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看过韩寒同名的文章《足球啊足球》,很是印象深刻。文中既有对足球的无比热爱,又处处透着让人满心欢喜的浓浓友情,以及对那个不复来的美好时代的眷恋之情。如果韩寒看到这么写,会不会觉得他的为文想法被别人阅读分析是很件扯淡的事。不过,确实不得不说,可能读者未必能看出作者内心的全部,但这篇文章如此美好,让人时常念叨。
与足球密切有关的,莫过于2014年当下这届巴西世界杯,真球迷、伪球迷,预言帝, 荣誉之战等等,太太团话题,挂满所有的门户网站。足球,在这短短一个个月内,成为社交话题。不提足球,仿佛变得又聋且哑,跟潮流世界脱了轨道,于是某些有意思的网站顺应推出了《伪球迷攻略》视频,娱乐了世人,也赚足眼球。那些蹭蹭上涨访问流量,那些形如西班牙VS荷兰上届冠亚军“卫冕冠军与无冕之王”再次对决的报道,这些不都全是泛着金钱之光,闪亮灼人。当今生存压力巨大以及崇尚“再不疯狂你就老了”及时行乐的社会,每一个轻松的大众话题,不都是一次经济活动,造成一个又一个销售量的奇迹,比如双十一的天猫、比如西方的情人节、中国的七夕节,还有前几天的父亲节。
环绕周边充满商业氛围的节日布置,或温馨或浪漫,总时时刻刻提醒着你:是不是有什么人,你该关怀爱护了?来吧,这里有你需要的一切。身边久未见敢把情人节、七夕节忘记的胆大包天之人。当爱人或笑咪咪或板着脸问: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你是否也会一瞬间背脊发冷?母亲节的倡导者,在发现纯洁的母亲节情感被用于商业促销手段后,积年累月发动宣传希望取缔母亲节,并因此潦倒终生。节日的狂欢,是感情的需要,还是经济的需要?在喧闹的节日狂欢中,静静与爱的人安于一隅,自由自在,不离不弃,不亦乐乎。
看球的岁月,应该是从巴西的9号开始,当然不是本届揭幕战中那个假摔骗点球的人,而是“外星人”罗纳尔多。那年,是98年法国世界杯。第一个喜欢的球星,那个还虎背狼腰、还灵如狡兔、没有“肥罗”外号的,有精湛的球技、疾风般的速度,露着兔牙,奔跑在绿茵场上,过人、过人、再过人、射门得分。还有,“会拉小提琴的金左脚”克罗地亚9号的苏克,巴西的10号里瓦尔多,阿根廷的9号文艺复兴之城佛罗伦萨的“战神”巴蒂斯图塔,那个时代9号和10号球衣,绝对是队内实力与地位的代表者。初出茅庐的“追风少年”迈克▪欧文,还只是披挂着22号战袍。
暗算贝克汉姆的西蒙尼,名声自此臭不可闻。而贝克汉姆也因为自己的冲动,成为英格兰折戟法国世界杯的替罪羔羊。时过境迁,现任马德里竞技对主教练的西蒙尼,凭借击败“魔力鸟”狂人穆里尼奥的切尔西,进入本届欧冠赛决赛,惜败于皇家马德里,获得亚军,成为一代铁腕名教。贝克汉姆也在退役后,走穴吸金,一家人其乐融融。还有主办方法国的10号球员齐丹,那个时候大家还没有称呼他齐达内,那个时候他的头顶还有头发。决赛时,无比冷静,那2粒进球,几乎凭一己之力击败巴西队,为法国赢得历史上首座大力神杯,这是连作为先辈的现任国际足联主席普拉蒂尼也没有达到的成就。那场比赛,罗纳尔多因膝伤状态全无,自此齐丹之名响彻世界足坛,逐渐走上媲美南美技术流的“足球艺术大师”之路。
决赛前,世界三大男高音的倾情献演,只是让熬夜看球的自己抓狂不已。不过虽然是完全听不懂,但却让自己认知到高亢而浑厚的嗓音,可以将很多歌曲唱得很动听,比如林志炫。威尔第话剧中的《善变的女人》,也煞是好听。98年,好像明白了事理,发现世界那么大,还有用踢足球赚钱的,而是用周薪计算,单位还是“万/英镑”。当对父母提出想上足球体校的愿望时,被无情地拒绝了。
看完98世界杯后,四年级的自己,像以往一样坐等每天太阳落山, 早早地吃完饭,换上一身短袖短裤、穿上一双回力足球鞋,不待爸妈阻拦,抱着足球跑出家门。晚上八点多,夜幕黑透,一身水、一身泥的走进家门,再听老妈耳边唠叨来唠叨去。如果遇到下雨、或者台风过境的日子,简直如被冰雪,一整天的没精打采。
足球啊足球,那个时候,心里只想着踢球。足球就是那个时候最重要的事情之一,之外便是看闲书了。搞不懂,那些男同学老是跑去揪女同学的辫子干嘛,然后被女同学一路追打逃进厕所,有啥意思。后座的女生,总是用同一桥段无数次的惹我,她的铅笔盒也被我用肘部敲击了无数次,那会都搞不懂她怎么那么无聊。直到初中,老被一个喜欢她的男生挑衅,她的一个闺蜜过来暗示。呵呵,无知也罢,晚熟也罢 ,都那么过来了。那时候,同桌总是从家里带一本本精致的图书给我看,如饥似渴地看了一本又一本,却从来没有想过是不是该送点礼物表示感谢,她问她生日我会不会参加,低头憧憬着下午体育课时踢球会怎么样,傻乎乎的回答好啊好啊,之后就忘了。那场班级分组比赛,我打进一球,奔跑着欢呼,被同学们压在地上叠罗汉般的庆祝,我的手腕还被压伤了,后来差点在跳木马时摔倒。
足球啊足球,那些岁月,只记得了一个足球,再无其他。到01年之后,足球之外,初中尾巴、高中才发现人生还有学业、有朦朦胧胧的爱情,在后来的生命,大学毕业,才发现人生还有另一个占很大位置的东西,金钱。初中那个暗暗喜欢的女孩一次要我放学送她回家,当时回了一句:放学我要踢球,你自己回去吧。还有一次,一个漂亮女生,问我可不可以教她打篮球,竟然回了一句“我足球踢得比较好,篮球不行,你去找XXX教你吧”。那女孩当时的表情,长大了有点明白,是不是叫幽怨。吊丝注定孤独终老,真是至理名言、现在想想,给我一个时光机,立马回去抽死初中的自己。
不过,足球啊足球,一直到高中毕业,谢谢你,让我一直单纯而快乐。白天上课学习,放学踢球,晚上看古龙、看《鲁滨逊漂流记》、《基督山伯爵》,是那么的单纯快乐。怪不得韩寒说,那些年是那个城市最美好的几年。甚有同感,虽然他指的更多是良好的治安环境,合理的物价水平。那些错过的,朦朦朦胧似是似非的情感,本可以积极交际回应而得到的友情,错过也罢。毕竟在后来的那四年,我遇见了铭记终生的爱人,曾欢喜、曾哭泣,曾无助,曾绝望,然至死不悔。不论环境,不论境遇,不论身处那里,都可以说,我曾遇到过最美的爱情。如果哪天死去,希望墓志铭上有这样的描述:一、他靠个人努力得到了事业财富,惠及身边的亲人朋友;二、他写了一本书,虽然不畅销,但用谷歌找找的话,还能找到;三, 他曾遇见了最美的爱情,爱上过一个最美的姑娘。
2002年韩日世界杯,那年初三,正值中考前夕,因为中国队历史首次打入世界杯决赛圈,所以学校开启了电视转播,即使是初三学生也可以观看。进一球、平一场、赢一场是官方的对于中国队的希望。虽然嗤之以鼻,但仍巴巴地守在电视机前,希望出现中国人喜闻乐道的奇迹。卡洛斯那脚大力任意球,守门员毫无反应,证明中国队在实力上远远落后于世界。肇俊哲那脚打门,击在巴西队的门柱上,离进球仅差丝毫。如果进了,肇俊哲必定彪炳中国足球史册,即 使到了七老八十的垂暮岁月,也可以很牛B地一遍又一遍“遥想当年”。实力的巨大差距,决绝奇迹,中国队首轮出局。国内开展一轮又一轮的反思,反思来反思去,本具有亚洲四强水平的中国队,世界排名逐日下滑,从以往与一流韩国、日本打“生死 之 争”,逐渐变得与三流以后的越南、柬埔寨等诸国打的“你来我往,势均力 敌 ,难解难分”。亚洲同胞日本队进入十六强,韩国队更奇迹般的进入四强。那一届崭露头角的新星朴智星,在今年宣布正式退役。团队竞技比赛,不比个人竞技比赛,它是国家素质、文化 、经济的综合体现。进步了足球,也许还能进步中国呢。
这一届,还有小罗的横空出世。又一代球王出现在足坛。个人觉得,小罗的技术是足坛史的当之无愧第一人,无论他出道前,还是从巅峰往下走之后。那种精灵般想象力,惬意潇洒地快乐足球,未见有第二人。相比中国队一到大赛球场,就脚软,技术动作严重走形,实在判若云泥。小罗那个禁区线外,多次准确击中球门横梁的广告,那种精准度有几人可以做到?现代社会,没有了战争,男人们选择用足球诠释雄性动物的血性。而小罗的足球,除了血性,还更具艺术美感。
02年之后的高中时代,有幸结识了班级中一堆爱踢球的。那段时光,难忘又言说不得的快乐。想一起踢球的兄弟,想我们大家一起踢球的时光。想宏带起球时来,横冲直撞,带到最后就变成了跌跌撞撞,还有脑子一热,就乱抽。现在想来,踢坏了那么多的球,大部分是因为这小子,很血性的男子。还有威,老守在最后,陌生人前沉默、熟人前话多的家伙,却总是瞅准机会,突然反击,对手被他一个人乱晃,手忙脚乱,身体特强悍的他总鄙视不会使用身体合理冲撞的我。想王伟,最喜欢接他的传球,舒服到不用再调整就能射门。还有想凯子啊,奔啊,还有“缺钙”,永远做出一些很离谱的动作,搞得大家无话可说,拿他没办法。足球理论一套套,再好的技术动作也模仿走形的胖丁,带给大家无限笑声。
还有,就是开始看林海听涛的竞技小说。最早的《我踢球,你在意吗》,以张俊、杨攀、苏菲为代表的一群高中学生,讲述他们的足球生活及真挚的友谊、朦胧的爱情。张俊球衣是我最喜欢号码,11号。不善言语的张俊总用帽子戏法作为苏菲的生日礼物,日后成为对手畏惧的变态习惯。好吧,也许我说不来,但是我可以行动证明那种执着与固执。主人公是不是报着这样的念想呢。我们的国家缺乏优秀的足球苗子吗?不,但我们国家匮乏让这些苗子成长的土壤。
之后看的,是《我们是冠军》,讲述张俊、苏菲、杨攀进入大学校园后,张、杨2人凭借国际交流赛走上职业球员并为之不懈奋斗的故事。张俊、杨攀虽然作为体育生进入了大学校园,但离职业球员仍遥不可及。看不见未来,并不荣耀的体育特长生身份,让张俊自我怀疑,美丽的苏菲身边出现高大帅气风度翩翩的追求者,更让张俊无比沮丧,院系比赛接连发挥失常。如果你爱的人身边出现更优秀的人,你该怎么样?是忧伤,是放弃?不,是去发挥出自己最大的光芒,然后对着她微笑。接下来的,就是上帝的事了。鼓足勇气,又一次用帽子戏法为苏菲庆生,才发现自己爱的人从未怀疑过自己,也从未动摇过。从荷兰起步的张俊成了职业球员,慢慢走上国际赛场,闪光镜、鲜花、荣耀、金钱挤满身边。苏菲看到,忽然出现在张俊身边的一个陌生美女时,心里也不禁咯噔一下。后来张俊告知,才松了口气,原来是张俊新任的优秀经纪人华姐。爱情,有时候就像足球一样,忽而主动、忽而被动,不可捉摸。待到仔细对比条件选择嫁娶、经营婚姻,还不如对爱的人多一些宽容,经营一辈子的爱情。都说嫁玩够了的男人,娶伤透了女人,因为会彼此更宽容,婚姻才会和谐。可,如果可以,真愿爱的与娶的,是同一个人。又有谁会不想呢。
背个书包、拉个行李箱,拎个足球,在05年09月份跟着父亲来到了开封,开始了大学生活。参加院足球队选拔比赛,成为专业唯一一个进入院队的人。可惜,并不开心,不厌恶枯燥的跑圈、压腿、颠球、两人对传。这些基础训练,有助于保持身体状态。只是接受不了教练“不行的时候,就朝对方的腿上踢”踢球理念。不到三个月,选择自己退出。那会,真还是愤青一枚。大三那会,在一年一度的“河大杯”足球赛上,还能见到我大一时就在的那个壮硕身形研究生奔跑场上的影子。对阵民生学院时,对面中场与后防线2名高手,接连被放倒。这种场面,有些丑陋,即使赢了,又意义何在。本该一年一度盛事的足球比赛,越来越无人关注了。名声积累不易,需要兢兢业业,毁灭却可能只要一夕之间,也比如好男人文章。
本届世界杯,因为时差问题,只看了荷兰VS西班牙,德国VS葡萄牙2场比赛。荷兰队一直属于世界级强队,98年就拥有克鲁伊维特、“冰王子”博格坎普,德波尔兄弟,今年拥有范佩西、罗本、斯内德。荷兰一直很强,但在世界杯上一直没有获得过冠军,所以大家习惯称呼它“无冕之王”。论技术,荷兰队无惧任何队伍,但心里素质始终不够强硬。每每在关键时刻,心理崩盘,输给实力不如自己的对手。那年对阵俄罗斯败北,与其说败给对方实力,不如说是后半场完全被对手悍勇无比的气势所压制。表现抢眼的矮个子选手俄罗斯“沙皇”奥尔沙文,自此从俄罗斯联赛走入欧洲主流联赛之一英超联赛。曾经的那个傻姑娘,考试后总郁闷为什么复习那么久,却总是是发挥不出来。总是要劝解她。其实,你有120%的实力,只是心态控制不好,所以只发挥了90%而已,但论实力,你是最利害的。无论走到哪里,除了锻炼实力之外,一定不能忘了,磨砺自己的心态,知道吗。卡西利亚斯,曾经的“圣卡西”,丢球后的落寞表情,真是佳人易老、英雄迟暮。
德国是这些年,我最喜欢的球队了。团队协作,坚固如战车一般,强硬的拼抢,踏实的球风,即使落后也绝不放弃的意志。你会见过德国队输球,但从不会见到德国队因为落后选择自动放弃。德国队的技术,不属于世界顶尖,但也在世界一流行列。日耳曼民族,确实是很优秀。除了02年拥有如日中天3R攻击组合的那只巴西队,想不出现在还有哪只队伍能够屠杀德国队。拥有3届世界杯冠军荣誉的德国队,是时候再添一颗金星了。现在球队的穆勒,是一个很意思的球员,打进球的精彩程度并不高,进球有磕磕碰碰撞大运的感觉。但你说一场进3个球,能都是运气吗?总是能出现在合适的位置踢到球,是常人不可及的敏锐的洞察能力和预判能力吧。
哪天中国可以举办世界杯就好了,且不论强大的经济效应,起码球迷不用熬夜看球了。熬到凌晨3点看球,真不容易。如果是真球迷,也就罢了,毕竟嗨了。伪球迷,实在不必吃这份苦了。近而立之年的我们,偶尔看场球,还是不错的。中场休息时,推荐一部漫画提神,塀内夏子的《足球之梦》。
世界杯的热潮,虽然会像台风过境一样很快被国人遗忘。但足球啊足球,双手握着你时候,感觉真好。但愿,生活中,也像踢球是一样自信,再更多一些彪悍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