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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秘顶级国宝的真正下落:传国玉玺就在山西这条河中,等着你去捡

 大乘珠宝 2019-09-30

从和氏璧到传国玺,中国史上最神秘的宝物(5)

元符元年,即公元1098年,北宋境内的咸阳县有一个叫段义的农民向宋哲宗献上了一枚玉玺,后经过蔡京鉴定,说是秦始皇所制,但按照通常的说法,秦始皇传国玉玺早在公元936年已经随着后唐的覆灭与后唐末帝李从珂一起在大火中毁灭了。

当然,我们前几篇还论证了,其实秦始皇那块传国玉玺没有被烧,而是落在了辽圣宗耶律隆绪的手中,可此时又为何在北宋境内出现了呢?

神秘顶级国宝的真正下落:传国玉玺就在山西这条河中,等着你去捡

(一)完全汉化的辽国皇帝

1021年,辽圣宗耶律隆绪揣着秦始皇的传国玉玺,看着辽国广阔的疆域,万国来朝,雄心大发,做《传国玺诗》。

一时制美宝,干载助兴王。中原既失守,此宝归北方。子孙皆宜守,世业当永昌。

单说耶律隆绪大家可能并不太熟,但他妈大家应该都知道,承天皇太后萧燕燕(就是杨家将中的萧太后)。耶律隆绪在位期间最有名的事情就是与北宋签订了澶渊之盟,除此之外,其实耶律隆绪积极整治弊端,大力改革法度,辽国实力达到顶峰,古来庙号称“圣”的只有两位,除了他另一位叫清圣祖,也就是康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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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檀渊之盟

同时耶律隆绪大量的任用汉人官员,辽国在其在位期间加速了汉化进程,其本人汉化程度也非常高,史称“道、佛二教,皆洞彻其宗旨”。

到了耶律隆绪的孙子,辽道宗耶律洪基(就是乔帮主的那位拜把子兄弟)时期基本契丹人思想已经完全汉化,耶律洪基自己曾说过这么一段话。

“上世獯鬻猃狁荡无礼法,故谓之夷,吾修文物,彬彬不异中华,何嫌之有?”——《松漠纪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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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辽代壁画,画中人物均着汉服

耶律隆绪这么一位辽国皇帝自然明白传国玉玺的象征意义,趁着从中京取回传国玉玺的风,他又给自己加了一次尊号。

“乙亥,辽遣库哩取石晋所上玉玺于中京,以是冬将行大册礼也。”“十一月,癸未,辽主御昭庆殿,群臣上尊号曰睿文英武遵道至德崇仁广孝功成治定昭圣神赞天辅皇帝。大赦,改元太平,中外官进秩有差。”——《续资治通鉴·宋纪·宋纪三十五》

(二)宋辽正统的明争暗斗

澶渊之盟后,宋辽双方119年没有发生过战争,虽然以兄弟之国相乘,但是双方关于正统性一直都在明争暗斗,最有名的就是发生在1052年的南北朝之争。

当年辽兴宗耶律宗真遣使前往宋朝,向宋仁宗提出,辽宋之间不再称兄弟,而要以南北朝相称,最后被宋朝拒绝。

“丙戌,辽遣使来贺乾元节,其国书始去国号,称南、北朝,且言书称大宋、大契丹非兄弟之义。”——《续资治通鉴·宋纪·宋纪五十二》

这段记载很长,有兴趣的同学可以自行查看,这并不只是一个修改称呼那么简单的事情,其中牵扯很严重的正统性问题。

纵观古代大一统的汉人政权有效管理领土北至幽燕、南至岭南、东达东海、西至玉门,大致范围就是秦朝的版图,这是传统的认为汉人政权必须拥有的领地,是天赐予的领土。至于西域和辽东,王朝强盛则纳入治下,比如鼎盛的唐朝;王朝衰败则战略放弃,比如中后期的唐朝。所以终北宋一朝,从来没有忘记过收复燕云十六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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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辽宋兄弟之国,只是双方地位平等,但在宋朝眼中,辽国始终是属于的蛮夷,属于外来入侵物种,双方的关系应类似于唐朝与大食,非中华正统。所谓正统,就是受命于天,而宋朝一直以正统自居,宋朝参知政事梁适就说:

“宋之为宋,受之于天,不可改。”——《续资治通鉴·宋纪·宋纪五十二》

如果宋辽称南北朝,那性质就不一样了,由于隋唐统治者来都自于北朝还都带有鲜卑血统,中国南北朝的正统性问题也就被隋唐的学者们淡化了,北朝也成为了受命于天的代表,汉化之后的辽朝皇帝们也深刻理解了正统性的重要,辽兴宗这个提议无疑是有这个意思在里面,而此前手中拥有传国玉玺的耶律宗真就表达了辽国为正统的想法。

“兴宗重熙七年,以《有传国宝者为正统赋》试进士。”——《辽史·志·卷二十七》

所以耶律洪基才会说出“吾修文物,彬彬不异中华”这种话语以自我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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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耶律洪基与乔峰

(三)不自信的北宋皇帝

宋朝由于没有传国玉玺,宋朝的玉玺系统相较于之前各朝十分繁杂,历任皇帝也喜欢刻制“受命宝”,比如宋哲宗赵煦即位刚两个月就刻了一枚受命宝。

十二日,制作“受命宝”。——《宋史·本纪·卷十七》

北宋刻受命宝极其疯狂,金朝当年灭了辽国和北宋后,将宋辽的玉玺金印全部收入自己府库之中,并做了记载。

“获于辽者,玉宝四、金宝二。”——《金史·志·卷十二》

玉宝就是玉玺宝印这类的东西,从辽国缴获了四枚,一枚通天万岁之玺、一枚嗣圣宝、一枚是石敬瑭刻的那块受命宝,还一枚不知道刻的什么字的印玺,总体来说还算正常,但是秦始皇传国玉玺不在这里,它的下落后面会说。

“获于宋者,玉宝十五,金宝七、印一,金涂银宝五。”——《金史·志·卷十二》

从北宋缴获的玉玺宝印有十五枚之多,种类名目繁多,又是皇帝又是天子,既要镇国也要受命,没有传国玉玺的北宋皇帝们,极力需要依靠这种繁杂的玉玺系统来证明自己的正统,有多么的不自信。

“镇国神宝、皇帝之宝、皇帝行宝、皇帝信宝在左,受命宝、天子之宝、天子行宝、天子信宝在右,为四重。”——《宋史·志·卷九十九》

宋朝皇帝刻受命宝的情况在《宋史·志·一百零七》舆服的记载中有详细描述,实在太多在此不描述了,有兴趣的可自己去查阅,在金朝收缴的北宋玉宝中,有一枚相传是秦始皇所制的那枚传国玉玺,就是文章开头所提到咸阳农民段义所献的。

“受命宝一,咸阳所得,三寸六分,文曰“受命于天,既寿永昌”,相传为秦玺,白玉盖,螭纽。”——《金史·志·卷十二》

这枚传国玉玺结结实实是伪造的,就连当时北宋朝野上下都认为是假货,从头到尾都是蔡京自己主导的一场政治投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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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香港苏富比秋拍乾隆“太上皇帝之宝”,估值一亿港币

(四)政治投机

蔡京是出了名的奸臣,这是世人皆知的事情。但蔡京其实才华出众,更厉害的是他亲弟弟叫蔡卞,跟蔡京同一年考中进士,而且蔡卞支持王安石的新法,受王安石的器重,被王安石招为女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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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蔡卞书法,曹娥碑拓片

史载蔡卞此人为官廉洁、勤政爱民,政事主张上与蔡京多有不同,在徽宗一朝受到蔡京诋毁,蔡卞死后谥号“文正”。司马光曾说“文”是道德博闻,“正”是靖共其位,是文人道德的极致,文正是人臣极美的谥号,皇帝不轻易给人,其他谥号文正较为出名的有范仲淹、司马光、耶律楚材、李东阳、刘统勋、曾国藩。

而蔡京与蔡卞完全不同,为人奸诈,四处投机,从投靠保守派再到投靠改革派,但哲宗一朝蔡京地位一直都再蔡卞之下,蔡京想往上爬,却因为有弟弟蔡卞在朝而无法更进一步。

“京觊执政,曾布知枢密院,忌之,密言卞备位承辖,京不可以同升,但进承旨。”——《宋史·列传·卷二百三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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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蔡京书法

这种背景下,依靠投机上位的蔡京想往上爬必须有一个噱头,之前无论是投靠保守派还是投靠改革派,都是投靠派别领头人,比如司马光还有章惇,如果能在皇帝面前直接表现,那无疑是个上位的极好机会。

蔡京看中了国之正统这个话题,既然辽国抛出的观点是“有传国宝者为正统”,那就造一枚传国宝,形制文字史书上都有记载,照着刻,秦朝国都不是咸阳么,那就在咸阳县把这枚国宝挖出来。宋仁宗让当时任职翰林学士的蔡京去鉴定,结果不用说,蔡京必须得说“这是真货”。

这么一枚假货就这样堂而皇之得成了大宋的国宝,进入了大宋府库珍藏,有了这先例,宋徽宗在位期间又有不少献印者。

“徽宗崇宁五年,有以玉印献者。”“初,绍圣间,得汉传国玺,无检,幅又不阙,疑其一角缺者,乃检也。”——《宋史·志·一百零七》

显然都是假货,宋徽宗自然知道是假货,底气不足却也要硬撑,在位期间又刻制了不少受命宝,最后经过靖康之耻,统统被金朝收入囊中。

(五)真正传国玉玺的遗失

从1021年传国玉玺从辽中京取回,到1098年假的传国玉玺在宋境咸阳出现,这期间有没有可能从玉玺辽国朝廷中流出,根本不可能!

1021年到1098年之间从辽国流出只有一种可能,辽国内乱。在这期间辽国确实发生过一起内乱,1063年耶律洪基在位时候皇叔耶律重元叛乱,金庸先生的《天龙八部》中耶律洪基依靠乔峰平定了这场叛乱,但实际平定这场叛乱的是辽国南院枢密使耶律仁先,这就是南院大王萧峰的原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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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叛乱发生在跸滦河行宫,在耶律仁先的反击下,叛军没能攻进行宫中,耶律洪基本人在行宫中相当安全,传国玉玺就算随身带着也不可能遗失,最后完好无损的到了耶律洪基继位者,他的孙子耶律延禧也就是天祚帝手中。

公元1122年,金军攻破辽中京(今内蒙古赤峰境内),天祚帝一路逃到了鸳鸯泊(今张家口市西北)的行宫,但是没待几天,金国人就追来了,带上五千骑兵向云中郡(今山西大同)跑去,途中天祚帝来到达桑乾河(今桑干河),渡河时不慎将传国玉玺遗失。

“余睹引金人逼行宫,上率卫兵五千余骑幸云中,遗传国玺于桑乾河。”——《辽史·本纪·卷二十九》

仓皇逃跑的天祚帝自为保命,无暇打捞传国玉玺,自此开始,这枚传国玉玺消失于人世,再无消息,可能今天还静静地躺在桑干河的河底,等待千年后的我们去寻找,听它讲述这千年的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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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后话

一枚玺印今天不足为奇,但在科学蒙昧的古代,人们往往相信上天的力量,传国玉玺得以诞生、传承以及延续。有此玺者受命于天,无玺者名不正言不顺,多少人为了此玺而丧命,多少士兵为了此玺被野心家送上战场,一将成名万古枯也不过如此。

如果看官哪天有幸在桑干河附近拾到此玺,记住,你当不了皇帝,请把它交给国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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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桑干河

附:传国玉玺事件年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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