉一瞬,然后掏出手机给他们留个美照。

  我猛然想起荻花的用处。荻花在我们当地有极好的用途,就是采来做扫帚。采来荻花凉干后,把荻花的毛毛甩去,剩下的荻花茎就可以扎扫帚了。这样的材料做的扫帚头,柔软,光滑的地面上的杂物,一经荻花扫帚的轻拂,地面便会洁洁净净。

  山野里的每一棵荻花,春天萌芽,蓬勃山野的生机,萌动诗情画意;夏天葱绿了山野,净化空气,美化大自然;秋风染荻,变换多姿多彩的身姿,成为一道道独有的风景,给人美的视觉盛宴,荻花,只是普普通通的荻花吗?自古至今,文人雅客,留下许多赞美荻花的诗词。“荻花秋,潇湘夜,橘洲佳景如屏画”, 多美的橘洲佳景画图,“波上荻花非雪花,风吹撩乱满袈裟”,荻花美丽的舞姿,在诗人笔下尽情挥洒,虽然不是雪花,却轻飘飘如雪花般飞舞。

  告别荻花,迎来几层玉米田、黄豆地。每棵玉米都生有两个玉米棒,红缨发瀑,包裹在绿衣里的玉米粒使劲地吸收阳光雨露,等待成熟的沁香。放眼望去,秋阳正拥抱低眉的秋谷穗、青中泛赫的黄豆,四处乱爬的地瓜秧。感恩大地无私的胸怀,春播秋收,春华秋实,每年馈赠农人五谷丰登的收货。

  回眸,片片秋光,再次雅韵心底,也住在心灵深处。时逢仲秋,正是农民收货的季节,也是家人团聚的日子,“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禁不住又浮出心海,心绪久久荡漾。2019.9.11(1453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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