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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外之山|我不画人,有人就有浮躁

 文豪学者 2019-09-29


“我不画人,有人就有浮躁,我觉得这样比较安静。”正是创作中鲜明的当代思考和气质却成就了他在当今国际画坛的独树一帜。

世外之山|我不画人,有人就有浮躁

他以宋人山水为本,取法高古,创作了许多恢宏、静穆、尊贵、典雅的

水墨作品。但与古人不同的是,他的画中很少出现人物的身影,而是以纯粹的自然景观营造出“世外之山”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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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华弌:现居美国旧金山。1948年出生在上海一个富裕的家庭,6岁开始学画。拜师张充仁(比利时皇家美术学院毕业生),开始学习西方绘画和素描;“文革”期间,在党内从事文艺宣传工作,1982年移居美国旧金山。1984年获旧金山美术学院艺术硕士学位。2005年学徒于国画大家陈佩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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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8年,李华弌在上海出生,其祖父担任一家瑞士公司的买办。李华弌出生后,其家族享有的财富和特权体制即不复存在。此后数十年中,其父亲迁至青海,大部分家庭财产被分散,父亲还遭到定期审查,但幸运的是他能够留在上海,继续学习美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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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4年,年仅六岁的李华弌开始师从著名艺术家和慈善家王震(王一亭,1867 - 1938)之子王季眉学习绘画。他因在海派的传统“大画笔”风格中展现出的艺术天赋被人们誉为“神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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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李华弌遇到了他的第一个艺术冲突。由于不愿受所学技巧的限制和希望寻求新的挑战,李华弌找到了一位新的老师。出于对艺术的好奇心,李华弌16岁时开始向曾就读布鲁塞尔皇家美术学院的张充仁学习绘画。尽管依旧师从中国艺术家,但李华弌学习了基础的西方艺术理论和实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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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还曾学习于二十世纪六十年代开始主导中国大众艺术的苏联现实主义风格。尽管李华弌出于对艺术的热爱和求知欲才学习苏联现实主义主义风格,但这样的经历让他在“文化大革命”时期能够以“工人艺术家”的身份,通过创作面向上海大众的大幅社会现实主义作品聊以生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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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化大革命”从两个主要方面影响了李华弌的艺术追求。1966年文革开始时,李华弌18岁,艺术仅是他考虑从事的职业之一。1976年文革结束时,李华弌28岁,他作为艺术家的职业道路已经奠定。他在这一时期的经历也指引着他走不同寻常的艺术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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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多有着文革时期相同学习背景和经历的艺术家选择继续实践那些被迫学习的西方传统技巧和风格。但李华弌却恰恰相反,他认为,在被迫用十年时间学习这些以宣传为目的的技巧和风格后,他需要开拓其他的表达方式。由于当时西方风格的绘画被过多地用于宣传目的,李华弌对其存在抵触情绪,他便开始从传统中国艺术风格中寻求源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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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革末期,李华弌面临另一个冲突:艺术已成为他的最大爱好,但过去大部分时期中,他所学习和实践的主题和技巧是他不能接受的。在文革后相对自由的岁月里,李华弌开始探索新的表达方式。为此,他游历中国各地著名景点,尤其是安徽省黄山。他还对佛教和古代佛教艺术产生兴趣,并不顾漫长艰辛的旅程前往敦煌学习古代窟穴中的佛教绘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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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化大革命”最后几年,李华弌已经悄然成为一名中国水墨画家。中国著名山水画家张大千是他最敬仰的艺术家。在那个年代,张大千是上海画界的文化英雄,他对李华弌日后的职业生涯也产生了深刻影响。在很多方面,李华弌都不断以张大千作为衡量标准和竞争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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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大千也曾前往敦煌,并以敦煌经历为基础创造出一种绘画风格。李华弌在敦煌发现了一种真实的、已存在一千五百多年的中国风格。出于对佛教和张大千作品的痴迷,李华弌很自然地以其在敦煌的研究为基础开创自己的风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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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初,他的佛教主题作品多以敦煌风格为题材,运用毛笔和画纸作画,他的作品以大块不透明色彩为特征,整体上显示出强烈的渲染效果。此后,李华弌扩展了这一风格的主题,增加了马等其它世俗题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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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后,李华弌意识到,受敦煌绘画影响而创作的作品并不是他追求的最终艺术境界。他将这些作品视为试验品和艺术历练,也是开拓新的艺术可能性的重要机会。但他仍继续使用不透明色等从试验中掌握的技巧,但这段时期他的作品几乎不再受到敦煌风格的其他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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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2年,李华弌和他的妻子前往美国,定居旧金山。起初,李华弌靠在酒店提供餐饮服务谋生,但他很快就得到一位当代艺术领域的商人罗伯塔·英格利什(Roberta English)的赏识,后者还为其举办了个人作品展览。展览会取得巨大的商业成功,李华弌因此进入旧金山艺术大学学习,并于1984年获得艺术硕士学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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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李华弌真正开始创作山水画,是在90年代初去美国之后。在那之前,由于某段特殊时期,艺术家不能自由创作,李华弌便被安排去绘制宣传画。“文革”结束后没过几年,他搬去了美国旧金山。从此,加州便成为他记忆中无法抹去的风景——那里有许多奇异的树种,它们和沿海的风抗争的时候变得弯曲婀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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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州非常多元,什么地方、什么类型的移民都有。我去的时候是30岁,已经不年轻了。我当时能够感觉到,他们也对我的身份很感兴趣,期待我这样一个中国人能做点不一样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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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华弌常常把加州树的形态隐匿于中国的山水之景中。但他说这并不是出于要将中西方相融合的目的,而是为了跨越自己生命中时间的鸿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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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因为画水墨的关系,李华弌心里从来都没有迫切感。他也相信这个世界上有少年天才的存在,他更喜欢一种厚积薄发的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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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李华弌每天大概花上六个小时来创作。“我的创作周期很长的,一件作品至少要一个月的创作周期。”他从来不逼自己画画,也没有在任何学校教书,只想把绘画当成一件“纯粹只与兴趣相关”的事。他说自己的状态就像个“退休工人”——就像他曾经在加州遇见过的一个农民那样,悠闲地种一片自己的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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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华弌把画画形容成一个人上山的过程——刚开始拼命往上走,想要体验什么是“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但到了山顶你就得回到“人间”,此时你就会不同地看待“人间”,所谓“山中方七日,世上已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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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往往当局者迷,画画的人不该自评自己走到哪一步了。李华弌同样如此,他不想自评自己在哪个位置,但希望能“越画越自由”,达到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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