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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老家》

 小桥流水fzp 2019-10-03

散文《老家》

县城到老家仅有三十里的路,所以,住在县城的我,并不认为老家是故乡。在我心里是老家和新家的概念。我始终生活工作在这块土上,对这里的一切都是烂熟于心,将来我也会在这里老去。

老家我是常回的,大多是有人离世,回去送一程亡人,以尽乡情,也是亲情。但是,每次回去,揉进心去的那部分,都会别有一番滋味。

散文《老家》

昨日,接到弟媳电话,我便回去了。老家里的人,如果说很近,并不为过。因为一个村子里,百分之九十是一个姓氏。见面说话按辈份称呼彼此,就明显亲了几分。虽说旧宅老巷已不复存在,村子却也并不陌生,站在任何一个地方,都能幻化出旧时的影子。村子里的人,来来去去,新老替代着,迎面走来的人,再年轻,也能辨识出谁家后人。可见,我于这个村子,或是村子于我,心的烙印该有多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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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故人。从村北走回村南的家,确切的说,是儿时曾经的家,因为在这里长大。事实上,它也是早不复存在的家,已是故去的父母,早已走出去的姐妹兄弟。算是意义上的家,心情也能接受,可酸酸的感觉,能让眼湿漉漉的,心沉甸甸的。往往是不能自己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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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走的路上,我和人们不间断的招呼着,但我发现,村子里青壮汉子几乎少见,和人们闲聊几句,知道了原委。多数人是出去自己做事或给人打工了。其中的一件小事,让我动心。年龄大了的父亲,要求儿子,无论如何要管好自家的地。儿子告诉父亲,咱一年打的粮食,不如我拉趟货挣得多。父子的小争执,惹得父亲生了气,后来还住了医院。父亲没有错,儿子也没错。那么错又在哪儿呢?我思索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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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回来,大多会去村南父母的坟地望一眼爸妈。上次来还是高深的玉米地,走进去气都喘不匀的感觉,现今,庄稼已收了大半。边坡上的瓜秧开始枯萎,蔓上的老瓜泛着黄。我没有赏秋看景的心思,快步向祖坟走去,看看又经过了一个酷暑半个秋的父母和所有的亲人。坟头的荒草没了生机,结下的籽粒压弯了它们的身姿。几株艾草在秋风里孤立着。我绕着坟头看着草的变化,黄土的细委。深深地沉思,被不远处的收割机的轰鸣中断了。望着秋野,看一眼亲人,心底呼唤一声爸妈。我走在家乡的土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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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家宅的槐树下,眺望着,远天的云,淡淡的一丝一丝的薄云,无风,云浮在天上,似静止不动的状态。正欲走进三弟的门,老侄子立元,骑电车过来说话,因为属于世交,话茬儿自然多也实在,我又特意问到年轻人少的缘故,答案还是一样,年轻人都不愿种地了,打工钱来的快,挣得多。地就扔给了家里的老人们。正说着,本家的“三奶'也是骑电车子来到树下。车没停稳,快人快语的“三奶',就说去找联合收割机了,看着天好,把洼里的玉米收了。当我问到收庄稼了,怎么弟弟也不回来,小我几岁的长辈笑笑说。家里的地用不着他,收秋,有收割机,耩地,有播种机。这点活,我能干得了,省下他的功夫,在外多挣几个钱吧。正说着,远处有人招呼,'收割机来了',她便一屁股做上电车开走了。唉!三伯走的早,“三奶”成了老当益壮的女人。是如今的世道好,才让“三奶'母子没感到孤苦。从门里出来的弟媳,让立元去找三弟,意欲留我吃饭再走。我便拦了下来。立元见状,实心礼让我几句,便也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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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宅的老槐树,沐浴着秋阳的柔和,叶子变成了墨绿色,还在孕育着的槐豆在风中荡着,还和每次来一样,给老槐树拍几张照片,留下它们的身影,也留下我的记忆。进了三弟家的院子,我便被院里两株石榴树吸引了,枝头上,石榴正红,鲜亮的醉了心头。我便用手机记录下枝头上石榴的鲜活和它们生命的俏丽。还好,那些忧伤走进了石榴的娇艳里。

车来了,我回了小城,离老家三十里外的'新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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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文中三弟是我的亲伯兄弟。

“三奶'是近门伯伯的妻子。本地称谓。

二0一九十月二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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