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瓣9.1，看过都惊呼神作

前两天，《杀人回忆》的原型凶手被找到。

全网为之沸腾，正义虽迟但到。

时隔33年，悬案能够侦破，警方的努力和科技的进步自然功不可没。

但也值得一提的是，韩国电影人也奉献了不小的功劳。

正是《杀人回忆》的横空出世，掀起全民热议，倒逼韩国警方在诉讼时效结束后依然设立了专项调查组。

才有了今天大快人心的结果。

这就是能够改变现实、改变国家的电影。

而今天鱼叔带来的这部纪录片，也有着同样的力量——

《纽约灾星》

The Jinx: The Life and Deaths of Robert Durst

HBO出品，豆瓣评分9.1。

看过的人都惊呼其为神作。

评论区更是有人说，「这部纪录片比大卫·芬奇的电影都要好」。 

为什么敢这么夸？

因为这片子里的故事实在太离奇。

就算是最了解「变态」的大卫·芬奇，怕是都不敢这么写，过分超乎常理。

但偏偏，这一切就是在现实世界里真实发生了。

具体我们慢慢说。

海报上的男人，本片的主人公，名叫罗伯特·杜斯特。

地产巨头富二代，家产上亿，光是在纽约就拥有9栋大楼，从小到大都没愁过钱。

不愁钱不代表就没有烦恼，他有一个很严重的童年阴影。

在小时候，有一天夜里，父亲突然把他叫醒带到窗边。

往外看，房顶上站着他母亲。

下一秒，母亲就纵身跳下，坠楼身亡。

带着这样的恐怖记忆长大，罗伯特注定和别的孩子不同，小小年纪就有精神分裂倾向。

「纽约灾星」的种子，悄然埋下。

一开始并没有什么端倪。

因为是超级富二代，长得也仪表堂堂，所以长大到婚恋年纪，一切都还挺顺利。  

他娶了一个普通家世的漂亮女孩，名叫凯西，过了几年恩爱日子。

直到1982年，凯西突然失踪了。

罗伯特坚称自己毫不知情，说最后一次见妻子就是把她送上火车，之后人再没回来。

可这么说着，他却做了很多异常的举动。

比如事后不仅不着急寻找妻子，还偷偷丢弃她的东西；

报案时言语间的重点也并非找人，而是强调妻子「可能去跟别人同居了」。

分明是藏了什么。

更奇怪的是，凯西明明第二天还约了朋友聚会，根本没有理由出远门。 

于是合情合理地，所有人的怀疑都集中到了这个举动异常的老公罗伯特身上。

然而怀疑归怀疑，谁也没有证据。

事情过去了多年，凯西的下落始终不明不白。

这仅仅是发生在罗伯特身上的第一件怪事。

作为「灾星」，他如同有柯南体质，哪里有他，哪里就有死人。

妻子凯西的失踪案尚无头绪，没过多久，罗伯特的灵魂伴侣苏珊，又身遭不测。 

与家世普通的凯西不同，苏珊是有来头的。

父亲是拉斯维加斯著名的黑道大佬，自己又是个颇有名气的记者兼作家，社会关系很强大。

苏珊和罗伯特相识是在凯西失踪案发生之后，凭借自己的媒体威望替罗伯特挡风遮雨，充当他的发言人角色。

两人的密友关系保持到了2000年，苏珊在加州的家中被人一枪打中脑后，当场死亡。

好巧不巧。

平日一直住在纽约的罗伯特，在苏珊遇害的那段时间，刚好也在加州；

然后又在苏珊尸体被发现的前一天，飞离了加州。

巧合得太诡异了。

不仅如此。

在遇害前，苏珊曾告诉过朋友们，自己最近在筹划一个惊天动地的大事。

没人知道具体是什么事情，但毕竟给有杀人嫌疑的罗伯特当过发言人，不免让人联想，她这是要爆料了。

更可疑的还有。

苏珊死前出现了财务危机，和很多朋友都借过钱。

但账单上最大的数额，往往来自罗伯特。

这些线索似乎可以组成一个完整的故事：

苏珊早早知道了罗伯特杀害妻子的秘密，并且一直以来都在替他隐瞒。

可隐瞒也是有条件的，那就是钱。

后来两个人产生了矛盾，苏珊打算把秘密公之于众，罗伯特却抢先一步，杀人灭口。

故事倒是有因有果，但问题还是一个：

没证据。

事情再次不了了之。

虽然免于处罚，但两桩未解命案，加上显眼的社会身份，罗伯特长年被媒体缠身。

被缠烦了，就隐姓埋名去了德州。

不仅隐藏了自己的姓名，甚至连性别都改了。

他买了顶假发，一套女式白衬衫和女用手提包，跑到德州租下了一间小破公寓，成为了一名中年女装大佬。

为了不暴露自己的男性嗓音，他还装成了哑巴。

女装很成功。

周围邻居没有辨别出他的真实性别，评价都是：

「一位平胸且漂亮的中年妇女」。

租住公寓期间，罗伯特交了个好朋友，名叫布莱克。

两个人谈天说地，很聊得来，罗伯特甚至把自己的真实身份也暴露给了对方。

布莱克表示非常理解他，说自己偶尔也有这种想要隐姓埋名重新开始的冲动。

历尽风波，人到晚年，终于交到了挚友，这对大多数人来讲是件好事。

可是别忘了，罗伯特是个「灾星」。

谁跟他好，谁就倒霉。

2001年，布莱克的尸体被发现。

躯干被丢入河中，四肢则在垃圾桶中被相继找到。

他被肢解了。

与之相关的人又死一个。

这回，罗伯特被迅速逮捕。

但仅在入狱第二天，他就交了30万保释金，被放了出来。

出狱之后，罗伯特逃亡了一段时间，不过警察还没怎么追，他就落网了

原因是，偷了一个三明治。

但事实上，他当时身上和车上都放了不少钱，想吃三明治，根本不用偷。

可见，他这么做目的只有一个：

他想被抓。

疯了？

不，是他足够自信。

再次被捕后，罗伯特承认布莱克的确是他杀的，也明确交代了整个分尸和抛尸工作。 

这下，不可能没罪了吧？

还就真的没罪。

罗伯特重金聘请了一位顶尖律师为他辩护。

把布莱克说成是一个神经兮兮，动不动就发火的怪人；

把当时的场景描绘成是布莱克闯入罗伯特的房间并拿起了枪；

把「杀害布莱克」，辩成了「正当防卫」。

最终，罗伯特被判了无罪。

这件事成了当时美国的超级笑谈。

新闻上脱口秀上，主持人们都在不断调侃着这个案子的判决结果：

「为了自我防卫，我把他切碎了」。

负责这起案件的警方更是痛心万分。

十几年过去了，谈及此时仍眼含热泪：

「作为办案人员，我代表上帝替受害者追求正义，可是我没把事情做好」。

可不管外界如何争议，罗伯特自己仍舒舒服服过着日子。

总之就，怎么着也拿他没辙。

这一连串的经历，已经离奇得足够拍成电影。

也确实拍了。

在《纽约灾星》这部纪录片之前，导演安德鲁·杰瑞克奇就将罗伯特的故事拍成了电影。

阵容也挺强大，高斯林配邓斯特。

电影上映之后，作为原型的罗伯特也去看了。

看到电影中关于自己童年的那段经历，深受感触，想找导演聊聊，于是才有了这部纪录片。

难怪有观众说，「怀疑之前那部电影是钓鱼之作，就为了把富二代本人引出来拍摄纪录片」。 

罗伯特出现在了镜头前。

他的模样着实令人震惊。

从没见过哪个人的眼睛可以黑到如此地步，几乎是全黑，看不到一丝眼白。  

「他的眼睛像是一个深渊」。

尽管如此，无论是谈吐还是外形，罗伯特都还是显得温文尔雅。

身体瘦弱有书生气，怎么看也不像是个能杀死三个人还不留痕迹的人。

他大方地谈论着围绕身上的三桩命案。

回答都非常巧妙。

关于凯西的失踪是否与他有关。

罗伯特不是直接说没有，只说自己不是个好老公，经常和妻子吵架，二人有矛盾。

末了再补一句，但她失踪，不是我造成的。

他的回答都不正面，不绝对，而是发散着讲自己和三个人的关系和相处。

讲那些零碎的日常。

所有信息都被夹进了有头有尾又虚虚实实的世界里去，外人看不出真伪，连他自己可能也搞不懂哪一句是真的。

聊到最后，他自己反而也显得坦诚了。 

纪录片一共六集，在第四集结尾，导演问他：

「在法庭上，你是否有所隐瞒呢？」

罗伯特回，「真话不全说，没有人把心里所有的话都和盘托出吧？」

说完，采访结束。

导演离开，摄像机还开着，罗伯特情绪有些不稳，看表，抱胸，忘记了自己没摘话筒，开始自言自语：

「我没有故意说谎，但我的确有错」。

连续重复了三遍。

他律师赶紧过来告诉他，话筒没关，别说了。

事情变得刺激起来了。

按照原本计划，纪录片到这里就结束了。

后面多出来的两集，纯属意外。

苏珊有个养子，在多年之后重新整理遗物时，出现了一个了不起的惊人大发现——

这是罗伯特写给苏珊的一封信，但地址拼错了。

「Beverly」被拼成了「Beverley」。

而这，与十几年前的另一封信完全吻合。

苏珊遇害之前，警察曾收到一封来信，信上说，「苏珊家可能出现一具死尸」，很明显是凶手寄的。

而那封信，也把「Beverly」拼成了「Beverley」。

对比起来，两封信的字体都是一样的。

这可是重大证据！

整个节目组全员进入破案模式。

先是找到专家鉴定两封信件的笔迹，确定均为罗伯特所写；

然后将鉴定结果送到了追查罗伯特很多年的警察手里。

镜头前警察都慌了，腾一下从沙发上跳起来大喊「卧槽这个人渣」。

接着马上约罗伯特再次接受采访。

然而罗伯特开始推三阻四，各种理由拒绝接见。

据说，在找不到罗伯特的那段时间里，导演整个人慌得不行，十分害怕，还特意雇了一个保镖。

好在最终还是约到了人。

导演掏出两封信的对比照片时，手都还一直在抖。

罗伯特这才想起自己曾经给苏珊也写过一封这样的信件。

看来之前已经完全忘了这件事。

他说，两封信，给苏珊那封是自己写的，但给警察那封不是。

导演问，「那你能不能指出，哪一封是你写的？」

罗伯特说，「不能」。

采访就这么结束了，罗伯特起身去了趟卫生间。

然而，他又忘记话筒没摘。 

马桶声，冲水声，抽纸声，咳嗽声…

然后是自问自答： 

「我应付不了这样的提问。」

「我失误太多了，太多停顿。」

「我都干了啥事啊？」

「还不是把他们都给杀了嘛！」

！！！

就这么交代了。

在最后一集开播前，罗伯特被以一级谋杀罪逮捕，所有案件都将重新调查。

不过，年事已高的他能不能活到庭审结束都还是个问题。

罗伯特身上，实在有太多戏剧性元素了。

有钱英俊，多番杀人，且每次都能成功逃脱罪罚。

正因此，他大概为自己感到骄傲。

尤其是最后说漏嘴的那句话，像是对着镜子里的自己吹嘘。

似乎是被两个人格支配，焦虑时就在身体里彼此对话。

他可恨，但也可悲。

结局一早就已经被写好。

孩童时就亲眼目睹母亲跳楼，还是被父亲叫去看的；

长大后与家人不睦，因为财产继承的问题与兄弟姐妹们反目成仇。

他一生都活在痛苦与孤独中。

他曾让第一任妻子凯西堕胎，不愿意要小孩，是因为担心自己会成为孩子的「灾星」。

鱼叔猜测这句话还有后半句，「就像我的父母成为我的灾星一样」。

无论贫富，只要是成长在真实爱意里的人，都不会有什么大的差错。

爱是生命的最大化，是最透明也最有约束力的规则。

但可惜，罗伯特并没有。

他生来没有「爱的规则」的约束，不懂得如何爱人与被爱，而只学会了伤害。

而且伤害的，都是曾真心在乎、陪伴、理解他的人。

于是他戴上了「灾星」帽子，成了个恐怖传说。

对于这样的人，爱已经丧失了力量。

那这时，就要回到前面警官的那句话了：

「凶案工作者是代表上帝的」。

对于没有爱的世界，法律是不容侵犯的规则。

助理编辑：郝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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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义虽迟但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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