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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朐蓓蕾】许文嘉:荷

 369蓝田书院 2019-09-17

人对事物的认识是分三个层次:看见,记住,了解。
我认为我到现在都不认识“荷”这种东西。它的性情令人难以捉摸。
它可以在一片漂着绿藻的死水潭中挺拔傲立,抽芽吐蕊,叫人心生亲近之感,却因为生长在那绿水潭中间,只能远望,不可近观,像自恃清高的花中君子。它有时又一片连一片,挨挨挤挤地生长在湖面曲折的景观桥边,桥下,与湖中飞虫,水面浮萍、水中杂乱地生长的水草为伍,全没有印象中的高冷孤傲。
我想它约莫是害羞、怕人。在自由自在的江南水岸边与那水中自由荡漾水草,浮在水面的小小的酷似荷的小姐妹浮萍,在它身边耳边低声呓语的蜻蜓飞虫们处惯了,初来这人生地不熟的北方地区,难免要害羞上好一阵子。然而到了那与它家乡相近的景观湖中,就不免与那些“老乡”们打成一片,迅速地熟悉了这片区域,进而欢快地,像在江南老家一般地释放自己如江南温柔的外表下那颗洒脱的灵魂,肆意地在热闹的湖面上画下浓墨色彩而又不失清新典雅的一笔。
我曾尝试买过几颗荷花种子,坚硬黝黑有如玄铁。将其“供奉”在一方虽谈不上精致却还算得上素雅的白瓷盆中,浇灌上与湖中无二的水,精心呵护,日日查看,却连一颗也不赏我面子,那些湖水也渐渐生了绿藻,只好拿去滋养其它的凡花俗草们了。无奈,只好将养荷花这事打消念头。
或许,荷花也有它自己的傲骨。因我是一介粗粝的北方人,与它心中的养花人相去甚远,又或是周围一堆的凡花俗草,扎根于平凡的泥土之中,又无它在江南的朋友们,故不愿伸头去与它们问候,只愿缩在玄铁小屋里,守着它那一方遥远的水乡梦。
夏日盛荷虽然美丽,但我可能更为偏爱那瑟瑟秋风中,傲然兀立在几近干枯的池塘中的残荷。它是不屈的傲骨——留得残荷听雨声,任是无情也动人——是的,即使日渐变凉的天气夺去了它水润的肌肤,萧瑟的秋风噬去了它的皮肉,它也要用自己最后的骨骼挺立在世人面前,直到寒冬来临,将它的骨骼也摧毁,埋于湖底,——而她,也将在这冰冻的湖中重生,孕育下一个更为灿烂的夏天。
图片/网络

许文嘉,临朐县外国语学校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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