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年前的一个黄昏,海子悄无声息地去了山海关,口袋里只有单程车票,没有酒钱。那是北方的早春,天气还没有暖和起来,小酒馆门口挂着厚厚的门帘,街角的玉兰树上光秃秃的,花苞还没有长出来。 海子对酒馆老板说:“我给大家朗读我的诗,你能不能给我酒喝?”老板回答:“我可以给你酒喝,但你别在这儿朗诵。”周围的人笑起来,海子悻悻走开,再也没有回来。
图:海子旧照 他找到一处无人的铁轨,躺好,平静地等待火车的到来,就像在等待一首优美的诗歌。那悲壮惨烈的一幕和那首《太阳》中的意境几乎一模一样:“正是黄昏时分,无头英雄手指落日,手指日落和天空,眼含尘土和热血,扶着马头倒下。” 这位天才诗人,他留下“今夜我遇见了世上的一切,但不会遇见你”的落寞,带着“喂马,劈柴,周游世界”的梦想,把阳光的温暖留在人间,却只给自己留下一个落日黄昏。 那一天是1989年3月26日。 诗人的孤独与热爱海子4岁的时候被誉为“神童”。15岁考入北京大学法律系,大三的时候开始文学创作。在他短暂的生命里,保持了一颗圣洁的心。海子是一个孤独的人,即使在北京昌平的小屋子里,海子拥有的也只是自己。但他仍然渴望爱情,他先后经历过四段虎头蛇尾的爱情,分手的原因据海子父亲说:“女孩子的娘老子嫌我们家里穷。”这种孤独成就了海子的诗人气质。 和我们耳熟能详的,“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从明天起,做一个幸福的人 喂马、劈柴,周游世界 从明天起,关心粮食和蔬菜 我有一所房子,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从明天起,和每一个亲人通信 告诉他们我的幸福 那幸福的闪电告诉我的 我将告诉每一个人 给每一条河每一座山取一个温暖的名字 陌生人,我也为你祝福 愿你有一个灿烂的前程 愿你有情人终成眷属 愿你在尘世获得幸福 我只愿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海子手稿 还有诗和远方海子的逝去意味着一个结束,也意味着一个开始。结束的是对生命的终极意义的无限探求和彼岸救赎,发出的叩问至今没有得到解答。开始的是一个信息爆炸、消费娱乐盛行的喧哗的时代。 所幸,世上还有海子的诗歌。 三十年过去,海子的幸福,海子的爱,依然在一些人的心中延续。 海子的诗歌里,充满了渴望、焦虑、伤感和理想,当你沉浸其中,身边没有了喧嚣,只有安静,只有一种心与自然的呼唤与回应。 海子的画 我们为什么还在读海子?2019,诗人海子离开尘世已30年。30年,比他来人间一趟的时间还要长。30年过去了,我们为什么还在读海子?因为时间可以带走故事与记忆,却带不走对爱与美的追求。腐朽的是肉体,不朽的是被称为诗的灵魂。所以我们还要读海子,用眼睛读,用心读,也用你走进诗之国度时不吝报以赞美的声音读,在唇齿和韵律间体会诗歌最初的悸动,让无数低回的倾诉汇成声浪,那是新芽破土时震耳的巨响。 古西楼书屋“每月共读一本书”10月推荐:《你来人间一趟,你要看看太阳》:活在珍贵的人间。 作者:海子,出版社:湖南文艺出版社,出版时间:2019年3月。 “远方除了遥远一无所有 遥远的青稞地 除了青稞一无所有 更远的地方更加孤独 远方啊,除了遥远一无所有” 耽于诗歌,耽于远方,海子的灵魂仿佛变得脆薄,听任月光和风的摇晃。那么,看看太阳吧,在这条空无一人的街上。 “我想到在白天出生的孩子 一定是出于故意 你来人间一趟 你要看看太阳 和你的心上人 一起走在街上” 在诗歌的世界里,每一天都有露水丰盈的清晨。海子活在这样的世界,仿佛能抖落凡世的尘埃, 在寂静中与自己对话,询问雪山,丈量生命,只身打马过草原。孤独与落寞并没有让海子怀疑人间的珍贵,他仍旧热爱生命,只是在一个个寂静的春日里,他开始耽于诗歌,逃离人群,远离尘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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