笛卡尔他老人家说过:“存在即合理”。反过来说,合理的是否都存在?宿命合理吗?宿命存在吗? 这样问下去,接下来又要辩论什么合理的,什么又是存在的,不一会儿就把原来的问题变成“鸡生蛋,蛋生鸡”的问题,好生无趣。 不如就假设宿命是存在的,假设一下没什么损失,何乐而不为?经济学也常常假设。假设宿命是存在的。然后开始步入正题。 中学语文课本曾摘录过《傅雷家书》里的几封书信,内容甚是感人,让人读时不由得红了眼眶,落下泪来。我有幸读到其中这么一句话:“赤子孤独了,会创造一个世界。”傅雷先生逝世后,这一句话刻在了他的墓碑上。 赤子孤独了,创造的世界是一个怎样的世界?是和傅雷先生活着时候一样的世界?我想,肯定不是。当然现在要讨论的并不是那个世界是一个怎样的世界。 不知道傅雷先生墓碑上那句话,究竟对其而言是有什么深意。但我隐隐约约的感觉,这是先生一颗赤子之心在那个时代的缝隙里跳动,同时想像女娲造人一样创造一个属于他自己的心灵世界。 对于大多数人来说, 孤独是一件消极的、无奈的事,是一种常伴人生左右却难以改变的情感。其实,历数古今内外大小人物,几乎没有人能逃离孤独的宿命。或者说,没有哪一个人,没有不孤独的时刻。 孤独,是所有人的宿命。 文人孤独,纸和笔能安抚的只是思想的不安;富人孤独,生活除了物质上的温饱,还需精神上的充盈;留守儿童孤独,距离使他们在很小的时候,就开始学会想念;中年人也孤独,人生已走过一半,生命不知驶向何方;高官孤独,攫取权力时的险恶,在他眼里没有信任;同性恋孤独,不被人理解,好像这世界根本不是他们的世界…… 孤独,是所有人的宿命。 如果再具象一些,那么苏格拉底孤独,真理掌握在他一个人手中,他在真理面前死去;爱因斯坦孤独,他活在了枯燥的公式和计算中;霍金和史铁生孤独,残疾好像是孤独的前奏;海子孤独,诗不是他的灵魂伴侣,他选择了卧轨自杀;徐志摩孤独,《再别康桥》里有他的不舍;海明威孤独,最后一颗子弹真的留给了自己…… 现在有人说崔永元也孤独,他一个人与一个庞大的利益集团抗争,随时都可能死于非命。 可是,他们真的只有孤独吗? 如果孤独可以选择,但选项仿佛也只限于“消极的孤独”与“积极的孤独”之间。前者是被动的接受,也是一种无奈。比如说,喜欢一个姑娘却有缘无分;想交一些朋友,却不够热情。后者,是主动选择的结果。“挽狂澜于既倒,扶大厦之将倾”的曾国藩选择了孤独,他把慎独精神发挥到极致,为了做成一件事必须在适当的时候选择去孤独。 一位老先生把孤独写成了哲学,题为:孤独的哲学。孤独是一种哲学,哲学也少不了孤独。几乎哲学在每一个阶段上取得的进步,都与一个孤独的哲学家有关。 这样说来,苏格拉底、爱因斯坦等人也并不孤独,或者说他们也不只有孤独,就是有孤独也是积极地选择孤独。在他们孤独的时刻,也是历史的齿轮向前转动的时刻,这一刻称作发展。 人活到最后,死亡都是最终的归宿。而死亡本身,无论从哪个角度来说,都是一件孤独的事情。不可否认的是,过程中,选择积极孤独的人创造了人类的奇迹,他们的孤独,正如刘同所说:虽败犹荣。所以,与其说孤独是个人的悲剧,不如说这是人类的幸运。 这样看来,“孤独,是所有人的宿命”就有了依据,并且甭管你孤不孤独,你都有孤独的时刻,你的最终归宿都是孤独。并且,甭管你的孤独有多少,它都不会占据生活的全部。 孤独是所有人的宿命,也是所有人的出路。永远不要把孤独只想象成灰色,也可以想象成天空的颜色,大海的颜色,草原的颜色,甚至彩虹的颜色。闭上眼睛,想象一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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