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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朝末代皇帝赵昺资料简介

 庶民临风 2019-09-12

  香港的九龙城有个传说,临安失陷后,元朝大军穷打猛追,宋朝皇帝到达九龙城这个地方,疲惫不堪,昏昏入睡。梦中,有位神仙翩然而至,告诉他说: “在有十龙的地方停下来,重整旗鼓,必然可成大业。”他醒来一想,这里才是“九龙”,还差一龙,只得再往南逃。逃到厓山,被元兵包围,只得跳海殉国。这位皇帝竟然忘了,他自己也是一条“龙”,九龙加一龙,不就是“十龙”了吗? 因而错失天机。这位忘记了自己是龙的皇帝,就是宋朝末代皇帝赵昺。

  历史已成陈迹,只留下九龙城寨和 “宋王台”的巨石供后人凭吊。后来香港扩建启德机场,这个城寨也被拆除,“宋王台”只凿下一小块,留作象征性的纪念。这个传说只是表达了些许人们对宋王朝被灭亡的遗憾。不过,让这样一个未成年的孩子来承担亡国的罪名是不妥的,他不过是替他那不争气的祖先戴了一顶黑帽子。赵昺继位时年仅8岁,他是中国历史上二十九个10岁以下的小皇帝之一,七个8岁当皇帝的孩子中的一个。

  赵昺和赵昰一样,在元修《宋史》 中都没有独立的本纪,而是以 “二王”的名义附在恭宗赵㬎的本纪后面, 而且纪年以元世祖忽必烈的至元年号, 在元朝统治者看来, 在宋恭帝赵㬎被掳以后宋朝就灭亡了, 所以才有这样的体例。

  赵昺和他的哥哥赵昰都是度宗的庶子,他生于咸淳七年(1271),他的母亲是度宗的妃子修容俞氏。 咸淳十年 (1274) 四月, 授左卫上将军, 晋封永国公。 七月, 赵㬎即位时,年仅三岁的赵昺被授为保宁军节度使,开府仪同三司,晋封信王;德祐二年正月,文天祥作临安尹,请求以二王镇守闽、广两地,朝廷未从。元兵入杭前夕,宗亲再次请求二王出镇闽广。于是被晋封为广王,判泉州,兼判南外宗正。临安陷落后,大臣们拥立益王为天下兵马都元帅,广王也被推为副元帅。端宗赵昰即位时,又被进封为卫王,景炎三年四月,端宗赵昰病死。当时,许多大臣想一散了之,各奔前程。如果这样,残存的抗元力量就会瓦解,宋朝也就中兴无望了。面对欲作鸟兽散的大臣们,陆秀夫慷慨陈辞:“少康以一旅之师中兴夏朝,现在皇子尚在,我们为什么不能拥立他恢复大宋江山呢?”听了陆秀夫的话,群臣大为感奋,于是拥立赵昺为皇帝,改元祥兴。当时南宋王朝已日暮途穷, 陆秀夫、 张世杰觉得��州也不够安全, 便把行朝转移到新会县南八十里大海中的厓山 (今广东新会厓门附近),张世杰在岛上修建行宫、军营,储备资粮,制造舟楫,准备继续抵抗。正在外地的文天祥也积极跟行朝联络,逐渐将军队转移到海丰活动。元军先锋张弘正一路赶来,一直追到五坡岭,文天祥正在吃饭,来不及交战,被元兵活捉。手下将领刘子俊自称文天祥,想代文天祥去死。等文天祥来到,二人争吵不休,互不相让,元军最后搞清了身份,把刘子俊烹杀。文天祥失败后,张洪范统率水陆军两万,扑向广南。祥兴二年 (1279) 正月,元兵追至厓山,张世杰率师迎战。

  珠江口外,零丁洋上,战云密布,一场大规模的海战就要爆发。张世杰的船队有战船一千艘,其中有不少规模巨大的海上楼船,兵民二十多万; 元军只有大小船只八百多艘,而且有三百多艘迷失了航向,此时尚未到达。从兵力上看,当时宋军还稍占优势,然而张世杰只作防守的准备,无意出击,这给了元军以可乘之机。

  张弘范发现元军中有一个姓韩的军官是张世杰的外甥,于是连续三次派他去招降,张世杰严辞拒绝:“我知投降可以生,可富贵,但义不可移,我岂可为之。”文天祥被俘后,也被带至厓山,张弘范请他写信劝降。文天祥道: “我不能捍卫父母,却教人背叛父母,这怎么能行?”张弘范一再逼迫,于是,文天祥录诗一首,作为答复,这就是著名的《过零丁洋》诗:

  “辛苦遭逢起一经,干戈蓼落四周星。

  山河破碎风飘絮,身世飘摇雨打萍。

  皇恐滩头说皇恐,零丁洋里叹零丁。

  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汉青。”

  张弘范读罢,不觉失声赞叹: “好人好诗”。

  张弘范招降不成,厓山决战已经不可避免,双方都在积极准备。其实,元军有不少弱点: 一是兵力不足,不占上风; 二是北方士卒惯于驰马平川,不适于水上作战; 三是船工大都是南方人,心向宋朝,只要形势转变,他们就会站到宋军这方面来。决战前夕,有人建议张世杰说:“海口之地,至关重要,倘元军以水师扼守海口,则我不能进退。不如派兵防守,若能侥幸取胜,那是国家的福气;不胜,还可撤走。”可祥兴元年以来,宋军久在海中,张世杰担心,如果大军调动,士卒离散,再也无力抗战,便慨然说:“频年航海,何时得休?不如一决胜负。能胜是国家之福,不胜则同归于尽。”但是,这种孤注一掷的战术是无补于事的。张弘范派水师占据海口,断绝了宋军打柴取水的生命线。宋军没有淡水,只好喝海水,海水一饮即吐,士卒疲乏无力,逐步丧失了水战的优势。

 二月初六日,决战的日子终于到来了。张世杰将千余大船,结成一字长阵,以大绳串联,联舟为垒,停泊于海中,四周修起楼棚,象陆地上的城堡一样,又将行宫焚掉,皇帝赵昺也迁到海上,为必死之计。

  元军主将张弘范审时度势,精心布置。他将主力分为四队,猛将李恒率军进攻宋军北面及西北船队,自己率领最精锐的中军与其他将领进攻宋军南方。他命令各军将领说:“宋军船队西泊厓山,潮水退时,必定东遁,北军即应乘潮进攻,不能让其逃窜。南军听到帅船奏乐,即向宋军开火,违令者斩。”

  这天早晨,天气特别恶劣,西北上空一片昏黑。不久,彤云密布,阴风怒号,十分可怖,预示着一场悲壮的战争的到来。上午,早潮退时,水流由北向南,张弘范令李恒率领一支船队从北面顺流而下,发起猛攻。张世杰指挥淮兵英勇抵抗。宋朝末年,在海上战斗,除了双方船只紧靠一起,士兵可以跃到对方船上进行白刃战外,远攻则用弓箭、火炮互相射击。双方交战数十年,火炮已成为常用的武器,弓箭也从人力改为机弩。厓山海战,各种武器荟萃,一时炮火轰鸣,羽箭猬集,双方士卒都拚死而战。战斗持续了两个时辰,海上硝烟弥漫,将士精疲力竭,仍然没有决出胜负,双方只得暂时休战。

  午后涨潮时,张弘范的帅船突然鼓乐大作,张世杰以为是元军在举行庆祝活动,思想上松懈下来。连日来的决战已耗尽他的心神,士卒也都疲惫不堪,将士都对将要发生的战事失去了戒备。不料元军气势汹汹地掩杀过来,炮火横飞,声震海宇,宋军只得仓皇应战。

  张弘范预先侦知宋军南边还有一大将主持,力量最强,他亲率中军前来攻坚。他的舰船两舷都蒙着布幛,士兵手持盾牌,付在布幛后面,宋军见敌船接近,乱箭射击,都插在布幛、船舷上面,并不伤人。两边船只靠近后,元军士兵纷纷跃上宋船,双方短兵相接,杀成一团。宋军船只连接在一起,正给元军提供了方便,上了这只船,就可以跨上另一只船,顿时南边宋军阵势发生混乱,元军占了上风。

  与此同时,李恒再次从北面攻来,宋军处于两面夹攻之中,士兵竭尽全力抵抗,也无法扭转被动挨打的局面。经过长时间的混战,宋军疲惫不堪,再也打不下去了。不久,一艘宋军船上的桅杆被砍断,旗帜被扯落。随之越来越多的船只樯旗倒下,标志着这些船上的宋军已停止战斗,元军夺得这些船只。宋军阵势愈乱,将领翟国秀、凌震解甲投降。张世杰见状,知道大势已去,连忙向其余船只下令,砍断绳索,集中到中间来,以便乘机突围。

  这时天色已经昏暗,风雨骤至,雾气四塞,呎尺之间不复相辨。宋军的阵势完全瓦解了,战场上已没有了喊杀声和金铁交鸣声,战斗已近结束。张世杰担心小皇帝赵昺,派人到皇帝座船中来,迎接小皇帝到帅船上一齐突围。保护皇帝的陆秀夫担心,来接皇帝的小船毫无战斗力,无法平安穿越布满元军战船的海面。而且,混战之后,来人身份真伪莫辨,如果元军假冒张世杰派来的人骗取皇帝,则皇帝就要被俘受辱了,这岂不成了他这做臣子的万死不赦之罪吗? 因此他断然拒绝了来人的要求。张世杰只好和大将苏刘义砍断连结大船的绳索,保护着杨太后,夺港冲出重围。

  皇帝的座船较大,又紧紧联在其它船只上,无法突围,而拒绝了张世杰的请求,又断绝了最后一线生机。 眼看着靖康故事又要重演, 赵昺又要落得与赵㬎同样的命运, 不能再犹豫了,陆秀夫慨然决定与皇帝一起殉难。他先让妻子儿女投海自尽,又对赵昺说:“国事至此,陛下应当为国而死。德祐皇帝被俘,受辱已甚,陛下千万不可重蹈覆辙。”说罢,君臣二人赴海而死。宋军官兵或战死,或投海殉难,战斗到黄昏结束。几天后,海上陆续漂起了几万具尸体,元军在海上搜寻时,找到一具身穿皇袍的幼童尸体,肤色白皙,从衣中发现的 “诏书之宝”断定,他就是南宋皇帝赵昺。杨太后得知皇帝殉国,万分悲恸,也跳海自尽。四天后,突出重围的张世杰到达海陵山下,碰上飓风来临,将士劝他登岸避风,张世杰叹息道:“无须无须”。他相信上天有灵,便登上舵楼祈祷说:“我为赵民,也算鞠躬尽瘁了,一君亡,又立一君,今又亡。我尚未死,还望敌兵退后,别立赵氏后代,保存宗祀。现在风涛这样大,大概是天意亡赵,不容我活下去了啊!”风浪越来越大,大舰倾覆,张世杰堕水而死。

  杨太后临死时,曾经痛呼:“我苟安性命,历尽艰难,为有赵家这棵根苗,不致绝后。现在少帝殉难,我还有什么指望呢!”厓山之战失败,赵昺投海,南宋军民挽救宋朝的最后一次努力失败了。南宋的复国,诚如杨太后所说,再也无望了。

  元军攻破厓山后,张弘范等置酒庆功,劝诱文天祥说:“国家已经灭亡了,丞相的一片忠心也算尽到了,若能改变心志,象服侍大宋一样服侍元朝,还可照旧做宰相。”文天祥悲怆落泪,说:“国亡不能救,为人臣者死有余辜,怎敢逃避死亡,而改变自己的初衷呢?”张弘范知道劝降无用,派人押送文天祥到大都 (今北京)。到大都后,元朝统治者费尽心机,使用种种办法,企图收买他。最初文天祥被安排在豪华的 “会同馆”好酒好菜款待,并轮番派人劝降。先是降元的南宋宰相留梦炎,他还没开口,文天祥就大声斥责说:“你是宋朝的状元宰相,现在竟然穿起元朝的官服卖国求荣?你还有脸见我,还有脸见宋朝父老吗?!” 留梦炎被骂得抬不起头,灰溜溜地去了。接着,被俘的小皇帝——九岁的宋恭帝赵㬎也来了,因为有君臣名份,文天祥只是连声说:“圣驾请回圣驾请回!”就再也不讲别的了。用俘虏不行,元丞相孛罗亲自出面劝降,文天祥见了他却长揖不拜,孛罗指责他说: “人言你是忠臣,但抛弃德祐嗣君,另立二王 (赵昰和赵昺),这是忠臣所当为吗?”文天祥答道:“当此国家危亡之时,应以社稷为第一,君次之; 我另立二王,是为国家打算。”孛罗大怒: “你拥立二王,竟要成什么功业?” 文天祥反唇相讥,说:“立君是为了保存宗庙,宗庙在一天,就尽臣子一天的职责,有什么功业可言?”孛罗道:“既然知道这是徒劳无益,何必去做?”文天祥说:“父母有重病,虽知不能救,却没有不给服药的道理,对父母尽一片孝心罢了。不能救,则是天命。我今日做了阶下囚,只有一死了之,何必再啰嗦!”孛罗想杀文天祥,元世祖和一班大臣却不同意。张弘范正在病中,也上表说,文天祥忠于自己的君主,值得表彰。请求元主放他一条生路。

  文天祥宁死不降,在狱中作《正气歌》说:

  天地有正气,杂然赋流形。

  下则为河岳,上则为日星。

  于人曰浩然,沛乎塞苍冥。

  皇路当清夷,含和吐明庭。

  时穷节乃见,一一垂丹青。

  ……

  是气所旁薄,凛烈万古存。

  当其贯日月,生死安足论!”

  这年冬天,元世祖亲自召见文天祥,告谕他说:“如果能改变效忠大宋的心志来效忠我,我就让你做丞相。”文天祥说: “我本大宋丞相,怎能忠于两姓?不必费话,宁愿一死。”元世祖还是不忍心杀他,赶紧挥手让他退下。左右的人都极佩服文天祥有骨气,但终于还是在至元十九年 (1282) 十二月把他斩首。行刑的那天,大都刮起了大风,尘土弥漫。元世祖心里恋恋不舍,叹息说: “好男子,不为我用,杀掉他太可惜了。”文天祥临刑前从容镇静、视死如归、面向大宋所在的南方,再拜而死,时年47岁。死后,人们发现,在他的衣带上的绝命书上写道:“孔子说过'成仁’,孟子说过'取义’,只有义尽,才能仁至。读古圣贤书,所作何事?从今以后,我问心无愧!”当时在场围观的人,无不为之感动流涕。

  厓山败后,曾因上书贾似道而遭贬斥的大臣陈仲微,流落安南,仍然企望有回天力量反元复宋,四年后,病死安南。临终作诗说:“死为异国他乡鬼,生是江南直谏臣。”安南国王作诗哭悼说:“痛哭江南老巨卿,春风揾泪为伤情。……回天力量随流水,流水滩头共不平。”字里行间透出对南宋抗元斗争失败的无限惋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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