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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迷人的女杀手头衔,在她出来之后要让位了

 七侠荡寇志 2019-10-07

盛昊阳

关于吕克·贝松的电影,人尽皆知的一个事实是选择女主角的品味远远超出他拍片的平均水准,片子可以难看,女主角的外表绝对不能泯然众人。他在新片《安娜》中使用了27岁的超模萨莎·露丝,演技平平,不过身材高挑纤细、容貌冷艳,气质神似他那位同样有着俄罗斯血统的前妻米拉·乔沃维奇。
 
《安娜》(2019)

为了掩饰克格勃杀手的身份,安娜在电影里经常佩戴长短不一、颜色鲜艳的假发。只要熟悉吕克·贝松电影的观众,一定能从这些假发中找出前作女主角们的印迹,其中有个戴着橙红色假发的造型与《第五元素》的米拉·乔沃维奇几乎一模一样。
 
《安娜》(2019)
《第五元素》(1997)

但这并不是说,60岁的吕克·贝松还对和他只有短短两年婚姻的前妻余情未了。在两亿美元成本的《千星之城》遭遇票房惨败后,他不得不选择重回自己最熟悉的杀手题材,翻出30年前曾让他声名大噪的剧本,把神秘女杀手叛离组织的故事重演一遍。
 

《安娜》的既视感不限定于电影剧情和题材,当年拍摄《尼基塔》时,由吕克·贝松的第一任妻子安娜·帕里约出演与电影同名的女主角。虽然影片上映不久,两人就宣布分手,这位安娜却留给吕克·贝松恒久的影响力,比如他从此往后,连续在三部电影大获成功后与现任妻子离异,又比如他最钟爱的女主角全都有“尼基塔”的影子:短发、中性气质、纤瘦身材和少女一般清纯的相貌。
 
《尼基塔》(1990)

吕克·贝松对往事徘徊不去的追忆不仅影响到个人审美,显然也干扰到他对何谓过时桥段的认知。以最老套的惩治叛徒剧情引出故事的缘起,《安娜》一路倒带回到1990年11月的莫斯科街头,苏联解体的前一年,美苏冷战的历史即将尘埃落定,正是局势一触即发的紧张时刻,来自巴黎的模特星探依然在集市上寻觅着将要被打磨成钻石的“明日之星”,浑然不觉天色将变。
 
只关注猎物的外来者对今非昔比的时事一无所知,连精英杀手如安娜自己,或者克格勃的管理者们,似乎也沉溺在古老的严刑峻法之中,遵循原始本能行事,有种不可思议的愚蠢。
 

《红雀》的荒唐之处在于故事背景设定与时代脱节,照搬了数十年前的美苏对峙,却不加修改,原盘复刻到最近十年的美俄间谍博弈中。

《红雀》(2018)

《安娜》索性怀旧一把,直接以迫在眉睫的美苏冲突为前线阵地,上演一场美女杀手的胜利逃亡,技高一筹的安娜也许可以逃离CIA和克格勃的控制,但她逃不开间谍电影的刻板印象。
 
安娜在集市上兜售俄罗斯套娃,暗示整个故事层层相扣另有关窍,也为后半场的无限反转铺垫,女主角的心机盘算不若表面看起来那般简单。在1980年代末的苏联,她是个被男权社会残酷打压的受害者,美丽脆弱、无依无靠、被男友辱骂虐待,靠吸食大麻麻醉自己。
 

考虑到吕克·贝松去年身陷MeToo风波,被多名女演员和前同事指控性侵,电影里对安娜身世背景的处理就显得格外讽刺。她的父亲是海军上尉,自己是鄂木斯克军校学员,又喜欢国际象棋,是个聪敏而坚定的年轻姑娘,只因为父母车祸去世,误信男人就沦落到如此境地。
 
《安娜》的细节当然经不起推敲,在1987年的苏联居然会出现用笔记本电脑上网报名的情节。


正如《红雀》的卖点是几场裸戏和大表姐的身材,《安娜》也不是勒卡雷式洞悉人性的严肃间谍故事,片中刻意制造少穿衣服的机会大秀萨莎·露丝的高跟鞋和渔网袜, 贩卖并不存在的女权主义:男人全然虚伪软弱不可信,只有和女模特的同居生活尚能看到零星温情,唯一能彼此欣赏的共谋者是海伦·米勒饰演的野心勃勃的克格勃官员,她的口号是“别再让这些男人掌控我们的人生”。
 
安娜并不在乎权力,她想要的是自由,也最终顺利逃脱,然而间谍世界唯一的真理是“我们早晚都会死”,甚至,也许更糟的还在后面,像《邦德25》的标题一样“No Time To Die”。这一点大概就是间谍和杀手们的共同宿命,不能逃,毋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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