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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城 邯郸道 “坏东西”的时间性 文/孙琳 好多年前读过李清山先生的散文《“好东西”的时间性》，感触挺深，至今不忘。我今天忽然想到了“坏东西”的时间性。 毋庸置疑，“坏东西”与“好东西”是一对孪生兄弟。就像世界上所有对立依存的事物一样。 忘不了母亲制作的臭豆腐，格外好吃。这臭豆腐就是变了质的豆腐，就是坏东西。坏东西坏到了一定程度就会变成了好东西。这里面就有个时间性问题。 无独有偶。以前的农家酱，也是将黄豆磨碎、发酵，都出现菌丝了，成了所谓的坏东西了，又经过多道程序，最后才变成酱，变成好东西的。 还有像农家肥，也大都是用垃圾废料，经过沤制、发酵，使之发生化学变化，然后才变成有机肥。这也是坏东西变成了好东西。体现了坏东西转化成好东西的时间性。 不小心印制坏了的邮票，纸币，地图，以及有毛病的书本，画幅，雕塑，工艺品，年代长了，在收藏家看来，居然会比没有毛病的还值钱！设若当时抛弃了也就算了。有幸保存下来了，经过了一定的时间，就变得有价值了，由坏东西变成了好东西。 街道的路面坏了，没有人铺修；河上的桥梁坏了，同样没有人架设；但它们再一直坏下去，直至坏得断交了，行了，拿不准就有人管了。非修整好不可。这也是时间性的体现。 老旧破败的庙宇，碑碣，民居，毁掉、拆掉的就别说了。设若保留下来了，成文物了，难不成也就由所谓的坏东西变成好东西了。还是时间性的问题啊！ 以前讲究的是女人“站不倚门，笑不露齿”。反之就是没有礼数，缺少女性含而不露的阴柔之美，是不好的，亦或是坏东西的代名词吧。而今讲究的是大胆泼辣，率性而为。谁还去在乎那些因循守旧的诸多讲究？ 红卫兵当年是红得发紫的“好东西”，后来不也成了所谓的坏东西嘛。 四类分子当年被称为牛鬼蛇神，应该说是典型的“坏东西”。现在不也改变了嘛。 就连虎豹豺狼这些老早意义上总是伤害人的坏东西，不是已经成了被严格保护起来的好东西了吗？ 不错，老实肯干的人一般不是坏人。而放荡不羁、胡来三晃的人肯定也谈不上是什么好人。但在若干年前的一个小村，不少人的判定标准还就是与此迥异！男人娶媳妇，专门待见风流成性的；女人相女婿，特意挑选能偷会骗的——说是唯有这样的男孩女孩，才会有出息，以后的日子才会过得旁人不如！这是从好东西与坏东西不同的判别标准上来说的。 历史上有多少所谓天理不容或者容易引起非议的现象—— 造奴隶主反的奴隶； 臣子犯上； 无神论； 改革； 女人再嫁， 女人不裹脚…… 如今，这些整个都翻了个个儿，所谓的坏东西全都不再是坏东西！ 仍然是时间性在作祟啊！ 最近我老是在想，糟害人的老鼠有朝一日会不会成了值得放进博物馆的好东西？包括跳蚤，虱子，这些颇使人厌恶的玩意。因为它们愈来愈不好见到了，简直都成了稀缺的东西了。谁知道它们有没有超乎想象的价值，正在等待我们去发现，去开发，去利用呢！或许它们才是珍贵异常的好东西哩！问题就看时间性啦！ 不过，把原本就是坏东西的地沟油改造成食用油，以“好东西”的面目冠冕堂皇上市，似乎就太不人道了。 把不得食用的坏东西三聚氰胺加入到奶粉里面，冒充好东西面世，也是良心缺失的铁证。 把没有得病的人硬说成是病情严重，从而大量开好药、贵药，从中抽取个人所得，又该是怎样的不可理喻、匪夷所思！ 把无需剖腹产的孕妇硬是给拉开肚皮，就为了方医院一方多得收益，又该是多么让人心惊肉跳！ 还有，把假药给予急需抢救的危重病人，又是多么的让人瞠目结舌…… 所有这些眼下几乎称得上并不鲜见的现象，这些真正掺杂于当今社会中的“坏东西”，与时间性似乎没有直接关系。唯一有关系的就是时间长了，人的道德升华了，法制健全了，也许就不再会发生了，就会被清除干净了。也算是具有时间性吧。 知道了坏东西的时间性或许不无坏处。就可以有意识地去发现与分辨什么是坏东西，怎么样给之以时间性，想法找到让它得以转化成好东西的因素或条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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