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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如何面对战争遗孀

 昵称m5Gu5 2019-09-19

很多朋友甚至长者,对小组能够在当前这种无偿的情况下,保持持续蓬勃发展很不理解,并且认为小组不会长远的存在下去。那么,今天,我们用一位小组大神的留言来回答各位的疑问:

我们如同美剧《失落的房间》(the Lost Room),这个房间的所有物品都有奇特的功能(如眼镜能防弹和灭火),传说这个房间的主人是上帝。有一天这些物品都失散了。但只要有一件物品出现在房间,其余的物品都会神使鬼差般循踪而来。

取上之才,用上之法,得上之道

●作者/AshCarter

●译者/李育慈(台)

●审者/马浩翔(台)

●整理/Nangwa

●取材/2019年6月1 日美国大西洋月刊网络专文



美国前国防部部长卡特回忆起在他任职期间,一定以坦然态度向部队或战争遗孀谈论战争,并让眷属知道国家如何为阵亡将士的付出而感到荣耀。
 
惠勒(JoshuaWheeler)因成为第一位在美国与伊斯兰国交战中殉职的军人而家喻户晓,但他有更多不为人知的故事。 
惠勒成长于俄克拉荷马州东部乡下的贫困家庭,是五个孩子中的老大。中学毕业后,面临和大多数同学一样的选择:在石油公司谋职或从军。他选择加入陆军。1997年,入营两年后,他加入菁英突击队,随后被分派至北卡罗莱纳州布拉格堡(FortBragg)的陆军特战司令部(Special Operations Com mand)。
2015年10月,惠勒二等士官长派驻于伊拉克。当时美军已不再加入动乱地区的战局,反而是训练与支持当地部队跟伊斯兰国圣战士的战斗。某天,与惠勒共事的库尔德族游击队接到一则秘密消息:伊斯兰国为了与伊拉克政府官员合作,在附近占领的建筑内囚禁大约70名当地人质。目前看来,处决这些人质迫在眉睫,事实上,空照图显示在此建筑旁有一个新挖的乱葬坑,准备埋葬这些人质的尸体。
10月22日,库尔德族游击队在美国特战部队支持下迅速展开行动。他们对该建筑发动直升机突击,决意抢救人质。惠勒与一支由10至20人组成的美军小组在行动中提供情报与通信支持。然而,突击行动出了差错。突击队在建筑物外墙炸出一个洞的行动失败了。炮火四起。游击队显然麻烦大了。
惠勒及其战友一如美国战士所为,义无反顾向炮火声奔去。战斗结束时,人质获释。少数伊拉克游击队员受伤,但仅有一位救援者在这场行动中丧命,也就是惠勒。
数日后,我与妻子史蒂芬妮(Stephanie)一同在多弗(Dover) 空军基地跟惠勒的遗孀艾煦丽
(Ashley)会面。我们迎接她丈夫的遗体自C-17运输机跳板卸货门抬下,三人进行了短暂交谈。艾煦丽是个非凡的人,对她丈夫充满爱与钦佩。她说,正是这场婚姻圆满她的人生。
照惯例,我与史蒂芬妮准备离开基地,好让艾煦丽有一点时间与空间以自己方式处理这个难过的时刻。但在我们离开前,一名军官拦住我,他说,「惠勒太太希望能与您再谈一下。」
我返身发现艾煦丽如常沉着庄严,她的声音里毫无苦楚,但她确实有一个问题要问这位签署她丈夫命令的国防部部长,也恰好是许多媒体正在询问的同一问题:「他是在战斗中丧命的吗?」
我对于连她都得问这个问题而感到悲愤,但是我了然于心为何她会这么问。
美军在伊拉克与叙利亚实施消灭伊斯兰国的战略,是强化并支持当地部队,而非取而代之。这是正确的战略。然而,政府强化当地部队的计划,却演变成一场与某些记者间的谍对谍游戏。有些记者试图误导政府发言人发表有关美军在中东所作所为的不当言论。
我对玩文字游戏感到反感。
「惠勒当然是在战斗中丧生」, 我告诉艾煦丽。当我对媒体述及这起10月28日发生的事件时,亦再三强调:「他当然是在战斗中丧生。」
战争必须以开诚布公的表述方式,尤其当领导者与部队或其眷属谈话时更是如此。因此,我一向使用诚实的语言,例如战争与战斗等词汇,只要使用得当,而不采用白宫参谋「建议修正」的其他较隐晦字词。
对部队讲话时,我采取同样原则。因此,当美军完成对付伊斯兰国的2015年联盟军事行动计划后(两位美国总统皆坚持执行此计划),我立即前往肯塔基州的坎贝尔堡(Fort Campbell)。第101空降部队在此准备部署至巴格达,其为开始实践新计划的第一个单位。我希望能让他们清楚明白任务内容。为此,我必须做两件事。
首先,我告诉部队我多么以他们为荣,美国多么以他们为荣,而且他们应该多么以自己为荣。我指出,他们正在做的是「此生最伟大的事―捍卫美国,为后代子孙打造一个更好的世界。」我告诉他们,他们是「这世上有史以来最优秀作战武力」的一员,我几乎在每场演说都这么说,因为我对此深信不疑。
其次,我明确告诉部队他们的任务、美军的战略,以及为何这是正确的。我告诉他们这将如何记入历史。我解释为何必须摧毁这个凭借着邪恶意识形态而起的伊斯兰国,进而摧毁其所建构的理念。我也会解释,他们将与当地部队同心协力,而非单打独斗―这有时会令人挫败―因为我们希望胜利是深植于当地条件与文化,如此才能长治久安。
战略与历史的叙述对这些年轻人而言仍嫌空泛,因为他们许多都还未成年。但若我的话够清楚直接,他们会记住这些话,会向父母重复这些话,并希望他们未来会骄傲想起这些话。在民主国家,每一位穿上军服为国效力者,皆应共享为何而战的个人认知与承诺。正是这个基本理由说明了,为何统辖各部队的国防部部长坦率且广泛谈论战争如此重要,尤其对亲上沙场者说话时更是如此。
老实说,有时候战争意味着承认我们在国防部所做的决策后果,如同我在多弗空军基地与死者家属会面所必须做的。
眷属通常在接获通知到抵达会面处仅不过24至48小时,但往往看起来他们精疲力竭且哀伤不已。整个家族往往会齐聚在有着沙发和扶手椅的宽敞房间,有时甚至出现10人以上。
我与妻子会与在场每一个人进行简短的私下交谈,但我们会先以配偶、父母与孩子为主。我告诉他们,我了解我无法真正知道他们的感受,亦无法给予他们最希望得到的东西,也就是让他们所爱之人起死回生。我会事先仔细阅读每位官兵的资料,并简短陈述他们从事任务的重要性与理由。我希望他们从我这里亲耳听到这些。我告诉他们,在这一天听到这些意义不大,但或许来年某刻这会有意义。
每一个家庭以自己方式承受苦痛,偶尔会爆发愤怒,一位母亲或父亲怒目而视并大声咆啸,「这一切何时才会结束?」 

惠勒除了是第一位美国与伊斯兰国交战中殉职的军人外,还有更多不为人知的故事。 

眷属在接获殉职通知后抵达会面处,往往显得精疲力竭且哀伤不已。
 
多弗基地当然是失落感最重的地方。到阵亡者墓前致意所感受到的悲痛感亦同等沉重。但在那里,深爱死者的人对死者牺牲所抱持的敬意与感激,几乎掩盖了悲痛。
紧邻五角大厦的阿灵顿国家公墓(Arlington Cemetery)有一区专门安葬911反恐战争之后阵亡的将士。在我第一天走进五角大厦接任部长时,我与妻子坚持在那里待一会儿。随着雪花落下,我们沿着墓石行走,读这些名字,留心这些日期,并停下来将手放在对我们别具意义的墓碑上。
许多天过去,在担任国防部部长的最后一天,我走了同样一趟路,参访同样、甚至更多墓地。这似乎是结束我身为美国战士管家工作的最适当方式。
我思索了很多有关这两次的墓地参访,以及那些安葬在阿灵顿公墓的男女―无论认识与否。毫无疑问,对我而言,阵亡将士的故事总结了任何一位国防部部长的核心任务。他/她不应遗忘这个事实:五角大厦内所做的每一个决策,都影响着数百万人的生命―无论军民或国内外皆然。
 
注:本文摘录自作者著作《在五角盒子内:身为五角大厦领导者教会我的事》(Inside the Five- Sided Box: Lessons From a Lifetime of Leader- shipin the Pentagon ) 。

作者介绍

Ash  Carter系美国前国防部部长,现为美国哈佛大学肯尼迪政府学院贝尔弗科学与国际事务中心主任,负责主导一项「科技与公共目的」的新计划。他亦是美国麻省理工学院创新研究员及董事会成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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